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四爺
張生買了一對鴿子,原本也是想要看看生命體在鏡界會怎樣,他不是惡魔,當然不會抓人來實驗,這三個殺手送上門來,張生就不能浪費了。
壯漢看上去還有反擊手段,他幹脆利落的殺死。
光頭讓他知道走廊裏至少有五隻怪物,吃幹淨一個大活人要三十秒。侏儒比較倒黴,張生一天隻有兩次挑戰機會,侏儒就被留了下來,至少要在鏡界中熬四天。
張生又餓了,跑去廚房燒水。鏡界裏的侏儒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眼中那地獄來的惡魔,最近都靠奶粉度日,像個嬰兒。
張生用筷子攪拌著一鍋熱奶,眼中浮出數據,查看兩次掠奪的收獲。
他不是怕燙,就是還有點惡心,又餓又沒胃口。
壯漢赤手空拳就是紅色目標,有威脅自己生命的能力,張生還挺期待的。雖然他身體脆弱,可是堅韌技能已經進化成綠色被動,不太好殺。當然一槍把腦袋打爛就完了,食鬼之命也沒用。
鏡主挑戰凶徒趙汗青成功,你擊殺了凶徒趙汗青,完成三次掠奪。
你獲得了趙汗青能力——
蟒纏勁:趙汗青二十年苦練的肌肉發力技巧,如獲得相關吐息術可進化為技能。
你可以在以下三種收獲中選擇一種——
一:壽命一百二十小時。
二:通背拳(白色)
三:銅皮鐵骨(白色)
你獲得了一種隨機收獲——
凶徒之命:趙汗青命格凝結,臨危不懼,生死關頭激發凶悍之氣,可爆發式反擊。該能力與臨危技能契合度超過35%,可進行合並提升,有一定損失。
通背拳和銅皮鐵骨都不是技能,隻是白色能力,張生當然選擇銅皮鐵骨。
可支配能力本身使用的時候,不消耗鏡界時間,但是消耗身體其他屬性,比如體力,或者精神力,導致疲勞,狀態下降。凶徒之命也是一種能力,不是技能,張生不知道它消耗什麽,反正直接合並在臨危技能裏。
臨危技能是白色,完成度隻有12%,凶徒之命合並進去,這技能立的完成度立刻達到了38%。
張生把觸手伸進熱奶裏,慢慢吸溜。
鏡主挑戰惡棍王定北成功,完成兩次掠奪,你可以在以下三種收獲中選擇一種——
一:壽命六十八小時。
二:匕首格鬥,專業訓練的人類搏鬥術(軍警)’
三:台球高手,王定北賭球生涯中練就的能力(準職業)
你獲得了一種隨機收獲——
憋氣:擁有較強的血紅細胞功能,可以在潛水中發揮優勢。
不是親自擊殺的目標就隻能掠奪兩次?張生有些失望,好在王定北也不是什麽強大的人物,他的損失不多。匕首格鬥能力他就不要了,沒有合並提示,而他自己有公司培訓的冷兵器搏殺術,匕首玩的比這個王定北好多了。
張生選擇了台球高手,生活方麵的可支配能力對提升世界融合度幫助更大,戰鬥能力幾相對少的可憐。
看完收獲,喝完了熱奶,洗幹淨鍋,張生回到床上睡覺。
他能怎麽辦?立刻殺到南城去,找那個獨角獸酒吧,衝進去把四爺幹掉?先別說能不能成功,這事兒犯法呀!
再說四爺隻是個掮客,想要殺他的另有其人。
不會是蘇童,隻能是白玉堂。
張生回憶起白玉堂歪著頭盯人的樣子,也佩服他是個狠人,報仇不隔夜。
想要找到白玉堂,一個方法是去抓四爺,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找林寶怡問。無論哪個,他之後幹掉白玉堂,都會被李飛煙找上門來。
當個好人真難,首尾要處理得幹幹淨淨。
舊世界的早市兒有煙火氣,廢土末日的集市有火藥味兒。張生喜歡舊世界,他吃了六個燒餅,兩碗炒肝兒,心滿意足地擠上公交車。他也喜歡舊世界的工作,中午十塊錢一頓的工作餐,在廢土時代就是極盡奢華。
單位的老家夥們出去旅遊了,編輯部沒人下象棋,張生清清靜靜把自己的工作幹完,下午準備開溜的時候王軍找他。
“你又不打卡。”王軍辦公室半開放的,比張生多了個櫃子,電腦也好不少。他胖大的身子擠在椅子裏,說話的時候眼睛還瞄著電腦屏幕。
“我申請外出了。”張生還真和主編那邊提了,他自己工作都幹完了,主編壓根就不會為難他。
“十月一起回家?”
“春節再回去吧……”張生有些遲疑,他也很想回冰城,盡快把世界融合度提升。可他想把燕京的房子搞定,買來後還要重新裝修,包括境界。洗手間的鏡子得保留在原地,他要親自盯著,格局設計也不能委托給外人。
“你最近忙什麽呢,叫你喝酒也不去。”王軍是為張生好,他的酒局都是老鄉,幹這行的很多,在燕京城是很好的人脈。
“買房子了,想要裝修,腦子疼。”
“缺錢和我說,三五萬是還有。”王軍大氣,張生卻不能要,還沒到那份兒上。
他電話響,和王軍說了句抱歉,他把電話接起來,那邊是朱柒的聲音。
“張生,明天上午簽正式合同,你得到場。”
“這麽快!”
“你不急可以等下個月。”朱柒那邊好像心情不好,張生趕緊說明天一定到。
“你八點半起床,我去接你,可能九點左右到。”
“你忙的話我自己去吧。”
“你買過房嗎?”
“沒有。”
“那九點見。”朱柒掛了電話,張生對著電話回了句九點見。
張生原本打算今天小喬下班找她玩,回他那兒過夜,可朱柒早上去的話就算了,小喬周末要睡個懶覺,總不能自己和朱柒出門,把小喬丟在家裏。
他又給小喬撥過去,那邊小喬接了電話,張生道:“今天下班不能接你,我明天要跑銀行,最少大半天。”
他沒提買房的事兒,想等房產證到手再和小喬說。
“那好吧,正好周末我也有事兒。”
“晚上打電話。”
“我給你打。”小喬回道。
王軍見張生掛了電話,笑著問他:“下午還出去嗎?”
“得去個培訓班。”
“那周一見。”王軍看張生是真忙,就沒再提出去喝酒的事兒。
張生沒去培訓班,而是跑了趟建材市場,然後又專門跑了電氣元件市場。到處打聽了一下價格,他什麽都沒買就回家了。
昨天半夜來的殺手還有點小驚喜,王定北身上帶了八百多塊現金,趙汗青的一個牛皮紙口袋裏直接是一萬二,錢包裏一千五,侏儒身上也揣了六百多塊,讓張生發了筆小財。侏儒還給張生送了把好槍,USP9裏裝滿了9mm子彈,一共十六發。
這個時代子彈特別便宜,可張生偏偏買不到。
三個人都有銀行卡,張生不敢去取,所以根本不問密碼。你咋知道黑社會就不報警?萬一警方查這仨失蹤人口,銀行卡一動就能找到你。
南城,獨角獸酒吧。
隔音的辦公室裏,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黑色長衫,正麵繡了一條青龍。他戴著圓框金絲邊眼鏡,手裏盤著一對紫紅色的核桃,桌子旁靠著一根黑色木質手杖。
他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腰身挺拔,他的麵前坐著白玉堂。
“你叫我來,就是告訴我你的人出事兒了,我的錢白花了?”白玉堂顯得稚氣的臉上浮現陰霾,這裏麵有他私人的一萬塊。
“五哥,這事兒對不住,我損失也很大。”四爺客客氣氣地道。
“你什麽意思?”
“我問過主教,他說聖教沒有這個任務,所以你得自己拿錢把窟窿填上。”
“你認真的?”白玉堂詫異,可他看著四爺那平平無奇的臉,死人一樣盯著他,耳邊一陣嗡鳴。然後房間徹底陷入了寂靜,隻有四爺的聲音,一字一句打在他心上。
“任務三萬塊,安家費每個人五萬,你欠我十八萬。”
除此之外,白玉堂再聽不到任何聲音,房間沒有窗子,唯一的光源是頭上吊的瓦斯燈,光影照下來,在四爺的臉上晃啊晃。
他忽然想起關於四爺的傳說,有人說他是清朝人,已經死了好幾次了。每次殺死他,都會讓他變得更強大。他原本不信,可是現在,他覺得這房間就是個墓室,眼前的擺設,讓他感覺自己活在清朝。
四爺手裏揉著核桃,本應該卡啦卡啦的響,白玉堂卻什麽也聽不到。
白玉堂想問,我要是不給呢?
他張開嘴,發不出聲音,臉部的肌肉都僵硬了。
“就當是我借給你的,不過生意歸生意,九出十三歸。”四爺說著,在桌子上推過來一張紙,白玉堂低頭看,是份寫好的借據,古老的八行箋,就等他簽名呢。
白玉堂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在四爺打開的印泥盒裏沾好朱砂,把指紋留在借據上。
四爺把借據收好,又拿了張紙給白玉堂,道:“這個人害你損失了十八萬,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去瞧瞧,到底怎麽回事。”
紙上寫著張生的名字,住址,工作單位和電話號碼。
白玉堂機械地把紙條拿在手裏,看了一遍,那紙條就在他的手中燃燒起來,他的手指皮膚發出烤肉的味道,卻不能做甩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