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們,注定名留青史!
“這兩位蓋世英雄的名字叫,薑雲霆,白語堂!”
蜀州人氏!
隨後,是兩人的畢生簡曆,包括生前立下的赫赫戰功,由於沒有影像記錄,隻有一枚枚閃亮刺眼的勳章,以及功勳簿。
因為,自古以來,沙場都不是揚名立萬之地,而是馬革裹屍的英雄塚。
無論是手機、電視、網頁、還是廣播以及報紙,鋪蓋地,全部都是這條消息,一些正在忙活,還來不及關注的人,也被身邊的人給拉了過來。
“快看電視,咱們蜀州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不就是武狀元吳家的事情嗎?我今一早就知道了!”
“不是,我的是,咱們蜀州城,出了兩位蓋世英雄!現在整個蜀州都在播報他們的英雄事跡,已經吵翻了!”
“什麽?快讓我看看!”
廣場上,眾人駐足,仰頭盯著巨大的顯示屏。
正在工作中的人們,也紛紛停下手中的活,盯著手機或者電腦屏幕。
一普通居民家中,本來正在往茶杯裏添加開水,可無意間瞄了一眼電視機,整個人瞬間呆滯,水滿自溢,渾然不知。
某單位,“英啊,我這次給你介紹的對象,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人家是某名企高管,年少多金,一表人才,我已經給你們安排了,明見麵!”
一名中年婦女來到名為英的年輕女孩麵前,口若懸河。
“我給你啊!這對象可比你口中那個去當兵的男朋友,不知道優秀了多少倍,而且,你那男朋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
然而,女孩卻仿佛根本沒聽見,雙眼死死盯著電腦屏幕,隨後,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英,你有沒有在聽我話?哎……你怎麽哭了?”
就在這時,名為英的女孩哽咽道:“他,回來了!”
隨後,女孩掩麵跑出公司,一邊流淚,一麵飛奔。
中年婦女一臉茫然,他回來了?誰回來了?
忽然,她的目光看向電腦屏幕,這裏與滿城沸騰的播報同步,他們的名字叫薑雲霆和白語堂,蜀州人氏!
猛然間,中年婦女仿佛明白了什麽,雙目瞪大,神情呆滯。
難道……
大街上,原本川流不息的人群,全部停下了腳步,仰頭看著顯示屏,脖子酸痛也混不自覺。
入伍的時候,他們不過十六七歲。
對於世人來,這個年齡,還隻是個孩子,絕大多數人都還在父母的庇護下成長,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然而,他們卻拿起武器,保家衛國,征戰疆場。
畫麵一轉,回到兩人入伍的畫麵,薑雲霆是頭一年入伍,胸前佩戴著大紅花,一臉憨笑。
“父親生前過,好男兒誌在四方,俺不是讀書的料,投身軍伍,保家衛國,若能建取功名,也算是為咱蜀州人臉上增光!”
“好孩子,你做到了,你是我們蜀州的驕傲!”
廣場上,電視機前,以及正拿著手機的人們,頓時淚腺不受控製,或默然流淚,或泣不成聲,或放聲大哭……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敬意。
此時此刻,所有人不由想起了那句話,哪有什麽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暗中默默的負重前行。
緊接著,畫麵上出現了白語堂那稚嫩的臉龐,鏡頭前的他略顯羞澀,“英,你等著我!”
“等我回來的那一,一定讓胸前掛滿勳章,風風光光娶你過門!”
滿臉淚痕,極速奔跑的英,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你答應過我的,你要戴滿勳章,風風光光娶我過門的,你怎麽能食言……”
英無力地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屏幕上,白語堂的模樣。
“啟四十六年,敵軍集結近百萬大軍,兵臨虎牢關城下,命薑雲霆、白語堂二人為副將,各領十萬大軍,襲擊敵軍主力兩側,打亂其陣營,為己方主力大軍製造機會……”
主持人陳述起三年前的那一戰,講到慘烈之處,他聲音哽咽,幾度中斷。
“激戰三三夜,二十萬大軍,戰至最後一人,而這兩位副將,也血染沙場,奉獻出自己年輕的生命!”
“直到戰死,他們的身體都沒有倒下!”
畫麵中,出現兩張漫畫,兩人遍體鱗傷,背對虎牢關,半跪在地。
最終,還是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他們這一生,短暫,而又厚重。
悍不畏死,大義磅礴,壯烈殉國,當,名留青史!
四月暖陽,原本讓人渾身舒服,可這一刻,所有人竟然感覺渾身冰冷,鼻子發酸,心裏發堵,難受到極點。
“媽媽!我長大了也要去當兵!”一名五六歲的剃著蘑菇頭的男孩,一隻手攥著媽媽的手指,另一隻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
原本氣氛凝重,寂闃無聲的廣場,忽然響起一道稚嫩中帶著童真的聲音。
媽媽仰麵而泣,撫摸這兒子的腦袋,用力地點了點頭,揪心道,“好,好男兒,當兵去!”
整個廣場,乃至整個蜀州城,都在低頭默哀,為這兩位英雄,獻上他們最誠摯的哀悼。
蜀州各大院校課堂紛紛終止,全部到操場集合,觀看直播視頻,就連那些平日裏調皮搗蛋的學生,這一刻也是一臉肅穆。
各大院校的操場上,無論是誰,都在無聲落淚。
一名從事教育工作大半生的老者,摘下老花鏡,悄然抹淚,薑雲霆,這個名字終於被他從腦海中搜索了出來,那是他曾經的學生。
成績不算多好,但卻是個很懂事的孩子,而且,極具正義感。
他怎麽也沒想到,多年之後,自己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
蜀州城,散落各地的退役老兵,或已近中年,或年逾花甲,脊背佝僂,但,這一刻都紛紛起身,挺起那已經不再筆直的胸膛,舉起右手,虎目熱淚滾滾。
同在蜀州城的唐青,站在陽台,目視南疆方向,一個軍禮足足持續了十多分鍾。
他想起前幾楚驚蟄,回來為兩位兄弟送行,當時,隻當是兩位戰死關外的士兵,並未多想,卻不曾想,竟然是這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