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嗜血嘉年華(下)
陸十美沒有想到,施密斯鄧肯在眾目睽睽之中點的人居然是自己。
她既欣喜,又興奮,臉上滿麵紅光,拎起裙擺在其他觀眾的注目和嫉妒之中,就往舞台中央走去。
隻有陸百川在心裏麵絕望的喊了一聲“完了!”
他知道施密斯鄧肯盯上的獵物,一定不肯輕易鬆開嘴。
陸十美走到舞台,施密斯鄧肯打開了櫃子的大門,示意陸十美鑽進去。
陸十美果然照做了,施密斯鄧肯關上了櫃門。
一陣緊張的鼓點兒響起,因為櫃子底下有輪軸,施密斯鄧肯很輕鬆的轉動著裝人的櫃子,等鼓點兒一停時,施密斯鄧肯打開了櫃門。
“啪——”
櫃門一開,陸十美還好端端的呆在櫃子裏麵。
施密斯鄧肯聳聳肩,做了一個調皮而又無奈的動作,大家都知道這是魔術表演裏的喜劇成分,甚至有觀眾被施密斯鄧肯的動作給逗樂了。
他又合攏櫃門,又是一陣緊張而又密集的鼓點,施密斯鄧肯隨著鼓點快速轉動著大櫃子。
突然,鼓聲停了下來。
施密斯鄧肯再次打開櫃門,就看到裏麵空空如也,陸十美早就不知所蹤。
現場傳來雷鳴般的掌聲,唯有陸百川的心開始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接下來,我還要邀請幾位特別嘉賓,來參加今天的表演。”
施密斯鄧肯拿起手中的魔術杖,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圈,現場的燈光師便按照約定,把舞台中最高的一簇光照在觀眾席的一角。
鄧南昌和老婆孟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在華昌市開早點攤子這麽多年,會被人當作嘉賓請到表演現場。
直到主辦方的人開著寬敞又豪華的轎車把他們一家四口接來時,他才知道參加的是一位大魔術表演的嘉年華。
當燈光照在他們一家人的身上,鄧南昌本能的站起身,以為自己是被選中的嘉賓。
可是,施密斯鄧肯把他的魔術棒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圈,很快就有工作人員送上四個櫃子。
“不用擔心,你們一家人都可以上來參與表演。”
鄧南昌和老婆孟薑,以及一雙兒女,都有一絲的猶豫,他們從來沒有參加過什麽演出,不知道為什麽會被選中成為表演嘉賓。
不過邀請他們的人說,隻要上台參與表演,一個人就可以拿到一千元的獎勵金,一家四口一起上台,就意味著一口氣拿到四千,他們當然很樂意。
在場的觀眾們有一些驚訝,通常以往看到的表演都是一位表演嘉賓,這一回台上突然出現四個櫃子,那麽意味著一口氣要變掉四個人,這可不是一般的難度。
當鄧南昌帶著家人走上台的那一刹那,目光和台上的魔術師交匯一下。
鄧南昌覺得奇怪,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位英俊的魔術師,卻覺得他的眼神特別的熟悉,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一般。
台上那密集的鼓點響起,鄧南昌和家人分別鑽進四個櫃子,隨著密集的鼓點再次響起,施密斯鄧肯和三名工作人員再次轉動著櫃子,台下觀眾們的心也隨著鼓聲而變得緊張起來。
突然,鼓聲停了下來。
施密斯鄧肯一一打開四個櫃子,裏麵空無一人。
鄧南昌一家人仿佛憑空消失一般,再也看不到蹤影。
台下響起更加強烈的掌聲,為這樣一名才華橫溢的魔術師的表演而驚豔。
當袁文靜和陸千煉他們趕到的時候,嘉年華的現場都被掌聲包圍著,沒有人意識到危險正在逼進。
台上的超級魔術師施密斯鄧肯,看到遠遠的有人朝舞台中央走來,雖然有工作人員阻攔,但是對方亮出了身份牌之後,就無所顧及的朝自己走過來。
施密斯鄧肯感覺到了危險正在臨近,他伸開雙臂,魔術手杖朝空中一拋,燈光都聚集在他的魔術手杖上。
等袁文靜一行人趕到舞台前時,施密斯鄧肯已經消失了,台上隻剩下一件魔術師穿過的鬥篷。
“該死,還是讓這家夥逃走了!”杜小剛有些懊惱的說道。
旁邊站著的老丁也是一臉憤恨,覺得施密斯鄧肯肯定已經離開了現場。
隻有陸千煉還保持著理智和冷靜,他知道施密斯鄧肯不是修行者,即便他擁有瞬間轉移的異能,在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持之下,也無法移動得太遠。
陸千煉微微蹙起眉頭,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舞台四周。
向小組其他成員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我還沒有走遠,就在這附近。”
大家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袁文靜說了一句“走。”
特別小組的成員又朝著嘉年華的後台走去。
……
剛剛還是嘉年華舞台上請來的嘉賓鄧南昌,下一秒已經變成了階下囚被塞進了車廂。
在被關進櫃中的那一瞬間,鄧南昌的身體已經觸碰到櫃子裏麵的針頭,針頭上還有可以令人昏迷的藥劑。
鄧南昌的皮膚一觸碰上,整個人便陷入昏迷的狀態。
此時此刻,他正沉浸在一個可怕的惡夢裏麵。
他回到了兒時的老街,街上一個人都沒有,紅磚黑瓦的老房子全部變成了灰白。
不知道從哪裏流出血水,從牆上湧出來,從地上冒出來,瞬間把整條老街變成一個血水組成的世界。
鮮紅的血液像是一條有生命的河流,沿著老街的巷子朝鄧南昌奔湧而來。
鄧南昌拚命的逃跑著,可是那條河似乎把他認作了仇人,一直在他的身後緊追不舍,好幾次都差點兒將它吞沒。
“別,別跟著我!”
鄧南昌恐懼到了極點,他分不清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一個不小心,突然被地上的什麽東西絆了一腳,狼狽的倒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那一刻,鄧南昌看清了絆倒他的東西,那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胸口破了一個大洞,心髒被人挖走,脖子上還有兩顆明顯的牙痕,像是剛剛被什麽東西吸食了鮮血。
“啊啊啊……”
雖然鄧南昌是長得膀大腰圓的猛男一枚,但此刻心髒還是狂跳不止,嚇得渾身冒出冷汗,魂飛魄散。
一個巨大的鮮紅血水組成的浪花把他吞沒,鄧南昌感到一陣窒息。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汽車顛簸的後車廂,身上綁著結實的繩子,根本動彈不得。
同他一塊被綁在車上的,還有他的妻子孟薑,還有一雙兒女,以及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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