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千裏迢迢,送你回家!
“這,這不是雲霆跟語堂那倆孩子嗎?”
“對呀!這倆孩子不是早年便去南疆從軍了嗎?這,這是犧牲了?”鄉親們見到這一幕,都有些難以接受,畢竟,這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
“雲霆,我的孩子……”
就在此時,一名穿著樸素,發絲花白的老婦人從人群後方走出來,看到那照片,老婦人頓時老淚縱橫,雙手顫抖。
“我的孩子……”
老婦人撲向薑雲霆的骨灰盒,可惜年邁,腳步不穩,險些摔倒。
楚驚蟄一把將老婦人扶起,“大娘!”
老婦人推開楚驚蟄的手,撲倒在骨灰盒上,放聲大哭。
看到這一幕,楚驚蟄淚腺瞬間崩塌,他最怕的,就是見到這樣的場麵。
不光是楚驚蟄,他身旁的徐楓,以及身後的幾十名儀仗隊士兵皆是心中酸楚,熱淚在眼眶裏打轉,但,他們依舊保持著標準的軍姿,不動如山。
至於譚笑笑,已經走到一旁,掩麵而泣。
就連那些在戰場上流血不流淚的鐵血漢子,都熱淚滾滾,更何況是她一個感性的女子。
曾經,記得有不少人問過楚驚蟄,上戰場之前,你怕嗎?
楚驚蟄沉默許久,點了點頭。
他怕!
事實上,他比所有人都害怕。
並非是怕死,而是害怕昨日還在把酒言歡的兄弟,轉眼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怕,怕打掃戰場的時候,看到那些血染沙場的同袍,長眠不醒。
他怕,怕送同袍屍骨回家的時候,聽到他們家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敬禮!”
徐楓哽咽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舉起右手,指尖直指太陽穴!
一個標準的軍禮,這是他們能給予最好,且是唯一的敬意。
“大娘,雲霆他為國捐軀,是國家和民族的英雄!”楚驚蟄強忍著不讓淚水滾落下來,低聲道。
“我不要他做什麽大英雄,我隻要他活著,我隻要我的兒子……”老婦人哭得聲嘶力竭,險些昏倒。
是啊!
對於他們來,所謂的功名利祿,都不及他平安歸來。
“大哥,大哥!”
緊接著,一名精壯漢子衝人群,此人大約二十出頭,生得虎頭虎腦,比徐楓還要魁梧幾分。
他與薑雲霆有八分相似,看到他的瞬間,就連楚驚蟄都幾度認為,這就是當初與自己並肩作戰的二哥回來了。
然,終究不是!
薑雲霄來到哥哥的骨灰跟前,雙膝跪地,通紅的虎目中,熱淚滾滾。
父親早逝,家裏就兄弟二人與母親相依為命,在他的意識裏,大哥更多的是扮演者父親的角色。
記得有一次,鄰家孩子他是沒爸爸的野孩子,哥哥聽到後,直接背著一把菜刀就出門了。
第二,那些嘲諷他孩子紛紛跟向自己道歉,當時的薑雲霄並不知道昨哥哥出門之後去做了什麽。
多年後,他才知道,哥哥背著菜刀挨家挨戶上門,丟下一句,「誰要是再亂嚼舌根,老子就宰了他!」
圍觀的鄉親越來越多,可見到這一幕,沒有任何人話,臉色皆是十分凝重。
良久,薑雲霄抬起頭看向楚驚蟄,問道:“你是我哥哥的戰友嗎?”
楚驚蟄點了點頭,“對不起,我沒能帶你哥哥回來,他殉國了!”
這句話,無疑像一把尖刀,刺中了薑雲霄的心髒,一時間,這位年輕男兒的眼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最終皆化作悲傷。
楚驚蟄感同身受。
薑雲霆,不僅僅是他的親大哥,也是自己的二哥。
楚驚蟄伸手,一名儀仗兵大步上前,將一麵折疊好的旗幟雙手遞至前者手中。
“嘩啦……”
楚驚蟄拉起旗幟,猛然一抖,隻見一片大旗陡然展開,隨風飄揚。
旗幟上,一頭栩栩如生的蒼龍呈現在所有人眼前。
龍尾盤旋下方,龍身矯健有力,龍爪鋒利無比,欲撕裂蒼穹,龍頭昂首,望九霄長吟。
有那麽一瞬間,人們紛紛覺得,這蒼龍似乎要活過來一般。
那氣吞山河之勢,讓人心驚膽寒。
“這,這是南疆修羅鐵騎的軍旗!”
哪怕是平頭老百姓,也在電視上見過這麵旗幟。
它代表的是那支百戰不殆的傳奇軍團,代表的是威震八方的無敵之師。
其實,世人皆知這麵軍旗代表的是,南疆的修羅鐵騎,事實上,這麵軍旗最初並非屬於南野,而是屬於北境軍團。
當初,派發軍旗的時候,軍部一共製作了四麵軍旗,分別是蒼龍、白虎、朱雀、玄武!
按照原本的想法,是想把排名第一的蒼龍旗授予戰功卓著的南野集團軍,畢竟,這支軍團為建國大業立下了不朽功勳。
南野軍團的前身,蜀軍,是參戰人數最多,戰功最顯赫,犧牲最慘烈的一支軍團。
將蒼龍旗授予他們,可謂是實至名歸。
然,南野集團軍幾經浩劫,元氣大傷,家底都被打空了,正處於虛弱期。
再加上老將們要麽戰死,要麽因傷退役,軍部沒有多少話語權。
最終,這麵本該屬於他們的蒼龍旗,卻被北境集團軍強行攬走。
事後,北境更是公然放話挑釁。
“哈哈……南野,你們有什麽資格掛這麵蒼龍軍旗?”
“如今的南野,能找出幾個能打的?這麵蒼龍軍旗,隻有給我們北境,那才是實至名歸,授予你們隻會墜了蒼龍旗的威名!”
一番嘲諷,頓時讓無數南野兒郎怒不可遏,消息公布的第二,百萬南野集團軍集結出發,勢必要到龍都討一個法。
然,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南野傳出。
“五年之內,我會讓你們拱手將蒼龍旗還回來!”
這句話的,並非是當時執掌南疆總督大印的程老督主,而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叫楚驚蟄。
對此,北境嘲笑,隻是道了一句,不知高地厚。
巨龍,從不會在乎螻蟻的挑釁,大不了一腳踩死即可。
甚至對於那隻螻蟻的名字都不屑知道。
可是,誰也沒想到,時隔幾年,這個年輕人如彗星一般崛起,兵鋒所向,勢如破竹,他一個人,將整個北境,乃至四方集團軍壓得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