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針炙 初試
梅梓涵一行五人來到他居住的‘小月軒’,‘小月軒’是座小庭院離他父母居住的‘品梅軒’較遠,倒是與風揚所居的小閣樓甚近,處於山莊外圍倒是一個清靜之地。梅梓涵不喜歡住在‘品梅軒’中,五年前使出死泡硬磨的功夫終於得到他母親尹曉君答應他居住在這座小庭院中。
梅梓涵剛踏進‘小月軒’大門就轉身對魅兒道:“魅丫頭你去小廚房把酒菜拿到‘吟雪亭’,我們先過去。”“好的。”魅兒應了一聲,轉身向小廚房走去。
梅梓涵四人走向位於離庭院百丈多遠梅林中的‘吟雪亭’。
‘吟雪亭’雖離庭院百丈多遠,但每天都有仆人過來清掃打點,亭中甚是幹淨,亭中石桌麵鋪著白色桌布,幾張石鼓椅上都放著獸皮軟墊。
梅梓涵他們剛到亭中坐下不久,一名青衣婢女托著木托盤快步進亭中,給四人送上茶水點心。
許綺蘭臉露讚許神情向梅梓涵道:“梓涵哥你院中的婢女蠻機靈的,你沒在莊上他們也沒偷懶,這邊亭中打理得這麽整潔。”
梅梓涵嗬嗬笑道:“這‘小月軒’一向來都是魅丫頭幫我打理的,這些下人也都聽她調配,我從來不插手。”
“這魅兒也蠻有材幹的,小妹甚是佩服。”許綺蘭臉上甜甜的微笑,但鳳眼中卻閃過一絲妒意。
許綺蘭眼中一閃而過的妒意卻被坐在她對麵的風揚看在眼裏,風揚心中不由嘀咕著。
“風揚兄弟昨天見你從藏書樓走出是去觀看什麽刀法劍譜嗎?”尹長鋒呷了一口茶,轉首向著風揚問道。
“小弟是日間無事,才過去藏書樓找幾本書消磨時間罷了,並不是刀劍譜。”風揚恭敬的回答。
“咱們武林中人要看的書,自然是刀槍劍譜的,再就是樂譜了,其它的書都是在浪費時間,不看也罷。”尹長鋒豪氣萬丈的道。
“可惜小弟已與武林無緣,那些書對我已是沒用。”風揚表情甚是無奈的道。
“這麽說為兄可不苟同,你現時雖練不了內功心法,但不代表不能練習刀法劍法的,一日練練劍法不是更能渡過時間嗎?”尹長鋒滿臉認真地對風揚開導著,他從心裏賞識風揚,總希望他能更快走出心中陰霾。
風揚見尹長鋒一臉認真,不由得心中細思起他說的話,一下子心中開亮起來,剛才在觀看白光出招時正疑惑要怎樣才能先敵一步?如果對手所用的招式自己明了於心不是就能做到先敵一步嗎!想到這裏起身來向尹長鋒躬了一禮道:“尹兄提點得是,小弟受教了。”
“你怎麽行起禮來了,快起來坐下。”尹長鋒急忙道。
“好了好了,坐下吧!我說揚弟,你不要老是不要動不動就行起禮來了,這樣可不好。”梅梓涵在旁埋怨著道。
“你們又怎麽了?”魅兒提著食盒走過來,見這場境疑惑的問。
“沒你什麽事,快把酒擺上吧。”
魅兒嘟著嘴巴,從食盒中拿出酒菜放上石桌,把食盒蓋上放到亭子一邊然後坐下。
梅梓涵拿起酒杯向身邊尹長鋒道:“表哥,這一杯小弟敬你。”說罷一飲而盡。
尹長鋒拿起桌上酒杯做了個請的動作也一飲而盡,接著哈哈大笑。
拿過酒瓶給尹長鋒和自己滿上酒,放下酒瓶拿起杯道:“這杯酒我敬綺蘭小姐,昔日在‘百花穀’中對在下的款侍,來綺蘭小姐幹。”
許綺蘭也拿起酒杯細聲細氣道:“小妹也敬梓涵哥。”
風揚等他們把酒滿上,拿起酒杯道:“小弟也敬各位哥哥姐姐。”四人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飲罷眾人放下杯大笑,當然笑聲最大的還是尹梅表兄弟。
梅梓涵放下酒杯望著魅兒道:“魅兒丫頭,今年比武前三名有什麽獎利?”
魅兒剛拿起筷子伸向牛肉幹,對梅梓涵的發問不做理采,夾了一塊牛肉幹放進口中細咀起來。
“你……你這丫頭沒聽見我在問你嗎?”梅梓涵為之氣結。
“我怎麽了,沒見到我正在吃牛肉幹嗎?”慢吞細嚼牛肉幹吞下肚道。
“我真懷疑你今後能不能嫁出去。”
“要你管。”不理梅梓涵在那邊幹瞪眼,自顧自地拿起酒呷了一口道。
“好了,你們也不要針鋒對麥芒鬥個沒完,魅兒姐你就說吧,我也想聽聽。”風揚在旁道。
“嗯,好吧。”清了一下嗓子道:“聽說今年第一名能得到一把寶劍。還有就是前五名可進藏書樓六層收練一年。”
“哇,老頭子今年這麽大方,以前隻有前三名才能進六樓一年修練,怎麽今年四五名也有這個待遇?”梅梓涵在旁邊大呼不懂。
“這大概與五年後武林廿年一度的華山比武有關吧?”魅兒揣測著道。
“有這個可能。”尹長鋒在旁點著頭道。
“我也有聽過我母親說過廿年一度的華山比武,說這關乎門派在江湖中的排名及門下弟子的江湖地位。”許綺蘭柔聲道。
“唉,每次比武前三名總是少林、武當、華山得去。盟主也是他們輪流當,沒咱們什麽事。”梅梓涵泄氣道。
“這三派底蘊深厚門下弟子眾多,咱們這小門小戶的當然比不過,但也不能妄自菲薄!能在比武中取得好的名次也算是回報師門嘛。”尹長鋒豪爽的道。
“說的也是。”梅梓涵在尹長鋒的宣染下豪氣頓生。
二人杯起杯落好不痛快!風揚三人隨後也加入戰鬥中。
時間在愉快氣氛中飛逝,在不知不覺中已是掌燈時分,吟雪亭中早已有下人在亭內放上二盞燈。
魅兒和許綺蘭二人早已回去休息。
這時亭中梅梓涵在燈光的照射下臉色更回紅潤,站在那裏搖搖晃晃地,右手指著扒在桌上的風揚大著舌頭道:“你小子不行了吧,剛才還挺有勇氣地跟老子鬥酒,真不知死活!還是被老子幹扒下。”
尹長鋒睜著醉眼,撐著晃動的身子指揮著下人把風揚扶回閣樓。剛要坐下梅梓涵已把酒杯遞了過來道:“表哥現在隻有我倆,咱們再喝,不倒下不準回去。”
尹長鋒豪爽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不一會二人也被仆人抬上床裏蓋上被子口叫著幹杯昏睡過去……
接近響午時分,小閣樓中傳來一聲慘叫聲。這慘叫聲是發自風揚之口,這老兄睡到這時才睡來,剛要起床昔夜的宿醉讓他頭痛欲裂,隻見他坐在床沿邊雙手揉著太陽穴,雙眉皺成一團,眯著雙眼、咬著牙、裂著嘴好似剛吞下半斤黃蓮,還時不還發出一聲呻吟。
風揚揉著太陽穴心中想著如果有一種藥服下立即頭不痛該多好,不然能慢解下頭痛也不錯。剛想到這裏收中一震,在書樓拿回來的《隨身醫記》中有記載著醫治頭痛的針炙方法。他心中大喜不管有沒有效都可以試試。
風揚慢慢走向鏡台前拿出懷中的銀針,心中默思一遍下針的次序和手法,吸了口氣對著銅鏡在自己頭頂和臉上施了針,隨著銀針的插入頭痛的感覺立減,等到全部穴位插上銀針已感覺不到頭痛,雙眼的血絲也漸漸退去,精神也好很多。
風揚心中大喜,隻是臉上插有銀針不好大笑出聲,隻是嗬嗬的幹笑幾聲發泄一下愉快的心情!
風揚收拾一下心中澎湃的情緒,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針炙這門技藝好好研習,說不定今後要靠它保命。
過了盅茶時間,風揚收起身上的銀針,穿戴整齊走出內室,隻見魅兒扒在茶桌上睡著,身邊還著食盒。
風揚走過去輕拍著魅兒的肩膀叫道:“魅兒姐,魅兒姐。”
“嗯,你醒了,我的頭還好暈啊。”魅兒微抬頭用帶著呻吟的腔調道。
“你頭暈嗎?要不要我給你治治?”風揚聽著魅兒說她頭暈,頓時來了精神道,大有拿出銀針就上的架勢。
“嗯,你會治嗎?”魅兒懷疑的看著風揚道。
“我怎麽不會。我剛才自己施過針,你看我精神可好那有宿醉的樣子。”風揚為了減少魅兒的顧慮,在她麵前跳了幾跳轉了幾轉。
“嗯,那好吧,你可別紮痛我。”魅兒還是不大放心吩咐了一句。
“你放心保證不會紮痛你的。”風揚忙著做保證,深怕魅兒後悔。
風揚輕腳輕手地把魅兒扶正坐好,再從懷中拿出銀針,小心翼翼地在她頭頂臉上插上銀針。由於早上已施過一次,再次下針可流利得多,不一會就施好了針。
魅兒雖然答應風揚幫她施針治療,心裏還是忐忑不安,隨著風揚銀針的插下,暈眩的感覺也隨著減輕,也漸漸安心。
“好了,怎樣還暈嗎?”風揚施完針問道。
“嗯,好多了,可以拔下了嗎?”
“還要等一下,效果更好。”風揚解釋著道。
“好,你把飯出來先吃吧,早飯你都沒吃,可別餓壞了。”
“我先把飯菜拿出來,現在還不覺得餓,等一下把你身上的針拔了再一起吃也不遲。”在魅兒身邊提過食盒把飯菜擺放到桌上。
“下午要不要上練武場看比武,下午是決賽。”魅兒看著在擺放飯菜的風揚道。
“你去看吧,我還是到藏書樓看看書。”
“書又不會跑,別日去看也不打緊嘛。”魅兒不死心道。
“還是不要,沒什麽意思。還是把針炙好好進修說不定今後用得到。”風揚想了一下道。
魅兒聽風揚這麽說也不再開口。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幫你拔下針。”風揚說著走了過去幫魅兒身上的銀針拔下。
“覺得怎樣?”。
“不錯,現在不覺得頭暈了,精神也好很多。”
“走吃飯去,”風揚把銀針收入懷中,拉著魅兒走向圓桌,開始他們的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