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勇士紅衣的這一擊,直接把白揚歌給甩了進去,林鬱城和楚歌同時一愣,隨後將白揚歌扶了起來,道:“你怎麽不聽話呢?”


  異口同聲的語氣。


  白揚歌被摔的頭昏眼花,她眼下就是凡人的身子, 哪裏承受的了如此重擊,現在覺得整個人都要散架了,她明明記得自己的身子從前沒有那麽差的啊,難不成是心理作用?不過管他呢,進來了就是好事,防止這倆人氣壞她。


  對於倆人的問題,白揚歌的回應是冷哼一聲,隨後道:“你們兩個趁機組了個聯盟來瞞我?”


  楚歌道:“我倆哪裏敢?還不是您剛醒過來身體還沒好,我們兩個隻是擔心您的健康而已,您瞧瞧,這不就不舒服了?”


  白揚歌心道那是摔蒙了,跟身體好不好有個毛線的關係,最最最關鍵的是,寧說是因為她身體才不好才選擇瞞著她的,可,又是誰在她醒過來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將她帶到了雲南?誰讓她在這幾天反反複複的跑啊?


  資本家,沒有心。


  嗯。


  白揚歌決定了,不管此行是否順利,都不能讓楚歌繼續在現代待下去了,他這個人太壞,現在周圍的人還算不錯,萬一哪天想開了想找樂子了,豈不是社會一大毒瘤。


  母子倆在見麵還不到半年的時間裏,達到了一種詭異的“互相對付”的詭異狀態。


  她道:“刀呢?還不走?”


  楚歌和林鬱城二人同時瞅了她一眼,認命似的掏出那把短刀,對白揚歌道:“您退後一點。”


  白揚歌雙手抱臂,沒有要動的意思。


  楚歌:“——”母親成熟了,不再相信他的鬼話了,真令人傷心。


  白揚歌催促道:“休得墨跡。”


  楚歌無奈點頭,在沒被波及的一個盒子裏拿出來一副白色手套,終端被設定在了最高處,總開關好控製層則放在中間,必須要他或者林鬱城的虹膜才能打開。


  白揚歌聚精會神的在那裏看,還沒看一會,林鬱城便拿個純色眼罩蓋住了他的眼睛。


  道:“強光,會瞎。”


  白揚歌:“……”不敢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揚歌隻覺得耳邊剛開始是林鬱城安靜的指揮聲,知道楚歌現在在機器裏麵,對楚歌進行遙控指揮,他的感官比楚歌要強一些,閉上眼看到的也比楚歌多。


  白揚歌剛開始還能聽到他說話,後來就隻能聽到風聲了,隨後腦袋越來越沉,想要睡覺的感覺越來越重,她隻能強撐著自己不倒下,直到楚歌低聲道:“這裏麵我放了安眠類的東西,待會可能會有些難受,您睡一會,待會就好了。”


  白揚歌感激涕零,果斷閉上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股大力拉醒,隨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裏一股奇妙感覺告訴她——


  他們失敗了,暴動還是影響到了楚歌寶貴至極的機器,它最終還是出了亂子。


  白揚歌簡直要無語望天——他們果然是天選之子,連這種少見的事都遇到了。


  又是一個重重的顛簸,白揚歌咣當一聲撞上了堅硬的外壁,不出意料的徹底的暈了過去。


  原史大陸。


  硝煙不亂,天災人禍加在一起就是人間煉獄,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所有建築,土地,都被暴亂者,土匪,亦或是散兵洗劫一空,連道路兩旁的樹皮都沒有了,不遠處有一處亂葬崗,屍體的肚子都極大,顯然是長期吃土造成的。


  這樣的地方,連老鼠都不願意待。


  突然,天色轉暗,雷聲震震,沒一會就下起了漂泊大雨,流民們連忙跑進了茅草搭的小屋裏,說是小屋,它隻有上麵一層,應該說是棚。


  小孩們被凍得瑟瑟發抖,小臉發青,有幾個年歲小的已經漸漸停住了呼吸,而抱著孩子的母親們,卻仿佛感覺不到似的,嘴裏還哼哼著不成調的兒歌。


  “又下雨了,全縣現在隻有咱們這一村的人還沒有死絕,”一個穿著青衫的男人道,“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在下一場暴雨來臨之前,跑到上都去。”


  他是這些人裏最幹淨的人了,眼神雖然有些疲憊,好在還算有神,滿身的書卷氣。


  “你說的容易,隻是上都現在已經不接收我們了,外麵都是官兵,根本進不去。”


  “對對對,小五家的叔叔就被官兵給刺死了,上都現在自身難保,若是開城門放流民,豈不是引狼入室。”


  書生皺眉思索,這天下如今割據為數個國家,大大小小的根本數不過來,要說厲害的,就是盤踞在上都的李氏皇族。


  不過隨著北方大旱,南方暴雨,無數人揭竿而起,其他小國趁機作亂,李氏雖然厲害,卻也當不過他們聯手。


  在這說,如今的李氏是一個年輕人當權,傳聞他性格暴虐無比,最喜歡漂亮女子,但若是給他送去,第二天就不成人形了。


  上都政權人人自危,生怕小皇帝那天一個不小心將上都送給別人,哪裏還有精力管他們這些流民。


  “咦?那個姑娘居然醒了。”有人驚喜的道。


  這個女人是他們在路上撿的,他們中沒有會看病的,隻知道她還沒有死,長的還特別俏麗,便順手救了下來。


  這種年代倒在外麵的人都活不下來,他們隻不過是想臨死之前幾點的罷了。


  卻想不到她真能醒過來。


  眾人都圍了過去,道:“姑娘?姑娘可是這縣城裏的人?”


  白揚歌:“……”


  什麽什麽縣城?

  楚歌把她送到哪裏去了?

  可,楚歌又是誰?

  她為什麽會想起這個名字?

  白揚歌皺起眉,危機意識告訴她不能表現出弱勢,她強忍著恐慌道:“是,我家人死了,餓的不行,你們呢?你們是誰?”


  那書生模樣的道:“我們是南方過來的,碰巧路過你們縣,看到你倒在外麵。”


  白揚歌低聲道:“謝謝。”


  虛空之中刻意藏住身形的楚歌和林鬱城:“……”


  咋了這?

  失憶啦?

  “不可能啊……”楚歌喃喃的道,“你我都無事,她……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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