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2章：用死亡來彌補

  「如果你真的愛我乾娘，那就應該放下成見，你們已經老了，現在的你們更應該大徹大悟，需要知道讓對方過得好比一切都強來的更重要，而不是逼著秦澤在這邊要麼傷害自己的父母，要麼違背自己的師傅，這跟當年上官雲讓我乾爹在我乾娘跟秦澤之間做選擇有什麼區別嗎？」


  孤獨恨天愣住了，上官靈兒愣住了，甚至連天玄子都愣住了。


  「你們當初的各種恩怨，無非就是我乾娘被逼無奈的選擇跟你成為結髮妻子，最後背叛了你，你的心裡接受不了這種行為，僅此而已，難道不是嗎？可是你只看到了被人出賣，背叛的陰暗面，可曾看見陽光的那一面？」


  「陽光？自從她離開我以後，我的生活還有光嗎，我始終生活在無盡的黑暗當中！」孤獨恨天聲音夾雜著蒼涼的悲憤。


  「你的那道光就是她過得幸福，你是男人，看到真愛過得幸福，難道不是光嗎？」


  孤獨恨天冰塵沉寂的心在這一刻彷彿得到回應一般，在看向上官靈兒時，突然發現這女人已經不再年輕。


  事實上她的顏值就像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一樣，可是真跟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一比，例如身旁的姬如夢，還是會顯得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呢？眼神。


  從前的眼神是單純，明亮的。


  現在的眼神里寫滿了故事。


  已經過度這麼多年了嗎？為什麼自己還是不肯放下。


  心愛的女人過得幸福，自己的心不就開心了。


  難不成非要她過得不幸福，自己才開心嗎？


  孤獨恨天從這一刻開始，甚至已經原諒她了。


  他發現自己口口聲聲的說恨這個女人，要將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可是這一刻的時候，孤獨恨天的心中並未有多少恨，反倒是帶著一種原諒。


  「天哥。」


  就在這時，一直未說話的上官靈兒開口了：「你恨我嗎？」


  孤獨恨天根本不信，可是他還是咬著牙說道：「恨，是你們將我的生活逼成現在這般模樣，我恨不得將你們碎屍萬段。」


  就在這時，上官靈兒做了一個令人驚掉下巴的動作。


  她拿出一把匕首毫無掙扎的捅向自己的腹部。


  「靈兒！！」


  天玄子一個激靈衝上去，可是一切都晚了，刀子已經插入她的腹部，鮮血流了不止。


  秦澤整個人都殺掉了。


  不過有一個人比天玄子沖的更快，那便是孤獨恨天，所以這時候的上官靈兒是在孤獨恨天的懷裡。


  「天哥，我知道我這輩子最不起的就是你，曾經我讓你蒙羞，現如今我將命還給你，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上官靈兒聲音虛弱的不成樣子。


  「你為什麼這麼傻！！」


  孤獨恨天情緒瞬間就崩潰了，已經泣不成聲，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用生命的完結來換回自己的原諒。


  嘴角的鮮血不可抑制的流出來，一道凄美的淚光流了出來：「天哥，我不是沒有試著愛過你，但我的心始終在他的身上，我知道這件事對你造成的傷害非常大，對不起。」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孤獨恨天的情緒瞬間崩潰：「我要治好你，我要治好你。」


  「沒用了，太精不趕趟了，兒子，你能在我臨終前叫我一聲娘親嗎？」


  秦澤數次蠕動嘴唇，最終還是沒能張開口。


  不是他不想喊，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張口。


  明明都到了這種時刻了，秦澤應該喊了。


  「叫啊！」


  姬如夢急了：「叫一聲娘親有那麼難么！」


  「不叫我也不會怪你，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孩子。」上官靈兒將秦澤叫到身邊，摸著他的頭，很凄慘的笑了起來，眼神儘是戀戀不捨的樣子：「娘這輩子做的錯事很多，遺憾的事也很多，最遺憾的就是沒能看你結婚，如夢很苦，小的時候我將她撿來，那可憐的眼神像極了剛出生的時候你，雖然你們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可我總是會想到你，她從小便沒有父母，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沒有看見她成親，也是為娘的遺憾，娘親別的不求你，只希望你能夠娶了如夢，她會是你最好的內人，行嗎？」


  這是來自母親臨終前的遺願，做為子女怎能不答應。


  如果不答應，那便是不孝。


  可是秦澤能答應嗎？


  「我一定會嫁給他，不然我就去死。」


  姬如夢非常肯定的說道：「秦澤，你還不趕緊說點什麼嗎！！」


  幾乎是瞪著秦澤說的。


  秦澤嘴裡的那一句娘就在喉嚨的位置始終喊不出來。


  「別說話了，趕緊治療她！」


  天玄子抱過上官靈兒，可是就在這一刻。


  「別，我時間不多了。」


  上官靈兒摸著秦澤的臉頰，凄美的笑了起來：「兒子，我對不起你，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上官靈兒的手緩緩地落下去，她閉上了眼睛，沒有遺憾，只有不舍。


  她用生命的結束來完成對孤獨恨天的愧疚，孤獨恨天已經不再恨他了。


  「娘！！」


  就在這時，秦澤還是崩潰的叫了出來。


  生為人子，看著母親在自己面前離世的樣子，又怎麼會不難過呢！

  秦澤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終於在兩個人陰陽兩隔的一瞬間，秦澤所有的情緒爆發出來。


  「靈兒，我們相依相伴這麼久了，你說走就走，怎麼捨得留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呢，你死了，我又該如何活下去，曾經我們說過，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的，黃泉路下，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形單影隻的！」


  「不好！」


  當姬如夢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次晚了，只見天玄子抬掌擊碎自己的天靈蓋，瞬間死亡，他的屍體倒在了上官靈兒的面前。


  秦澤，他懂了當初為什麼會在他跟上官靈兒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上官靈兒。


  就連天玄子自殺的這一刻，他都沒有對秦澤有過任何留戀，反倒是為了妻子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這也證明了他對她的愛。


  「啊！！我一定要治好你！」


  孤獨恨天抱著上官靈兒的屍體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