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邀請回家
“警察同誌,我可是守法公民呀。你們都看見了的,是他想要殺了我,不是我要害人,我是無辜的!”
“你們不應該把我抓到警局,應該把他關起來!”
嚴富新一到警察局,便向警察們倒起苦水,好像整件事情真的和他無關。
王雄一臉的平靜,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道“他是不是有罪,我們自有定奪。把你帶回來,肯定是有事情要詢問你的,把事情調查清楚了,我們自然會放你走。”
這邊王雄在替嚴富新做著筆錄,而另一頭,袁文靜和陸千煉卻在審問著黑衣人。
“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要襲擊嚴富新?”
“因為……他!該!死!”黑衣人嘶啞的聲音響起,眼中劃過一抹狠厲之色,像是恨透了那個嚴富新。
“他為什麽該死?你跟他之間有什麽恩怨?”
袁文靜還和做心理谘詢時一樣,和嫌疑人單獨呆在審訊室,她本行學的就是犯罪心理學,希望通過對案件的偵破,可以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可是,黑衣人再也沒有說出一句話,甚至吐露一個字。
他的眼中、心中,除了對嚴富新的恨意,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講。
審訊遇到這種情況,算是鑽進了死胡同。
隔著審訊室的單麵鏡,陸千煉可以清清楚楚看見這邊的情況,可是對方卻看不見他。
陸千煉見狀,眉頭微微皺起,他覺得袁文靜再這樣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關鍵時刻還得自己出馬。
陸千煉走進了審訊室,在袁文靜的身旁坐下來。
袁文靜側過身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阻止他。
“你就算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和你的故事。”
“你原名叫做劉紅兵,曾經是一名學化學的研究生,和嚴富新曾經是合夥夥伴和朋友的關係。”
陸千煉一說這話,袁文靜馬上打開自己麵前的筆記本電腦,袁文靜一聽“劉紅兵”這個名字,就覺得有些耳熟,一定在哪裏見到過。
黑衣人的身子微微一顫,抬頭看了陸千煉一眼。
但也隻是看了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像是什麽也沒有聽到一般。
袁文靜對著電腦劈裏啪啦一直搜索,忽然從死者名單裏麵搜查到一個名字劉紅兵,半年前溺死於華昌水庫。
袁文靜不由心頭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黑衣人,心說,死去的人怎麽可以重新活過來?
陸千煉並不關心袁文靜此刻有多驚訝,接著對麵前的黑衣人說“一年前,你和嚴富新成立了一個化學工作室,是為了研究新項目。”
“可是令你沒有想到是,半年前,嚴富新背信棄義,拿著你的研究項目,到處去找新的合夥人,卻把你丟到一邊。”
“你氣憤不過,去找他理論,兩個人吵起來。結果他端起實驗室裏的化學藥劑就往你臉上潑,害得你毀容,你當場痛暈過去。”
“可是他看到你暈死過去,並沒有及時救醫,還把你直接丟進了華昌水庫,可惜你命不該絕,在水裏麵醒過來了,自己爬上了岸。”
……
陸千煉平靜的訴說著劉紅兵的遭遇,仿佛親眼看見一般。
劉紅兵卻不可思議的張大嘴,不敢置信的說“你……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這些經曆,都是劉紅兵這輩子最不願意想起的痛苦經曆,除了他本人還有嚴富新知道內情,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是怎麽知道的?
“嗬嗬,你不需要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和嚴富新都有罪,但誰先承認自己的罪行,就可以獲得一定程度的減刑,你也不想那個人輕鬆的逃脫懲罰吧?”
陸千煉的一番“肺腑之言”果然起到了作用,劉紅兵在知道警方清楚他的罪行之後,馬上打開了心理防線,對陸千煉和袁文靜兩人知無不言。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有罪。在嚴富新把我丟進水裏的那一刻,我已經死了,我相信我活在這個世上,就是神讓我來報仇的!”劉紅兵憤憤的說道。
袁文靜微微蹙眉“你是和嚴富新有仇恨,為什麽要對其他人下手?”
“那是因為神的旨意,神要我把他們送到神那邊的。”
劉紅兵開始努力回憶起來“當初我被水衝到岸邊,身上還受了傷,幸虧我對水庫那邊比較熟悉,找到以前水庫工作人員廢棄的小屋,在那裏活下來。當時我就發誓,一定要找嚴富新報仇。”
“那一刻,我仿佛聽到神的旨意,他要我按捺住自己的性子,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再找嚴富新報仇。從那一天開始,我便在水庫附近住起來,水庫那邊比較大,也沒有人能夠輕易發現我。”
“白天我躲在水庫附近的林子裏,夜晚才出來四下活動。我想等身體徹底好了之後再找機會報仇,可是卻有一些不長眼的人老是來水庫打擾我,先是一個喜歡拍照的中年人,拿著高端照相機隨處亂拍,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我拍進去,在我還沒有報仇之前,我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把他推進了水裏。”
“第二個是老在水庫附近釣魚的老頭,他總是呆在岸邊,一呆就是幾個小時,我聽到神厭倦他的貪婪,所以就把他帶到了神那裏。”
“還有其他人,比如說跑到水庫邊偷偷幽會的年輕人,他們總是不知羞恥,青天白日的就跑到那裏幽會,神要我來教訓他們的!”
“夠了!”即便是陸千煉,也被劉紅兵這種瘋狂的殺人犯感到憤怒,“你殺了那麽多人,卻全要怪罪到神的頭上,神叫你親自殺人嗎?”
可劉紅兵已經呈瘋魔狀態,陸千煉的話並沒有使他清醒。
反而強詞奪理的反駁“當然。我每天都傾聽神的指引,如果不是神,我怎麽可以活到現在?”
袁文靜的眉頭還是緊鎖著,從劉紅兵剛剛的表現看來,他已經是典型的狂躁症和妄想症患者。
這種人最大的特征就是把自己腦海中想象的東西當作現實,一旦現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他就會表現出異常暴躁的性格。
“你一個人在水庫裏獨自生活了半年多,都沒有人發現你?你是怎麽活下來的?是誰幫助你詐死的?”袁文靜一連拋出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都是目前她最關心的。
劉紅兵苦笑一聲,看上去出奇的堅強“水庫那麽大,經常去水庫的人也不多,饒開那些人經常走的線路,想要躲避眾人的視線,也不是那麽難。”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在水底下生活的時候,感覺到我就是一條魚。我能夠在水下呆幾個小時不浮出水麵,還可以靠吃水裏麵的魚生存。我想,是神給予了我特殊的能力。”
“至於我是怎麽詐死的,那你們得去問嚴富新,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承認自己死亡,是嚴富新以為我死了,還搞定了那些手續的。”
陸千煉也有一個問題要問“既然你詐死了這麽久,為什麽要挑這樣一個時候出現,你覺得你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掉嚴富新嗎?”
劉紅兵卻冷冷一笑,“你們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而且,有什麽比毀掉對方的事業和名譽,再殺死他更好的複仇手段嗎?”
審訊到這個階段,陸千煉和袁文靜互相看了一眼,劉紅兵已經對案件供認不諱,再多的審問和坦白也改變不了現實,救不回那些枉死人的性命。
劉紅兵作為一名化學專家,本來有更美好的前途,卻選擇了一條自我毀滅的道路,實在讓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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