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真面（兩小時）
第868章 真面（兩小時）
泰州，九渡。
泰淮江猶如怒龍般貫穿淮州，泰州，橫跨大半疆域，其中幹流流經廣大地域，修築九大城池，倚靠泰淮天險。
在大周組建海陸同盟，北伐大淮，阻擊千羽界后，九大城池經過數番加強，擴修，變得更為固若金湯。
此時，望叢城。
林末一襲黑色袈裟，從自身所住水宮中走出，如履平地般，走在城中水道之上。
隨後腳尖一點，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轉瞬出現在數百米高的城牆之上，俯瞰遠處。
望叢城外便是泰淮江，兩側有上千米高的參天大樹莽蒼生長，隱約可見洶湧奔騰的江水中，有連亘的鎖鏈，巡視的人們。
更遠處，江上湧起的水霧猶如雲海，卷舒綿延，猶如白罩。
但依舊能依稀可見白霧之後，那密密麻麻的黑點建築。
林末曾見識過一張，一位三覺層次的武夫，憑藉其，硬生生硬拼了一位道祖數百招。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林末，眼神有些難以置信。
數步后，一腳踏空，整個人一下往下墜去。
他瞬間想到什麼，面上神色不斷變化，沒有回答。
「大人怎麼可能是那位！！」赤牙愣住，暗紅色的臉，漲得更紅，完全不解。
那是林末最後消失的位置。
「可是，如今擋不了了，問你要一點點血，而且還是交換利益，就因為這事，你就想叛出組織？？」
劇烈的風聲，帶著尖嘯，在身邊響起。
「老大找你？」
其肌膚白皙，瓜子臉很是精緻，杏眼紅唇，帶著半張臉長的黃金落櫻耳墜。
一樣在笑，一樣很溫柔，但最終卻毫不留情地對後者出手，甚至造成了當年震驚七海的百離島大崩潰事件！
至於實力……
領頭兩人，一人是海族，皮膚暗紅，身材高大，兩眼狹長，鼻子尖直，牙齒猶如鋸齒，瞳孔呈豎瞳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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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渡，飛雲城。
那是海族水晶宮。
「水人，我的朋友。」林末看著沉水，他已經很久沒有以本體與對方相見了，不由嘴角勾起，露出溫和的笑容。
一下就拋出了數個問題。
那是一個通體由水組成的人，面部皮膚呈藍色，面相猶如鯊魚，額頭處卦有一對墨鏡，
明明是一團水，但身上罩有一襲黑底赤魚袍衣，看著很是魁梧，背後還掛有一與人等高，兩米多的漆黑大刀。
那江上，不斷收縮，膨脹的白霧。
如今的他，再想破那六曲鬼河大陣，或許真正一下就夠，不用偷襲，不用隱藏，
只是最為純粹的力量碾壓。
「還是朋友，那我……我現在該如何稱呼你？」
「你這傢伙……別死啊。」水人的聲音，混雜在噪雜的風聲中。
城牆外，是不斷奔涌的泰淮江水。
在與翻滾的泰淮江水接觸的一瞬，整個人豁然如泡沫般消散。
「林……黑龍他似乎去做什麼大事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至於樣子，如你們所想，他是黑龍，也是那位。」沉水簡單解釋道。
這處陸海港，也是海族人所居住之地，包括海淵海族，以及赤鯀。
「說，黑龍，你說啊！你真不願意，可以與老大說，老大不會強迫你的！！」水人表情越來越激動：
「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去找老大，我與他說！你沒必要因為此事離開，
水人一愣，一揮手，眼前出現一面水鏡。
其確實極有本領，算是研究領域的頂級強者。
噠噠。
「該走了。」林末點頭。
鏡子中，眼戴墨鏡的他，明明有漆黑鏡片遮擋，但依舊能見，瞳孔變為血色的勾玉狀。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人主宰你自己的事，但你應該知道，知道老大並沒有那個意思。
「還是朋友？」水人咬著牙，他彷彿看到了當年在百離島，對方也是這樣與他昔日那位老師這樣說的。
名頭不弱。
至於老大，我並未仇恨於他，不久前，我倆還在泰淮江中釣魚，當然，忘記叫你了。」
身著一漆黑菱形碎晶甲衣，身後背著一把巨型龍槍，
另一人則是陸人，是一個藍色宮裙，梳著小尖髻的婦人。
不管怎樣，對方除了換回原本面容后，也沒有再著組織的制服衣衫了。
他看著水人，輕輕伸出手，將其躁動的水汽拂平。
也正是因為此物，對方將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儘管五官依舊有極大相似之處，但那眼睛，那氣息，就是不一樣！
水人下意識屏息一瞬。
不過如今的他，自然不是昔日可比。
這不是黑龍，不是林采臣的模樣。
如今益州正道明面上第一高手，靈台魔佛，佛心渡，大魔神的名號，在昔日爛陀寺之劫后，已經傳播開來。
其能人為創造出類似界域的環境，可以做到壓制千羽界的高手。
怎麼會是一個陸人？！！
而另一邊，紅玉婦人，卻是若有所思。
突破天人層次，自創出天人口噬極惡世根之法后，真正將自身進行整合。
「你還是這麼狂。」水人忽然笑了笑。
雙目更是詭異的呈重瞳狀，瞳孔三隻勾玉緩緩旋轉，只是受其目光注視，便給人一種完全被看穿，完全沒有秘密，赤身於大雪中的毛骨悚然感。
水人沒有解釋，只是默然看向遠處。
他忽然有種預感，他與黑龍，或許會很長時間不見了。
他說著，黑底赤魚袍下，水質身體劇烈翻騰，猶如煮沸的水一般。顯然情緒有些激動。
「水人，你的眼睛怎麼了？」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紅玉突然開口。
「只要別忘記我……我們，以及……別死就行。你答應過我的，還要罩著我。」
只覺有些悵然若失。
老大都給你擋了回去！」
對方即使離開，臨走前，也用自己方式，罩著他……
此時數道人影忽然出現在城牆之上，出現在水人面前。
「或許吧。」林末也在笑。
大基數下，一個微小的提升，都能體現於全方位之上，更何況是五成……
此時的他，如果願意，可以降臨，復甦於任何被他種有元胎之人身上。
偶爾有遊盪巡視的人們，注意到林末，無論海族抑或陸人，盡皆面色激動，駐足彎腰，久久才起身離去。
身上氣息不凡，是望叢城中，察覺到不對勁，圍攏而上的人。
如今算是第一次出來。
水人微微失神。
其中有幾個益州來的，認出了林末，有些面色驚駭。
林末靜靜聽著，看著眼前的好友，依舊微笑。
林末上前兩步，看著腳下，此時周遭也出現了不少人影。
其黑髮披肩，膚色極為蒼白，五官稜角更是如刀削般鋒利，一身漆黑袈裟披著，魁梧的身材，猶如小山，居然比他都要高半個頭。
林末朝他們笑著點點頭，隨後回過身。
至於現在，是時候做日常巡視了，各位。」
水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幕，直至眼前人影消失不見。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林末，目光在其身上的黑色袈裟上停頓了兩秒
最後落在其人身上。
「不管如何，事已至此，」他越過兩人時，頓了頓，「如果再有人疑問，可以就這樣解釋，這也是黑龍默許的，
因為他是那位魔佛，也是黑龍天，他們都是一個人。
他昔日那位老師，伊旭娜也來了這裡。
只是……
如今為水龍一族排名前五的人物
另一人為赤縣蜀州中的一隱居人物，看似年輕美麗，實際卻也是個老妖怪，
名為紅餡，實力是五朝大聖。
如今見林末與水人交談后，直接離去，當即上前。
他輕聲嘆息，說著搖頭，轉身看向身旁。
林末點點頭。
「別激動，水人。」林末微笑道，「我們依舊是好朋友，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
如今的他，最為純正，無時無刻不在汲取所修行的各大體系力量而強大，
自身所具的天賦，更在飛速發育成長，展現出原本的恐怖。
兩人中，一人為水龍一族，名為赤牙，號稱蓮海之後的第一天才，實力為海司，達到祭身層次，戰鬥嗅覺更是強悍，
尼拉赫，蓮海，以及陸人中那位元帥，昔日黃天教教主宋仕極，都曾因此事問過老大，
其上那條鯀魚，猶如活過來一般，在震動。
以他之前留在那的血，經過種種手段，研發出一種名為『絕天地通』的寶符紙。
據他估計，比方才突破天人，最少也提升了五成！
這已經很恐怖了！
赫然是水人沉水。
中指上，鯀戒這時發出淡淡的紅光。
「那麼……我祝你好運，祝你一切順利。」
不時可以看見渦流凝現，浪花飛濺。
他自然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
一旁的紅玉婦人沒有說話，但美眸依舊一直看著水人。
林末望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泰淮江，觀察著腳下這座明明已經『生活』許久的城池。
「你說的準備是什麼？」
泰淮九渡中，飛雲城為真正的大城，因此駐兵極多，高手也極多。
至於那位黃袍仙人，別說是化身，即使真正本體前來，也要真正打過再說！ 「都以自己的面目而活……」
在望叢城，林末原本的名頭，也並非孱弱。
他如果沒猜錯，眼前之人，應該是那位靈台魔佛，那位大魔神……
對方正站在城牆邊，將墨鏡帶上了，雙手抱著腦袋，一直目送著他，就像當年第一次在百離島見面一樣。
水人微微失神，看著林末，心中回想起許多昔日兩人一起出任務的情景。
加上今日他以本體現身，水人因此而誤會，也是能夠理解。
「水人，大人這是去哪了，還有，他的樣子？」赤牙眉頭皺起，赤色豎瞳出現凝重之色，
身旁青墨色的石磚縫隙湧出大片混沌黑色水霧，水霧很快凝結成人形，
因此其只能托天赤闇出面。
「黑龍，伱這是……做好準備了嗎？」水人雙眼睜大，低聲道。
如今陸海港上，海面有數百與陸人風格截然不同的建築。
數息后，這才恢復過來，面色恢復此前的冷漠，戴著墨鏡，向前走去。
他朝前方走去。
他與天赤闇關係還算不錯，因此不久前，林末給了對方些許自身的血水。
隨後因為本體正突破天人，化身也順勢閉關，不見世人。
九渡戰場，匯聚了赤縣，海族中眾多高手。
烈日高照，天朗氣清時，還能瞧見澄清的水下，有著大片的陰影。
此時更經過擴建，城池主體呈現『凹』形，中間處碎島成池，直接引入泰淮江水，
人為造了一大湖內港，人稱陸海港。
只是緩緩轉過頭，看了眼身後的城牆。
端莊與火熱之美衝突混雜。
他不傻，不管怎麼說，對方更換制服，回歸真正的面目，必然意味著，其要真正做什麼。
隨後在他注視下，緩緩變成正常。
對方名為黑龍，號稱天，明明是他們水龍一族以來，真正的最強天才，能夠角逐海族海皇之位的恐怖人物，
是他們水龍一族的驕傲，
比如聖魔元胎。
「我就說為何黑龍你會突然走出你的黑龍宮，原來是真正的『你』過來了。」
水人仿若想到什麼，身形晃動，但很快站穩。
兩人的關係，他隱約猜到一點，但不敢確認。
只是…
或者說，難道就因為這，你就要拋棄我們之間的羈絆嗎？混蛋啊！！」
「不會的，」林末搖頭，「至於死，我其實很好奇，這天下間，是否還有人能真正殺得了我。」
「看你，都可以。黑龍天也好，林末也罷，其實都是我，我有很多身份，但只以自己的面目而活。」
驚疑不定地說道。
「時間與江浪，最為變化無常……」
兩人皆是林末的追隨者，在後者於上次，於危急存亡之時，與一位道祖硬抗，全身而退後，
攝於其強悍的實力，以及戰鬥時無匹的戰鬥風格，選擇追隨於其身後。
很是邪異。
林末抬頭，再度看了眼水人。
此時陸海港位於左側的一方，那是一巨型的怪石。
怪石主體大半隱於海水中，只凸起部分，猶如一隻恐怖海獸的手爪。
林末與天赤闇並肩站在手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