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6章:番外91
“素素!你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走出酒店大門,他們被一個人阻擋了去路。
蘇清讓俊朗玉質的臉被怒氣取代,輕潤清朗的嗓音也壓抑著不可阻擋的憤怒。
顧溫暖懶懶地掀目,“過分?你陷害我老公時有沒有想過過分?你妹妹想要致我於死地時,有沒有想過過分?你們蘇家人……”
掩蓋我母親真相時,又有沒有想過過分!
壓住眸底翻滾的恨意,顧溫暖再度睜眼,眼睛裏已恢複了一片清明,聲音霜冷:
“蘇醫生,事情因蘇家而起,蘇家來解決,扯平了。”
壓低腦袋,陸冷彥吻住她*紅唇,“乖,別生氣,回家給我下麵吃。”
顧溫暖的臉頰便是一燙,想熟透的番茄,“陸冷彥,你再敢調戲我一次試試?”
“吃麵而已,這麽激動?”
“你……”
媽的,和陸冷彥這個流氓呆久了,她遲早要被氣出高血壓!
深灰色的邁巴赫絕塵而去。
蘇清讓握著拳頭,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秋夜的風吹起他的碎發,也吹起了他褐眸底的仇恨。
陸冷彥……
你給我走著瞧。
總有一日,我會叫你身敗名裂。
把素素從你手中,搶回來!
蘇清讓麵無表情地踩扁腳下的一隻野貓。
野貓痛苦地喵嗚了聲,血肉四濺……
蘇清讓始終麵無表情。
電話,撥通。
蘇清讓:“傅先生?聽說您那裏有一種血清,可以抹掉人的記憶……我和您做一筆交易,如何?”
一夜之間,S市的網絡平台,幾乎要爆炸了!
‘芬達女孩被新華社董事千金雇水軍陷害’‘生命集團首席執行官陸先生與新華社千金取消婚約’‘新華社千金千金是孤兒,曾整容’
……諸如此類消息,火速竄上微博、貼吧各大排行榜熱門話題。
新華社身陷醜聞危機。
蘇家的危機公關想要挽救,已是無力回天。
接到許一甜和白姐的電話,已是深夜十一點,顧溫暖拿著**的大毛巾擦拭著濕噠噠的頭發,漫不經心地應著。
“素素,果然應了那句老話,賤人自有天收!”
顧溫暖往窗外瞄了眼,“咦,那不是墨淵嗎?他偷偷摸摸開車去哪裏?”
許一甜一愣,大叫出聲,“啊啊啊啊素素,你等等,我去找找我那套小野貓套裝……”
顧溫暖抿唇一笑,果斷地掛了電話。
踱步上樓,安安已然熟睡,望了一眼,顧溫暖合上門,漫步回房。
浴室傳出水聲,毛玻璃倒影出男人高大精壯的身軀,陸冷彥還在洗澡。
顧溫暖小鹿亂撞了陣。
顧溫暖抿唇一笑,果斷地掛了電話。
瞟見床頭放著一本歐洲曆史書,聽說最近陸冷彥在洽談歐洲的生意。
不想去看網絡上的聲音,不想去碰手機,實在無聊得很,顧溫暖趴在床頭,隨手翻看。
發現還挺好看的,顧溫暖便看入了迷。
圍上浴巾,陸冷彥從浴室走了出來,打開玻璃門,陸冷彥正要拿起桌子上的雪茄,聽見了輕輕的哼歌聲,餘光一瞟,手微頓,水珠從碎發發梢滴落寬肩。
陸冷彥的眼中一深。
小女人背對著他趴在床,兩條細蓮藕似的小腿可愛地擺動。
陸冷彥的魅眸微熾了幾分。
果然,還是親自一手從小養到大的兔子,吃起來才放心……
端詳了顧溫暖一陣,像是想到了什麽,陸冷彥打開浴室櫃子的抽屜,拿了一隻吹風機。
床榻一沉,顧溫暖看得實在入迷,也渾然不差。
“這麽好看?”眼見著被當成空氣無視,資本家不開森了,冷著聲。
顧溫暖笑了幾聲,笑眯眯地往後轉腦袋,“連書的醋也吃嗎。”
轉到一半,被他的大掌按住,陸冷彥打開吹風機按鍵,“別動。”
調到暖風,怕燙著她,修長的手指,穿進她的發絲。
如果不是親身感覺到他溫柔的動作,顧溫暖恐怕沒有辦法將台燈暖澄色燈光下,英挺剛毅的五官線條柔和的男人,和幾個小時前把人打到休克的薄情男人相比較。
顧溫暖躺進了他的大腿上,想到了什麽,翻到一頁,她飛快看了眼內容,然後翻回來蓋住。
顧溫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問:“1914年到1991年期間,歐洲發生了什麽?”
這個頭腦恐怖的男人,想也不想便答:“曆經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和冷戰,包括了崛起和衰落。”
臥槽……
顧溫暖跪起身,伏在床上,給陸冷彥磕了個頭,“大神受我一拜……”
頭抬起來,下巴,被陸冷彥有力的手指捏住。
陸冷彥低啞暗沉的嗓音如潺潺流水,“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我……”顧溫暖的後半句話,被陸冷彥吞到肚裏。
修長精健的手臂撐在她腦袋兩側,陸冷彥深深地凝視著顧溫暖。
望著他湛藍深邃,仿佛讓人一不小心就會跌進去的眼眸,顧溫暖眼前水汽氤氳,“陸冷彥……”
“我在。”陸冷彥偏頭,吻了吻她勾著他脖子的手指。
顧溫暖咬了下唇,“你奶奶…會接受我麽…?”
“……”
陸冷彥眸光微沉,扶住顧溫暖的腦袋,“頭發沒幹,容易生病。”
顧溫暖被他抱坐進懷裏,後腦勺靠在他的胸膛上。
聽到了強而有力的心跳,顧溫暖黯然地垂下了眼睛。
顧溫暖睡著了。
佇立在床側,陸冷彥沉沉地盯了她半晌,眸光晦暗不定,大掌裹覆著她的小腹,“晚安。”
出門。
黑衣人立刻上前:“陸先生,老太太強譴您立刻回清山!”
陸冷彥麵無表情:“蘇家那邊?”
“蘇家身陷囹圄,蘇啟明蘇先生重病住院,陸老太太雷霆之怒……”
驅車回到清山,陸冷彥始終頭靠在車椅背,闔著眸,閉目養神,一貫沉著冷靜的臉上難得有一絲憊態。
仆人稟報陸先生回來了。
陸冷彥才跨進門,從來都不舍得下手打自己孫子的陸老太太,一個巴掌打在了陸冷彥英俊的臉上。
“混賬!為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毀了和蘇家多年的交情,值得嗎!”
陸老太太雷霆萬丈,火氣衝天。
相比之下,陸冷彥仿佛是活在玻璃罩子裏的完美男人,永遠都英俊精致,處變不驚,縱然眉宇深鎖,略有疲色,深邃立體的臉龐依舊冷漠如廝。
“讓我眼睜睜看著奶奶串通蘇家,合起夥來欺負我的女人?”陸冷彥削薄的唇緊抿,如刀刃般鋒利,“對不起,我辦不到。”
“你……你……!”
護工們上前攙扶陸老太太,“老太太,您消消氣,您才大病初愈,小心血壓又升高了。”
陸冷彥偏眸,“這是我最後一次回清山。我來隻是告訴您,下個月我將和她舉辦婚禮,請您按時出席。”
“哥,你要娶她?給她辦婚禮?你瘋了嗎?!”
客廳的陸悅然震驚地快步走出。
陸冷彥冷瞳拉回焦距,定格在陸老太太臉上,一字一頓,“我說的話無半句戲言。”
陸老太太一把擋開仆人,“你這個混賬!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她……!”
恍若未聞,陸冷彥徑自轉身。
離開的腳步,才往前邁了一步。
“冷彥,那個女人……是你的親妹妹!”
陸老太太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陸冷彥的腳步硬生生地卡住。
大約一兩秒鍾,陸冷彥冷笑出聲,“親妹妹?”
“不錯,知不知道你和Jose為什麽長得這麽像?因為你們,根本就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陸老太太的聲音,一時讓大廳陷入了死寂。
因此她的聲音被無數倍地放大,回音,夢靨般鑽進陸冷彥腦袋。
三十年前,James的第一任夫人無所出。
James心情煩悶在酒吧喝酒,偶遇了在德國留學的楊素媛,兩人迅速墜入愛河。
十六歲的楊素媛懷了James的孩子。
那個孩子,就是陸冷彥……
“奶奶?你說的都是真的?!”
陸悅然已經震驚到嘴巴可以塞進一顆隕石。
陸老太太冷笑:“不錯,冷彥的確是楊素媛生的,倘若不信奶奶的話,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冷彥是楊素媛那隻狐狸精的骨肉不錯。
顧溫暖,卻並非顧家的親生女兒。
生下陸冷彥後,陸老太太把陸冷彥過繼到自己兒子金發碧眼的第一任夫人名下。
然後,陸老太太給了楊素媛一大筆慰問金,並將楊素媛遣送回Z國,給她找了一個‘靠譜’的親事。
強迫楊素媛嫁給當年還是小公司老板的顧國海。
顧國海是個花花腸子,睡了楊素媛的好友,甚至把外麵的女人公然帶回家。
忍了足足十年之久。
楊素媛心灰意冷,通過演藝圈的人脈,成功聯係到了James。
兩人*,死灰複燃。
沒過多久,楊素媛懷上了James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和顧溫暖同歲的Jose。
為了掩人耳目,在Jose出生時。
楊素媛命人從福利院抱養了一個剛出世的女嬰。
用來欺騙顧國海。
頭頂戴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顧國海又不是傻子。
某日,顧國海心血來潮,去做親子鑒定。
得知顧溫暖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顧國海氣衝衝跑去德國,買了把手槍,找陸老太太算賬。
陸老太太不在。
顧國海隨手打死了一個仆人。
他不知道,那個仆人是James的第一任妻子。
James的妻子死後,楊素媛為求上位,開始策劃……
這就是為什麽顧國海在楊素媛死後迅速娶第二任妻子,對繼母萊雪欺辱顧溫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最不能接受的人,是陸悅然。
“奶奶,哥哥是Jose的母親生的?那我呢?我……”
陸老太太冷冰冰地嗤笑道:“你和冷彥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她的兒子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偏得楊素媛那個修煉千年的狐狸精。
過了足足十年,James仍忘不掉她。
顧溫暖是孤兒,這件事絕不能被陸冷彥發現!
得先把陸冷彥困住,然後去顧溫暖的那家福利院銷毀證據……
陸老太太雙目閃過精光,拍了拍手,“來人!”
黑暗裏,閃出數十位穿著清一色黑色和服的魁梧男人,“是,老太太!”
該死!
陸冷彥反應過來,眸光一凜,
墨淵不在身邊,這些都是各種高手,他隻身一人恐怕難以應付……
倘若受傷回去,被那個小女人看到,她又該難過自責了……
陸老太太沉聲道:“冷彥,安安沒有生成殘廢,算你們幸運!你們畢竟有血緣關係,為了繼承者的位置,你們絕不能結婚!”
陸冷彥紋絲不動,他仿佛冷傲的王者,眸光森冷,氣勢凜然,聲線仿佛摻了冰渣子:
“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手指,我便斷了自己一條手臂!你若敢叫她傷心落淚,我便流盡身體之血!!!”
聲音不高,很冷,氣勢磅礴,響徹在每個人的耳朵。
所有的人,皆是打了個寒顫。
……
“angle姐,陸冷彥昨晚就沒見人影了,可是在公司?”
送嚷嚷著要爸比親一口才去幼稚園的安安去了幼稚園。
顧溫暖的右眼皮老是跳跳,心煩意亂按耐不住打了個電話給安娜。
“陸先生?陸先生昨晚推了十場會議,我以為陸先生在陪您……”
聽著安娜柔聲柔氣地說完,顧溫暖心底頭咯噔一響,沒由來地呼吸便是一陣急促,窒息般,喘不過氣來。
陸冷彥的電話……
每次撥過去,都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接起,說陸先生在處理公務。
飯也沒心思吃,顧溫暖餓著肚子打了不下十次,最後那頭的男人不耐煩了,說:
“陸先生在免稅店和女星買東西,請女士不要再打電話騷擾了!”
聽完,顧溫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身。
以顧溫暖對陸冷彥多年的了解:
陸冷彥絕對不會陪女人逛街。
那個男人在說謊,那麽這意味著……
陸冷彥出事了。
“顧小姐?顧小姐?您去哪裏,我做了早餐,您不吃了嗎……”
換了衣服,匆匆出門,顧溫暖喊道:“楊嫂,幫我去接安安,我去去就回!”
開了沃爾沃,直奔許一甜的公寓。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門鈴聲,打斷裏麵的聲音。
“素素,你怎麽來了……”
穿著一件男士襯衫的許一甜打開門的一道縫隙,燥紅著臉,拉了拉領子遮住吻痕。
“墨淵呢?墨淵在哪?”
顧溫暖根本無暇理會許一甜的羞澀,一把拉開門,走過衣衫淩亂的客廳。
“顧小姐?”墨淵走出來,俊朗的臉上飄著不易察覺的暗紅。
顧溫暖快速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墨淵一聽,嘴唇發白,“糟糕!”
“怎麽了?”顧溫暖的心髒漏跳一拍,焦灼地問:“發生了什麽?”
“陸老太太!我昨晚抵達公寓後,接到Ja的訊息,陸先生去了清山!”墨淵立馬拿起了手機,查看訊息無誤後,又開啟了GPS定位,怎麽也搜索不到,更加篤定了猜測。
“又是她!那現在……”
顧溫暖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她真是急壞了,陸老太太再怎麽樣也不會對自己的孫子痛下殺手,隻怕是現在陸冷彥被陸老太太囚禁……
“素素你先別急,坐一下吧,讓墨淵找找看陸先生具體的位置……”
顧溫暖瞄了一眼,她表示自己並不想坐:
“我還有點事,墨淵,你找到了立馬給我電話。”
“好的!顧小姐。”
推門離開,下樓,顧溫暖整個人像一塊融化的棉花癱坐在座椅上,身子往前傾,額頭靠在方向盤上,手指用力地揉揉眉頭。
胸口,好悶……顧溫暖搖下車窗,猛地一踩油門,和走過車子前麵的老太太擦肩而過。
老太太罵罵咧咧:“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麽回事啊!開車也不看人!”
油門被顧溫暖踩到最高,連闖了幾個紅綠燈,被交警追上。
還以為是個發瘋的酒鬼飆車。
交警一看,居然是個文文弱弱,清清秀秀的小女生!
“小姑娘,以後不要飆車了啊,給你開個罰單,以後注意點……唉?小姑娘,你別哭啊……”
“嗚嗚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顧溫暖扯著交警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哎,你這個交警怎麽回事啊,怎麽欺負一個小姑娘啊!”
哭的太過傷心,圍觀的路人都忍不住出手主持公道。
“大爺大媽,我沒有……唉小姑娘你快別哭了,我不開你罰單了還不行嗎?”
交警蜀黍無奈地聳肩,輕聲安慰。
可是顧溫暖還在哭,眼淚就是洪水一般,擋也擋不住。
十幾分鍾過後。
顧溫暖終於擦幹了眼淚,把一大捧擦眼淚的紙扔進垃圾筐。
站在警察局門口,顧溫暖吸了吸紅紅的鼻子:
“陸冷彥,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