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6章:番外166
主治醫生的臉色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預兆,愁容滿麵,唉聲歎氣:
“幾乎整個背部都被燒傷,大麵積創傷,即便後期複原了,因為很難恢複當初的模樣。”
意思是……
“他還活著?”
顧溫暖捂住了嘴巴,激動得眼眶微紅。
主治醫生頷首:
“慶幸的是沒有傷到臉還有傳宗接代的位置,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同血型,並且願意獻出自己的皮膚的人。”
深呼吸了幾口氣,顧溫暖平複了下內心的雀躍和激動,坐了下來:“醫生有什麽建議?”
主治醫生打了個電話,幾分鍾後放下電話,對顧溫暖道:“有是有,不過難度係數很大。”
“醫生盡管說,我一定會辦到!”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怕。
“慕家你知道嗎,就是軍火世家慕家,慕家繼承人的哥哥昨天在車禍中喪生,他哥哥的血型和陸少的血型匹配度高,做手術的成功率自然也高。”
醫生歎氣道:“不過能說動慕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陸少是軍閥世家,不如直接告訴陸家,讓他們想辦法……”
醫生還沒說完,顧溫暖一下子站了起來衝了出去。
以為顧溫暖是感到崩潰,醫生搖頭:“慕家最看重名譽,怎麽可能輕易捐獻皮膚?”
慕家的別墅位於幽靜的梨花山半山腰。
雪白色的北歐式五層洋房,氣派高雅,華麗不凡。
慕九和阮卿卿真在英式長桌上用早餐。
阮卿卿哄著搖籃裏可愛的小寶寶。
慕九翻看著財經時報。
初顧的陽光明媚而溫暖,透過落地窗,撒入安靜的洋房餐廳。
忽然,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靜謐。
“你們讓我進去!我有急事找慕九!”
鬧哄哄的。
“發生了什麽事?”
慕九的眉心略微一皺,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
“慕先生,是一個瘋女人,一直喊著和您認識,想見您……”仆人道。
“趕出去。”慕九翻了一頁報紙,不鹹不淡地道。
寶寶被吵到了,哇哇大哭。
阮卿卿不滿地嘟嚷了聲,抱著寶寶上了樓。
阮卿卿離開後,仆人再度走了進餐廳:
“慕先生,那個女人說她叫顧溫暖,她說您聽了她的名字,一定會……”
砰地一聲。
慕九摔下報紙飛奔出去。
“住手!”
阻攔顧溫暖的仆人們齊齊停了下來,不解地看著慕九。
顧溫暖被仆人趴在倒在濕潤的泥土裏,單薄的衣衫髒了一大片。
“誰允許你們動她的?!”
慕九窩火,踹了仆人一腳,快步走過去,俯身將顧溫暖抱了起來。
“99,我有事拜托你……”
顧溫暖連痛的時間都沒有,拽住慕九的西裝外套,急忙開口道。
“有什麽事進去了再說。”
慕九皺了下眉,並沒有給顧溫暖開口的機會,抱著她徑自走進洋房。
“99,我真的有急事……”
慕九將急得直跺腳的顧溫暖抱著放在了沙發上,然後吩咐仆人,“拿一套連衣裙過來。”
“是!”仆人互看了幾眼,退出房間。
咯嗒。房間門輕輕關上。
“99,我……”顧溫暖再度開口,急得直蹙眉。
“拿來,你們出去。”
慕九接過仆人呈上了連衣裙和毛巾,噓了聲,先用毛巾擦幹淨顧溫暖身上的汙漬,然後他熟練地脫下她身上的衣服,把新的連衣裙給她換上。
“99!”顧溫暖一把抓住慕九給他擦臉的手,“聽說你哥哥死了。”
慕九的表情微凝固,放下了手上的毛巾,他坐在顧溫暖身邊,道:“不錯,怎麽?”
“我需要你哥哥的屍體!”顧溫暖開門見山地道。
慕九微怔,旋即眉心微攏,“什麽?”
“陸燒需要一個血型適合他的進行皮膚移植手術,那個適合的人隻有你哥哥了!”
見慕九不說話,顧溫暖一下子跪坐在慕九的麵前,扶住他的膝蓋:
“我知道你們慕家最看重名譽,這種時候提出這種要求非常不合理,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求你看在我們以前……”
“噓——”
慕九驀地用手指摁住了她的唇,聲音低沉:
“別這麽說。”
他的眼神深沉了幾分,掠過幾絲。
忽然慕九扶住顧溫暖雙膀,緩緩地俯身,他壓下來……
像是想到了什麽,顧溫暖的身體輕顫了下,頭微微往後仰。
顧溫暖想要躲避。
慕九的唇微動了動:
“不想救陸燒了?”
顧溫暖的身體又在一秒之間又僵硬住。
慕九嗬的笑了聲,在她耳邊道:
“我還說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原來有求於我。”
“99,你聽我解釋,我不是利用你,我是……唔!”
顧溫暖停止了說話,是因為慕九吻住了她!
猝不及防!
顧溫暖睜大了雙眼。
愣神的一兩秒。
“不要!”
顧溫暖大叫了聲,猛地推開了慕九。
手反被慕九牢牢地摁在胸前。
“怎麽?”
慕九的聲音有些微喘,眸底殘留著氣息,這讓他整張英俊的臉龐看起來有些邪魅不羈。
顧溫暖放棄了掙紮。
皇天不負有心人,等了六年,他終於還是再次得到了她了。
慕九幹脆一個用力將顧溫暖拽進了自己的懷中,緊緊地盯著顧溫暖蒼白清秀的臉龐,眼底湧現不易察覺的愉悅。
“嫁給我。”
什麽?
顧溫暖以為自己聽錯了,“嫁給你?”笑了聲,“那阮卿卿呢,她怎麽辦。”
慕九答非所問地道:
“你同意了?”
……
民政局門口。
戴眼鏡的高瘦男人遞給顧溫暖一份文件:“我是陸先生的委托律師,這是你們的離婚協議書。”
顧溫暖接過,隨手翻看了一下,除了同意將撫養權納入她的名下,還劃分了還幾套黃金地段的房產在她的名下。
“這……”
顧溫暖的眉心蹙了一下,想了一想,還是抿了一下唇,飛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遞給律師:“好了。”
“好的傅小姐,我會盡快為您處理這件事情。”
“麻煩了。”
目送律師走遠,顧溫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包包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慕九的電話。
顧溫暖接起:“嗯?”
“處理好了?”
慕九走到落地窗,撣了撣手中的煙灰,聲線極富磁性。
“嗯。”像是想到了什麽,顧溫暖提起一口氣,“陸燒他……”
“我已經派人將我哥的遺體送去醫院了。”
那就好。
隻要火藥沒事就好。
顧溫暖舒了一口氣,猶豫地道:“你和阮卿卿……”
“律師正在起草離婚協議。”
慕九笑了一下,“餓了麽,過來外灘,我們去找點吃的東西。”
“……”
顧溫暖沒理由拒絕。
她現在就是被慕九捏在手心的螞蟻。
兩人去外灘吃了點東西,又去超市逛了一圈。
慕九給她買了一堆零食,讓人送回酒店房間。
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便回公司了。
回到酒店,顧溫暖就收到黑衣人的短信。
大意就是玉米過幾天會送到她的手上。
顧溫暖還不知道玉米心髒病複發的事情。
鬆了口氣,心情愉快。
顧溫暖在酒店呆了三天。
慕家是豪門世家,慕九和阮卿卿離婚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
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最終,慕九劃分公司百分之九的股份給阮卿卿,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是夜。
有人敲門。
顧溫暖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打開門便看見了站在門外的慕九。
“99?”
還沒得說話,雙唇便被慕九給吻住了。
顧溫暖掙紮了下,最終還是任由他吻她了。
隻是,在慕九將她壓在床上,伸手去掀開她的裙擺時。
顧溫暖抵觸地摁住了他的手。
“99,不要這樣……”
“沒關係,我會等。”
慕九收回了手,抓過西裝外套,在口袋裏拿出一個紅絲絨的盒子,打開,將裏麵的白金鑽戒套在了顧溫暖的手指上。
剛剛好。
鑽戒並不大,但看得出來純度很高。
顧溫暖心情複雜。
“後天舉行婚禮,我已經吩咐屬下安排好一切。”
顧溫暖愣住,錯愕,“這麽快?”
“我等了六年,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擱了。”
慕九吻了下她的額頭,“晚安,睡吧。”
晚安……
從前也有個男人會每天對她說晚安。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成了陌路人了呢。
兩天後。
禮堂彩帶飛揚,裝飾著白玫瑰,這裏舉辦著一場隆重而盛大的豪門婚禮。
在牧師的致辭下,觀眾席的人都熱烈鼓掌了起來。
唯一沒有鼓掌的是白姐還有慕九的父母。
李璐璐拍了兩下看了看白姐的臉色,便也放下了手。
“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牧師念著婚禮誓詞,問著顧溫暖。
“我……”
“好熱鬧,怎麽不邀請我?”
“好熱鬧,怎麽不邀請我?”
一道孤傲清冷,仿佛雪山之巔的冰雪般霜冷的悅耳男聲,切斷了禮堂內的一切聲音。
而男人的到來,瞬間抽走禮堂內所有的光線,使得天地都粲然生輝了起來。
一聲煙灰色的手工西裝,昂貴的鱷魚皮鞋。
修長的雙腿,倒三角的身材,歐洲模特般完美,宛若神邸的臉龐。
無可挑剔,高不可攀。
陸冷彥的藍眸淡淡掃過席位,便引得在場眾人尖叫。
一個眼神都能叫人為之神魂顛倒。
他來幹什麽?
顧溫暖臉色煞白,往後退了一步。
慕九的臉色不虞,抓住了顧溫暖纖細的手腕,俊朗的臉上寫滿了不歡迎,“有失遠迎,我是顧溫暖的老公。”
伸出了手。
“老公?”
陸冷彥的聲音略帶著幾分輕蔑,神態高貴。
一入場,他的炙熱視線便一直停留在顧溫暖的身上沒有挪開過。
拉回瞳距,盯向慕九。
陸冷彥伸出一隻手,冷淡地道:“幸會,好巧,我也是顧溫暖的老公。”
慕九麵色一變:“陸先生真會開玩笑!”
陸冷彥淡淡回擊:“彼此彼此。”
兩人握在一起的兩隻手,已經泛青了。
底下的人自然都是議論了開來。
“陸先生和慕九的未婚妻是什麽關係?”
“這你都不知道?慕九的未婚妻是sugar呐!”
“啊!?是那個被陸先生拋棄的破產的千金小姐嗎。”
“也是怪可憐見的……”
“傳聞說陸先生不喜歡她,怎麽突然……”
“豪門嘛……”
……
“夠了!”
顧溫暖甩開慕九的手,扯開兩人緊拽不放的手,站在兩人中間:
“你們在幹什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對,我們可以到床上慢慢說。”
陸冷彥的嘴角邪肆地往上挑了下,然後他抓住了顧溫暖的手腕。
還沒將顧溫暖打橫抱起。
顧溫暖的另外一隻手,被慕九抓住。
“放開她。”慕九怒了,眼神仿佛一巴利刃能殺人。
而陸冷彥始終仿佛一塊冰般冷,“抱歉,她是我的命。”
要他放開他的命,他做不到。
一句話,現場的空氣再度冷凝了起來。
顧溫暖的睫毛顫了下,愣愣地看著陸冷彥。
看著陸冷彥麵色凝重,牽著她的手,緩緩地沉下身軀,膝蓋微彎。
他單膝跪在了地上,望著顧溫暖。
從這個角度看,他濃密黝黑的發,鬼斧神工的顏,緊抿削薄的唇,藍眸宛如子夜。
不禁讓人感歎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男人存在。
但也正是這個男人,殺了她的孩子,將她親手送入監獄,還放棄了他們的骨肉。
不論怎樣……我都不會原諒你了。
顧溫暖嘴角揚起:
“陸先生,別和我開玩笑了,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不祝福我嗎。”
疏離淡漠的語氣。
陸冷彥的身體一震,胸口仿佛被顧溫暖插進去一把刀子,心髒抽痛,薄唇有些發白:
“我陸冷彥將全部身家,孩子公司房子車子都給你,希望你能原諒我……顧溫暖。”
顧溫暖幽幽一笑:“原諒你什麽?你和許晴天是真愛,我真心祝福你們能白頭偕老。”
周圍的婚禮來賓都驚呆了。
白姐和李璐璐齊齊都站了起來,擔心地看著這處。
慕家的二老更是一臉震驚:“慕九!隻是怎麽回事?!”
顧溫暖和慕九從小相識,後來顧溫暖悄無聲息地消失,他們不是不知道。
但是這顧溫暖是誰不好,偏偏還是sugar!
這下又扯進來了一個陸先生!
他們慕家的臉往哪裏擱!
“顧溫暖,你心知肚明,那些事並非出自我本意!別慪氣,跟我回家!!”
陸冷彥不置可否,語氣是一貫的命令式,他拽起顧溫暖就往外拽。
“夠了!”顧溫暖掙紮:“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我不想聽你任何解釋,請你——滾出這裏!”
“顧溫暖!”
陸冷彥緊緊地盯著顧溫暖,眉心深鎖,緊咬牙關,既無奈又憤怒。
輸血過後,他昏睡了三天。
醒來的時候腦袋爆炸般脹痛。
在床上坐了大約一分鍾,他猛然起身。
用力過猛,一陣踉蹌。
黑衣人衝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陸先生……”
附耳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聽到那句話,陸冷彥的身體又是狠狠一震,暴怒錘了一拳牆:“該死!”
“立馬派出人手擒住蘇之煥,備車!”
然後他便來到了這裏。
“你該知道,那並不是我!”陸冷彥的指節泛白。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還不清楚嗎!”顧溫暖恨恨地笑了聲。
她當著陸冷彥的麵吻住了慕九,挽住慕九的手臂,“陸先生,99是我的初戀,我喜歡他。”
“你的初戀?”
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陸冷彥的眉尾微微一挑,意味深長地道:
“顧小姐的初戀是他麽?”
顧溫暖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我和慕九已經領證了。”
她不是他陸冷彥的玩物、寵物,任由他揮之即來喝止即去了。
現在的她,隻想知道陸冷彥對傅家做的事,是在失憶前還是失憶後。
當初爸爸為什麽會叮囑她絕對不能和陸冷彥離婚。
難道單純因為傅家的財產麽?
還有傅斯年,綁架犯的他現在又在哪裏呢……
顧溫暖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
陸冷彥麵色素白,咳了一聲,捂住心口,噗地噴出了一口熱血。
撒在了雪白的禮堂地毯上,仿佛一朵盛開的曼陀羅花。
他一貫平靜的眸子裏湧現出一抹悲愴和悔恨,左心房的心髒劇烈地抽搐。
巨痛。
痛得幾乎要窒息。
一陣踉蹌,他高大的身軀倒在了地板上,驚起一片揚塵……
“陸先生——!”
殷紅的薄唇動了動,聲嗓嘶啞:“星星……”
手,微微動了動,伸出去,像是要抓住什麽。
……
“小星星,嫁給我,我會給你幸福。”
“真的嗎?”
“真的。”
“那好,我嫁給你噢,要是你撒謊了,就罰你一輩子都得不到我的原諒……拉勾勾!”
“好。”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騙,騙了就是小狗狗。
……
“檢查結果出來了?”
“出來了。”
雪白的病房,雪白的被單,男人的臉色亦是雪白:“說。”
黑衣人鼓足勇氣,一閉眼睛,跪了下來,神情悲壯:
“陸先生,是癌症晚期……!”
“陸先生……是癌症!”黑衣人噗通跪倒在地上,“醫生說是胃癌晚期!”
“癌症?”
男人怔了一怔,唇角微揚,悵然若失地垂下眼皮:“也好,權當我還她一命罷。”
“陸先生,是否要告知顧小姐?”
黑衣人大著膽子問道。
“誰都不許和她提及此事!”陸冷彥的眸光一凜,藍眸底爆射出千萬寒芒,嚇得病房內的黑衣人們一陣哆嗦。
“是!陸先生!”
……
“媽咪……”
病房。
顧溫暖瞧見病床上麵色蒼白如紙的玉米,眼眶驀地紅了,快步走上前,她伸手想去抱抱玉米,又像是怕碰傷全身插滿管子的玉米,又縮回了手。
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媽咪……”玉米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顧溫暖,氣若遊絲:“媽咪不抱抱玉米麽。”
“玉米乖,等你病好了媽咪再好好抱抱你。”
顧溫暖吻了一下玉米的額頭,任由玉米握住她的一根手指頭。
坐了大概兩個小時,喂玉米吃了東西,哄玉米睡了覺,顧溫暖深深凝視了玉米一眼,像是要把玉米的容顏刻在腦海裏。
顧溫暖走出了玉米的病房。
上了ICU重症監護室。
陸父和陸母坐在ICU重症監護室門口的沙發上,陸母哭成了淚人,眼睛腫得像是核桃,饒是軍閥的陸父也眼眶紅紅。
顧溫暖心底湧上一股愧疚,放輕了腳步走過去:“伯父伯母……”
坐在走廊上的兩個人看了過來。
陸父怒從心頭起,暴喝一聲,“是你?!”刷地站起來,掏出隨身佩戴在腰部左側的。
槍口,對準了顧溫暖的腦袋。
“孩子他爸!”陸母一下子抓住陸父的手臂,尖叫了起來:
“你還不明白嗎,火火對她用情至深,你要是打死了她,火火醒來後會如何苛責於你!會是何等的生氣!”
顧溫暖已經跪在了地板上,捂住嘴巴,低著腦袋,“嗚嗚嗚都是我不好,要是打死我能讓您心裏頭好受一些,您就盡管打死我好了!”
她一輩子都欠陸燒一條命。
陸父的沒有收回,勢在必得地對準顧溫暖的腦袋,那眼神簡直恨不能吃了她。
他們陸家三代單傳,他陸家老來得子,當真是捧在手心裏怕化了,寵得無法無天!
火火竟然為了這麽一個女人,一個他生死未卜,著急嫁給別的男人的女人而毀了自己!
陸父心痛不已。
今天要是不殺了她,難解他心頭之恨!
陸父扣動了扳機。
哢擦。
就在陸父要開槍的時候,一個高大的人影,像是山一般,擋在了顧溫暖的麵前。
“陸先生要殺她,先殺了我。”陸冷彥的聲線嘶啞,迷人依舊,蒼白的臉色,更為他增添了一分麵若冠玉之美感。
“此時全是我一人的責任,陸先生不必遷怒於她。”
“要殺,就殺我好了。”
誰敢殺陸先生?
陸父的手緩緩地垂了下來。
他來幹什麽?
黃鼠狼給雞拜年麽!
顧溫暖瘋了一般大喊:“陸先生,請你滾出這裏。”
“請你滾出這裏!”
“地上冷,站起來。”聲線溫柔。陸冷彥微微傾身,輕柔地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顧溫暖。
“別碰我!”
“還記得度蜜月時你在海島上去的那家小店麽。”陸冷彥俯身,熱氣噴在顧溫暖的耳朵上,“店主把一切都告訴了我。”
店主說,那個女孩子內心深處愛著你,隻是她自己不知道。
“那又如何?”顧溫暖嗤地冷笑,“傅家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追究,但是玉米是我最後的底線,我做不到原諒你!”
“我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
“從前一樣?陸冷彥,陸燒還躺在病床上,你跟我說和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