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停(2)
白揚歌曾讓白葉向韶夫人詢問許若蘭那些首飾的出處,許家人被抓起來的第二天,韶府便派人傳來了消息。
答案是,那些東西都是許若蘭的養父特地給許若蘭定做的,並且告訴了她這裏麵的貓膩——鏤空。而白揚歌當時匆忙,並沒有發現裏麵有些首飾內裏是空的。
當即白揚歌便將東西拿到了自己屋裏,搗鼓了半晌,終於從裏麵扣出來一些細白的粉末。
白揚歌不敢亂嚐——然鵝事實上她已經嚐過了,隻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便謹慎的包了起來。
許家人一開始還死不開口,直到白揚歌拿出了這些白色粉末,才讓他們意誌瓦解。
白揚歌當時是這麽說的:
“若蘭的死想必你們都清楚,但大人要的是這個,”白揚歌笑著,雙指間夾著藥包,“這東西是幹嘛的,你們清楚,我更是清楚。”
事實上她還真不知道,全靠瞎蒙。
比如幾個姑娘服了這藥後模樣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說具體了就是變得更加美豔了。雖然不知道最後這些人都有一些白揚歌的影子。
但,目前不重要。
雲姨娘手腳都上了鐵鏈,動彈不得,十分冷靜地道:“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懂什麽?更何況,大人不是該查我那妹妹怎麽就被割了喉,怎的又問起了若蘭!”
沈雲顏麵色微冷,反手就是巴掌扇了過去。
“輪得到你放肆?”
“好啊,那咱們就談談你那個妹妹,你想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啊?”白揚歌笑眯眯地說道,“將這些吃了,便知曉了。”
白揚歌做了個手勢,便有人從外麵帶進來一個錦盒,裏麵密密麻麻的擺了不少細末。
一看到那個,雲姨娘的臉瞬間就變白了。
“若蘭是窒息而死的不錯,但我一直有個問題——既然是自縊,那繩子去哪了?”白揚歌冷笑道,“莫要告訴我是燒了或者如何。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被人勒死的。”
雲姨娘啐出一口血沫,反唇相譏道:“那勒死她的的繩子呢?”
好,這就是承認了。
白揚歌同沈雲顏不經意間交換了一個眼神,白揚歌便道:“我有說是繩子麽?腰帶不可以麽?”
詐供!
行動派沈雲歸早在提審之前便對許若蘭的死因做了進一步調查,雖然她已經下葬,但驗屍的仵作還在,當天的證人也在,想要知道真相,不難。
而白揚歌所說的推斷,正是沈家姐弟憑著多年的經曆所推斷出來的結果。
白揚歌二人第一次去許宅曾經引起了小姨娘的害怕,她害怕什麽?
後來知道她同許若宗關係非同一般,結合沈雲歸姐弟的猜想,白揚歌非常大膽的猜測。
“勒死若蘭的,是許若宗吧?”
說罷,白揚歌高深莫測的一笑,不管雲姨娘的狡辯,起身便離開了。
心裏防線崩塌,接下來就是沈雲顏專場了。
夜言捧著錦盒嘖嘖出聲,“你可真能瞎猜。”
出了門的白揚歌卸下偽裝,白淨的臉上露出後怕的神色。
“我倒想問你,這一盒子的藥都是從哪來的。”
經過白揚歌這麽一嚇,雲姨娘等人終於聲淚俱下的說出了實情。
“許若蘭不僅僅是養女,更像是……呃,自成人後便和許慶年有著超乎養育的關係,不過許若蘭長的一般,幾年之後,許慶年便生出了將她送走的想法。”
“也是在這個時候,許慶年迎娶了小姨娘。”
“許若蘭膽小,怕自己出了許家便活不下去,機緣巧合之下在聽月樓聽到徐石買那種令女人‘重獲生機和美貌’的藥物,便以自身做押,換了不少。”
“服了藥的許若蘭果然光彩照人……這什麽詞……令許慶年打消了將她送走的心思。不過好景不長,許若蘭到了這年,便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沈雲歸口幹舌燥,實在是念不下去了,將白揚歌連夜寫的稿子扔到侍從的手裏,示意後者繼續。
“具體表現為嗜光,精神錯亂,發出野獸般嘶吼以及皮下滲血等。小姨娘是第一個察覺到的,也是第一個知道許若蘭秘密的人。”
“小姨娘覺著許若蘭是入了邪祟什麽的,便沒有放在心上,後麵她開始偷食許若蘭的藥,被許若蘭發現。二人爭吵起來。不巧後者剛好此時發病,為了不讓更多人知道這個秘密,聞聲趕過來的許若宗便用腰帶將人勒死了。”
雲姨娘等人都將此事看在眼裏,麻木的內心不起波瀾。
“顯然,小姨娘後來也出現了同許若蘭差不多的症狀,所以所有許家的人都知道了許若蘭的秘密,”白揚歌道,“所以那藥到底是什麽?”
這個問題沒人回答的出來。
買藥的徐石已死,源頭無法追溯了。
事情結束後,沈雲歸將前因後果上報給朝廷,因著白敬從中周旋,這份折子直接送到了皇上手中。
此等禁藥流傳起來後果可想而知,黎容城當即下令,全城查捕販賣類似藥物的商人,醫館。
因此少年才會如此陰鬱。
被主子“拋棄”的少年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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