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她的銷魂之夜

  謝阿樓望向青竹床。


  她麵露不忍,泫然欲泣:“這位姑娘好可憐哦!我天生善良,真真是一點兒也見不得血……歲寒哥哥,你一定要把她治好呀!”


  薑歲寒鄭重點頭:“小樓妹妹放心,我定然將她治愈如初!我們醫者就該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歲寒哥哥,你真是英明偉大,舍己救人!”


  “不,小樓妹妹才是溫柔善良,心懷蒼生。我,自愧不如!”


  南寶衣的牙都要酸掉了。


  這倆貨是什麽鬼,是來互誇的嗎?!


  而且謝阿樓什麽時候成了“小樓妹妹”?

  也不嫌肉麻!

  “打住打住。”她及時拽住還要繼續叭叭叭的謝阿樓,“薑大哥你先替蓁蓁看傷,我們暫且出去,就不打攪你了哈。”


  謝阿樓被迫離開禪房。


  她站在庭院裏的一叢翠竹前,笑眯眯地整了整衣袖:“我演技還不錯吧?我覺得薑歲寒已經喜歡上了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他離不開我,讓他主動娶我。誒,南嬌嬌,你說我們的小孩兒,叫什麽名字比較合適?”


  南寶衣翻了個白眼。


  八字還沒一撇呢,倒是琢磨起小孩兒名字了。


  她道:“你打算裝柔弱裝一輩子嗎?”


  謝阿樓不以為意:“喜歡他多久,我就能裝多久。”


  南寶衣:……


  謝阿樓,真是一朵奇葩。


  南寶珠開口道:“趙慶的事,我們都聽說了。嬌嬌,他毆打妻室,辜負恩師,咱們就這樣放過他嗎?想想就叫人生氣呢。”


  “趙慶……”


  南寶衣念誦著這個名字,丹鳳眼中掠過暗芒。


  她道:“放心,我不會叫他好過的。”


  南寶衣不願意再把季蓁蓁送回濛山書院,於是叫了一輛馬車,把她帶回了南府。


  她從妝奩底層取出一遝厚厚的銀票,在朝聞院書房裏找到了無所事事翻看遊記的蕭弈。


  她在蕭弈對麵正襟危坐,鄭重地把銀票擺上書案。


  蕭弈從書卷中抬起頭,挑眉:“想買我春宵一度?”


  “誰要買你春宵一度!”南寶衣麵紅耳赤,“你最近不是沒事兒做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出錢買你幫我殺人,成不成?”


  趙慶那檔子破事兒,哪怕拿去官府,也不能判做死刑。


  倒不如私底下解決……


  蕭弈合上書卷,嗤笑:“南嬌嬌,身為判官,最重要的是清正廉潔,一視同仁。你背地裏買凶殺人,算怎麽回事?”


  南寶衣一手托腮,一手拎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熱茶。


  她飲了口熱茶,悶悶不樂道:“因為知道律法判處不了那種人死刑,所以才想親自動手。二哥哥,我知道自己是在以暴製暴,可有時候,律法太過保護畜生,不以暴製暴,我咽不下那口氣!”


  自打她當了司隸,就鮮少意氣用事。


  可季蓁蓁的事,著實氣到她了。


  蕭弈睨著她。


  茶香氤氳。


  小姑娘托著碧綠玉盞,越發襯得指尖凝白嬌嫩。


  用這雙手斟出來的酒,定然是任何瓊漿玉釀都比不上的美味。


  他漫不經心地把銀票推回到南寶衣那邊。


  他叩了叩書案,道:“天樞雖然也接殺人的生意,但我的價錢很貴,這點銀票,不夠。”


  南寶衣驚訝。


  這廝還跟她討價還價起來了……


  他們是什麽關係呀!


  她問道:“那多少錢才夠?”


  蕭弈並不說話,隻是微笑地看著她,暗示般用指腹擦過下唇。


  他呀,想飲一盞小姑娘親手斟的酒。


  春江花月夜,府邸園林,綠影婆娑。


  亭中設宴,點上一爐山水香,再邀三五好友飲酒作樂,知己美人紅袖添香素手斟酒,該是何等極致的消遣享受!

  他已許久不曾放鬆過。


  南寶衣盯著他看了半晌,暗暗咬牙。


  這廝不肯出手,竟然是為了向她索要親親!


  她隻得挪到他身邊,仰起小臉,認真地親了親他的臉頰。


  蕭弈不解地看著她。


  “親臉頰不行嗎?”


  南寶衣糾結地瞟了眼他的唇,隻得鼓起勇氣,親了親他的唇。


  郎君的唇薄而優雅,透著天然的淡紅,笑起來時昳麗俊美,令人腦海中輕易躍出“唇紅齒白”四個字。


  她害羞地別過小臉:“親都親了,你該去辦事兒啦!”


  蕭弈輕笑出聲。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臉蛋,語調無奈而縱容:“南嬌嬌,你在想什麽?我不是讓你親我,我隻是想飲一盞你親手斟的酒。”


  南寶衣眨了眨眼。


  一股子尷尬,從脊梁骨迅速躥了起來。


  她恨不能拿腳趾頭去摳地板!


  她訕訕道:“是,是這樣啊……哦嗬嗬。”


  小姑娘尷尬的模樣也很可愛嬌軟。


  蕭弈愛極了,不忍再叫她紅臉,便溫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他叮囑道:“去叫小廚房置辦一桌美酒佳肴,我殺完趙慶,回來與你吃酒。”


  南寶衣點頭如搗蒜。


  她目送蕭弈起身離去,想起確實很久沒和二哥哥獨處過,於是命小廚房準備了美酒佳肴,期盼能和二哥哥度過一個銷魂之夜。


  為了更加銷魂,她還在一壺酒裏添了些東西。


  結果蕭弈還沒回來呢,南寶珠就帶著寧繁花、薑歲寒、謝阿樓一群人來趕場子了。


  南寶珠望著滿桌珍饈佳肴,激動地咽口水:“嬌嬌真是,竟然偷偷為我們準備了這麽豐盛的晚膳!我不客氣啦!”


  南寶衣:“不,這不是給你們——”


  謝阿樓:“歲寒哥哥,這枚雞蛋好可憐哦,還沒孵化成小雞,就被人煮食了。它的阿耶阿娘若是瞧見,會心疼的吧?我非常於心不忍呢。”


  薑歲寒:“小樓妹妹太善良了,我好感動。妹妹放心,這一鍋雞湯就是用它阿耶阿娘燉出來的,它們一家會在地底團圓的呢。”


  謝阿樓:“聽君一言,我可以放心地吃了。歲寒哥哥真是聰明絕頂。”


  南寶衣:……


  誰來把這倆貨送走?


  而且為啥謝阿樓也住到她家來了!


  她憋著氣,隻得望向寧繁花。


  寧家二姐姐是個識趣的聰明人,或許知道她是在等情郎。


  她糾結:“寧二姐姐——”


  話音未落,就驚悚地看見寧繁花喝光了她特意準備的助興之酒!

  寧繁花醉醺醺地握住南寶衣的手:“南家妹妹,我命苦呀!我生不出孩子,我被阿姑和夫君嫌棄辱罵,嗚嗚嗚……”


  南寶衣:……


  對不起,打擾了。


  寧繁花向南寶衣哭訴完自己的遭遇,已是大半個時辰之後。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南家妹妹,你且等等,我,我去小解……”


  南寶衣暴躁撓桌。


  她的酒席,她的銷魂之夜,都被這群人給毀了!

  ……


  寧繁花小解完,從西房出來,左右看了看,嘟囔:“是從這個方向走吧,好像是從這個方向走的……”


  她搖搖晃晃地走了一刻鍾,走到了一處隱蔽的竹林抱廈前。


  南家妹妹的酒席,是設在這裏的吧?


  她懵懵懂懂,一頭撞開門扉。


  南承禮正端坐在榻上看賬,瞧見她闖進來,不禁愣了愣。


  ,


  抽二十個月票小紅包(好像是從開書起投過月票就能參加,不是必須今天投,上次看見紅包沒有領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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