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4章 變故

  如知牙師所言一般,另一路匈奴騎軍,已從左右完成了合圍。


  遙望著邊那無邊無際,正嚴陣以待的匈奴大軍。


  一時間,哪怕是那位被鎮北候世子派來,負責保護白仲的青衣人高手,麵色都不由一沉。


  當然,這臉色難看歸難看,這一眾鎮北軍確也沒有絕望。


  或者的再準確一些,在這前狼後虎之下,一眾鎮北軍或許、大概、基本上是走脫無望。但鎮北軍世子,也就是白仲,這還有逃出升的機會。


  隻要白仲肯舍棄他們,隨那人高手一起走。


  而對一眾鎮北軍而言,隻要是白仲這位世子能夠走脫。那就算是他們都戰死了,也死得其所,死而無憾了。


  因而旋即,便又有一位將領站了出來,策馬來到白仲身前不遠處,對著那青衣人決然道:“楚老,還請您送世子先走。我等誰都可以死,唯世子不能死,更不能落於匈奴人手中!”


  青衣人,也就是被稱為楚老的存在,本就有這個意圖。現見有人站了出來,當即便準備順水推舟。


  然正當他剛準備點頭、同時表態之際,突然有一絲心悸傳來。緊接著,便見以眼前那位開口的來將為源頭,驟現刺耳的蜂鳴之響,以及五光流彩。


  璀璨奪目、而又暗藏無窮殺機的光流彩!


  沒錯,這位剛剛還一副大義凜然模樣的鎮北軍將領,便是朝廷安插在白仲身邊的人。


  將朝廷會有一批軍械糧草運往玉門的消息放出,誘使白仲率軍追出,傳信於玉門等等,都有他的身影在其中。


  而現在,他將完成任務的最後一步。


  將白仲這位鎮北候世子留下,讓鎮北候府和匈奴之間,再無一點回旋的餘地。


  雖然,同樣也會暴露他的存在,要了他的命。但他本就是死士,死對他而言,早就時刻準備了。


  危險!


  連青衣人這種人境界高手,都能感覺到一絲淡淡的威脅之意的五彩流光。一旦命中到白仲的身上,那還得了!


  因而青衣人也顧不得其他念頭,當即便倉促出手。


  大手一揮下,一扇半透明、綻放金黃色光光的真元牆隨即便出現於白仲身前,將其身形牢牢的護在其中。


  真元罩。


  以人境界高手獨有的真元作為基礎,防禦力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就比如當下,護在白仲身前的這一扇真元牆,就算是守城用的床弩齊射,都難以傷及其分毫。


  然這鎮北軍中的內鬼,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或者朝廷們在計劃的時候,就已將鎮北候為其長子安排的人護衛考慮在內。


  因而便見足以硬扛守城所用的床弩而無損的真元牆,竟在這些泛著五彩繽紛光芒的牛毛細針下,一戳就破。


  讓白仲再次置身於危險之中。


  得虧青衣人這邊,在剛剛出手之時,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些牛毛細針怕不簡單。並未完全將希望,完全寄托在那真元牆之上。


  因而在出手之後,便第一時間抓住了白仲的肩膀。火石電光之間,反手一推,毫厘之差的將其送出牛毛細針所針對、籠罩的範圍。


  所以白仲無礙。


  但白仲周遭的人,顯然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包括青衣人在內,無一幸免。


  五彩斑斕的針上顯然是喂了毒,頃刻之間,數人麵色泛紫的栽倒在地,命喪當場。


  而也是這個時候,一個和那位朝廷的內鬼,往日間關係最好的,率先反應過來,策馬揚刀截住其退路的同時,厲聲開口質問。質問對方為何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背主忘義之事。


  而麵對往日好友的質問,以及一種昔日袍澤仇恨的目光,朝廷的內鬼隻得苦澀一笑。


  輕聲道了聲抱歉,繼而橫刀自刎,血染衣襟。


  還未和匈奴人交手,便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死了這麽多人。一眾鎮北軍究竟是何等的心情,光是想一想,就能猜到一二。


  不過相較於此,還有一件更棘手的事,讓一眾鎮北軍心急火燎。


  那就是牛毛細針上的毒,竟連青衣人這位人境界高手束手無策。


  或者的再準確些,此毒之烈,哪怕是強如青衣人,也需要大量的精力和真元進行壓製。


  在這期間,青衣人能動用的實力不過隻有十之一二。


  而這點實力,就是青衣人現自己一個人走都懸,更別還要帶著白仲一起。


  正所謂怕什麽來什麽。


  就在一眾鎮北軍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絕望不已之時,突聞他們後方,再一次傳來了匈奴人的鐵蹄之聲。


  緊接著,便見邊出現滾滾煙塵。


  難以數計的匈奴人策馬揚鞭,在知牙師的率領之下,自後向著一眾鎮北軍殺了過來。


  “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竟又和世子見麵了。不過也難怪,世子留下的那幾號人,實在是不禁折騰。我麾下勇士都還沒盡興呢,就折騰沒了。”


  知牙師這邊尚且還不知鎮北軍中的變故,但不妨礙他享受這勝利的果實。


  因而在不過片刻間,便領軍行至鎮北軍軍前,眼見他的目標白仲尚在鎮北軍中。目光流轉之下,便當即策馬自匈奴軍中而出,對著鎮北軍中的白仲開口,戲謔道:“尤其是那個叫宇文什麽的,兩刀,便被本王摘了頭。


  開始還準備用他的頭顱做樽呢,現看這堅硬程度,怕是也隻能當本王溷藩之中的墊腳石一塊了。”


  “匈奴狗!你找死!”


  ……


  北地男兒本就性烈,聞知牙師如此羞辱,一個個哪裏還忍得住。紛紛開始叫罵起來,用各種汙穢之語,問候起知牙師列祖列宗起來。


  而對此知牙師也不怒,鎮北軍的一種汙言,在他看來不過是敗犬最後的犬吠。


  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


  因而便絲毫不去理會他人之言,而是目光一如既往的盯著那被眾多鎮北軍護衛在其中的白仲,笑容不變道:“世子就不打算些什麽嗎?


  還是……堂堂鎮北候世子,是一個隻會躲在人後,靠下屬出頭的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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