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持戒系縛,天人之秘(四十分鐘)
第857章 持戒系縛,天人之秘(四十分鐘)
「不離於宗,外求他道,既彰化本,純元本心,系縛真性,后達天人之變。」
真諦和尚輕聲嘆息。「這是五祖弘忍舉命星,見證大覺后,親筆纂刻於舍利塔之言。」
「不過說來慚愧,我深悟這箴言數十年,但卻終不得悟。」他說著,面上出現悵然神色。
「難道師兄寺內,昔日沒有僧人弟子專門留有讀本解讀?」林末回過神,疑惑問。
正常而言,【典】,【經】以上的傳承真功,用語文字都或多或少有隱語秘語。
類似於前世的福爾摩斯密碼。
使得外人即使偶然得到功法傳本,以及無從下手,強行習練,甚至會走火入魔。
而宗門也會另下傳功一脈,以防傳承丟失。
當然,其並不保險。自上古以來,諸多宗門,會因天災人禍,意外更迭,等等意想不到的原因,使得宗門傳承斷絕。
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後猶如女子塗臉打粉的粉篩。
當然,此時大雪時間,原本的暗綠為銀裝素裹,以往盎然生機不見,而是一派千山鳥飛絕的空寂之感。
兩人沿著小徑,一直行走,約摸過來兩盞茶時間。
不,不止是他的影子。
也有不少頂著光頭的和尚,挑著水,疾步于山間行走。
一直以來都是平手平手平手到最後,赫然發現沒人有資格與其相對,最終實力地位得到承認。
這時,他耳邊,出現了無數個獸類的咆哮,低鳴,哀嚎。
還有大雪山,我與其上上任山主論武數次,一直不分勝負,甚至自大真君,論至兩人繼任宗門,突破大聖,最後成為一番佳話,
其實誰知曉,當年其真君三劫時,我就已經是大聖了,與其打那麼多場,都是在演戲,目的只是為了其山中那恆佛傳承而已。
林末一字一句,將其讀出。
映落在壁上的一塊塊字樣之上。
遠遠看去,就像和尚跌坐於地。
放至爛陀寺,也能成尊成祖級的人物!
他瞬間便明白了林末的意思。
是的。
「師弟別這樣看著我,我都與你說這麼多了,豈會最後不給伱?」他苦笑道。
林末並不畏懼,反而雙手合十,友好地點點頭。
隨後自然青黃不接,以至漸漸被掩於塵土之中。
那些黑點是寺廟。
「這是舍利塔。」真諦和尚輕聲道。
林末面色平靜,目光重新落在石壁之上。
不過也正常,畢竟靈台宗是後人繼承上古靈台寺道統而來,中間有過斷層,而不像爛陀寺,源遠流長,,未曾斷絕。
踏踏。
一路牆壁上,皆供奉有一枚枚舍利,舍利五顏六色,大小不同。
「最終,我得到的結論,上古以來,據記錄的天人武夫,真正莫名失蹤者十有三四,其實都是離去了。
只是身下是猩紅的毯子,其整個人與肉毯相連緊密。
隨後前者一手按在門后,緩緩將其推開。
那是……
「有,也可以說沒有,與我說的一樣,大多數天人,其實也就突破如你一樣的境界,
看著像一團團小兒塗鴉,說實話……很是潦草。猶如小兒塗鴉,還沒有林末寫的好。
若是普通武夫來自,本能神意,氣血都會被壓抑。
真諦點點頭,笑了笑,「師弟,你有一盞茶時間,我們在塔外等候,希望你能有所收穫。」
呼呼呼呼!!
隨著大門大開,塔外寒風夾雪吹入,牆邊的蓮花燈應聲而燃。
但據林末所知,爛陀寺小難遭過,但卻從未受過大劫。
林末目光落在石壁上,其上是一連串的字跡。
而在佛門,他林末突破天人,即是證就大覺,
為覺一切種智,開覺有情,三靈協佑的真正佛陀。
「師兄的意思是,他們是去,尋……真實洞天?」林末思索了下,眼神微動,說出自身猜測。
字樣為人以手指按壓於石壁中,隨意寫下。
遠遠看去,就跟一團團毛線一般,只能勉強看清字樣。
小徑存在於爛陀寺淡黃色牆壁邊緣,周遭是一叢叢芭蕉林。
不過林末自然毫無感覺,他即天人,天人即他。
前者似有所覺,歪了歪頭,沒有回應,目光移開。
丘坤面色平和,雙手合十,手掌纏繞一綠色瑪瑙佛串,低頭行禮。
別說這一塔舍利,即使這整座舍利塔的舍利原主復生,也只有他們拜他,哪裡來的壓制一說!
很快,一行人上了第九層。
下一刻,其雙腿開始顫抖,開始扭曲。
「……」真諦和尚沉默下來,
他轉過身,看向山下。
光線一下黯淡下來。
他說著,走下白玉廣場,沿著一條小徑,朝爛陀寺之後走去。
呼呼!
真諦無來由心中生出一陣惡寒,臉上自信的笑容慢慢消失。
噗!
只見和尚歪頭后,那脖子處,直接裂開一條口子,一隻血色的猙獰龍頭一下衝出。
那鱗片也是血色,龍尾與其血肉相連。
突破后自然橫壓一方,隨後立言立功,編撰經典,但像天人之後,都是自身猜想,尚不如我爛陀寺。」真諦擺擺手,搖頭自通道。
那是一個光頭沙彌,看模樣很是年輕,但身著的卻是在爛陀寺,只有一堂首座才有資格穿戴的大紅袈裟。
與他費如此多口舌,自然不會只為了突出其門中法門的珍貴,而是為了接下來……
爛陀寺之所以為益州第一勢力,甚至在赤縣也是頂級宗門,大半原因在於真諦這個益州武林第一人。
林末神意張開,重瞳中,出現莫名光澤。
「不離於宗,外求他道,既彰化本,純元本心,系縛真性,后達天人之變……弘忍留。」
一枚佔據他整個視野的眼瞳,正靜靜地凝視著他。
那山壁前,一陣黑影猛地落下。
「而我實際上,也親身去驗證探詢過。」他嘴角越發上揚,笑容隱隱變得得意起來。
因此我五祖的臨終箴言中,那外求他道,應當便是前往其他真實洞天,修行他派之法。」
「我也是這樣想的。」真諦洒然一笑。
嘩啦!
而九層塔身上,不見扉,而是一塊塊猶如蜂巢一般的凹陷缺口。
玉塔塔身染滿積雪,共有九層,呈六邊形,頂端處,修築有一根蜿蜒如蛇狀的銅針。
其餘牆壁上,則有各數佛雕,圍繞於石壁,作朝拜狀。
下一刻。
林末與真諦止步,同樣雙手合十還禮。
最後,他們到達了一座高大的雪塔,不,應該說是白玉塔之前。
隱隱可見其上的一座座微型佛像。
芭蕉林過後,是闊葉松樹林。
但越來越多,匯聚疊加,猶如海嘯后,卻變成一聲聲佛家禪語。
「跟我來吧。」
石壁鑲嵌於塔身之上,邊緣處長滿了細密的青苔,甚至還有些許白色的小花生長其上。
寺廟間,有大量飛鳥五顏六色,在天空掠過。
他眼中隱隱出現狂熱之意。
而如果是爛陀寺弟子於此,則相反,不僅更易進入天人交感的頓悟狀態,神意還會逐漸在鍛煉重壓下增長。
那是一方相當陡峭山體的一面,其山勢嶙峋,隱隱可見一些黑點。
在上古年間,天人坐鎮一方,便是橫壓一世,萬千武夫來朝,敕令六邊法旨,舉世莫有不伏。
「這是五祖臨行前所留箴言,自雖有先輩疑惑,但卻無人可知。」
真諦和尚此人其實與他很像,為人並不迂腐,想得到某物,想完成某事,正道走不通,羊腸小道也會走。
那些白色小花,那投下的影子,也在搖晃。
真諦和尚口中繼而說了六七個名字,內容都是大同小異,如為其留手,狂飆演技,目的是翻閱各宗傳承,查詢真相。
林末臉上慢慢的染滿血水。
這也是其能如今成長為益州第一勢力,赤縣第一佛庭的原因。
「我這一生不愛武林爭雄,除卻鎮守萬骨林外,便獨喜上門與人論武論佛,
「這便是天人之法么?」他看向身旁的真諦與丘坤。
那柔軟的蓬狀肉條,顯然不具備支撐能力。
只見石壁開始猶如有生命般蠕動,延長,最終變為一塊山面。
和尚一下便垮了下來。
說罷,便與丘坤一同,一前一後,走下樓去。
「走吧。天人之法,就是舍利塔內,為五祖與箴言一同留下。」真諦也是抬頭凝視了眼前高大的舍利塔一眼,面色不變,緩步向前。
但後者面目卻越發溫和,眼神露出慈悲之色。
破開而出時,血水四濺,灑得和尚滿臉是血。
毫無疑問,這是類似於昔日崖柏道宗,那崖柏塔一般的神物。
這也是爛陀寺底蘊之一。
林末認出來人,那是丘坤。
「那師兄你看了那麼多家宗門的傳承,可有收穫?關於天人九轉的?」林末思索了下,對於其確認之事,並不在意,繼續問。
林末嘿嘿一笑,他自然也懂。
由丘坤帶路,三人沿著木梯上樓。
那便是其出道以來,經常性的登門對武。
林末點頭,連忙跟上。
林末面色不變,但重瞳中,卻緩緩流下血淚。
此時雪花紛飛,將那這條蹊徑掩映於一扇扇積雪的芭蕉葉之中。
隨後便見林末直勾勾地看著他。
林末點頭,在靈台宗,同樣有類似建築,不過沒有爛陀寺這般宏大,只有其約摸六分之一大小。
那是一個僧人,身著青衫,面目極為英俊,方才似乎湊了過來,現在退離了。
自兩人走下樓,沿途的蓮花玉燈應聲而滅。
此時塔外已經有人存在。
林末似有所覺,抬起頭。
呼呼呼呼。
後退一步。
林末臉上笑容慢慢消失,神色鄭重肅然:
「師兄且放心,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傳道授業解惑。」
「臨行?」林末一愣,「他是去什麼地方了?後面沒再回來了?」
但其卻好像有生命般,在蠕動,給人一種奇異的韻味。
越往上,數量越少,越蘊含一種奇異韻味。 自第七層開始,其上已經隱隱有大聖法相氣息,無疑出自那些大聖佛陀之手。
不時有風吹過,使得芭葉隨風搖動,之上碎雪簌簌掉落。
真正猶如一團毛線團一般,
「來了。」
一枚枚舍利氣息勾勒,最終凝結成一片獨特的場域。
後者不履江湖一步,卻能成為當之無愧的武林霸主,自然是有過說法的。
像白馬禪院,嘿,真以為我第二次才將其辯勝?那群老禿驢,只增年齡,不增佛性,外加跪舔朝廷,看似勢力膨脹,但卻越差越遠,
之所以第一次憾負,只是因為我等短時間內,無法將其藏經閣看全而已。
毫無疑問,代表著其書寫者的神意極強。
林末視線看著石壁上的那一朵朵小花。
第九層中,再無舍利,而是遠遠出現一面十餘米長的綿延石壁。
能凝舍利之人,最少也是宗師,由此可見,兩寺之間,確實底蘊相差甚遠。
門后,是呈U字形的過道,迎面而來為一尊肩纏青龍,身騎吊睛虎的佛陀。
那是……
不過眼神依舊未曾動搖——目光似乎依舊與林末交匯。
「是的。」真諦面色不變,「其實不止是五祖,據寺中記錄以來,初祖,四祖,都是在鼎盛時期圓寂,但卻連舍利也不曾留下,
我猜想,也是離去了。」
似乎在看他。
真諦不帶喘氣,一口氣將自身最大的秘密說完,只覺渾身都有些輕飄飄的。
不多時,其本就醜陋的字跡,開始真正動了起來。
還有…………」
但就在垮坐於地的瞬間,那些肉條,肉絲,不規則的錯亂線條,開始收斂,開始收束,
最後猶如樹根般,深深扎於地下。
真諦笑了笑,想要說什麼,不過像是想到什麼,輕聲嘆息,朝林末招了招手。
放眼四周觀察,可見玉塔正好坐落於爛陀山後山崖之上。
猶如打篩一般,隨後開始分裂,分裂出一條條肉條。
火苗搖曳,火光灼熱,將本就明亮的舍利堂照亮得更為亮堂。
廣場欄杆下,雲海翻湧,風雪狂卷呼下,將依稀可見的佛刻面首染上一抹風霜。
可眺望山後群山,以及那一座座的山峰間,那茂密的林地。
闊葉松樹林也越發稀疏。
那是……爛陀寺?
寺廟風格與爛陀寺很像,但卻古早許多,甚至於連山勢也多有區別
呼!
這時,一陣急促的呼吸聲。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靠近玉塔。
噼里啪啦聲響中,將林末的影子拉的越來越長。
牆壁上,那一尊尊佛刻手持的燈盞內,光火搖動。
但他嘴角卻微微勾起,慢慢的,甚至嘴角勾至耳根處,露出森白密集的牙齒。
那是……降伏?!
他看著那詭異的僧人,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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