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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蕭弈看著她:退婚,我不同意

  南寶衣在閨房躺了兩日。


  她聽堂姐提起,這兩日蕭弈拿著婚書數次登門,卻都被南府家丁拒之門外。


  “口口聲聲愛你,卻背著你在外麵養女人,什麽玩意兒!”南寶珠氣得要命,“枉我從前還以為他是正人君子,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嬌嬌,你別難過,兩條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找不著嘛?”


  南寶衣靠坐在拔步床上。


  漆發披散在身前,襯得臉蒼白清瘦。


  她這兩日沒怎麽吃東西,平日裏總是亮晶晶的眼神化作黯然,再無往日純真嬌憨的神態。


  她垂著睫毛,盯著錦被上的金繡芙蓉花出神。


  南寶珠忍不住輕歎。


  她家嬌嬌,就是個癡情種。


  情深不壽,她付出了真心,卻被蕭弈辜負,這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暮色將晚。


  際堆積著厚厚的烏雲,籠去了地之間所有的光華,院落裏充斥著清寒冷意,眼見著入夜便是一場鵝毛大雪。


  南寶珠替她掖了掖被角,哄她道:“等你痊愈了,我帶你去觀鳳台月老廟求姻緣,聽那裏很靈驗的。嬌嬌乖,不要再為蕭弈傷心了,好不好?”


  南寶衣絞著細白雙手,不話。


  南寶珠憐惜的要命。


  她溫柔地抱了抱南寶衣,起身去廚房催晚膳。


  窗外飄起了大雪。


  已是深夜,朝聞院的閨房依舊點滿燈火。


  圓桌上的膳食絲毫未動,燕窩粥已然冷卻。


  餘味照顧著南寶衣,擔憂道:“郡主水米不進,隻坐在床上發呆,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您既不肯吃東西,那您先睡會兒好不好?您昨夜一宿沒睡,再這樣下去,身體要熬壞的。”


  她見南寶衣沒反應,於是轉身吹熄燭台火光。


  南寶衣啞聲:“不許。”


  餘味怔住,回頭看她:“火光這樣亮,不吹熄幾盞燈,如何睡得著?”


  “不許。”少女倔強。


  餘味拗不過她,隻得歎息著離去。


  閨房溫暖如春。


  南寶衣翻身朝向拔步床裏側,對著牆壁偷偷抹眼淚。


  前世今生,她的姻緣總是格外不順。


  他明明好了隻愛她一個,卻又偏偏背著她養女人。


  甚至連兒子都有了。


  他這不是欺負人嘛?

  他辜負了她,還叫她淪為盛京城的笑柄……


  少女淚濕枕巾。


  幾縷鴉青鬢發黏在麵頰上,更襯得她臉蒼白脆弱。


  朔雪幾度。


  南家人在深夜怨懟蕭弈時,南承禮偷偷摸摸地來到側門,用好酒好菜賄賂了看門的婆子,哄著她們進屋吃酒之後,悄悄打開了門栓。


  夜風攜著大雪迎麵而來。


  屋簷下,十苦撐著傘,十言提著燈籠。


  穿一襲黑色狐裘的男人,姿容清貴妖冶,丹鳳眼更添雍容。


  他跨進門檻:“她怎麽樣了?”


  南承禮默然搖頭。


  片刻,南承禮又提醒道:“祖母特意在朝聞院安排了眾多丫鬟婆子,就是為了防止你夜闖香閨。我的人已經調開一部分,你心些。”


  蕭弈道了聲多謝。


  他潛行進朝聞院,熟門熟路地摸到南寶衣的閨房。


  菱花槅窗後燈火通明,姑娘大約還沒睡。


  他打暈了兩個值夜的婆子,動作極輕地進入香閨。


  桌案上的晚膳早已冷卻,竟是一口未動。


  金鉤挽著織金帷帳,姑娘穿鬆鬆垮垮的牙白寢衣,朝牆壁側躺著,錦被隻堪堪蓋到腰際,巴掌似的細腰纖弱可憐。


  滿頭青絲散落在臥榻上,她纖細的肩膀微微抖動,抽噎聲夾雜在風雪呼嘯聲裏,明明那麽細弱,卻又是那麽驚心動魄。


  蕭弈心髒抽痛。


  他想喚她,卻又不敢。


  他害怕姑娘看見他,會更加傷心難過。


  直到燭火燃了一半,他才遲疑上前。


  姑娘已經哭睡過去,眼尾緋紅如花瓣,睫毛上沾著細碎淚珠,枕巾早已濕透。


  她緊緊抱著被角,仿佛這一點點被子,就能在冬夜裏帶給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蕭弈在拔步床邊坐下。


  他凝著少女,丹鳳眼藏滿心疼。


  他很想告訴她,他沒有對不起她。


  歌坊裏的女人,是他敬重的皇嫂,是他皇兄平生最愛的太子妃。


  那個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而是他的侄兒。


  可他不能冒險,也不敢冒險。


  所謂的真相,在他沒有掌控絕對的權勢以前,底下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就足夠了。


  “情義”二字,他皆都不願辜負。


  蕭弈拉起錦被,心翼翼地為南寶衣蓋好。


  可是南寶衣睡得很淺,他稍微一動,她就驚醒過來。


  屋子裏的燈火還在燃燒。


  少女雙眼紅腫,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在起初的驚愕過後,便湧出濃烈的憤怒。


  她坐起身,甚至不願意和他話,朝帳外呼喊:“雲袖——”


  蕭弈及時捂住她的嘴。


  他的手掌很大,力氣也很大。


  南寶衣拚命掙紮,腳丫子使勁兒往蕭弈身上踢,可是她兩沒怎麽吃東西,踢人時軟綿綿的,對蕭弈半點兒威脅也沒有。


  男人輕而易舉箍住她的雙腳。


  他大半個身子都探進了暖帳,把南寶衣牢牢摁在拔步床裏。


  他沒碰過女人,動作略有些糙,活像是摁著一尾活魚。


  南寶衣氣得想撓他臉。


  帳中光影昏惑。


  蕭弈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姑娘,低聲道:“退婚,我不同意。婚書上,你我都摁了指紋,衙門甚至還蓋了官印。南嬌嬌,戳了印章,你就是我的。”


  南寶衣終於掙開他的手掌。


  她臉憋得微紅,長發淩亂地繞在男人的狐裘上。


  戳了印章,她就是他的?


  那她往他腦門兒上戳個印,他這輩子是不是就屬於她了?!


  她質問:“當初好了給我反悔的機會,你現在不認賬了嗎?!”


  蕭弈慢慢坐正。


  他替少女捋開額前碎發:“嗯,不認賬了。”


  “你卑鄙!”


  “嬌嬌幼時,不就罵我是卑鄙貨色嗎?既然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善類,又何必對我抱有期待?”


  南寶衣語噎。


  她幼時,確實罵過蕭弈是卑鄙貨色。


  可是……


  “更何況……”蕭弈把玩著她的一縷漆發,斜睨向她,“你曾反複提起那個未卜先知的夢境,捫心自問,如果你沒能提前得知我會有今日的權勢,當初你還會對我好嗎?”


  ,


  朝代雜糅,大雍那邊想試試魏晉風


  我發現我很喜歡用宋朝的節日風俗,事實上宋朝的娛樂風俗好像是最接近現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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