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飛鳥與魚
程識的話一出,不少崇藝樓的姑娘都咕嚕的咽了一口吐沫,有些害怕的後退了一步,遠離了一點程識。
虹月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識。
黃衫姑娘卻是眼睛瞪大了,眼眸中不全是死意,還多了些憤怒。
“你……無恥之徒!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無恥的人!”
黃衫姑娘死誌很堅定,可是聽了程識的話後,確實有些害怕了,害怕死在崇藝樓後,自己的身體還被褻瀆。
“我無恥?我還最看不起你這種爛人呢!”程識斥道。
“你憑什麽看不起我!”
“動不動就尋死覓活,一定都不知道生命的可貴,死就死吧,偏偏尋死的理由還那麽可笑!”
“我為愛而死,怎麽可笑了!”
“別說的那麽高尚!你就是愚蠢!”程識嗬斥道,“因為什麽狗屁身份,最遙遠的距離就要自殺,可笑,太可笑了!你覺得身份和千萬裏就是最遙遠的距離了?”
“難道不是嗎?”黃衫女子沉默了幾秒後問道。
程識哼了一聲,念出了地球上一首著名的詩。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隻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星星沒有交匯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
念到此處,程識頓了頓,看了看黃衫姑娘,她的臉龐上已經布滿淚水了,深吸了一口氣,程識念出了最後一句。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飛鳥與……魚的距離,一個翱翔天際,一個卻……深潛海底……”
此時的崇藝樓很安靜,氣氛很安靜,人也很安靜。
所有人都凝神靜氣的聽著程識念著這首從未聽過的白話詩,並且沉浸陶醉在詩裏。
有幾個崇藝樓的小姑娘甚至陶醉的雙手合在胸前,滿眼的憧憬。
一首詩讓現場所有人都短暫失神,即便程識已經念完了,人群依舊靜謐無聲。
最遠的距離。
飛鳥與魚。
跨越物種和距離的愛情。
比起飛鳥於魚的物種距離,我和他之間的身份距離,又算得了什麽呢?
“叮啷”一聲,打破了沉靜。
黃衫姑娘的長劍滑落在地,她整個人也軟倒坐了下去,隨即無聲的流淚變成了嗚嗚嗚的泣不成聲。
“飛鳥於魚.……飛鳥……魚.……有點意思。”如玉戰爭舞台上朝著九號雅座這邊看著,若有所思後,向旁邊的藝人姑娘問道,“那人是誰?”
“他是程識,虹姐新招的跑堂,哦,應該叫服務員了。”
“服務員?虹姐什麽怎麽開始招男的服務員了?”如玉問道。
“他有些特殊,那日來我們這吃東西沒錢付賬,虹姐聽他身世可憐,就收留了他,而且……”藝人姑娘湊到了如玉耳邊輕聲說道,“他是天閹。”
這話得虧藝人小姑娘說的小聲,不然被程識聽見了,保準一巴掌呼過去,然後脫下褲子讓她看看自己的雄風,並且大聲反駁她:“老子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
黃衫姑娘死誌已消,危機暫時解除了,但她還在哭個不停。
虹姐讓服務員去將還沒離去的客人請離,然後關門打烊,自己和青蕪在坐在黃衫姑娘兩邊不斷的安慰著她。
黃衫姑娘哭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聲音哽咽,淚眼朦朧的看向身邊崇藝樓的眾人,最後目光停留在程識身上,“謝謝你,我已經想通了,飛鳥與魚尚且能堅持愛情,我又有什麽理由不能堅持呢?”
程識聳聳肩點頭道:“想通了就好,生命可貴,敞開心扉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值得留戀的風景,不要再尋短見了。”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黃衫姑娘搖頭道,然後看向眾人,“也謝謝你們,你們是好人,對不起今天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已經沒事了,就不麻煩大家了。”
說罷,黃衫姑娘起身欲走。
但今天她喝了一晚上的酒,早就醉了,加上心力交瘁,剛一起身就差點栽倒,好在虹月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姑娘,要不今天就在我這休息一晚吧,我這還有空房。”虹月說道。
“不用了,我沒事,不給你們添麻煩了。”黃衫姑娘說道。
虹月是個熱心腸,“姑娘你家在哪,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黃衫姑娘想了想,說道:“我已經回不去家了.……老板娘,你這還缺人嗎?如果可以,我想在你這做工,端茶倒水掃地擦灰我都可以。”
虹月一怔,然後笑道,“好啊,當然沒問題,妹妹要是沒去處去,那就留在我這安身吧!”
“謝謝老板娘。”黃衫姑娘說道。
“我叫虹月,你喊我虹姐吧,他們也都是這麽叫的。”虹月說道,“對了,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虹姐,我叫黃瑤兒。”
虹月和黃瑤兒你一言我一語的就熟絡起來了,之前淒淒艾艾尋死覓活的緊張氣氛也消於一旦。
“我怎麽覺得她的目的是為了找工作呢?”程識嘟囔了一聲。
“小人之心!”紫薇在一旁頂嘴道。
程識撇撇嘴沒有說話,他就是那麽隨口打趣一句,要是換成青蕪在旁邊,她肯定會附和的說,“我也覺得這是最新的求職方式!”
還是青蕪比較有趣啊!
大概這就是程識最願意和青蕪接觸聊天的原因吧。
風波結束,虹姐和青蕪帶著黃瑤兒去收拾房間了。
崇藝樓的姑娘們和員工,也都該收工的收工,該回房的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