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刀影乍現
又是蘇瑾這個名字,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說了,楚立豐眼中幽光閃爍,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楚逸軒是個什麽樣的人,沒人比他更清楚了,表麵裝成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實際上,內心已經腹黑到底了,謙虛有禮的表麵下可能正藏著一把刀對著你躍躍欲試。
也對,在皇位之爭鬥中能活下來的,一般都是著實是無能以至於無需對付,留下來還能博個好名聲的,至於其他剩下來具有競爭力的,無一不遭到了黑手。
更別說楚逸軒本來也不是個無能的人,而且還特別精於算計,像個老狐狸一樣狡猾,他能活下來,手裏又沾染了多少鮮血,那顆心怕是早已經冷透了。
倒是這個蘇瑾讓他很是意外,就如楚立顏說的,上次她居然敢在軒王府那麽乖張放肆,最後居然還活著出來了,而且還是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那時候他就感到好奇,不過想了想,萬一是楚逸軒懶得收拾她了呢,畢竟隻是一介平民大夫,不過現在嘛…………
輕轉手指上的扳指,身子向後仰去。
沒想到,堂堂的軒王爺居然也會出手幫忙,他不信楚逸軒沒看出來那是楚立顏的人,他也不信楚逸軒沒料到楚立顏會來告狀,這麽明目張膽的放任阿桃跑回來,是想向自己挑釁嗎。
一瞬間仿佛吃了一隻死蒼蠅般難受,楚逸軒的活著,終究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自己這些年不僅沒有除去他,還任他慢慢發展到了現在的勢力。
沒關係,當年他的母妃雖然得到了盛寵,但最終還不是輸給了自己的母妃,自己還不是坐上了皇位,自己能勝過他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隻是這次,他將會永無翻身之地。
還有這個蘇瑾………不管楚逸軒對她抱有的是什麽心態,但凡有一點特殊,就有利用價值。
這個蘇瑾,他還真想見見是個什麽樣的人了,若是可以為他所用的話……………
躲在暗處的賢妃完整的聽完了事情的經過,手緊緊的捏起了拳頭,楚立顏是個蠢貨,派出的人也是個蠢貨,竟然連蘇瑾都對付不了,上次的事情她後來又細細的查了一遍,那枚荷包雖然不是溫雨的,但是和蘇瑾卻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之於萬種她不幸的消息中總算讓她聽到了一件還算滿意的,原來蘇瑾和楚逸軒之間還有關係,這點他們可以好好利用,說不定能給楚逸軒帶來不小的打擊,蘇瑾這人………非除不可。
不管蘇瑾是男是女,是鬼是神,但凡影響到了主上的大業她都會一一除去,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人。
轉身隱沒在了角落的黑暗中………
而剛剛平息了事情的蘇瑾突然打起了噴嚏,抬頭含沙射影的看向某王爺。
被射的某王爺情閑氣淡,嘴角含笑,眉角輕挑,身姿屹然不動,氣的蘇瑾狠狠的磨了磨牙,那齜牙咧嘴的樣子在楚逸軒的眼中仿佛一隻嗷嗷待起的小獸。
就在楚逸軒忍不住想嘲笑她時,突然鼻子一癢,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了一瞬間的僵硬,一個噴嚏隨即打出。
場麵頓時變的十分尷尬…………
“噗嗤”,一聲不客氣的嘲笑自蘇瑾周圍漫開,眼看著楚逸軒越來越黑的臉色,她的心情也越來越好。
這叫什麽,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因果輪回,報應來的就是這麽快,現在好了吧,指不定哪個人也在背後嘲諷他呢。
兩人雖然都猜的都有偏差,但基本上也八九不離十。
蘇瑾那雙烏黑烏黑的眼睛,宛若黑水潭中的黑寶石,在陽光下閃著晶瑩透徹的光,這笑容讓他感覺有些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然見過,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一眼如同萬年。
奇怪,他明明之前沒有見過她,為什麽現在他卻有這樣的感覺。
先不想這個,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想必現在楚立顏已經處理完她的人了,不出偏差的話,她也應該跟楚立豐告完狀了。
腰間的袖珍竹笛微動,這是代表皇宮中的事情情況有變,內心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這其中必定會被添油加醋了很多東西,他要回去看看,他都被潑了什麽黑水,背了什麽鍋。
“小瑾兒,本王還有事,先走了。”不管呆愣在原地的蘇瑾,笑意盈盈的離開,隻是在轉身的那一刹間,眼底的笑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能凍成碎冰的冷意。
“………………”
看著楚逸軒遠去的背影,蘇瑾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小瑾兒………虧他想的出來。
兩個人都是男子的裝扮,這樣說,他就不怕別人誤會嗎,本來就有人說他不近女色,至今連個同房丫頭都沒有,現在再做出這樣惹人誤會的事的話,豈不是更難討到老婆了。
不對,等等……………
剛才他叫自己什麽來著,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才他好像是稱呼自己為小瑾兒……………
上帝啊,這家夥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蘇瑾內心立刻慌旳一匹,雙手猛的拍了拍臉頰,趕緊問瑾言自己的長相看起來怎麽樣。
瑾言思索了一下,給了一個聽起來比較中肯的評價,“明眸皓齒,膚脂凝玉,燦若辰星,婀娜窈窕。”
中肯,這叫中肯?蘇瑾生平第一次被誇獎誇的如此不開心,此刻她真的很想掀開瑾言的頭顱看一看,他到底是怎麽定義中肯的,如果這都算中肯的話,那形容完美又該怎麽形容。
瑾言看著蘇瑾那生無可戀的樣子,有些懷疑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是否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小姐是要求誇的中肯些啊,難道是因為評價太低了,讓小姐不開心了?看來下次要好好評價了。
蘇瑾不知道他的內心活動,隻是感覺自己的人生充滿了灰暗,如果她此刻知道了瑾言的想法,相信她一定會感覺自己的人生都無望了。
接下來的整個一天中,蘇瑾都在重複著看病,抓藥的動作,忙的像個陀螺,轉的她頭昏眼花,耐心敬業的樣子讓她在民間的名聲又暴漲了一回。
當傍晚的餘暉撒落在她的肩頭上時,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聳了聳僵硬的肩膀,轉動了一下酸疼的手腕。
人群終於走散了,她也可以回家吃飯了,可憐巴巴的看著瑾言,那表情簡直是要怎麽委屈就怎麽委屈,直叫瑾言的心化成了一灘水。
把重要的事簡單的給掌櫃介紹一下之後,就與瑾言走出了回春館,回到雲苑,卻不料在打開門的一瞬間直接迎上了直麵刺來的一刀。
刀鋒貼著臉頰而過,削斷了耳側的幾縷發絲,腳步急急後退,淩厲的風帶動周圍一片塵土飛揚。
持刀的女子?刀劍棍法中,用刀的人本就極少,且攻力深厚的女子更少,莫非………這位就是之前襲擊溫雨的那個人………
難道是發現了荷包有不對的地方後,才來找上的自己的嗎?
對於這個荷包,她可以對天發誓,它僅僅就隻是代表著溫雨的一片心意而已,不知道為什麽還會有人想搶這個。
從腰間解下荷包,丟給對她窮追不舍的女子,女子見有東西向她飛去,一刀就狠狠的劈了下去,似有想把這個荷包批成兩段的念頭。
蘇瑾的反應也是極快的,電光火石之間,劍尖一個輕挑,荷包又穩穩的落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來者並不知道底細,眼看著蘇瑾畏手畏腳的樣子,瑾言飛身上前,長劍橫掃,勢如破竹,淩厲的劍招直接逼的女子連連潰敗,勁風吹的她的頭發向後飄動,眼睛也吹的微眯,瑾言身影連動,殘影交錯,手中劍的火光似乎比晚霞還要燦亮幾分,“砰”的一聲,黃昏裏,火花四濺。
女子毫不戀戰,飛身撲向蘇瑾,在她看來隻有蘇瑾是最好對付的,沒想到,蘇瑾卻不避不讓,直接提劍相迎。
蘇瑾的反應讓她微楞,正是在這個分神的瞬間,讓她對瑾言的劍一瞬間無法避開,“噗嗤”一聲,利器穿透皮肉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女子的臉色越來越黑,仿佛是剛燒好菜的鍋底,她沒想到兩個男人居然也會這麽無恥,居然給她來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真是好樣的。
口中溢出鮮血,滴落在地上猶如綻開了的朵朵紅梅,新傷舊傷扯的她整個人火辣辣的痛,上次主上打她的那一掌她還沒有恢複,這次又被刺了一劍。
“卑鄙!”女子憤恨的盯著蘇瑾,似乎是要把她挫骨揚灰,兩個字也說的咬牙切齒。
“不然呢,你要殺我,我難道還要站著等著你,然後一動不動的任你殺嗎?”蘇瑾對她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奇葩。
道德綁架什麽的對於別人來說可能還有點用,然而,對於她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瑾言,瑾言了然,他也不是那種習慣拘束在條條框框裏的人,有的人,該殺且不能不殺,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威脅到他的小姐的人。
形勢明顯轉敗,女子漸漸的也支撐不住了,衣衫紛飛,身子向後仰,幾個後空翻後腳落在樹上,“蘇瑾是吧,我們後會有期!”說完,飛身離去。
蘇瑾驀然,她可不希望他們再次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