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吾輩男兒,肩扛家國社稷!
更何況,帥袍上的那條蒼龍,與南疆那杆蒼龍大旗上的一般無二,這足以明一切。
“這一,終於來了!督主,我這就去接您!”
“不,屬下應該改稱您為統帥了!”
徐楓來這裏將近兩年了,當初,他將自己所有的積蓄全部捐出來,把當地一座破舊的孤兒院重新修建。
對於這座孤兒院,他有著特別的情感,可以這裏就是他的家,是他人生的來處。
他本是一個孤兒,從在這座孤兒院長大,當初,一走就是十年,再回來的時候,才知道,老院長在幾年前就病故。
如今,打理這所孤兒院的是一位叫做羅婭的年輕女子,她跟徐楓一樣,也是在這裏長大的孤兒,大學畢業之後,放棄了高薪工作,毅然回到這裏從年邁的院長手中接過了他的班。
徐楓記得很清楚,時候,羅婭總是跟在自己身後,一口一個楓哥哥,無比親切。
十年不見,彼此都已經長大成人。
徐楓回到房間,收拾好自己的行禮,卻不知道該如何與她道別。
“楓哥哥,你要走了嗎?”亭亭玉立,如鄰家妹的羅婭出現在門口,聲問道。
徐楓一愣,緩緩轉過身,看著一臉不舍的羅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邊關戰事緊張,我得去保家衛國!”
羅婭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道:“嗯!如果國沒有了,哪裏還有咱們的家?”
咱們的家,於他們而言,這座孤兒院,就是他們的家。
“我相信,有楓哥哥這樣的熱血英雄,一定能獲勝的!”羅婭繼續道。
徐楓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們一定能勝,因為有他!”
羅婭不知道徐楓口中的他到底是誰,相處將近兩年,她隻知道徐楓當了十年的兵退役回來,對於曾經的過往,徐楓卻是很少提及。
“別擔心,等邊關戰事結束,我就回來,你照顧好孩子們!”徐楓提著行李,走到她麵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故作輕鬆地道。
經曆無數戰火的他,很清楚,這一戰打下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但為了國家和民族的生死存亡,卻不得不打。
隨後,徐楓推門走了出去,忽然,身後傳來羅婭的呼聲:“楓哥哥!”
緊接著,她快步追上去,一把從身後抱住徐楓,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我在這裏等你!”
饒是徐楓這等鐵血硬漢,此刻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相處將近兩年,對方的心意,他又怎麽會不明白?
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延續下去,可這突如其來的國難,讓他隻能強行將這份情感埋藏在心底。
國難當頭,兒女情長,終究是事!
“你也不了,若是遇到合適的,也該找個歸宿了!”
完這句話,徐楓隻感覺心裏被狠狠刺痛了一下,但,他還是強行扒開羅婭抱在自己胸前的手臂,頭也不回地離開。
戰場,從來不是兒戲,一旦走上去,生死由命。
踏上戰場之前,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走下來,如果僥幸活著,那是上對自己的眷顧,如果血濺疆場,馬革裹屍……
那,也是吾輩沙場男兒的歸屬。
可,她還年輕,自己,豈能耽誤她的終生幸福?
若是自己僥幸歸來,發現她找到了可以托付終生的人,自己隻會遠遠看一眼,然後在心裏默默祝福她。
看著徐楓魁梧的背影逐漸遠去,羅婭那對純潔的眸子中,兩行清淚滑落下來。
“婭婭會一直等著你的,就在這裏等你!”
就在這時,一群孩子來的羅婭身邊,一名七八歲的女孩,一臉童真地問道:“婭婭阿姨,叔叔他要去哪兒?”
兩年多的相處,這些孩子跟徐楓已經非常熟悉。
“叔叔去打壞人了!”羅婭看著徐楓離去的方向,沉聲開口。
“那!叔叔什麽時候回來啊?”一名男孩仰頭看著羅婭,稚嫩的聲音中帶著期盼。
“等打跑了壞人,叔叔就回來了!”
羅婭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頭,繼續繼續道:“你們要記住,若是將來國家和民族需要你們,一定要像叔叔一樣,挺起胸膛,站出來!”
一群孩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大清早,楚驚蟄便帶上一些吃的和幾壇酒,獨自一人來到老程的墓前,也不顧地上的泥土,席地坐了下來。
“老程啊!我又來看你了!”
楚驚蟄打開兩壇酒,拿起一壇放在老程的墓碑跟前,隨後,抓起另外一壇,往嘴裏猛灌了幾口。
“如今,下亂了,十二國聯手,近千萬大軍橫壓我龍國四方邊境!”楚驚蟄點燃兩支煙,一支放在墓碑跟前,另一支則是自己抽了起來。
現場十分安靜,偶爾有幾聲鳥叫從遠處傳來。
墳前的香煙燃起嫋嫋煙霧,無聲無息。
“你,我該如何選擇?”楚驚蟄看著程昆侖的墓碑,問道。
當初,自己就是為了避免高層動蕩,才選擇放權卸任,遠離龍都。
可如今,國難當頭,億萬人民都在呼喚他執掌帥印,平定戰亂。
他若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先不對不對得起那些對他滿懷期望的家國子民,就算自己的良心,也未必能過得去。
若是國門失守,錦繡山河必是生靈塗炭,風雨飄搖,最終受苦受難的,依舊是民族的同胞。
一直以來,楚驚蟄很少因為某個選擇而感到為難,記得,上一次是在麵對韓玉濤的時候。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間,一壇酒已經見底,冬日的暖陽灑落在他那堅毅的臉龐上,卻依舊無法驅散眉宇間的那絲惆悵。
“我記得你過,我輩軍伍男兒,當以家國社稷為己任,哪怕是血染邊關,馬革裹屍,也要護佑這錦繡山河,萬裏青嶽!”
曾經,自己與韓玉濤、薑雲霆和白語堂四人跪在他麵前,他字字鏗鏘地道出了這句話。
幾年後,在他彌留之際,跪於病床前的,隻剩自己一人,他將總督大印交到自己手中,再次重複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