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0章:番外160
“你醒了?”
焦距緩緩拉近,蘇之煥麵帶笑容地出現。
腦袋,劇痛。
仿佛充氣過度的氣球——
好像隨時都會嘭地一下炸裂開來。
心口空落落的,抽疼抽疼。
陸冷彥總感覺自己好像忘掉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這麽喜歡晴天送給你的東西?就連睡覺也拿著。”
蘇之煥溫文爾雅地笑著,看了一眼陸冷彥手上的海豚項鏈說道。
這是……許晴天的東西?
“晴天今天回S市了,你要不要去見見她?”
蘇之煥把溫水放到陸冷彥的手心,坐在床邊,語重心長地道:
“當年晴天被傅家千金,也就是你現在的妻子逼走,為了緩解和你離別的痛苦,晴天舉行了世界巡回演奏會,昨天來了Z國……”
給失憶的人洗腦的最好的時機,就是在他醒來的這一刻。
……
離開清山別墅後,蘇之煥回眸看了一眼別墅,嘴角勾起一絲魅惑人心的笑容。
然後,蘇之煥掏出手機天打了一個電話,“晴天,你想知道為什麽當年冷彥會拒絕這麽優秀完美的你麽……”
都是因為顧溫暖。
都是她從中作梗,破壞了你們的幸福。
她利用陰謀詭計,嫁給陸冷彥,讓陸冷彥拒絕了你!
……
天已經亮了。
從床上爬起來,冬天的早上天亮得很慢,已經早上八點了,天才蒙蒙亮。
顧溫暖抵達醫院的時候,天氣還是很陰沉,氣溫冷得沒有溫度一般。
小跑進醫院,闖入醫生的辦公室。
“請問——有什麽辦法,可以治療血清帶來的傷害?”
“對不起傅小姐。”醫生認出了顧溫暖,“這種血清太過於強大,目前還找不到解藥,隻有患者自身才能解開這個毒素。”
也就是說,除非陸冷彥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否則他一輩子都不記得她了!
顧溫暖差點暈厥過去。
“傅小姐!”
“我沒事,不用扶我!別過來!”扶著額頭,顧溫暖踉踉蹌蹌跑出醫院。外麵的冬風真冷啊,可是都不及她的心的萬分之一的冷。
“素素?”
抹了一把臉,吸吸鼻子,顧溫暖循聲看過去,看到坐在輪椅上麵的顧國海,在護工的幫助下,從醫院被推出來。
“你怎麽在這裏?傅家出事了你不知道嗎?”
顧國海麵色凝重。
“爸爸,怎麽了?”這幾天她都住在白姐家,今天是除夕夜,她正準備回傅家。
“素素,念在你還叫我一聲爸爸的份上,我實話告訴你,傅家股票崩盤……”
崩盤!
顧溫暖的身體輕輕一顫。
她知道崩盤著兩個字意味著什麽,幾年前顧家也是股票崩盤,然後破產了,顧國海差點因為壓力巨大而跳樓……
“素素,你聽爸爸說,傅家涉嫌洗黑錢,收受賄賂,你千萬要和傅家撇清關係……”
傅公館。
一路飆車飛馳回來,顧溫暖遠遠地就聽到警笛的聲音,近了,看到無數輛警車圍在傅公館周圍。
“傅先生,請您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從大門走出來,傅先生,請您……”
“我是傅先生的女兒,請你們允許我入內勸說我的父親。”
傅嘉誠涉嫌洗錢?
顧溫暖不信。
傅嘉誠涉嫌貪汙受賄?
顧溫暖更不信。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顧溫暖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有心靈感應。
直覺告訴她,傅嘉誠不會這麽做!
能有能力把傅家逼入絕境的人是誰!
顧溫暖搖搖晃晃地走進傅公館。
冷清,蕭條。
熱鬧的傅公館大廳一個人影都沒有。
推開書房的門,顧溫暖看到背對著門,站在窗前的傅嘉誠。
窗外,是徘徊飛行的直升機。
“爸爸……”
顫抖,崩潰。
“素素,你回來了……”
傅嘉誠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兩眼烏青,布滿血絲,發絲雪白……
顧溫暖嗚咽著撲進傅嘉誠的懷裏,手,緊緊地揪著傅嘉誠的衣服,“嗚嗚嗚嗚……爸爸,一切都不是你做的,是有人在背後陷害你,對不對。”
“……”傅嘉誠撫摸顧溫暖的發絲,無聲,默認。
“是誰!”
“素素,你聽我說。”
傅嘉誠仍舊笑容溫和,眉眼充滿愛意地凝視著顧溫暖:“老天給了我你這樣一件珍貴的禮物,能夠找回你,我此生已經無憾了。”
緊緊地握著顧溫暖的手,手掌心傳來炙熱的溫度。
“答應我,千萬不要和陸冷彥離婚。”
“為什麽……”
“傅先生,請您立刻投降……”
警察們沒有了耐心,闖入公館。
“他們來了!”傅嘉誠一把推開顧溫暖,“素素!答應我,絕對不能和陸冷彥離婚!守住傅家最後的根基……”
嘭——
門,被外麵闖入的特警踢開。
“傅先生,請您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舉手投降!”
“哈哈哈我傅嘉誠光明磊落一輩子,沒想到在除夕夜落得這個下場!”
同時間,傅嘉誠抓起桌子上的,上膛,張開嘴巴,槍口喂進……
“爸爸——!不要——!”
砰——
槍響。
世界。
安靜。
外人都在傳,是陸先生舉報了傅家。
傅太太受打擊過度,重度昏迷,住進醫院。
醫生說,“她很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從醫院門口走出來,顧溫暖望了一眼天,天空像一塊灰色幕布般,陰沉沉。
她閉了閉眼睛。
臉頰,滑過兩行水珠。
一陣冷冽的冬風呼呼刮來,一張紙吹到了身上。
顧溫暖拿起來,這是一張通緝海報。
海報上麵通緝的嫌疑犯,擁有一頭金色的碎發,淺藍色的瞳仁,美得仿佛神話。
傅斯年被警方通緝。
自從傅嘉誠飲彈自盡那天後,再也沒有了音訊。
鬆開手,那張紙飄著,飄到一個男人的腳下。
燈光,溫暖。蛋糕店門口,一輛深灰色的邁巴赫,格外顯眼,更顯眼的還有靠在車門的男人。
“冷彥哥哥,我買了布朗尼蛋糕,還有黑森林蛋糕噢……”蛋糕店走出來,穿著紅色針織毛衣的許晴天,甜笑著撲進陸冷彥寬廣的胸膛裏。
顧溫暖的眼睛被水霧模糊了。
馬路對麵相擁依偎的兩人,注意到了她。
陸冷彥眉心微微隆起,側身看了過去,一個蒼白女人映入他的眼簾。
單薄,纖弱,無助,悲傷。
陸冷彥的瞳孔一震,心髒不知道為什麽狠狠抽痛。
還沒來得及細看,一輛卡車飛馳而過,馬路對麵空空蕩蕩。
“冷彥哥哥,怎麽啦?”
許晴天朝著陸冷彥望著的方向看過去,疑惑地問道。
“沒事,我們回家。”
“嗯呢!”
聽到陸冷彥稱清山別墅為家,許晴天開心又幸福,在陸冷彥的擁抱之下走進了車內。
“真慘呐,那麽意氣風發的傅家,一夜之間竟然說破產就破產了,還是在除夕夜,聽說傅太太重病住院了,傅家千金真是可憐……”
看到新聞,許晴天感慨。
那個女人可憐?
陸冷彥嗤的冷笑,“報應。”
“你不要這麽說嘛,雖然當年她害得我們不能在一起,可是她好歹也給你生了一對兒女,不是嗎。”
許晴天甜美笑道:“讓她和我們一起吃年夜飯吧,不管怎麽說,她也是你的妻子。”
陸冷彥嫌惡地從牙縫擠出兩個字:“晦氣。”
聽得副駕駛的墨淵心頭一寒。
許晴天嘟了嘟嘴,甜絲絲地望著男人棱角分明的側顏。
冷彥哥哥從小對誰都很冷淡,也包括對她。
五年前,冷彥哥哥拒絕了她的追求,說:“抱歉,我要去守護我的星星,無法和你在一起。”
當時她還在想,冷彥哥哥有喜歡的人了嗎。
原來,那隻是冷彥哥哥害怕她傷心編出來的借口罷了。
……
“傅家在歐洲很有地位,素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
陸燒現在處於暴躁的狀態,可是聲音放得非常非常的輕柔。
因為副駕駛,一臉呆滯的小女人,仿佛一碰就碎的泡泡。
柔弱,可憐。
“火藥,現在說這些……”
已經沒用了。
她何嚐不知道……
陸冷彥這個人渣!
陸燒眼睛裏閃過戾氣,重重砸了一拳方向盤,“先去我家吃飯,等過完了年,我會想辦法幫你。”
陸冷彥和許晴天在清山別墅過了春節,直到大年初二才回到陸公館。
“冷彥!”陸老太太起身,皺眉,“你去哪裏了?大過年的家也不回,和許晴天廝混什麽?”
“奶奶說話注意分寸,晴天是我的女人。”
陸冷彥冷著一張臉孔,不耐地扯著領帶走上樓。
“女人?”陸老太太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尖銳,“顧溫暖才是你的夫人!不要亂了分寸!”
冷彥親手毀了傅家,不管怎麽說,都是他們陸家欠了顧溫暖的!
“夫人?嗤……”
仿佛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陸冷彥譏諷地笑了聲:
“那個拆散我和晴天的女人也配稱我陸冷彥的妻子?”
陸冷彥推開臥室房間門,便看見大床上躺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女人。
嬌小玲瓏的女人,海藻般濃密黝黑的卷秀發,綢緞一般鋪散在床上,襯得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如紙。
美貌不及許晴天十分之一,卻柔弱得讓人有種保護她的欲望。
看清女人的臉,陸冷彥幽藍的瞳孔閃過一絲怒氣,他衝過去把床上的女人拎了起來,像是要把女人扔到地上,卻又嫌惡女人髒了自己的地板,硬生生把女人拖扯著扔出門外!
睡夢中驚醒的顧溫暖,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麽,整個人掉到了堅硬的地上。
咚的一聲巨響,顧溫暖痛得叫出聲來,然後便看到她的床單和枕頭被陸冷彥扔了出來。
“冷彥!真是胡鬧,你在幹什麽!”
陸老太太從走廊那頭被護工扶著小跑過來,攙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顧溫暖,顯然被陸冷彥扔東西的舉措刺激了,疾言厲色。
顧溫暖偎在陸老太太懷裏,全身顫抖得不像話,一張小臉比雪白嶄新的床單的顏色還要白。
她知道陸冷彥在幹什麽。
他嫌棄她。
“髒。”
果然,扔完床單,拿出一張幹淨的白手帕,陸冷彥優雅而仔細地擦拭雙手的手指。
仿佛上麵沾上了什麽很髒的東西。
擦拭幹淨了,扔掉手帕,手插進口袋,陸冷彥陰沉的臉上布滿了陰冷的戾氣,看都懶得看顧溫暖一眼:
“奶奶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什麽垃圾都往家裏帶。”
一開口,就是刻薄冰冷的語氣,絲毫不掩飾語氣裏麵的厭惡。
“陸冷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素素是你的妻子,法律上的夫妻,和你睡在同一個房間難道不應該嗎!”
陸老太太被陸冷彥冷漠的態度激怒了,生氣地問道。
像是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陸冷彥猛地冷笑,居高臨下地睥睨陸老太太:
“妻子?奶奶你讓我承認一個貪汙受賄犯的女兒是妻子?難道我陸冷彥在奶奶你眼裏就掉價到這種程度?!”
貪汙受賄犯的女兒?
本以為自己的兒子隻對曾今她不喜的顧溫暖還留有一絲人性,誰知道原來從頭至尾自己的孫子都在利用人家!
利用完後就像垃圾一樣,隨手丟到一邊了?
就連手段狠辣,雷厲風行,鐵石心腸的陸老太太也看不下去了。
陸老太太被陸冷彥的一席話激得麵色難看到了極點,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卻被陸冷彥沒有溫度可言的一句話堵住:
“我陸冷彥就算是死也不會承認這個肮髒的女人是我的妻子!這個家裏,有我沒她,有她沒我,奶奶最好想清楚,是要你的孫子還是貪汙犯的女兒!”
她的孫子這樣子,好似不認得顧溫暖了一般!
不管怎麽說,顧溫暖會變成貪汙犯的女兒,還不是因為……
“陸冷彥!陸冷彥!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
不管陸老太太如何叫喊,陸冷彥毅然決然地大步離開陸公館。
“陸先生,回清山?”
公館的庭院響起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素素,別擔心,我會替你父親照顧好你。這段時間外麵風頭太大,你在家裏好好住下。”
家……
她已經沒有家了啊。
看了一眼窗口,顧溫暖看著車子慢慢遠去,視線慢慢模糊了……
陸冷彥對她深惡痛絕。
住在陸公館不是長久之計。
傅家的事情出來後,輿論滿天飛,幸好網友對她同情可憐居多,沒有影響到合同和拍戲。
但是,外頭無數記者都等著圍堵她,出去找個兼職都不行。
何況,顧溫暖現在,精疲力竭,根本沒有那個精力……
這幾天許一甜和白姐不斷發短信打電話過來:
“素素,你過來我們家住吧,小的保證好生伺候娘娘您!”
“速食,餓了麽,回家,白姐給你煮一碗肉絲麵吃。”
看著看著那些短信,顧溫暖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許一甜和墨淵準備結婚了,白姐要照顧雜誌社,李璐璐也有她的工作。
外麵的記者滿世界找她。
顧溫暖不想打擾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生活。
吃晚飯的時候,顧溫暖忐忑地和陸老太太提出要搬到外麵去住。
“怎麽突然這麽說,住在家裏陪我說說話也好啊。”向來淩厲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得的柔和和慈祥,陸老太太給顧溫暖夾了一個雞腿。
“多吃點,瞧你瘦得。”
從除夕那天,顧溫暖幾乎沒有吃過什麽東西,雙頰深深陷進去一個小陰影。
看了讓人心疼。
顧溫暖這個小丫頭心地很善良。
以前她對這個小丫頭抱有太大的偏見,戴著有色眼鏡看她,以至於沒能看清這個小丫頭。
命運真是弄人,她慢慢喜歡上這個小丫頭的時候,她的孫子偏偏又……
陸老太太長長的歎了口氣,“是不是擔心我會因為冷彥對你抱有成見?別管那個混賬,你安安心心在家裏住著。”
“不是的……”顧溫暖連灌了幾杯水,她一說謊就嗓子幹,“我隻是覺得呆在陸公館有些不方便……”
“……”陸老太太凝視了她一陣,悠悠歎了口氣道:“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
拍戲還有一點積蓄,顧溫暖在郊區租了一間幹淨的一室一廳。
搬家那天陸燒也來了,兩人一起去買家具,整理好一切後,買了外賣回家吃。
陸燒下樓扔了垃圾回來,手上多了一份報紙,他一進門就生氣地把報紙砸在桌子上:
“嗬他親手毀了傅家,還和許晴天廝混,形影不離,他帶她去看海豚,而你呢,把你擺在什麽位置?!”
他帶許晴天去看海豚……
顧溫暖的身子輕輕顫了下,“火藥,你不明白……”
陸冷彥隻是因為被注射了血清才會這麽做。
如果陸冷彥理智清醒,一定不會親手毀了傅家。
一定是的。
“為什麽不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離婚?”陸燒氣得踹了一腳牆,差點踢出一個坑。
顧溫暖看了一樣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春天快來了呢……”
兩個月後,春至。
傅家的事情慢慢平息,顧溫暖也恢複了拍戲的工作,白姐和李璐璐,甚至連嘴快的許一甜,沒有一個人在她麵前提及傅家的事情。
顧溫暖都差點忘了這件事情,差點忘了陸冷彥。
他們已經整整兩個月沒有見麵了。
拍完戲,和陸老太太打了個電話,顧溫暖無意說了句:“聽說冷彥帶許晴天去希臘愛琴海度假了,那裏一定很美吧……”
陸老太太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晚上,顧溫暖換下戲服,下到停車場。
“顧小姐。”墨淵的聲音。
“嗯?”顧溫暖詫異地望著站在邁巴赫旁邊的墨淵。
墨淵不敢看她,鞠了一躬道:“陸先生吩咐我來接您……”
常春藤公寓。
“啊!不要!”
一推開房間門,手腕,便被一雙大掌抓住了,顧溫暖驚慌得尖叫出聲來。
“不要?!傅小姐在奶奶麵前搬弄晴天的是非,不就是為了讓我回來見你一次?!不就是為了和我?!”
入夜了,房間內一片陰暗。
看不清陸冷彥的表情,顧溫暖隻聽得他充滿了諷刺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著。
他的語氣儼然像是在諷刺一個妓。女!
顧溫暖渾身一顫,感覺像被他打了一個耳光般,臉頰刺痛。
蘇之煥到底和他說了什麽,讓他這樣厭惡他。
不過,沒關係,她會等……
從床上爬起來,顧溫暖揪緊了被單,囁喏: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單純感慨,忽然想起來報紙上刊登你們去希臘度假的新聞,僅此而已……”
誰能想到陸老太太會逼陸冷彥回來看她。
她根本沒有做好準備麵對他……
“你走吧,我不是為了能和你在一起不擇手段的人。”顧溫暖顫抖著說道。
“嗤——”
諷刺的冷笑,已然曝露了陸冷彥的不相信。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女人還在裝?!
當初她就是用這副虛偽的皮囊,柔弱的姿態,欺騙了所有人?!
陸冷彥邁開雙腿,忽然大步地走到床邊。
顧溫暖一顫,往後瑟縮了下。
下一刻,她的下顎,便被男人的手指捏住,抬了起來。
顧溫暖被迫直視陸冷彥。
掀眸,隻見,男人微眯狹長的眼,聲線充滿了諷刺和霜冷:
“嘖嘖嘖,傅小姐不愧是雙料影後,演技好得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呢,當初你就是用這副楚楚可憐的虛偽皮囊騙了所有人?!”
蘇之煥這麽給陸冷彥洗腦的?
顧溫暖苦澀一笑。
“想要就直說,還擔心我滿足不了你?!倘若下次再讓晴天為了你受傷,我陸冷彥會加倍奉還給傅小姐!”
陸老太太打了許晴天?
難怪陸冷彥這麽生氣……
“不要……!”顧溫暖怔仲間,便被男人沉重的身軀壓倒在床上,驚呼才脫口而出,男人的大掌,便已粗暴而野蠻地碾過她的肌膚……
……
顧溫暖回過神,發覺枕頭一片濕潤……
是誰把鹽水潑在枕頭上了?
聽到身側男人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顧溫暖小心翼翼地翻了一個身。
身上仿佛被車輪碾過的疼痛,
讓她不得不咬著牙,才不至於叫出聲來。
等了大概五分鍾,顧溫暖確認男人已經睡熟了以後。
顫抖地抬起手,緩緩地伸出去。
顧溫暖從身後擁住了男人精壯緊實的身軀……
額頭,輕輕貼在男人堅硬的後背。
“陸冷彥,不管你有沒有失憶,我都喜歡你,永遠陪在你身邊,等到……”
“等到你恢複記憶的那天……”
希望她還能等到那一天。
顧溫暖滿足地垂上眼睛,仿佛剛才男人沒有對她進行殘暴的折磨……
指尖,摩挲著他心口的疤痕。
如果能早點發現自己的心,該有多好。
……
“他走了嗎?”
“顧……傅小姐,陸先生已經離開了。”楊嫂看到顧溫暖身上的傷,瞪大了眼睛,“傅小姐,要不要叫醫生。”
“不用,隨便清理就好。”
顧溫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冷漠。
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臉。
左臉被小刀劃了一道。
血凝成了一條褐色的血痂。
破了相。
許晴天被打了一巴掌。
他給了她一刀……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