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1章：番外171
“在上麵幹什麽？”陸冷彥的臉色一陣發緊，英俊的臉緊緊地繃著，薄唇更是失去了血色，蒼白暗淡。
看著她坐在上麵，隻要往前挪動一點點，便會摔得粉身碎骨。
他的心都快要從嗓子眼一躍而出來。
該死的。
這個蠢貨！
“關你屁事。”顧溫暖哼唧了聲。
“……”
陸冷彥沉默了大約十秒，他的薄唇動了動，“星星。”
顧溫暖無奈地丟了個大白眼給陸冷彥。
大白天的哪有星星啊？
像是想到了什麽，顧溫暖猛地一怔，睜大了雙眼，“你——”
“死了就沒有辦法聽歐巴給你唱的小星星了呢，星星……”陸冷彥的臉部線條變得極其柔和，眼神仿佛冰雪消融，愛琴海的海水般溫柔。
媽、媽呀……
大白天的她見鬼了？！
顧溫暖頭皮發麻。
陸冷彥怎麽會知道小星星這首歌。
雖然那個曲子叫做《星空》，可是以前每次她哭的時候，歐巴都會給她唱小星星。
除了歐巴，還有會知道小星星這首歌？！
顧溫暖壓下心底的震驚，深吸口氣，揉了揉眼睛，閉上，再睜開來。
臥槽！
尼瑪！
不是幻覺啊，陸冷彥一個大活人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
這顏值這身材……
全世界再也找不到這麽完美的第二人了。
不是陸冷彥是誰！
“你……你不是死了嗎！”顧溫暖驚恐得開始發抖。
“沒死。”陸冷彥冷靜地開口。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你的棺材……還有骨灰！”
“一副棺材而已能證明什麽？”
嘖。說她蠢都是在誇她。
這個女人除了嫉妒的時候有智商，其餘時候根本就是個智障的弱智兒。
陸冷彥黑著俊臉，耐著性子道：“你先下來。”
“我不！你先說！”顧溫暖逼問，“還有你到底是不是歐巴！”
“說來話長。”陸冷彥抬起手臂，寬厚的手掌心朝她伸去，“下來，我接著你。”
“我不！我不！”顧溫暖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先說了我再下來！”
“我的話不會說第二次。”
“好啊你詐屍騙我，我也死給你看，誰怕誰啊……”顧溫暖作勢便要跳下去。
出乎意料，陸冷彥沒有阻止她。
陸冷彥身後的圍觀群眾都被顧溫暖的動作嚇得直抽氣。
隻有陸冷彥巍然不動，下顎的線條剛毅流暢，衣線筆挺如新，整個人仿佛一座雕像，一絲不苟。
她不敢跳。
這個女人不怕死，可是她怕痛。
“下麵有氣墊，你跳下去後死得這麽不會早，出於物理慣性，先是感受到身體破碎的痛苦，然後感受到你身體的骨頭一點點粉碎，最後……”
“夠了！”顧溫暖憤憤打斷。
八嘎！
這個王八蛋！
老天真是瞎了眼，這個沒良心的王八蛋怎麽會是她的歐巴！
不攔著她也就算了，居然還給她分析……
丫丫個呸。
顧溫暖一點點地將身體轉回來，可是當她腳動了一動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腳已經麻了。
想轉身，可是就連動一下都很困難。
“陸冷彥，我……我不行……”顧溫暖紅著眼睛，快哭了。
“你可以的，我就在下麵，爬下來，我接著你。”陸冷彥展開了懷抱。這個Z國所有女人都想投進的懷抱，此刻朝她展開了。
“我……”顧溫暖鼓足勇氣，往後挪了挪。
陸冷彥幹脆順著邊緣爬了上去，這個圍欄還沒有他高，他手長腳長，沒有幾步就爬了上去。
騰出一隻手，朝著她伸過來。
顧溫暖愣了一下。
兩人距離隻有半個手臂，這麽近，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襲來，她的心跳飛快，下一秒就能從胸口跳出來。
“手，給我。”陸冷彥削薄的唇微啟，聲線嘶啞，聲音低沉，一貫冷淡的語氣。
啊啊啊啊不是夢！
顧溫暖伸出去手時，另一隻手一個打滑，她整個人便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顧溫暖的腦袋嗡的一響，大腦一片空白，一秒鍾後才意識到自己要從好幾百米的電視塔掉下去了，會摔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下一秒，她的手，便被一隻手抓住了。
“顧溫暖！”
顧溫暖鱷嘴唇動了動，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你在想什麽！抓緊我！”
你大爺，吼什麽吼，換你被懸在好幾百的高空，隨時都可以沒命，還能吼出來麽！
“我、我沒力氣！我是不是要死了陸冷彥嗚嗚嗚……”
“別哭，我不會放手的。”
陸冷彥的半個身子都懸空在外麵，一隻腳勾住電視塔的圍欄。
隨時都可能掉下去的樣子。
“那要是我們像電視劇裏麵一樣，你支撐不住了……”
陸冷彥垂著眼皮看著她：“傻瓜，我會和你一起去死。”
我會和你一起去死。
“嗚嗚嗚陸冷彥你個騙子，負心漢，你怎麽能騙我你死了，你知不知道……”
顧溫暖哭得快斷氣了。
“我知道。”
陸冷彥微微咬緊了牙關，身體，又往下墜了一小段距離，兩個人的重量，顯然他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顧溫暖哭的更凶，“陸冷彥嗚嗚嗚嗚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才剛說完，陸冷彥突然下滑了一長段。
顧溫暖被嚇得懵逼了，整個人懵了，連哭都忘了。
陸冷彥的薄唇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了，泡了很長時間的水般發著白。
該死。
剛做完手術，他的傷口尚未痊愈，這麽一陣撕扯，隱隱作痛。
鑽心裂骨的那種痛。
常人難以忍受。
閉上眼睛，甚至能聽見肌肉撕裂聲……
“陸先生！！！”
頭頂一台直升機飛下來，墨淵放下升降梯，“請您把手給我！”
“先救她上去！”
“可是陸先生……”您的傷口已經滲血了。
墨淵不敢有異議，立馬下降，抱住了全身僵硬像被冰凍了的顧溫暖。
手上一輕，陸冷彥驀地鬆了口氣。
隻要她沒事就好。
“陸冷彥——！”
醫院，病房，靜謐。
感受到床上的男人的身體微微有了些細微的動靜，顧溫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便對上了男人碧藍如海的眼眸。
“你醒了！”顧溫暖興奮地道。
“嗯。”陸冷彥的嘴角有了一點點細微的弧度，但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突然斂了嘴角的弧度，眸光變得深沉似水。
“怎麽了？”
顧溫暖的手朝他伸去，“你不舒服嗎？早上你差點摔下去，幸好墨淵及時救了你，醫生說你的傷口撕裂了。”
手腕，被陸冷彥抓住了。
“你在這裏幹什麽。”
他病體虛弱，還能跳起來趕她出去麽。顧溫暖輕輕一掙便掙開了陸冷彥的手，“我要聽你的解釋。”
“……”陸冷彥淡淡蹙了下眉，閉上眼睛。
顧溫暖跑到陸冷彥側躺的那邊，大著膽子去摸陸冷彥的臉頰：
“陸冷彥，你回答我的問題呀，你為什麽沒死，你為什麽要騙我你死了！你知道晴天哭得有多傷心嗎……”
因為，贖罪。
他虧錢她太多，也許隻有死了消失在她眼前，才能贖他犯下的罪。
他隻想，在暗中，好好保護她。
“……”
見他不說話，顧溫暖從身後抱住了陸冷彥，聞著他身上帶著消毒水的淡淡薄荷香，垂下眼簾道：“陸冷彥，我說我不恨你，你信嗎。”
陸冷彥死的那一刻，顧溫暖忽然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葬禮那天許晴天說的那樣。
“原諒冷彥哥哥吧，他失憶後做出的事情，和他本人沒有任何關係，他被惡魔控製了大腦，所作出的事情並非他的本意！”
毀了傅家，害死了爸爸，親手害她孩子流產，送她進監獄，放棄玉米。
這一切都是陸冷彥失憶後做的。
“歐巴，我想和你好好的。”
“你答應過我的，我想看到你變老的樣子，想你每天對我說晚安，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陸冷彥的身體一震。
顧溫暖的小手放到陸冷彥的左心口，“拜托你，不要躲著我了，好不好？”
空間和時間凝固了三分鍾。
“你……真的……”
“真的真的都是真的。”
陸冷彥轉過身，鐵壁一勾，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抱歉……”
顧溫暖全身一冷。
男人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我再也不會放手了。”
顧溫暖一顫，抓住他的衣服，質問：“陸冷彥，你愛我嗎。”
陸冷彥愣了下，啞著聲音在她耳邊低語：“你是我的命。”
誰不熱愛生命呢。
顧溫暖的臉刷地一下從耳根紅到脖子，像個熟透的蘋果，“陸冷彥，別岔開話題，你到底怎麽假死的！”
“脫了衣服，慢慢告訴你。”
“嗯？為什麽解釋還要脫衣服？喂！喂喂喂！”
……
失去心跳的那個時候隻是短暫的心肺功能停止，蘇醒後陸冷彥便告訴醫生對外宣布說他死亡。
他的胃癌還在，做了一場續命的小手術，死得沒有這麽快罷了。
Life在他‘死亡’後的幾天，消息一出，股市大跌，預計經濟損失大約十幾億。
用十幾億策劃出一個完美的騙局。
墨淵問：“陸先生，值嗎？”
“哪怕傾家蕩產……”
也值。
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隻要能贖清他的罪責。
隻是沒想到被她發現得這麽快。
好在，她原諒了他。
提著熬好的皮蛋瘦肉粥走上醫院，顧溫暖等電梯，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她愣了一下。
一向不接陌生電話的她，鬼使神差地接了起來。
“喂，您好……”
那邊，傳過來一個聲音低沉粗糲的男聲：
“素素，是我，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沙啞的質感，即便完全變形了。
她還是能聽得出來是誰的聲音。
嗙啷——
保溫盒掉在地上，滾燙的皮蛋瘦肉粥撒了一地。
顧溫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唇瓣像是被粘住，老半天才吐出兩個字：“火……藥？”
“顧小姐，久等了。”陸燒身邊的管家為她打開車門。
“火藥呢，他願意見我了嗎？”顧溫暖朝車子裏頭看了看，原來陸燒不在，失望地坐進去。
“少爺回陸宅了。”
管家坐上駕駛座，發動了油門。
火藥說……
要告訴她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件他陪她去公墓看望傅嘉城的時候就著手調查的事情。
陸宅。
還沒等仆人過來為她開門，顧溫暖便自己推開了車門，飛一般跑到陸宅門口，催促：“快帶我去見火藥！”
“顧小姐您請。”
仆人引顧溫暖入客廳。
遠遠的顧溫暖便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盡管脖子上還纏著繃帶，乍一看非常正常。
聽醫生說火藥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後背的皮膚基本已經恢複如新，隻是傷口的縫紉處還有些疤痕無法痊愈。
顧溫暖的眼眶驀地紅了，陸冷彥的葬禮她都沒哭，現在卻恨不能放聲大哭。
“火藥，你怎麽樣了？”
他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背對她的聲音，震了一震，拳頭握起，似乎有些激動。
“你別動，我過去。”顧溫暖加快了腳步，卻在距離陸燒兩三步的位置，放慢了下來，一步一步地走到陸燒的麵前。
黑褐色的碎發，棕褐色的瞳仁，臉龐剛毅略帶著幾分孩子氣，英挺的眉宇略微皺起，唇緊緊抿著，胸口大起大伏。
明明開心得快要瘋了，卻一直抿著嘴壓抑著情緒。
顧溫暖吸了吸鼻子，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子，帶著濃濃的鼻音：
“你……還好嗎。”
陸燒的喉結動了動，視線恨不能粘在顧溫暖的臉上。
想說謝謝，但是陸燒所為她做的，已經無法用一個謝字來表達了。
顧溫暖看了眼四周，發現仆人們都走空了。
很安靜。
她能聽見陸燒劇烈的心跳聲。
咚，咚咚。
每一聲都是這麽有力。
顧溫暖垂下眼簾，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沉思了四五秒鍾，她睜開眼睛看著他，然後彎腰俯身。
顧溫暖和陸燒的唇瓣，貼合在了一起。
一個淺淺的吻。
“火藥，抱歉，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了。”
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如果陸燒早點見她，她說不定會嫁給他。
隻是現在她找到她想要找的那個人了，無論那個人以前做了什麽，她都不在乎。
因為她是她的歐巴。
這難道不是最好的原諒理由。
手臂一燙，被陸燒像是烙鐵般的手臂勾住了腰。
顧溫暖吃了一驚，輕輕地掙紮了下。
“你還不明白嗎！”陸燒的眼神滾燙似火：“顧溫暖，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顧溫暖狠狠一顫，放棄了掙紮。
陸燒從懷中拿出了一隻黑色的絲絨盒子，單膝跪地，舉起，打開，他把黑色絲絨盒子遞到顧溫暖的眼前。
“素素，嫁給我，我會用我的生命來愛你。”
顧溫暖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素素，嫁給我，相信我，我會愛你一輩子，我對天發誓……”
“別！”顧溫暖按住了陸燒的唇，愧疚地低下了頭，“抱歉……”
陸燒差點因為她的一句話爆炸了，強忍住心底怒火，他騰地站起來，扼住她手腕，“為什麽要拒絕我？！陸冷彥已經死了，為什麽你還要拒絕我？！”
“火藥，陸冷彥沒有死。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的那個人嗎，陸冷彥就是那個人。”
陸燒愣了三分鍾，像是想到什麽，他的臉上浮現一抹冷笑，“素素，你知道你爸爸為什麽會死麽。”
“我知道，是陸冷彥害死了傅家，才導致父親自殺身亡……他並沒有想到會害死父親。”
顧溫暖還在為陸冷彥辯解。
陸燒的眼中慢慢浮上沉痛，“素素，你父親是陸冷彥殺的，隻不過不是他在失憶後做的！”
“什麽？！”顧溫暖笑了一聲，“你別開玩笑了，陸冷彥是在失憶後做的。”
“這麽說吧，陪你去公墓看望傅伯父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展開了調查，有人在暗中搜集傅家洗黑錢的偽證據，傅家被國家調查的時間也是陸冷彥失憶前，也就是你們去蜜月前。”
陸燒一口氣說完，仿佛扔下了一個驚天地雷。
轟隆一聲。
顧溫暖的身體輕輕一晃，差點要摔倒，便被陸燒扶住了。
陸燒低眸看著她：“傅家經營了幾十年，廉潔勤政，從沒有洗錢一說，那些誣陷傅家的資料，都是陸冷彥一手交給FBI！”
“我有陸冷彥調查的證據，還有國家派出FBI調查傅家的時間證據。”
顧溫暖顫抖地道：“我要看！”
不到黃河心不死。
總是要親眼看到證據，才能死心。
顧溫暖顫抖著接過陸燒遞來的文件袋。
拿出一張白紙。
上麵滿是英文，顧溫暖看得無比清楚。
一月底，傅家被人舉報。
二月中旬，除夕夜，傅家破產，傅嘉城飲彈自盡死亡。
傅嘉城死了，最終的受益人是陸冷彥。
都在傳是陸冷彥害死了傅家。
陸冷彥始終沒有發表聲明澄清這個謠言。
所以它並不是謠言。
顧溫暖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陸燒抓著的她的手肘，冷得像是一塊冰。
顧溫暖全身僵硬，仿佛被施了定身術。
坐了將近有十分鍾。
她還是一動不動。
感覺時間和空間都被凝固住了。
陸燒輕聲道：“素素……你還好嗎？”
“我……很好。”一開口，聲音出奇幹啞。顧溫暖咽了咽，推開陸燒扶著她肩膀的手，“我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顧溫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天空陰沉沉，好像下一秒就會塌下來。
滴答。
一滴水順著臉龐滾落。
天上，下雨了嗎。
顧溫暖抹了一把臉，招手打車，回到常春藤公寓，她拿出手機，上百個未接電話等著她。
陸冷彥陸冷彥陸冷彥……
扔了手機，顧溫暖走進廚房，找到一把鋒利的小刀，盯著刀鋒看了一陣，收斂了眼底的洶湧恨意，將小刀包在一塊布裏，放進包包。
顧溫暖重新拿起手機。
剛好陸冷彥的電話打進來。
“怎麽不接電話？”
“調了靜音，沒看到。”
“在哪。”
“還在公寓，半個小時候過去。”
“嗯。”
正要掛電話。
“陸冷彥！”
“嗯，我在。”
顧溫暖抓緊手機，手放在額頭，望著白茫茫的天花板，“你愛我嗎。”
沒有一秒鍾的猶豫。
“那你……不會騙我，對吧。”
陸冷彥愣了一下，“當然不會。”
顧溫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愉悅，“我現在就過去！”
拿起了裝著小刀的包包。
醫院，安靜。
顧溫暖推開醫院雪白的門的時候，就看到窗外金黃色的夕陽撒進雪白冰冷的病房，暖融融的。
坐在雪白病床，夕陽落在肩上，陸冷彥的渾身像是裹著一層金粉，側顏線條剛毅凜然。
一切都完美得恰到好處。
仿佛華麗走出來的天神。
性感，俊美。
單單是站著看著他都是極為養眼的事情。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手段殘忍，性格嗜血，更是親手毀了她的家……
顧溫暖的手微微顫著抖，幾個深呼吸才得以平複內心的憤怒。
陸冷彥微微側眸，藍色眼珠倒映出站在黃昏光暈中的她，櫻桃似的小嘴微抿，似在咬著牙，琥珀色的瞳仁一瞬不眨地盯著他，眼中似乎閃過……
恨意，在被陸冷彥發現以前，顧溫暖很快的收斂了起來。
“醒了嗎，好點了嗎。”顧溫暖一邊微笑一邊加快腳步走到床邊，把包包放在床頭櫃，拿出裏麵的保溫盒。
看著那被布包著的刀，沉吟片刻，顧溫暖拿出來放在包包旁邊。
包包擋著，所以陸冷彥並看不到那把刀。
“我煮了你最喜歡吃的額皮蛋瘦肉粥，好點了嗎，可以自己吃？”
陸冷彥剛想回答是，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的嘴角挑了挑，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可多得的笑意，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不能。”
顧溫暖嗔了他一眼，咬了下唇瓣。
保溫盒的蓋子打開，熱氣騰騰。
皮蛋瘦肉粥熬的火候剛好，冒著熱氣，香噴噴。
顧溫暖拿了勺子，吹涼了，嚐了一口，再遞到陸冷彥削薄的唇畔，“吹涼了，吃吧。”
陸冷彥抿著唇，沒有半分張開的意思。
顧溫暖耐著心哄勸，“歐巴，乖乖張嘴吃東西。”
陸冷彥嘴角挑了下，從諫如流，吃掉了粥。
顧溫暖抿了下唇。
她真想在粥裏下毒。
隻可惜她還要問清楚。
吃了一會，陸冷彥看著她，忽然他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下她溫熱圓潤的耳垂。
顧溫暖一愣。
陸冷彥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
一朵玫瑰，出現在了陸冷彥的手中。
顧溫暖麵色一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