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不散的宴席
“大師兄，師父他們去了何處？”
“等我算算…”
一身披靛藍袍的如玉公子，掐指算起朱昌命數來。
“不…不可能！師父怎麽會氣數已盡！”蓬瞪大了眼道
“出來吧~雲南精神老頭。”
老李頭一手握緊風火鉗，一手捏緊流星錘。眈眈著頭頂。
“流星風火，鐵家的秘寶。”
白鴉站在徐凰肩頭抬頭看去，那金光中有一消瘦的中年灰衣男子。
“瘦成皮包骨，是不是經常逛窯子去啦！”
李乘風嘴上功夫真的厲害，‘妙語連珠’句句不饒人。
徐凰目光閃爍，比起李乘風，他更加在意古晨的氣質。他覺得此人像是從荒漠中走出來的孤狼，那雙渾濁的眼總是透露出一種無敵的寂寞。
古晨惜字如金，發出嘶啞的低沉聲問：“朱三死了？”
李乘風提著朱老頭的屍體，顯擺道：“死了，在這的。”
師父……
峨眉仙宗的人立馬亂作一團，蓬趁亂殺向徐凰，他認為師父的死，和徐凰脫不了幹係。
沒了朱昌的壓陣，李乘風還能讓峨眉仙宗作孽？三下五除二，就把峨眉仙宗的人捯飭好。
蓬望向頭頂，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古晨身上，“古仙人，你欠我峨眉仙宗的人情，還不還嘛。”
“我有欠嗎？”
這四個字久久在煉丹房樓內，揮之不去……
一陽宗山腳，一眉身後跟隨著一幹千奇百怪的妖魔。他眉飛色舞，“鼓舞”人心道：“各位放心，一陽宗已是待宰的羔羊。”
“趕緊的，打完還要回家給兒子洗尿布。”
“就是，你麻利一點。”
一眉收起喜色，衝在前頭……
“上！他們就在這煉丹房內。”
一眉搖臂一揮，漫的廝殺聲震耳欲聾。
徐凰把門打開，從中走了出來，做驚訝狀，“我的媽呀！今來的人好多啊！”
“你沒死！”
徐凰朝吱聲的人，投以微笑，“怎麽，就這麽希望我死？”
“你沒死就好，今就讓你叫不應，叫地不靈。”
徐凰拍了拍胸脯，裝模作樣道：“可不是嘛，都到我地盤來了。”
叮~當~
徐凰祭出好劍，揚劍一揮，一道無形的氣浪飛出。死傷一片。
一眉驚色眸中的白發男子，散發著淡淡的笑容。他顫抖地抬起手，哆嗦道：“你…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誰？”
“走好，不送。”
一眉眼睜睜看著他的肉身泯滅，元神也即將被劍氣淹沒。他想逃，卻已經晚了。
幾個瞬間後，煉丹房前屍山屍海……
“子，我在刀劍神域等你。”
望著古晨遠去的身影，徐凰隻得無奈的撇嘴一笑。
不多時，皺眉道：“老頭，歸陽城是怎麽回事？”
李乘風從徐凰身後冒出，反問徐凰可知酆都和殷墟？
徐凰不解，殷墟和酆都與歸陽城有何幹係？
“從今起，歸陽也有一個血界了。”
血界？
“殷墟妖界，隻允許妖怪近處，酆都是鬼界，隻允許陰魂鬼物進出。”
徐凰略有耳聞，他在想的是，血界如何形成？形成的因素又是？
因為他有點擔心方成事等人的安危。
徐凰飛在去歸陽城的路上，仔細回想著李乘風的話。外人一但進入血界，會慢慢被裏麵的血氣腐蝕。
突然，徐凰發問白鴉，“姓安的去哪了？”
白鴉一呆，“我怎麽知道！”
徐凰靜靜盯著白鴉，勢要從白鴉眼睛中看出一絲端倪來。
“別看了，歸陽城到了。”
徐凰回頭俯瞰腳下，叢山包圍中的歸陽城，已是血紅之色。更近，晴川橋上，有戰鬥成一麵傾斜的趨勢。
青伊色拉著胡了的手，“絕，我們不看了，不看了。”
胡了回頭，竟狠狠瞪了青伊色一眼道：“你不看我看。”
青伊色呆愣一會，目光下移看見胡了嘴角邊的血跡時心裏更慌了。胡了從來不會這樣吼她的，她不知道接下來她要怎麽做才好？
就在這時，一杆血槍從後而至插穿了胡了的胸膛。胡了通紅的雙眼，漸漸溫柔下來。
“伊，抱歉我不能再保護你了。”
慢慢伸出手，想要最後一次撫摸青伊色慘白的臉。
“什麽糊塗話。”
徐凰一劍斬斷胡了身後的血槍，吐出通火燒幹血人。
回過身，丟給青伊色李乘風給他的血氣丹。狠了一眼青伊色，“他要是死了，我立馬殺了你。”
青伊色又被嚇怔在原地，徐凰見此無奈道：“你先帶他們出去。”
白鴉帶人離去後，徐凰立馬朝最近的青家飛去。
“真的殺不死嗎？”
徐凰見他身後追來的血人，還是他“燒幹”的那群。
“或許，老大那朵滅世淨蓮能燒得死。”
啪~~
徐凰分心之際，血珠憑空出現，在他身邊爆炸開來。
幸虧用如煙一場躲過一劫，但也發現爆炸後形成的血霧，擋住了他的去路。
叮~
反身一劍抽開血槍，吐出通火。
“照這樣下去，我估計也會栽在這裏。”
徐凰目光尋著四周最高的樓房，他打算會會血城城主。
聽，隻比他年長幾歲。
立於鍾樓的瓦片上後，徐凰看向遠處的宮城道：“遠來是客，你就這樣迎接你的客人的嗎？”
良久，無人回話。
“不妨和我打個賭，不出幾日，我便用我的異火，滅世淨蓮毀了你的血城。”
“別生氣，我隻是在養傷而已。”
人未至，聲已到。
徐凰眸子緊盯著某處，那裏出現一團血霧。血霧散去後，是一俊邪的男子。
他有一頭柔順的紅色卷發，披著外黑內紅的披風。衣領子支棱起來，襯托他那如震雷（刀）削般的下顎。
徐凰話到嘴邊不出來，就隨便扯出一句，“你很怪誒，不像是歸陽人。”
“我就是土生土長的歸陽人，隻不過發生了些意外。”
聽著周董有一口純正的歸陽口音，徐凰就沒想遠，指著青家問：“歸陽城裏的人，你全殺了？”
周董比著三根手指頭，搖頭道：“可惜，給逃走了三個人。”
徐凰眉頭緊鎖，“灰鴨幫上下，一個也沒逃出？”
“一個也沒？”
……
“哈哈哈…”
“徐凰君，此笑又是何意？”
知道是方成事逃脫後，徐凰開始可憐周董。
“我笑你，被方家擺了一道。”
“徐凰君何出此言？”
徐凰不，急死周董就是了。
哪知，周董也非常人，戲謔道：“徐凰君不的話，董也不清風君的下落。”
不得不，清風君這個籌碼值得徐凰。
一東巴風魂洞，一翼神。
“我三弟龍姿呢？”徐凰終究還是問了。
“再做一個交易如何？”
徐凰腰佩血玉飛出歸陽城後，又帶白鴉飛回城中。投去一朵滅世淨蓮後，血城上方隻飄蕩著那麽一句，“下次再給爺賣關子，就不是幾座房子的事了。”
……
“二哥，我胡家？”
“無一幸免。”
胡了一下子滄桑許多，再無少年感。
徐凰瞥了一眼胡了身旁的青伊色，語速頗快，“你爹還活著，你要去見嗎？”
青伊色眼裏閃過喜色，又瞬間被憐惜之色蓋下，側過頭看向胡了。
隻稍這一個眼神，這一個動作，徐凰今後再也沒有為難青伊色。
“這仇，我不想二哥插手。”
“如你所願。”
胡了盯著徐凰的眼神，愈發堅定，“我要帶著伊去‘流浪’。”
“流浪之前先見見你三哥。”
閻魔窟。
“十三，你下手再重點。”
閻十三眸子中泛起心疼，收起魔鞭道：“今就到這吧。”
“沒事，我還扛得住。”
“我累了。”
完，閻十三背著龍姿走向獸皮氈包裏。
龍姿轉過身看向閻十三，伸出一隻手，心話抵舌卻未能出口。
很艱難吐出“素”字後，便沒了身形。
“閻六，來打我。”
“閻三，你也來打，快！”
閻六、閻三也都紛紛避著龍姿跑遠了去。
閻三不心撞在一物身上，正要發怒間，回頭嚇得大驚失色。
“他這是怎麽了？”
“你…你”
……
“姿，二哥回來了。”
二哥！
龍姿扭頭見真是徐凰，麵色“欣喜”的出現徐凰身邊，抓起徐凰的雙肩懇切道：“二哥，你快打我，用盡全力打我。”
“好的。”
徐凰出手第一拳就打在龍姿臉上，“你還是我見過的，那個桀驁的龍姿嗎？”
第二拳還是打在臉上，語氣依舊冰冷，“用這種折磨自己的方式，就是你複仇的計劃嗎？”
“要是真這樣，你不配複仇。”
三句話，徐凰隻用三句話就把龍姿懵了。
他垂下頭，吞吐著，“我…我想這樣，就不會想到我老爹了。”
“誰讓我們年輕呢？但你的方法過激了。”
徐凰拍著龍姿的左肩，“其實他早就活在你的心裏，不管你走去哪裏，他都會跟著你。”
“我們做子女的，總有一要和他們再見的。更何況我們身處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裏，還會有再見的那一嘛。”
龍姿淚光閃閃，下一瞬抱住徐凰，嚎啕大哭。
這讓徐凰苦著臉，在心裏想著，龍父到底是有多好啊……
“二哥，我和伊就先走了。”
“二哥，我也要走了，不用送。”
胡了帶著青伊色走進晨光裏，龍姿帶著閻十三走進暮色裏……
火堆旁，徐凰罵道：“你他奶奶的，我就不應該坐這兒，心裏怪難受。”
“我也是。”
“我也想哭。”
徐凰扭頭打量身邊的三個大男人，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來這麽一出。
青山起身哽咽道：“我先回屋裏去睡了，不要叫醒我。”
隨即，周武沉聲道：“我去找琴琴求安慰去。”
閻一左看右看，靈機一現道：“我得去加築閻魔窟。”。
徐凰怒道：“爺我回一陽宗禍害那糟老頭去！”
沒想到他徐凰在閻魔窟待上三，竟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