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進書樓
明月西殞,旭日東升。溫暖的陽光驅散了冬夜的寒冷,鳥兒鳴叫著四處川梭覓食。
梅花山莊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中有如仙境。山莊中仆人已起床忙碌著各自的工作,莊中各處人影晃動但不吵雜。隻見魅兒一身翠綠衣裙手提食盒,水壺走向風揚居住的小閣樓。
魅兒輕輕推閣樓門輕步走進樓內把手中食盒,水壺輕放在桌上,媚眼露出一絲狡滑,嘴角微微上拉,身形一晃飄到內室床前,見風揚還沒被驚動平躺著睡得正香。
魅兒鳳眼圓睜伸出一雙玉手夾住風揚臉頰,咬牙咀齒地叱道:“臭小子日照到屁股了你還在睡。”
緊接著是“哎”一聲尖叫,發出尖叫聲的卻是魅兒,在電光火石間她已被風揚摟上床,整個身子斜壓在他身上。
“臭小子原來醒著裝睡騙我,還不放開我。”魅兒小臉通紅的叱著,一邊小手拍打著風揚胸膛。
“是你先動手的,說放手就放手,那有這樣的事?我還沒抱夠呢。”風揚口中說著,用力收緊雙手,不讓魅兒掙脫。
突然風揚在魅兒頸邊嗅了幾下問道:“喂,你擦什麽香?蠻好聞的!”又把頭抻過過嗅著。
這個動作可把懷中的魅兒弄得更是心神亂成一團,腦中一陣暈弦,迷迷糊糊的扒在那裏,風揚說什麽一字也沒聽進去。
風揚等了半天也不見回應,伸掌往下重重地打在魅兒屁股上,喊道:“別睡啦,我問你呢。”
“哎呀,你要死!”魅兒一跳而起,雙手捂住屁股,滿臉通紅有些迷茫的瞪著風揚道:“幹嘛打我?”
“問你不見回話,拍你是不是睡了。”風揚躺在床上眨眼裂嘴,滿臉戲虐笑嗬嗬道。
魅兒急閃上前,抻手重重擰著風揚上臂口中罵道:“臭風揚,死風揚,敢打本小姐你找死。”一把把風揚從床上擰了起來。
風揚的俊臉都痛歪了,用手輕拍魅兒的魔爪口中連忙求饒:“好姐姐,是我不好不該打你屁股,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快放手饒了小弟吧。”
“哼。看你今後還敢不敢欺負我!”用力摔開風揚的手臂走向外堂,坐在椅上又惱又羞生著悶氣。
風揚揉著手臂在後麵跟出來,見魅兒板著臉坐在那裏,沒有意思要給他盛洗臉水。隻好一臉委屈的提著水壺走進內室洗漱去。
魅兒眼中臉露出一絲笑意但還板著臉。站起來開始把早飯擺上桌上,擺放好後坐在桌邊靜靜待著。
從內室傳來腳步聲,魅兒這才站起來把蓋全部拿開,盛了一碗稀粥坐下自喝起來。
風揚穿戴整齊從內室走出來見魅兒板著自始至終沒向他望過來,自顧自地吃著粥。坐在魅兒對麵陪笑著道:“好姐姐,你怎沒給我也盛一碗?”
“你沒手嗎?要吃自己盛去。”魅兒板著臉頭也不抬。
“好姐姐,別生氣了,要不我讓你打出出氣。”風揚站起來轉到魅兒身前翹起屁股讓她打。
魅兒被他這麽一搞再也裝不下去“哧”一聲,笑著在他屁股輕打一下道:“別鬧了,快坐回去吃早點吧。你不是要過去給莊主夫人請安嗎?吃過早點我陪你地過去。”
風揚坐回對麵盛了粥吃了幾口抬頭對著魅兒道:“天色還早,要不咱們先到藏書樓換好書再過去怎樣?這樣不用來回跑。”
魅兒抬頭看了看窗外道:“你同我把食盒送到廚房再過藏書樓換書,再過去給莊主他們請安,回來我再煮茶給你飲。這樣可好?”魅兒想了一下道。
“這樣也不錯。”
早飯在二人的討論中結束。
風揚走過去把茶桌上幾本書拿起,想了一下把那本《針炙筆錄》重新擱下,轉眼又見桌上那塊生豬肉,見已有些發硬,隨手把它拿起。
“走吧。還在幹嘛?”魅兒已裝好了盤碗,在那邊摧著。
“嗯。你把盒蓋打開,把豬肉也放進去。”風揚轉身走過來對著魅兒道。
“你不用了嗎?”魅兒邊打開盒蓋邊發問。
“這塊豬肉已發硬了,銀針紮不進去。”風揚把豬肉放進盒中。
“要不要再拿塊生肉過來?”
“不用了,我基本已掌握了怎麽紮能把針紮進去,走吧。”風揚領先走出閣樓。
風揚已到過廚房二次可說是熟門熟路了,一路當先不多時已到廚房門邊,魅兒在旁邊見風揚快步疾行沒覺得他有氣息急促,體力好象比昨天好了不少,不由得盯著他上下瞄。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風揚覺得魅兒看他的眼光有點怪不由得發問。雙手在自己臉上猛擦。
“不是啦,你臉上沒東西。你沒覺得早上你體力比昨天好不少嗎?”
聽魅兒這麽一說,這才發覺今天走到這裏氣也不喘,想了想道:“可能是吃了伯父給的丹藥吧。快進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不一會魅兒返回來,二人轉身向藏書樓走去.……
過了半盅茶的時間風揚他們憑著令牌來到藏書樓五樓。
風揚把手中的書先放回原來位置,再從貼有針炙標簽的書架上拿了《針炙施針醫例圖解》、《隨身醫記》、《經絡與針炙施針手法》等三本書。
“好子走吧。咱們去‘品梅軒’請安去。”風揚說著往下樓梯走去。
“這麽快,拿好了?”魅兒想不到風揚這麽快就選好了書。
“嗯。”風揚領先下樓。
到了一樓,風揚把三本書和玉牌一同放到癡老麵前的桌子上揖了禮道:“有勞癡老幫我登記,要帶走。”
癡老頭也不抬,隻是用了那雙空洞無神的老花眼瞄了風揚一下。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書,伸了下腰,這才慢吞吞地拿起玉牌細細看起來。過了良久把玉牌放回桌上,執起筆登記書名。
風揚始終麵露微笑靜靜地在旁站著,等癡老做完登記這才把桌上的書和玉佩收入懷中。向癡老行了禮,拉著魅兒的小手走出藏書樓。
魅兒隨著風揚走出藏書樓幾十丈遠後似想到什麽,回頭望了一下道:“癡老都這麽老了!莊主怎還讓他在這裏做登記?”
“伯父這麽做,自有他的道理。”風揚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有什麽道理?這癡老也就是一個糟老頭罷了。你沒見他連拿筆手都在抖嗎?”魅兒辨解著道。
“他拿筆手是在抖,但說他是糟老頭卻不見得。”
“手都抖了,雙眼又空洞無神,怎不是糟老頭了?”魅兒不服氣的辨著。
“你有看到他所寫的字嗎?”風揚停下腳步問著。
“字?他寫的字有什麽特別嗎?隻不過就比較好看而已。”魅兒不解地問。
“他所寫的字是蠅頭小楷。不但小而且筆畫清晰有力,在書寫時筆穩如山。你覺得一個老眼昏花的糟老頭能這樣書寫嗎?”風揚耐心地解釋著。
“有這麽利害嗎?我怎麽沒看出。你不會亂推測吧?”魅兒口中雖這麽說。但心中卻不由得回想起癡老所書寫的字來,覺得風揚分析似乎有點道理。等她回過神來發覺風揚已走遠了,忙快步跟上去,拍了風揚一下肩膀罵道:“臭小子,沒聲沒息地走,也不等等本小姐。”
“我怎知你要發呆到幾時?更不敢打擾你的好夢。”風揚笑嗬嗬道。
“臭小子你敢取笑我白日做夢。”舉起手向風揚打來。
二人一路笑鬧追逐著來到‘品梅軒’台階前。風揚收住腳步,平了平下呼吸。魅兒也收住身形沒忘打了風揚一下,氣不喘心不慌地站在他身旁。魅兒如果真抓住風揚,他怎麽也跑不掉的,她隻是在享受和他相互追逐的情趣。
魅兒等風揚平覆了氣息,拉著他往品梅軒大門走去。
隻見大堂中隻有幾名婢女在打掃沒見到梅清傑夫婦二人。魅兒走向正在打掃軟榻的婢女問道:“蓉姐姐,你有見到莊主夫人嗎?”
那叫蓉姐的婢女停下手中的工作微笑著道:“魅兒妹妹,你們找莊主嗎?我剛才見到莊主他老人家走向賞梅亭方那邊。”
“謝謝蓉姐姐。”拉著風揚往內院走去。
魅兒帶著風揚走向後門。經過三彎四曲的走廊遠遠見到有一座涼亭,亭中二人正在下棋。亭中二人正是梅清傑夫婦。風揚快步上前揖身行禮恭恭敬敬地道:“侄兒給伯父、伯母請安。”
梅清傑夫婦在風揚二轉過走廊時就已放下手中的棋子轉過身來微笑地看著他們。
“你這孩子,這麽冷的還過來請安,快起來。”尹曉君衣袖微動,風揚隻覺有一股暗力傳來,不由自主地直起身來,剛好站直那道暗力也消失。
風揚心時暗道:“伯母的內功修為這麽高,隻是衣袖微動就有一股勁力把我上身托起,力勁又恰到好處,真是深不可測!”
“魅丫頭你怎知我們在這裏?”尹曉君轉首問道。
“剛才在大堂上遇見蓉姐姐,她告訴我莊主向這邊走來,我猜想一定是到這裏陪夫人您賞花。就帶風公子過來。”魅兒神采飛揚的吱吱喳喳地道來,一點不象婢女對主人回話應有的姿態。。
她在呀呀學語時就被梅清傑帶回莊中撫養,一直養在他們夫婦身邊,他們夫婦隻有一子,心底早已把她當成自己女兒痛愛有加。魅兒身份雖是婢女,但過著小姐般的日子。在莊中門下弟子對她也是嗬護有加。
梅清傑滿臉慈愛撫著長須,微笑著坐在一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