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搞外遇(1)
三年。
呼嘯的寒風從耳邊劃過,一側突然閃出來的刀向著她的脖子劈了過來。
對方坐在高大的戰馬上,而她卻已經跑了好幾公裏,光拚個子,她還沒有馬高,拚體力,女人天生就不占優勢。
但那個提著長劍的女人已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彎過身子,除了幾根長發被砍斷。女人似乎很輕的皺了下眉,隨後足尖輕點,長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挑掉了男人的發冠,而女人已經從另外一個方向輕飄飄的落地。
“公子,偷襲可不是好習慣。”
“小姐,裝死也不是好習慣。”
女人以手成拳抵在唇邊笑了一聲,道:“我可沒有。”
三年來足夠使一個人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她初來時仍保持著原來的風格,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沉穩,此時,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了。
骨舍那玩意確實無藥可解,可夜二似乎忘記,這味藥的最主要的成分就是她的血。
所以對她的效果,是人為可控的。
找到骨舍的配方並不難,她試驗了幾天就煉出來了,隨後在元予禮在對她動手之際,用在了自己身上。
正如夜二所說,白揚歌不給自己留後路。
所以那日她所服下的骨舍,足以讓她喪命。
可是元予禮同她在殿內講話之時,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曾對她用過另一味藥,恰巧在一定程度上中和了骨舍。這一點還是她醒了之後才知曉的。
白揚歌確實被刨了墳,不過不是楚樓,而是在客棧有過一麵之緣的藍眸異邦人。
也是奇了,這人堅決不信白揚歌身死的事實,真的跑去刨墳了。
後來聽說白揚歌是楚王的王妃,他和族人們都嚇瘋了,連夜將人送往了北戎,在這裏死馬當作活馬醫的醫治了幾個月,白揚歌終於醒了。
初醒時,她自己都是傻的。
救她人的是北戎的八皇子,容南,而他的哥哥也就是七皇子,容北,正是當年第一冊的監考。
轉來轉去,她還是回到了原點。
還好那天她死後驚起的異相恢複了她一部分的神識,也算是鳳凰涅槃了。
容北一笑,伸手將她臉頰上的長發別到耳後,道:“是,你沒有。”
白揚歌側開臉,不自在的道:“公子該回去了。”
容北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過。
明明是他弟弟帶回來的,到頭來他弟弟反而娶了同族人,而本該在他之前的容北,還在癡心妄想著那個人能留下來。
“回罷。”
北戎人驍勇善戰,常年活躍在冰天雪地之中,能出容北這樣的小白臉實屬不易,若是以前的“夜初史官”,說不定會喜歡。
可惜現在的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是誰。
白揚歌替他整理了一下馬鞍,然而容北卻不上馬,低頭對她道:“神處的人找的差不多了,下一步你想怎麽辦?”
“換血,”白揚歌低著頭道,“這一身血脈終會造成災禍,不如現在就徹底消失。”
雖然她自己也是那一身血。
不同的是身為施詛咒之人,她的血不僅會使人容貌瑕麗,而且能助死人穩住魂魄,不會像當年徐石那些殘次品一樣,出現諸多副作用。
其實當時包括許若蘭梁樂在內的諸多人都不用死,徐石買的東西雖然是殘次品,但畢竟本源至純。
隻是碰巧白揚歌在現世之中被殺,來到之後,本屬於她的東西產生共鳴,從而使她們服過藥的身體不安分,從而產生了副作用。
而正是因為本源是白揚歌,所以她們死的時候或多或少同她有幾分相像,梁樂之所以沒有,是因為徐石給她的確實同別人的不一樣,是個“升級貨”。
這些事還是她在恢複記憶之後一點一點梳理出來的,這之後,她便開始尋找初代“淵”的人,夜二和楚樓他們都認為初代的其他人都靈魂俱滅,其實不然,當時的夜初給所有人都留了後路,即用一半的神識將眾人的魂留住,等到她的另一半神識蘇醒之時,就是眾人回魂之時。
但當時夜初沒有給自己留下活路,她死後,屍骨亦被生嗟,所以那一半神識應該永沒有蘇醒之日。
命運就是如此弄人,讓異世的白揚歌來到楚國,最終自己給自己下套,最後使那一半的神識終歸還是醒了。
“隻怕沒有人會同意,”容北皺眉,“你也知道這東西多麽珍貴。”
“讓他們見兩次副作用就好了,”白揚歌不怎麽在意的聳肩,“到時候,他們隻會覺得都是怪物。”
容北想到至今仍在楚國流傳,說白二小姐是大妖轉世,專門來勾引男人來的。
這事到底是被有心之人傳開了,之後楚王默認白揚歌是他的王妃,更讓人堅信傳言不虛。
可笑的是,不少年輕小姐都希望同白揚歌一樣,是什麽大妖轉世。
二人談話間已經走進了臨時駐紮的營地,容北進了帳篷,見自己的兩個妾室正在搶一枚白揚歌隨手弄出來的發簪,不由得皺眉。
這一比,相差可太大了。
白揚歌見狀,便道:“不打擾公子了,我去看看臨。”
臨就是初代淵,未回魂的初代淵都是癡兒,直到異相之後,才相繼蘇醒。
白揚歌花了好久才一個一個的找到了他們,還好他們本來就有一種聯係方法,找到一個,剩下的也就不難找了。
由於名字同楚樓那邊的相撞,她便隨口說那就改成臨吧。
臨淵羨魚。
容北按住她的肩膀,衝兩個妾室道:“你們先下去。”
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從白揚歌身旁走了過去。
白揚歌扶額笑道:“公子若在這樣,隻怕兩位要記恨上我了。”
“坐,”容北一揮手,“唔,公事而已,沒什麽可記恨的。”
他心道,若不是公事,你能在這待的下去?
白揚歌現在改用了夜初那個名字,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一定程度上掩蓋了自己的身份,可也抵不住她自己想回去。
“公事?”白揚歌挑眉,“神處的事臨的人可以處理,公子無需多慮。”
“……”容北無奈的說道,“你就不能想我點好?”
白揚歌直言道:“抱歉。沒注意。”
容北笑道:“我隻是想,這之後呢?以臨現在的能耐,足以護你周全。”
白揚歌支著下巴道:“帶他們去找正主吧,我畢竟是個冒牌。”
“楚王?”
“是。三年了,足夠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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