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元青明:“他們來了!!!”


  他的一聲叫喊愣是讓白揚歌回過神,她蹙眉,抬眼向哪群人聚集的地方望去,果然看到不少騎著馬的人朝這邊來了。


  地皮皸裂的厲害,馬蹄踏在上麵的聲音異常響亮,她相信那些人已經聽到了,隻是覺著興許是過路的人,便都不放在心上。


  白揚歌勾了勾唇,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這些人也不想想,日頭毒辣不說,就是這屍橫遍野的地方怎可能有馬?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她輕飄飄的道:“嗯,看著吧。”能死幾個。


  二人眼瞅著來的山匪各個獰笑著下了馬,先是順手砍掉一個男人的頭,隨後甚是不利索的道:“女人,想不到。”


  白揚歌訝異道:“口音如此重?這是什麽地方?”


  “上都舊址,從前有個不甚出名的禦史跑到這來自立政權,沒多久就被討伐了,他是南方人,帶來的都是那邊的人,”元青明解釋道,“南方人瘦小,這幾個山匪雖然是那邊的口音,長的卻人高馬大的。”


  白揚歌搖頭道:“不一定,你說的那個禦史是什麽時候來的這?說不定這些山匪是他們的後人,如果當時還是小孩的話,現在長成這樣倒不奇怪。”


  “你說的也有道理,”元青明道,“可是,為什麽會跑到這裏當山匪來?”


  “當然和你們一樣為了謀生嘛,世道大亂,你不殺人就等著別人殺你,”白揚歌看了他一眼,道,“所以,方才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說著,她猛的釋放周身的妖力,一股黑風平地而起,猛的將山匪和流民給卷了起來,同時,白揚歌站起身,道:“隨我來。”


  這波震懾很管用,元青明隻微微一愣就連忙爬了起來追上白揚歌,道:“怎麽了這?”


  “救人。”白揚歌道,“我說過,救過我的人,不會死。”


  元青明心想這怎麽救,我們兩個已經走出好遠了,正當他有此疑惑的時候,白揚歌剛剛放出去的黑風回來,同時扔下了幾個尤在懵逼的人,白揚歌道:“唔……記得下次找好隊伍,若是在有下一次,我可不救你們。”


  眾人的臉上還沾著同伴的鮮血,他們都認為自己要死了,誰知道突然一股大風掛了過來將他們幾個卷了進去,這大熱天根本不可能起風,能把人卷起來的更是不可能,所以他們得救,完全是眼前的女人所做的。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神仙呐!”


  白揚歌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讓元青明去安慰他們,她則轉身走的更快了一點,妖很是怕熱,她能待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


  元青明明白了白揚歌拉攏人心的意思,心道果然神仙的花花腸子不比凡人少到哪去,一邊誹謗,一邊不得不感歎神仙就是有這個能耐。


  她能選擇救人而不是一走了之就已經很不錯了。


  誰還敢多說呢。


  暗處,林鬱城道:“我不太明白你娘的意思。帶著他們隻會耽誤行程,到時候浪費的還是你母親的時間。”


  “不,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楚歌蹙眉道,“母親對凡間的依賴比對上三界要大,天知道她一個妖為什麽喜歡待在下麵,總之,她這麽做,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體內的妖本性在做怪,另一方麵,確實她本身的性格。”


  殺人,是妖性,救人,是人性。


  她完全可以選擇袖手旁觀。


  “我現在明白為什麽都要害你們家了,”林鬱城一臉愁容,道,“用現代的話講,你們三個有著這世上最純潔和最肮髒的血液,尤其是你,你父親為了你母親自甘墮落,而你的母親為了救你們一家,反而有了神性,如此複雜卻又單純的性格在你們三個人的身上統統體現,連我都覺得細思極恐。”


  他像個邪教的,楚歌懶得聽他講廢話,笑傲:“隻是你們將某一特定情緒放大了而已——所謂的人格,可不就是放大情緒並且持續麽?父親和母親前後性格特別大,你若是知道,就明白他們兩個為何如此強悍了。”


  六相不同,誰也摸不清對方的底線到底是什麽,實為無敵。


  林鬱城道:“如果能隨心所欲的控製自己的情緒,那還有個什麽意思?”


  那意思可多了,活膩了就重新刪除一遍自己的記憶,隨後重啟,可不就是又活了一世麽?


  想一想就很有意思,不是麽?

  楚歌想到這,突然想起了什麽,他蹙眉道:“不對……”所以楚樓和白揚歌真就用過這樣的方法?

  他們兩個為什麽要這樣?

  “太耽誤時間了,如果省下了中間這一段,會發生什麽?”他看著漸行漸遠的白揚歌,反問道,“什麽呢?”


  “沒有你我,包括林詩和銀河,”林鬱城道,“還真是?若不是你父母腦抽了弄丟了在上三界的記憶,他們兩個早就過上好日子了,不可能會像現在這樣。”


  “什麽目的?見不得別人好?”楚歌冷笑道,“他們兩個若不是都太過執拗,那會搞出這麽多幺蛾子。”


  誰這麽看不得他們好?

  楚歌心裏隱隱覺得不對,卻又想不通哪裏不太對,似乎冥冥之中已經有了定數,但這定數,本身就是錯的。


  他們兩個不敢多想,連忙追上白揚歌的腳步,等到了晚上,二人才發現白天的想法有多麽的正確。


  在白揚歌的威壓之下,眾人在天黑之前來到了下一座城,光是看到前麵的碑他們都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白揚歌深惡痛絕的永城。


  林鬱城:“我記得我娘在世的時候第二罵的最多的就是永城。”第一是酆都,因為他爹林蕭就是從哪不見的。


  楚歌:“我房裏現在還掛著永城的地圖,不知道誰畫的。”


  “所以永城到底是什麽?為什麽老是出現了?這還有完沒完了?”林鬱城崩潰的道,“我現在隻想回家。”


  燒腦子的事情實在是太不適合他了。


  楚歌抹了把臉,道:“誰不是呢……我做過它的3d模型,真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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