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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哪怕嫁不出去,也絕不和你過日子

  蕭弈一手撐在她的臉旁。


  他低頭看她,冷笑:“你在樹林裏,和尉遲孤男寡女時,怎麽不嫌棄有辱名聲?”


  “我樂意,管得著嘛你?”南寶衣不忿,“你不再是我的夫君,也不再是我的二哥哥,我如今自由得很,我想和誰好,就和誰好!哪怕我明就嫁給尉遲,你也管不著!倒是要恭喜殿下,即將成為濛山書院的東床快婿!”


  姑娘滿臉倔強。


  嘴兒劈裏啪啦的,像是在打算盤。


  蕭弈神情緩和些許,抬手撫上她的臉蛋:“醋了?”


  “呸!”南寶衣歪過頭,避開他的手,“為你吃醋,太不值得,我已經不再愛慕你。”


  “既然不愛慕,又為何在寢屋裏,掛滿我的畫像?”


  蕭弈嗓音低沉,故意揶揄。


  南寶衣耳根發燙。


  她用餘光打量寢屋,片刻後,忽然掙開蕭弈,冷靜地扯落那些畫像,一副接著一副,把它們撕成無數碎片。


  滿屋都是飄飛的宣紙。


  南寶衣眼眸認真:“如此,殿下可滿意?”


  蕭弈唇畔的弧度,逐漸冷卻下去。


  南嬌嬌,強得像隻牛犢。


  她從未這般叛逆過。


  可是南嬌嬌,怎麽可能不喜歡蕭弈呢?


  蕭弈戾氣橫生。


  他突然上前,把南寶衣摁在牆壁上,單手輕易禁錮住她的雙手,迫使她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他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吻向她的唇。


  南寶衣眼睛睜得圓啾啾。


  這廝不過她,就對她動手動腳,好不要臉!


  她拚命掙紮,可蕭弈力道大得驚人,她掙不開,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最後實在氣急敗壞,幹脆狠狠咬上他的唇!

  鐵鏽般的血腥味兒,在唇齒間蔓延。


  蕭弈吃痛。


  他盯著南寶衣的眼睛,啞聲:“你是狗嗎?”


  南寶衣喘息著,還沒醞釀好怎麽罵他,門口突然傳來酒壇碎裂的聲音。


  她望去。


  季蓁蓁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他們。


  漂亮的杏眼逐漸湧上水霧。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良久,她突然崩潰地哭出聲:“井蓮哥哥,原來你的心上人,竟是個男人……怎麽會這樣?那夜空山新雨,終究是我癡心錯付了!”


  她轉身,傷心地跑走。


  “蓁蓁妹妹!”


  南寶衣慌了。


  總覺得自己好像渣男。


  正要去追,卻被蕭弈握住腕子,把她拽進懷裏。


  他冷笑:“南嬌嬌,長能耐了你,不僅勾搭了世家郎君,還勾搭了別人家的娘子……我允許你紅杏出牆勾搭別人了?”


  南寶衣氣急敗壞:“我幾時紅杏出牆了?蕭弈,你這人講不講道理?!”


  “我這人從不講道理。”


  蕭弈從懷裏取出帶鎖的金項圈。


  他霸道地按住南寶衣,把金項圈戴在了她的頸上。


  南寶衣:???


  她拽著項圈,卻發現怎麽都拽不下來。


  跑到妝鏡台前,這項圈是純金打造,雕工精致細膩,掛著一隻精巧的長命鎖,鎖上雕琢了秋海棠圖案,和蕭弈腕上戴著的金釧是一對兒,好看得很,料想價值不菲——


  這不是重點!

  南寶衣暴跳如雷:“你給我摘下來!”


  蕭弈麵容平靜:“你是我的。”


  他挽袖,給南寶衣看她腕間的金手釧。


  他指著上麵雕刻的字:“弈生衣世。”


  南寶衣默了默。


  她對著銅鏡翻開長命鎖,瞧見金鎖背麵也雕刻著這四個隸書字。


  她咬牙:“不害臊,誰要跟你一生一世?”


  蕭弈漫不經心地行至她跟前:“你愛極了權勢和榮華,嫁給尋常百姓,你能甘心?當今世上,能滿足你虛榮心的男人,隻有我。”


  他俯身,捏住她的雙頰。


  目光下移,落在她嫣紅飽滿的唇瓣上。


  他喉結滾動,鳳眼多出幾分深沉欲念。


  南寶衣卻很惱怒。


  這廝當著眾人的麵,數落她才疏學淺。


  如今私底下,又數落她虛榮淺薄……


  她跳起來,去撓蕭弈的臉:“我怎麽虛榮了?!隻要我喜歡,哪怕對方是個馬夫,我也樂意嫁!我今就把話放在這裏,哪怕我將來嫁給馬夫,哪怕我將來嫁不出去,我也絕不和你蕭道衍過日子!”


  姑娘像隻野貓。


  蕭弈被她撓得節節敗退。


  終於製住她時,他的臉和脖子上全是血痕。


  蕭弈臉色難看,卻沒敢再碰炸毛的南寶衣。


  他拂袖,黑著臉往屋外走:“以後有事,你別求我。”


  “呸,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絕不求你!你以後別翻牆來找我才好!”


  南寶衣抄起金步搖,狠狠砸蕭弈後背上。


  蕭弈走得更快了。


  踏出樓閣,看見拎著野雞拔毛的尉遲北辰,他嘲諷般冷笑一聲,快步與他錯身而過。


  穿過樹林,他沿著青石台階下山。


  卻在山腰的轉角處,遇見了一品紅。


  三十出頭的道士,道袍紗冠,眉心一點朱砂痣。


  他笑眯眯的:“吃癟了?”


  蕭弈對他視而不見。


  一品紅跟著他往山下走:“今日濛山書院論辯,你得罪了一眾世家,連以季白為首的寒門子弟,都對你沒有好感。因為季蓁蓁,師妹又對你厭惡有加。乖徒兒,你做人很失敗啊。投靠為師,為師幫你一把,如何?”


  “不必。”


  蕭弈寒著臉。


  十苦和十言已經牽著馬等候在台階盡頭。


  他利落地翻身上馬,沒多看一品紅,徑直策馬而去。


  一品紅從腰間抽出拂塵,甩開彌漫的馬蹄灰塵,罵罵咧咧:“孽徒啊孽徒!我當初瞎了眼才收你當徒弟,還不如我寶貝師妹貼心!這些年為師終究是錯付了!”


  然而蕭弈並沒有聽到他的抱怨。


  終於擺脫了一品紅,蕭弈才開始信馬由韁。


  十苦輕聲道:“主子,這趟濛山之行,您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是不是?”


  蕭弈不置可否。


  剛剛在書院論辯,共有十八名世家子弟上場。


  那些自詡之驕子的世家郎君,卻沒有一個,能駁倒南嬌嬌。


  通過這場論辯,他對世家實力已有大概了解。


  “至於拉攏寒門……”十言心翼翼,“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吧?隻不過是裝裝樣子,讓沈皇後以為,主子如今勢單力薄,世家也好寒門也罷,都不在意您。讓沈皇後對您,放低戒心。”


  主子手握西南十郡的兵權。


  寒門勢力對他而言,隻不過是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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