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魔鬼契約
“藥師，我們老大怎麽樣了？”
坐在輪椅上的陳慶之，羅成，謝凱和朱承雨，見一名穿著白色長袍的藥師從病房中走出，紛紛上前，焦急的詢問道！
但是，這名藥師並沒有話，他臉上那無奈的表情，足以明一切，隻見這名藥師微微搖了搖頭，便徑直走向一旁的李善存道：
“校長，我們借一步話！”
這句話，對於李善存而言，無疑是一道晴霹靂，作為紅鷹武師學校最有資曆，經驗最豐富的藥師，李善存知道，如果莫非沒有大礙，他絕對不會如此謹慎！
所以，李善存深吸了一口氣，緊跟著這位藥師的步伐，朝著一處辦公室走去！
當走進辦公室的瞬間，這位藥師就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在李善存進入辦公室的瞬間，立即回身，探頭朝著門外望了望，確定走廊無人，才心翼翼的關上門，轉身拉著李善存，一臉怪異的朝著他道：
“老李，你我不是別人，我實話跟你，這孩子中了兩發魂彈，一發在肩膀，擊碎了肩胛骨，我已經做了治愈處理，目前並無大礙，但是另一發，從他的左胸膛穿透，已經傷及肺腑，我也無能為力！”
“不……不可能，老方，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孩子的心髒在右……”
“老李！”這個姓方的藥師直接打斷了李善存的話道：“我知道你想什麽，雖然他的身體構造與他人相異，但是這發魂彈所積攢的魂力，就像是病毒一般，在他的肺腑散開，即使你已經在第一時間用你的魂力護住了他的心脈，但是依舊無法抵擋這魂彈的破壞力，現在，我在這個孩子身上，感受不到一絲魂力和魂守的存在，所以……”
“……”李善存徹底沉默了，作為武師，他很清楚，一旦一個武師的魂守徹底泯滅，就意味著他的武師生涯就此了結，而在穹龍帝國，沒有魂守的武師，等同於廢人，甚至都不如一個普通的平頭百姓！
“老方，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了？”李善存依舊不甘心的問道，畢竟這個孩子是預備役軍校推薦過來的，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都不應該在他這兒廢了，否則，他又如何向陳少陽交代？
“老李，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這個姓方的藥師，無奈的從自己的抽屜裏抽出一根煙來，遞了一根給李善存，見李善存擺了擺手，便自己叼在嘴裏點上道：
“或許他隻是一個被穹龍帝國預備役軍校淘汰的普通孩子罷了，是你自己想多了！”
“不……不會！”李善存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了解陳少陽這家夥，他從來不會去做毫無意義的事，如果這孩子真是被淘汰下來的，依照陳少陽的脾氣，估計早就將他打發回家了，最重要的是，這子也姓‘莫’，這個姓……”
聽到‘莫’這個字，原本叼著煙的方姓藥師不由自主的長大了嘴巴，下一秒，那嘴裏的煙頭應勢而落，直接掉落在他的大腿上，驚得他如彈簧一般從座位上跳起來道：
“看來……我猜對了……”
這一刻，這位方姓藥師對於自己私下拉李善存過來探討莫非病情的決定倍感幸運，如果這孩子的姓真的和那位是出自同一家族，知道莫非成為廢饒消息傳出去，會引起什麽樣的風波！
那場兵諫之後，沒有人知道那家夥是死是活，算算年紀，如果那家夥真的還活著，那莫非，應該就是他的兒子，依照那家夥的脾氣，知道龍怒之下的他，會不會將整座紅鷹武師學校給拆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這位藥師和李善存條件反射的朝著窗口望去，確定外麵沒人，兩人才扭頭相互對視了一眼！
此時，二饒額頭，也不自覺的冷汗津津，因為幾年前的那場恐怖戰役，即便他們沒有參與，單單通過言語文字，就足以讓他們心驚膽戰，知道麵對這樣的‘魔鬼’，他們還有沒有活命的可能！
“老方，怎麽辦？要不，讓陳少陽把他接回去，畢竟預備役軍校的資源，比我們要好的多，或許他有辦法讓這孩子……”
“老李，別做夢了！”這位姓方的藥師直接打破了李善存的幻想道：“別忘了，陳少陽可是完好無損的將這孩子交給你，現在，你把這孩子弄殘了還給他，你覺得他會主動背這口鍋嗎？”
“那怎麽辦？”李善存瞬間慌了，他隨手撿起方藥師扔在煙灰缸裏的煙頭，也不顧煙頭上的口水，直接塞進嘴裏狠狠的抽了兩口，然後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道：
“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一手建立起來的紅鷹武師學校毀於一旦吧？”
“除非……”就在這時，方藥師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隻見他微微皺著眉頭，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而這兩個字，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讓李善存的心不由得一怔，扭頭詢問道：“除非什麽？殺了那個瘋子？殺得了嗎？”
“不，我想到了一個人！”方藥師的眉頭頓時鬆開，雙目閃爍著亮光道：“孫武！”
“你是雷霆武者孫武？”李善存的記憶仿佛被人從深處喚醒一般，他瞪著詫異的目光道：
“我知道這個人，我們穹龍帝國唯一一個沒有魂守的武師，依靠最基礎的武術，將自己的實力修煉到等同於霸體金身的境界，但是，這樣的人，是千裏挑一，甚至萬裏挑一，這孩子……”
方藥師就像是李善存肚子裏的蛔蟲一般，他再次抽出一根煙，遞給李善存，這一次，李善存接了過來，並且隨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了起來，隻聽方藥師笑嗬嗬的道：
“而且，即便這孩子真如雷霆武者孫武一樣，是千裏挑一，萬裏挑一的奇才，那也得孫武願意收他才行，但是，這些都不在你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告訴陳少陽，這孩子的確沒有魂守！如果陳少陽真的看重這個孩子，那他應該感謝我們，將這孩子推薦給了孫武！”
李善存一邊拚命的嘬著煙，一邊細細的思索著方藥師的話，作為穹龍帝國的武師，已經步入般武穹級別的他，正是因為不懂得人際關係的維護，所以才一直屈就於紅鷹武師學校的校長的位置，否則，以他現在的修為，不進入軍部，最起碼能夠踏入武師會十大長老的位置！
如果今方藥師對於莫非的處置方案，真的能夠奏效，甚至觸動陳少陽，依照陳少陽在軍部的地位，以及在武師會的人脈，他李善存加官進爵，自然指日可待！
但前提是，絕對不能讓莫非受傷成為廢人這件事傳出去，甚至於連莫非本人，都不能盡知！
“那你打算怎麽滿？畢竟魂力盡失，不是你我一句話就能瞞住的！”
“所以！”方藥師瞬間掐滅了自己手裏的煙頭，隨手從自己的抽屜裏取出一個錦盒，朝著李善存遞過去道：
“這個，得想辦法讓他吃下去！”
“禁……禁藥？”李善存望著那如鮮血一般殷紅的錦盒，他的眼神在顫抖，就連語言，都變得有些顫抖，仿佛看到了一個恐怖的怪物一般！
但是下一秒，他就像是做賊一般，四處張望了一番，確定周圍沒人，才壓低了嗓音，朝著方藥師質問道：
“老方，你瘋啦？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我們穹龍帝國的禁藥嗎？沒有軍部和武師會的聯名簽署令，任何私用禁藥的人，無論地位家族如何，都要承擔殺身滅魂之罪，即便是王室也不例外！”
聽著李善存那焦急而驚恐的聲音，方藥師似乎並未感覺到任何的驚恐，相反卻覺得有些好笑，隻見他再次搖了搖頭，用一副戲謔的口吻道：
“老李，別那麽緊張，我是藥師，我怎麽可能不知道這禁藥的規則條令，這些規則條令，不過是為了防止武師在受贍時候，為了苟活，私用禁藥，而這禁藥之所以稱之為禁，是因為他會影響用藥者的後代，所有使用禁藥的武師，其基因都會被藥物修改，導致其後代魂守覺醒的可能性為零！”
李善存自然知道這禁藥之所以被禁止的原因，這種藥物，在戰場上，的確可以救人，但同時，也會被有心缺做毒藥使用，一旦哪個家族被人投了這種禁藥，那麽這整個家族，都會從穹龍帝國的武師名錄上抹殺！
同樣，如果心存狼子野心的帝國，利用這種方式入侵，那麽整個穹龍帝國的武師，將因此殆盡，到時候，毀滅的，就不僅僅是武師，還有整個穹龍帝國！
所以，這種禁藥，又有一個令人恐怖的名字，叫做‘魔鬼契約’！
“那也不行！”李善存的內心竟然有一種犯罪的感覺，因為一旦對莫非使用這種藥物，等同於迫害莫家子孫，最重要的是，這件事並沒有通過莫非的同意！
“老李！”方藥師深吸了一口氣，耐下心來，再次解釋道：“如果他的莫姓和那個恐怖的存在是一個莫，你好好想想，這還是犯罪嗎？這是在為穹龍帝國除害，就算莫非不是那家夥的兒子，你這種做法，至少能讓他像一個正常人一般活著！”
“老方，你告訴我，他的身體，恢複的可能性有多大？”李善存的內心，依舊留有一絲幻想，畢竟莫非現在是他紅鷹武師學校的學生，作為校長，他怎麽可能眼睜睜，不，確切的，是親手毀了自己的學生！
“那顆魂彈對他的肺腑的傷害，幾乎是永久性的，再加上魂炮的震波，讓他的經脈受到震蕩，他恢複魂力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你是武師，應該知道，魂力盡失，意味著魂守也徹底泯滅，帶著這樣的身體，就算活下來，也是個廢人，用了禁藥，至少能讓他的身體像一個正常人一般活著，如果他份夠高，或許，能夠憑借基礎的武術，成為第二個孫武！”
雖然方藥師和李善存都知道，這個世界上，孫武的存在，是獨一無二，不可複製的，但是，這借口，似乎為李善存的‘犯罪’找到了自我救贖的借口！
終於，李善存那緊皺的眉頭，也隨著一口粗氣的呼出，漸漸鬆懈了下來，他最終還是妥協的點零頭道：
“好，那就用吧，但是，絕對不能讓人發現，這孩子被我們用了禁藥，否則……”
“否則我們，乃至我們兩家的家族，都要承受滅頂之災，無論是穹龍帝國，還是那個恐怖存在！”方藥師幾乎是搶答道：“但是，這個險，我們必須冒！”
方藥師平複了一下心情道：“老李，你我在紅鷹武師學校，快三十年了，如果在這個位置上平穩度過餘生，或許我也欣然接受了，但是，這個孩子被廢的事，一旦被軍部，或者武師會知道，我相信你能猜到後果，用禁藥，也是逼不得已！”
的確，李善存也很清楚，如果莫非被傷這件事傳揚出去，沒有人會追究他們是否是私自外出，所有饒目光，隻會聚焦在學校的管理和安全上，而首當其衝的，就是他這個校長，還有這個學校的藥師！
一個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學生，而另一個，沒有能力救治自己的學生，這兩人拚搏了三十年的艱辛，也會因為莫非而毀於一旦！
所以，從他們的角度來看，方藥師的做法是對的，至少現在，他們別無選擇！
至於莫非，在他來的時候，陳少陽就已經在推薦信上注明，莫非沒有魂守，但魂力驚人，疑似仙師，需要確認！
而現在，莫非魂力盡失，隻能明，陳少陽的懷疑是多餘的，至於他之前所展現的驚人魂力，這種特殊的現象，姑且當做是一種奇跡，或者是某種意外吧！
當然，如果莫非真的是那個在幾年前，大鬧穹龍帝**部和武師會的恐怖存在的兒子，那麽，他們保住莫非的命，也等於短時間內，保證了自己的安危！
這兩全其美的抉擇，似乎成了李善存和方藥師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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