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天上龍肉

  第389章天上龍肉


  首府最近除了盧祥儀恩師複出的大事，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說到首府最有名望的餐館，一百個本地人都隻會說一個名字“禦膳”，經營禦膳的老板祖上代代都在宮廷的禦膳房當值，以前做的都是呈給皇上吃的，家中還有一塊禦賜的“天下第一菜”的匾額。


  這裏的菜品自然無可挑剔。


  偏偏被人砸了。


  砸了還不敢報警，因為砸店的是城裏有名的紈絝——豐廷。


  豐廷這日在禦膳做東，宴請幾位到首府辦事的貴客。誰知道一桌菜剩了大半，倒不是點得多，而是每樣菜客人隻動了一點，便沒有胃口。這令豐廷感到顏麵大失，送完貴客們，回頭就帶著一群手下把店砸了，痛斥店大欺客，徒有虛名。


  豐廷還曬出了賬單，當晚結賬一共花了幾百塊大洋，如此高價，竟然如此出品，難怪客人不滿意。


  豐廷更放狠話，這種黑店隻要敢開一天，他就砸一次。


  豐家有錢有勢，眾人都相信他不是為了訛錢。


  倒也有鼻子有眼的傳言說，豐廷是看上了禦膳家的千金，秀色可餐，以這種流氓法子逼老板送自己的女兒賠罪。


  起先老板還不低頭，每日開店，每日被砸，就比誰能堅持到最後。後來砸幾次損失慘重，實在熬不住了，在第三日的夜色裏，帶著自己的千金前往豐公館賠罪。


  過會兒，路邊的人全看見，兩人還是灰頭土臉地被轟出來了。


  豐廷這人花名在外，對漂亮女人一向溫柔有加，旁觀者都相信看來這一回，豐廷是動真格了，非要禦膳給個滿意的答複才行。


  要說那禦膳的千金也從沒吃過這種閉門羹，扶起長籲短歎的老父親，在豐家門口朗聲道：“豐大少，不知您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小店？我們開門做生意的，都把顧客當皇帝，您的任何要求，我們都會盡力滿足。”


  豐廷懶洋洋的聲音從裏傳來：“民以食為天，我嘛，也不為難漂亮女人，那我就重新給你一次機會，我要吃天上龍肉。做不到的話，就給我關店歇業！”


  天上哪有龍？

  這都是民間傳說。


  果然，禦膳的千金聽到豐廷無理至極的要求，當即煞白著臉，眼淚花花地扶著自己的父親回家。


  眾人都以為禦膳必然倒閉了。


  沒想到，翌日清晨，禦膳所在的那條街，好些人在睡夢中都被香醒了。


  有個打更人添油加醋地說，昨天半夜裏，他在沿街打更時，看見禦膳的四五個男員工偷偷摸摸抬著一隻大袋子進了廚房，那袋子裏的生物扭來扭去，身長無比。


  袋子上還有個破洞，正好露出一隻金色的眼睛與他對視，嚇得他當時腿腳發軟，跪了下來。


  “那是龍威啊！”打更人信誓旦旦地說，“不得了了，禦膳的人竟然真的為了小店能夠生存，就鬥膽抓龍。”


  聽打更人這麽說，那些香醒的人都半信半疑，不知哪家孩兒忽然指著天喊：“龍！”


  眾人連忙抬頭望天，發現天空的雲彩就像龍騰於雲巔，連那爪子都活靈活現。


  “你們看，天上的龍雲像不像橫眉怒瞪，特別生氣的樣子？”一位婦人顫悠悠地說。


  “別瞎說，越說越離譜了。這世界上哪有龍？”她的丈夫斥責她。


  說是這麽說，男人還是走到禦膳的後門，敲了敲門，想著自己是老街坊鄰居，可以探探消息。


  但後門隻開了一條縫，禦膳的廚子很謹慎地問：“老街坊，什麽事？”


  門縫裏異香撲鼻。


  男人隻覺得口水瘋狂分泌，吞了一口道：“廚子哥，你們在煮什麽啊？”


  廚子斷然否認：“沒煮什麽！現在我們哪敢開店，不怕豐紈絝砸個精光嗎？”


  說罷就關了門。


  但就在關門的那一瞬，男人明明白白地看見後廚的角落裏擱著一條金黃的龍皮薄如蟬翼，又輕軟又龐大，仿佛像金山那樣發著光。


  “真殺龍啦！”男人心中大駭，連忙求了各方神聖恕罪，連滾帶爬地回到了街上。


  他將見聞透露，很快一傳十，十傳百。


  人心惶惶，尤其是到了午間，早上還晴朗的天忽然暴雨不止。


  “這是要降天譴啊！”婦人抱著孩子，對一回家就跪著祈禱的男人歎道。


  然而大雨如注，那異香卻越發悠長。


  為了避禍，也因為大雨天少客，這條街大部分的商戶都關了門，沒想到連續好幾日沒開張的禦膳，卻在今天獨一家開門。


  員工們忙裏忙外，冒雨鋪著紅地毯，像是要迎接什麽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