115.禁地
【115】
……跳錯頻道了吧！
戈薇聞言不由眼皮一跳，頓時有些出戲的感覺。
本來嘛，說事說的好好的，關於國師子言的往事都是當作故事一般聽聽就罷了。
結果突然提到‘安倍’這個現世耳熟能詳的姓氏，再配上‘晴明’這個名字，分分鍾感覺就到了平安京一般
讓本來在一旁置身事外的戈薇頓時有了代入感，這種感覺怎麽想怎麽奇怪。
奈何其奇特的滋味不方便對人言說，戈薇也隻能暗自調整自己的神態，以防被他人察覺不對。
而一旁的解說仍是興致高昂的在繼續。
“聽聞這安倍晴明，從未有人知曉他的來曆，隻道有一日前朝聖上下旨新開國師一職，由安倍晴明任職，安倍晴明的名號這才為人所知。”
一人道：“既不知其來曆，又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功績，這安倍晴明突然就被封了國師豈不是徒惹人不滿。”
“非也。”同聽聞過安倍晴明的一人道，“雖說初入職時安倍晴明無什麽功績，有名不符實之嫌，可你知後來他做了什麽嗎？”
“什麽？”
“苗洲和青州交界處有一座綿延千裏的曆山，曾是前朝人盡皆知的死地，既不能耕種糧食，也不能放牧牲畜。”
“這樣的地方別說居住了，就是身體健壯的成年男子在周圍逛上一圈，都要立刻病入膏肓，荒石遍地，寸草不生。”
“真的假的？”眾人問道。
“又忽悠人了不是，”一人道，“我曾從青州去往苗洲，途中經過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雖然景色單調，但是生機盎然，哪有你說的什麽寸草不生。”
“誰忽悠了，”那人一梗脖子，辯解道，“我話還沒說完，那死地的確在前朝是眾所周知的，隻是因為一個人，所以才改變了地貌而已。
一人聞言腦筋一轉，想起先前無故提到的人名，道：“你說的改變這地貌的人，莫非就是安倍晴明？”
“正是。”
“以一人之力改變地貌，以此揚名天下，這安倍晴明的國師之名這才名正言順。”
眾人嘩然。
“可我們要談的不是現在的國師子言嗎？”眼看話題越扯越遠，一人提醒道，“你無端說起前朝國師又是何意？”
“這你就不懂了，我提起的前朝國師安倍晴明和如今的子言國師可是大有幹係的。”那人頓了頓，繼續道。
“前麵不是說九方蓮所得到的續命之法為假嗎？”
“九方蓮畢竟是九方族最受寵的幺女，臨死前愣是識破了這續命之法的真假，同時還發現原來這假的術式居然是她丈夫少正謹私通外室編造而來的。”
“真不是東西。”眾人聞言憤慨道。
“隻是發現的太晚，已於事無補，為了保護自己的愛子不受他人的加害，九方蓮臨死之前居然又一次發動了禁術，把愛子少正睿直接傳送到了傳言中前朝國師安倍晴明的傳承之地。”
“這麽說，子言國師竟是安倍晴明的弟子了？”
“也可以這麽說。”那人清了清嗓子，道。
“後來子言國師學成歸來，在其母九方蓮的墓前親自手刃少正謹與那外室兼其二人所生的三子一女，自逐其族，棄姓換名，這才成了如今的子言國師。”
“這……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隻是連其子女都滅殺是否……”一人有些忖忖不安。
“你懂什麽。”另一人也知曉其中內情，辯解道。
“你可知當初子言國師動手的時候，那二人的三子一女中最小的女兒都比子言國師大了四歲，當初其父母起歹心的時候四人均已成年，你說他們不知此事，誰信？”
“退一步說，就是不知又如何，在九方蓮逝去，子言國師遠遁之後，他們登堂入室所享受的待遇總是真的吧。”
“名不正言不順的享受少正一族嫡係少主的待遇，心安理得也不見其有愧，如此，總要付出些代價的，至於付出的代價是多是少……”
那人頓了頓，道，“終究我等也不是當事人，何能在此大放厥詞，妄加評論。”
眾人聞言點頭複議稱是。
神殿內眾人的交流還在繼續，此起彼伏抑揚頓挫的聲音連綿不斷。
與此相反的是早先進入神殿，此刻還在通道中行走的桔梗所處的安靜之所。
與戈薇猜測的不太一樣，神殿中通往妖族禁地的通道並不是像傳送陣一樣以門或者術式為媒介，壓縮空間直接就能從一端前往另一端。
這個實際存在的通道反而更像一個真實存在於世的實體，是一個真正的空間通道，連接著神殿與禁地。
桔梗第一次發現這個通道的時間，還是在現在戰國時代之後的兩百年後。
——那時她以安倍鬱子之名行走於世，偶然來到了扶鄉山所在的世界，並且發現了扶鄉山上的神殿。
那個時候桔梗穿過神殿中的通道最後所到達的地方，就是妖族的禁地，纖穀。
隻是兩百年後的纖穀破舊腐敗，空氣中彌漫著灰色的粉塵，早已是一片廢墟。
但是現在，在妖族鼎盛的戰國時期的現在，妖族的禁地肯定不是兩百年之後的荒廢模樣。
桔梗在黑暗中恍若走了很久，她已經算不出時間。
本來扶鄉山所在的世界和現世的時間就有誤差，如今所走的空間通道裏的時間更是混亂。
桔梗一時覺得自己走了很久，有好幾天了，又一時覺得似乎才剛剛起步，還沒走多遠。
就這樣不知道在黑暗中究竟待了多少時間，桔梗突然發現前麵有了一絲光亮。
走的快了，光亮越來越大，穿過光芒最密集的地方之時，桔梗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防止被這灼人的光芒刺傷。
等睜開眼的時候，藍天白雲，草木繁盛，溪水潺潺，鳥兒飛鳴，近看有紅花綠葉，嬌豔似景，遠看有高山魁領，白雪皚皚。
江山美如畫，盛世皆太平。
如果不是空氣中彌漫著獨特的妖族氣息，桔梗都要恍然這裏不是離島，而是如隱世蓬萊一般的仙山之地了。
可是不是。
這裏就是纖穀，瀛洲妖族最後的聖地。
“你是，誰？”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
桔梗回過頭，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
“扶遠，不是說好了要幫忙的，你在做什麽？”又一個聲音傳來，一個身著紅衣銀發披肩的身影拖著一顆比之大幾倍的樹幹走來。
“你怎麽……”來人正要抱怨，突然啞了聲響，直勾勾的看著桔梗。
“犬，夜叉？”扶遠疑惑的看向犬夜叉，問道，“你，認識，她？”
犬夜叉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說不出，最後隻是震驚的問道：“……桔梗，你怎麽在這裏。”
“人類不是不能到這裏來嗎？”犬夜叉有些狼狽的回神，轉而看向扶遠。
扶遠不解的看了犬夜叉一眼，轉眼隻看見桔梗的臉上浮起了一抹諷刺的笑。
扶遠頓了頓，說道：“她，不是，人類。”
桔梗，已經不是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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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鄉山內部的居民畫風偏古風一點，其他的時候描寫就現代一些。
舊文重發，扶鄉山篇修改的大一點，會慢慢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