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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6章:霍秦番外3

  夜深了,清山半山腰的風有些冷。


  山上的漆黑夜幕深得像怪獸的血盆大口,颯颯的風迎麵而來。


  夏夜的風理論來說應該是清涼的,但隻穿著短袖的喬心然卻忍不住哆嗦了下。


  喬深深安排司機來接她,喬心然受寵若驚。


  下了車,喬心然一眼看到了站在別墅大門前的喬深深。


  她的姐姐,站在璀璨華麗的燈光中,身著精致的晚禮服,美麗動人,十足的女人味。


  喬心然下意識地低垂了眼簾,手不由自主地攥緊洗得雪白幹淨的T恤衫。


  從小到大,在優秀的姐姐麵前,她總是無法抬起頭。


  也許是姐姐的光芒如同太陽般太耀眼,也許是她實在太渺小,隻能作月亮陪襯,甚至屢屢成為拋磚引玉的那塊磚。


  就連……就連她自以為尚且算祥和安寧的婚姻,她完美無瑕的前夫也會被這張動人的臉龐所吸引。


  以前和爸媽一起去參加晚宴時,總會有人說:

  喬心然和喬深深根本不像是同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姐妹花,姐姐優秀得不像話。


  妹妹隻會窩在柔軟舒適的沙發裏喝著甜美的果汁酒,麵色微醺,乖巧得像鄰家少女。


  但她卻並不嫉妒這樣完美、優秀的姐姐。


  喬心然很長的一段時間可以說是崇拜著姐姐的。


  直到她看到姐姐在她的房間裏親吻法律意義上屬於她的男人。


  有人說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也有人說這個世界是公平的。


  優秀的姐姐從呱呱落地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優秀,而她卻隻能成為落日後的月亮。


  誰會在乎月亮的光輝是否燦盛,隻需要靜靜地待在那裏靜靜散發著微弱的光就足夠了。


  喬心然突然感到胸口悶悶的,無法呼吸。


  她抬頭看著璀璨燈光下的喬深深,她身像披上了一層淺淡的金色,散發著女神的溫柔光芒。


  再低頭。


  看看自己,樸素簡單,說好聽了不過是小家碧玉。


  她和姐姐之間的區別,無非就是小女人和女人。


  她歎了一口氣,抬起頭對上姐姐楚楚動人的麵容。


  “姐姐,我回來了。”她的聲音在微涼的晚風中顯得有些蒼白幹啞。


  “回來了就好。”


  出乎意外地,喬深深看上去似乎很開心,激動地連續走上前數步,握住了喬心然的手。


  那雙手冰涼極了,像是沒有溫度的冷血動物的皮膚。


  喬心然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驚慌失措地抬起小臉警惕地盯著自己的姐姐。


  恐懼的眼神像是生怕喬深深下一刻就會變成恐怖故事裏的女鬼吞掉她。


  喬深深狠狠地怔住,複雜的眼神凝視著她。


  半晌,她說:“心然,對不起,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我和霍諶是真愛,我們彼此都深愛著對方……”溫柔地苦笑,“瞧我都說了些什麽,我們進去再說吧,不然菜該涼了。”


  坐在長桌的彼端,喬心然的麵容在微弱燭光、燈光下忽明忽暗。


  而長桌另外一端的喬深深卻是笑容款款,在娓娓述說這三年她和霍秦的幸福快樂生活。


  喬心然捏著湯勺的指尖瑟瑟發著抖,腦子嗡嗡地響。


  喬深深的每一個字在她腦海裏無限擴音,震耳欲聾。


  她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言,盯著盤子裏的食物,像是要把盤子裏的食物看出個洞來,好讓自己像鴕鳥一樣藏起來。


  藏在黑暗的角落,無人發現。


  “心然,你一如多年前一般乖巧。”喬深深對長桌那頭的喬心然說,目光忽明忽閃。


  乖巧。嗬。


  喬心然嘲諷地笑了聲,更加捏緊了勺子,指尖傳來冰冷的堅硬。


  “是,姐姐。”她乖巧安分地回答,聲音輕得隻有兩人聽得見。


  喬深深眼眸裏似乎閃過滿意的笑意,“心然,姐姐知道你和霍諶有過一段關係,但姐姐並不介意。”


  說著她站了起來,緩緩踱步往喬心然的位置走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因她走得極慢,顯得漫長極了。


  這於喬心然而言無疑是煎熬的。


  喬深深站在喬心然的跟前,影子包裹住她的,聲語溫婉動聽:“姐姐想讓你搬來這裏住,這樣我們姐妹倆也好有個照應。你覺得好不好?”


  不可能!

  即便她回到了G市,也不想和他們再有任何的交集,更不可能同居屋簷下,她還要照顧小寶。


  喬心然抿了抿唇不說話。


  喬深深剛想開口說什麽,一道沉穩的腳步聲踩過地毯走了進來。


  霍秦修長筆挺的雙腿邁進高高長長的歐式大門。


  是他沉靜英俊的麵容。


  霍秦極其湛藍的眼眸直直穿過大廳裏的所有阻礙,不偏不移地盯上了喬心然,像野獸盯上了獵物。


  他鋒刃般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似乎眼睛裏……有稍縱即逝的笑意?


  喬心然早已被嚇得手腳冰冷麻木,傻呆呆地愣在位置上,愣愣看著那張在不遠處的英俊麵孔。


  和喬深深的喜悅相比起來,她的樣子簡直可以用像是見到鬼來形容。


  燭光的光影暈染開來,夜幕在他的身後展開,晚風吹動他的細碎的發梢、西裝的一角英俊逼人。


  那種壓迫性的氣息隨著夜風卷入整個富麗堂皇的大廳。


  男仆接過了霍秦的外套,即便霍秦的步伐再急迫,也是有條不紊、幹淨利索得好像精心打造過。


  自從霍秦進了門,本來溫暖的燭光晚餐,突然添增了一分冷漠幹練的氣息。


  他用泛著幽藍冷光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著迅速垂目斂眉的喬心然。


  她安靜乖巧得像一隻貓咪。


  穿著晚禮服的喬深深明豔動人,霍秦的目光投來,讓喬深深誤以為那是屬於她的凝望,麵頰浮上一抹紅暈,但抬眼再看,竟然發現那束熾熱的目光不屬於自己。


  順著霍秦的目光看去,她的妹妹拘謹地把兩手放在膝蓋上,低著頭,似乎全身還在瑟瑟發著抖。


  喬深深心下冷笑,醋意排山倒海襲來。


  霍秦啊霍秦,心然已經怕你怕到極致,你卻還要不管不顧地抓著她的手不放……


  心然去到S市的三年,她知道霍秦每天都在派人留意心然的一舉一動。


  喬深深的眼光看著坐在歐式椅子上的乖巧拘束的妹妹,心下說不清是憐憫還是嫉妒,或許同情更多。


  以一位姐姐對妹妹的了解。


  心然她恐怕已經怕極了霍秦,就算回到G市,又怎麽會再願意和霍秦任何交集,恨不能離霍秦越遠越好。


  喬深深一心想補償這位安靜乖巧到讓人同情的妹妹。


  但深深害怕心然奪走屬於她的男人,盡管她知道心然並不會這麽做。


  霍秦的態度,太讓人摸不清了。


  她再看回霍秦的時候。


  他的眼眸已恢複了一貫的清冷,仿佛剛才隻是她的錯覺罷了。


  喬深深微微一笑,挽住了霍秦結實的手臂,抿唇笑道:“心然回到G市了你也不和人家說一聲,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心然了。”


  霍秦盯著笑容溫柔賢淑的喬深深,淡淡道:“準備從公司回來再和你說。”目光重新放在喬心然身上,“你先知道了。”


  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那道纖細的身姿。


  喬深深不動聲色地將醋意壓在心底,莞爾笑道:“來吧,我做了奶油玉米濃湯,心然很喜歡喝,我特意做了皮蛋瘦肉粥等你回來,在鍋裏煨著。我去盛一碗皮蛋瘦肉粥。”就走向了廚房。


  頓時大廳裏隻剩下默立的霍秦,和惶然得不知將手腳往哪裏放的喬心然。


  廚房裏,吳媽擔憂地對喬深深道:“夫人,您的妹妹可是霍先生的前妻,把他們兩人留在餐廳裏……”


  “不必擔心。”喬深深不緊不慢地盛粥,“以我這個做姐姐的對她的了解,心然絕無可能和霍秦死灰複燃。”


  她握了握溫熱的湯勺。


  喬心然看著奶油變成一圈圈的,總覺得自己好像要陷進去那個洞裏一樣。


  霍秦走到了喬深深坐的位置上,坐下,由於雙腿太長,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喬心然被霍諶的動作嚇得一個激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餐桌上的燭光紅澄澄,透出一絲絲的橙色光暈。


  明明是一派溫暖柔和的燭光,喬心然卻感不到一絲絲的溫暖。


  她歎了口氣,感慨這真是一場鴻門宴,她無法也不能逃避的。


  這一刻霍秦隻想靜靜的,近距離地看著她,再也不是遠距離的坐在車裏監視著她匆匆走過的身影。


  她的皮膚在燭光下暖洋洋的,像是以往冬天的傍晚,在火焰舞蹈的壁爐前。


  她時常窩在軟乎乎的沙發裏,慵懶地午睡,沙發旁的小矮幾上放著一杯粉紅色的酒。


  睡著的她,麵色微醺,雪白的肌膚更顯得晶瑩剔透,活像一隻在陽光下午睡的可愛貓咪。


  燭光下的喬心然的膚色比幾年前更蒼白了,像是一直以來久居黑暗,以至於被奪走了太陽健康的光澤

  喬心然意識到霍秦緊緊地凝視,攥緊了拳頭,微微刺痛傳來,迫使自己抬起眼眸,“姐、姐夫……”


  霍秦狠狠怔住。


  喬心然突然很想笑,有點小報複的。


  她唇畔浮現一縷笑,不知從哪裏借來的勇氣對上霍秦的總給人殘忍的目光。


  “姐夫!”這次她無比清晰地吐出來這兩個字眼。


  霍秦的目光一沉,不辨喜怒。


  喬心然正以為自己這一舉動成功刺激到了霍秦,誰知他的嘴角竟也勾起一抹笑,淡得像月光,掠帶點點清冷。


  “嗯。”他特意加重了喉音,回應道。


  喬心然就不笑了,氣惱地瞪著他。


  霍秦被她這一連串的舉動惹得連連失笑,忽然心情大好,動手切了一小塊牛肉咀嚼。


  喬深深端著皮蛋瘦肉粥出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她端著滾燙燙的碗的手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道。


  碗實在太燙,透過碗壁滾燙很快灼傷了她的手指。


  喬深深眼眸一轉,失聲驚叫,同時手中的碗重重摔碎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她看到整碗粥都撒潑了,似乎很心疼的樣子,蹲下來去拾碗的碎片,卻不慎被碎渣劃破了手指,一絲絲的血跡浸出來。


  聲響驚動了坐在餐廳裏的兩人。


  霍秦回頭看了一眼,幾乎是本能地就,立刻衝了過去,拿起喬深深的手,皺眉:“怎麽回事,這種事情交給吳媽就可以了。”


  霍秦衝過來的那一刻,喬深深的心情是無比複雜糾結的。


  她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可惜了打潑了你喜歡喝的粥。”


  霍秦眼神複雜地看著喬深深。


  喬心然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手足無措。


  擔心姐姐的傷勢,卻礙於霍秦在姐姐身邊,一時間不知不該往前,連空氣都變得尷尬起來。


  從廚房出來的吳媽被嚇得臉色蒼白,幾個仆人連忙去找藥,頓時霍宅亂成一鍋粥。


  霍秦用公主抱抱起了手指被燙得紅腫的喬深深,邁開大長腿就要往外走,準備送去醫院。


  喬心然脫口道:“等等!”


  所有人都齊齊回頭看著喬心然,有些仆人甚至以為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霍秦皺眉看向她。


  喬心然鼓足勇氣,走過去,對麵無血色的吳媽道:“可以借廚房一用嗎?”


  吳媽忙不迭地點點頭。


  喬心然在眾人在疑惑的注目禮下走進了廚房,裝了一盆水,打開冰箱取了點冰放進去,端著重重的盆子走了出去。


  她把盆子遞到喬深深麵前,“現在去醫院再快也來不及了,恐怕會耽誤留下後遺症,先緩解一下紅腫。”


  她又轉頭對吳媽道:“去拿點雲南白藥,塗了明天就能消腫。”有條不紊。


  盆子裏裝了滿滿的一盆水,看上去很沉重,她眼睛也不眨地依舊捧著。


  霍秦的目光變得深沉心痛,“不重嗎。”


  他的聲音在迷離的燭光中顯得低沉嘶啞。


  喬心然無所謂地笑了笑,道:“沒關係,我力氣大得很呢。”


  小寶一兩歲大點的時候整日整夜離不開她的懷抱。


  有時小寶終於給哄睡著了,她把小寶放回搖籃裏,才發覺手臂酸疼得像快要脫臼了。


  更別提抱著小寶去超市買一大堆的東西,左手小寶右手滿滿的購物袋。


  這點重量於現在的她而言,真的不算什麽,放在以前,說不定提也提不起來。


  喬心然自嘲地笑笑。


  這樣的她,是否太過強悍了,都不像往日那個柔柔弱弱感覺一陣風就能吹跑的她了。


  霍秦動作溫柔地把喬深深平放在柔軟的鵝絨沙發上。


  看得羨煞眾人,霍秦英俊多金又體貼。


  隻有喬深深自己深刻地清楚,這是數月來霍秦第一次回清山的住宅。


  他的溫柔永遠隻是表現給外人看的,真實的他冷漠到像千年寒冰。


  一個女仆匆忙尋來了雲南白藥,喬心然站在外麵,順手接了過來。


  她遞給霍秦,霍秦卻讓出了片空地給她,示意她自己來。


  喬深深依偎鵝絨在沙發裏,身後靠了幾個枕頭,長禮服勾勒出她曼妙窈窕的身姿。


  比起喬心然的平庸,真是有韻致不知多少倍。


  喬心然不想上前,但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她不得不做。


  她無奈,隻好在幾個男仆女仆的避讓下走到喬深深的身前,溫順地蹲下來擰開藥膏。


  喬深深落落大方,展開了保養得漂亮像一塊凝脂白玉的纖長十指,放在古代可稱之為柔夷。


  喬心然不由縮了縮自己雖然纖長但粗糙得像麻布的手指。


  她低垂著頭,把藥膏輕輕塗抹在了喬深深的手指頭上,動作小心翼翼。


  從始至終,霍秦一瞬不眨的盯著喬心然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她的不情願、她在喬深深麵前的不經意低頭、她帶著剝繭的纖瘦十指,她小心翼翼的動作。


  這實在,太不像她了。


  三年前的她柔軟慵懶,像奶油又像棉花糖,軟乎乎甜膩膩的,外表看似像濕潤纏綿的春雨,實則仿佛七月的陽光般明媚耀眼。


  而現在的她,做什麽事情都小心翼翼,看上去心事重重。


  隻不過三年,她好像經曆了十年的歲月般老氣橫秋。


  甚至變得和她的姐姐一樣,偶爾透出不經意地溫婉。


  霍秦心間不知是何滋味。


  不論怎麽說,罪魁禍首是他,他有責任補償心然所失去的,彌補她三年來所遭受的磨難。


  藥膏冰涼涼的,十指終於舒適許多。


  喬深深看著盯著喬心然的霍秦好半晌,忽然提出:“心然,今晚都怪我冒冒失失的,打攪了你的用餐,不如讓你姐夫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喬心然幾乎是想也沒想地回絕了。


  霍秦的目光一沉,為她躲閃他的這一舉動感到氣惱又無可奈何,隻能鬱悶地盯著她。


  喬心然蓋上了藥膏的蓋子,慢慢地道:“剛才我和老吳司機聊到了S市的風景名勝,我才說了一半就到了,老吳司機還等著我說另一半呢。”


  她放下了藥膏,道:“姐姐,今晚再擦一次,明天就不紅腫了……我走了。”


  她站起身,仆人主動退讓開路。


  “心然。”喬深深忽然叫住了她,朝她溫柔一笑道:“下次再來看看姐姐,好不好?”


  喬心然輕輕地點了點頭,心頭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這樣的姐姐實在太溫柔,總讓她不忍心去怨懟她。


  她匆匆轉了身。


  霍秦冷冷的、探究的目光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過,那眼神像一把鑰匙,仿佛‘哢嚓’一聲就能打開她的心鎖,看到了她所有隱藏得極好的秘密。


  喬心然感到不安,加快了腳步,身後的門一關,才微微安心了很多。


  她轉身看霍宅的大門,想起數年前她和霍秦成為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後,他送她的也是這樣一套在半山腰上的別墅,風景秀麗。


  自從她看到了她最崇拜的姐姐和她的丈夫在房間裏熱情擁吻,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收拾好淩亂的心情,喬心然深呼吸幾次涼涼爽爽的晚風,頓時感到好了許多。


  但願,她和他們不再有交集,她隻想好好生活。


  清山別墅客廳裏。


  遣走了所有的仆人,隻留一盞燈光低迷得如同窗外朦朧月色的水晶燈。


  喬深深坐起身子,看向插著休閑褲口袋,站在窗邊,雙腿修長,脊背挺拔的男人,問道:“為什麽不去送送心然。”


  他沒有說話,冷漠地站在那裏,鋪著複古羊毛地毯的地麵投下一圈欣長的影子。


  喬深深十分寬容地道:“去送送她吧,心然這些年受了很多苦,她畢竟是我的妹妹,是我們先對不起她,好好補償她,好嗎?”


  儼然不像一位妻子會說出的話。


  她凝視著窗前沉默的男人,深知霍秦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控製欲極強,容不得旁人束縛他。


  她隻有用心去包容他,他才會對她感到愧疚,才不舍得放開她……


  喬深深深深地意識到,霍秦對喬心然的愛太深了,她無法讓他放開心然的手,隻能做到讓霍秦放不下她。


  沒有歲月化解不了的愛情,總有一天心然也會結婚,那樣霍秦就會死心了吧。


  喬深深心事沉沉。


  聽聞她的話,霍秦轉過身來,靜靜地看了她一會,“……我也,隻想彌補她。”


  喬深深善意溫婉地一笑,“我知道,去吧。”


  霍秦沒有動,眼眸閃過一絲愧疚。


  喬深深抓準時機,楚楚可憐地道:“隻是,可不可以多來看看我?我不想每天晚上自己一個入睡,自己一個人從噩夢中醒來,我怕,甚至自己會忘了你的麵容。”


  霍秦緩緩地走過來,站在她的身前。


  他的身形高大,大掌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向來冷漠的嗓音透出了一絲動容,“深深,這些年難為你了。”


  喬深深苦澀地笑了笑。


  車子開到半山腰,看著車窗外的滿天繁星,喬心然心血來潮,讓老吳司機停了車。


  喬心然溫文爾雅地禮貌問道:“老吳司機,我想下去走走,您能在我身後慢慢開嗎?”


  老吳一下就停了車,羞澀地朝喬心然笑道:“從來沒有人和我們這些下人說話這麽禮貌過,謝謝你,喬小姐,你走吧,老吳我在後麵跟著。”


  喬心然笑笑,推開門下了車。


  月光如水,晚風習習,夜風吹起她額角的碎發,蹭到臉上,癢癢的。


  清山安靜極了,一路上有許多公館別墅,她沿著路邊的人行道走,亮亮的繁星在她的頭頂閃爍。


  也不知走了多久,喬心然感到渾身輕鬆了,想要回身上車,卻發現老吳的車旁邊還跟著一輛黑棕色的車。


  那輛黑棕色的車門開了,霍秦淡定地從裏麵走出來。


  喬心然的身子一僵。


  “老吳,你回去。”


  霍秦走到搖下車窗、一臉震驚地老吳車旁,冷漠的嗓音不容質疑地道。


  老吳擔憂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喬心然,磨磨蹭蹭地開走了。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在夜幕中消失了蹤跡。


  喬心然惴惴不安地往後退了一小步,蒼白著麵孔道:“你怎麽來了?”


  霍秦玩味地挑眉,環抱雙手,倚靠在車頭,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道:“我來送送你。”


  看到喬心然滿麵的防備警惕,霍秦按了按眉心,無奈地道:“心然……我欠你太多了,我不過是想補償你,你可不可以卸下你的防備。”


  霍秦就是一隻心機叵測的大灰狼,喬心然沒有理由再信任他。


  喬心然往後退了一大步,背撞上昏黃光線的路燈,地麵投下她搖晃的影子,“不,我不需要您的補償,隻希望姐夫您能好好待我姐姐,不要來打攪我的生活。”


  她特意加重了‘姐夫’這個詞。


  霍秦皺著眉緊盯著她,眼睛裏隱有薄慍。


  喬心然不敢吭聲,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會,霍秦皺著的眉頭稍稍緩和許多,他無奈歎息道:“你上車吧。”


  喬心然惶然地抬起頭。


  霍秦的薄唇勾起譏諷的笑:“怎麽,你要走路回去?”


  夜風吹來,喬心然打了個寒顫。


  她捏緊了衣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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