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遇襲
白若瑩被吳瀚的稱呼弄得哭笑不得,一口一個仙人,她當真承受不住。
「哦,那白姑娘請!」
吳瀚連忙改口,而後轉身帶路,向著鎮子中最大的一處房舍走去。
遠遠的看著那處房舍,蘇凡覺得,似乎看起來還不如他們住的洛英殿看起來氣派。
果然,走近一看,只是一座兩層高的小樓,看樣子也有些年頭了。
「諸位請!」
吳瀚畢恭畢敬,對於這些來救他們命的少年,他不敢不夠恭敬。
進到房屋內,眾人卻發現竟然容不下這麼多人,乾脆,只留下白若瑩與那吳鎮長在房內敘話,其餘一眾人等,全都回到了院子中,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蘇大哥,剛才白姐姐的那一招真的特別帥,我以後要像她一樣!」
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楚幼琴便是一臉艷羨的開口。
「嘖嘖!還白姐姐,誰給你的膽子敢對大師姐如此不敬,單憑你這一點,我便可以將你的藍袍扒下,扔出內門!」
坐在不遠處的一名綠衫弟子,聽到楚幼琴的話,當下低聲怒喝道。
「哦,對、對不起!」
楚幼琴自是知道那白若瑩的厲害,所以連忙道歉。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只手敢來扒?」
蘇凡一把按住楚幼琴的小手,緩緩抬眸,笑道。
「哼,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快,之後的剿匪,我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那綠袍弟子猛的一甩袍袖,而後轉過身去,不再理蘇凡二人。
「蘇大哥,我……」
楚幼琴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惹得眾人不快,一雙大眼睛中,頓時充滿了霧氣。
「好了,丫頭,一會兒我們多殺幾個土匪給他們看看便是了,自然就會堵住他們的嘴!」
蘇凡柔聲安慰道。
砰!
就在這時,那大門卻是被人猛然撞開,隨後便是一名滿身是血的綠衣弟子沖了進來。
與時同時,聽到聲響的白若瑩也在第一時間從房內沖了出來,閃身來到了那名弟子的身前。
「大、大師姐,賀師兄被抓,快去救……」
一句話沒說完,人便已經暈了過去。
「大師姐,這?」
一眾弟子早已經雙眼通紅,沒想到那土匪竟然如此膽大,傷了太上門的弟子不說,還重傷一名。
只是不知道另一名綠衣弟子到底怎麼樣了。
「先抬進去救過來再說!」
白若瑩當場下令,隨後便轉身向房內走去。
綠衣弟子終於在一炷香之後,悠悠轉醒。
「大師姐!」
沒等眾人開口,那名弟子卻是沙啞著嗓子大喝一聲,便要掙扎著起身向白若瑩叩頭行禮。
「算了,先撿緊要的說!」
白若瑩站在床頭,揮出一道掌手,將其按倒,而後淡淡的開口。
「是!」
那名弟子抹了把眼淚,便開始了他的講述。
原來,那賀山帶著他與另外一名弟子,一路跟蹤著那些土匪到了鎮外的一處山林之中,隨著林子越來越密集,賀山首先發現了問題。
那些土匪一路沉默寡言,走路不僅不慢,有時在林子中賀山顯此跟丟了目標,可往往轉過一處彎道,便可以再次看到那些土匪的背影。
可是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根本不像是要回到山寨的樣子,反倒更像引著他們三人到某個地方去。
賀山當機立斷,三人迅速後退,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在他們的身後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三個人,他們身穿黑色斗篷,頭帶黑色的斗笠,將整個身形完全遮掩到了其中,使得賀山三人根本不能分辨得出來對方到底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賀山與其兩人的合力攻擊之下,勉強戰個平手,而另外兩名弟子也是另一名黑袍人戰成了平手,三人本想找機會向後退去,可就在這時,那已經死了個匪首突然出現,手拿劍弩,將其中一名綠衫弟子射殺而亡。
而賀山為了讓這名弟子突圍而出,則是一人脫住了他們四人,這才勉強讓他跑了回來。
但現在賀山是死是活,便不得而知了。
說到此,那綠衣弟子便嚎啕大哭起來。
想他太上門中的內門弟子,無論做任何任務,都沒有出現過傷亡的情況。
而這一次已經動用了六色弟子,依然死傷一人,不得不讓這些弟子們士氣大減。
白若瑩聽后,卻是沒有任何反應,轉過身,緩緩的走了出去。
那名匪首竟然沒死?
這個消息對於白若瑩來說,不可謂打擊不大。
那一鞭的力道究竟有多少,她的心中再清楚不過了,一個普通人受了自己這一鞭早都已經筋骨寸斷,吐血而亡。
可那人卻死而復生。
到底是他當時沒死,還是他死後被人救活,白若瑩的心中升起了無數的疑問。
「那匪首,不是普通人!」
正在這時,一道男聲猛然在她身後響起。
「你怎麼知道?」白若瑩並沒有回頭。
「因為他根本不是人!」
蘇凡的話,讓白若瑩的心頭微不可察的一跳。
不是人?那他到底是什麼?
心中的疑問剛剛響起,蘇凡的答案也是隨之而來。
「他們是妖獸一族!」
「妖獸一族為什麼會在我們人族居住的區域這麼久,聽他們的對話,千百年前似乎就已經在這裡了!」
白若瑩終於回過頭來,看著身後的蘇凡,開口問道。
「妖獸一族,確實不可能在人族所居住的區域呆太長的時間,但若是它們在等待著什麼東西呢?」
蘇凡緩緩抬眸,目光看向鎮上唯一的那口水井方向,而後笑道。
「東西?」
白若瑩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遍,隨後便向院子外走去。
無名鎮的水井就建在鎮中的那處廣場上,那裡的井水常年清甜甘洌,甚至這鎮中的人因為喝了這井水的緣故,無論大人小孩兒,一年四季基本上不會生病,即便是生了病,去其他的鎮子上買些葯回來,用這井水煎服之後,便就會很快好了。
而且千百年來,無論周圍的鎮子如何乾旱,這井裡的水,就從來沒有少過一分。
雖說覺得怪異,但大家都認為是上蒼一直保佑著整個無名鎮才會讓大家有一口如此神奇的井水。
白若瑩緩步走到那水井旁,垂眸向里望去。
裡面除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之外,卻是沒有看出有任何不同之處。
只是那井中的一抹清涼氣息,倒是讓白若瑩有些煩悶的大腦,瞬間清醒了許多。
「果然是有些神奇之處!」
白若瑩輕聲的低喃道。
隨後便轉身又向那鎮長家走去。
只是她沒有看到,自她離開之後,這井中突然飄逸出一絲白色的煙霧,緩緩的跟在她的后,最後消失在了她的衣袖之內。
「大師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難道就讓賀師兄被他們抓住而放任何不管么?」
剛剛進入院落,一名綠衫弟子便已經迎了上來,而他的身後也是跟著其餘的一眾弟子。
「哦?既然你這麼有主見,不如此次行動的指揮權交給你,你們看可好啊?」
白若瑩拖著長長的尾音,目光掃過一眾弟子,厲聲開口。
所有人見白若瑩如此,連忙禁聲,低頭垂眸,目光都不敢與之相碰。
一直在房間內未曾離開的蘇凡,見到此情景,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那伙假土匪在明知打不過白若瑩的情況下,必然會抓一名人質壓在手中,那賀山便是最好的人選,若說其性命,應該是無虞,只不過會受些皮肉之苦罷了。
「傳我令,誰若是敢擅自行動,按門規處置!」
白若瑩的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像敲在了眾人的心上一般。
門規!
是整個太上門中最威嚴的存在,哪怕是門中的長老若是做了錯事,一句門規處置,便可以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門規二字甚至比戒律堂更加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因為門規,會將一個人在太上門中所學的所有修行徹底剝奪,最終成為一個廢人。
任憑誰都不敢挑戰門規!
眾弟子聽到白若瑩已將門規請出,全都噤若寒蟬,目送著白若瑩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房中。
「怎麼辦,唐師兄!」眾人一時沒了主意,便將所有的主心骨放在了此時修為最高的唐戰仁身上,希望他能為眾人提些有用的建議。
「唉,我看還是算了吧,門規二字可是我等可以輕易觸及的,既然大師姐心中有數,我們就不要做這些無謂的爭論了,散了吧!」
沉吟半晌,那唐戰仁深吸一口氣,最後嘆道。
「可是.……」
有的弟子似乎半不太滿意白若瑩的決定,站在原地,還想說些什麼。
「算了,既然想要為死去的師兄弟報仇,大師姐一定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的,散了吧!」唐戰仁拍了拍那幾名弟子的肩膀開口勸道。
唉!
眾人長嘆一聲,最終選擇了沉默,畢竟門規面前,無人可以與之相抗。
「大師姐你真的就打算如此了么?」
見眾人散去,蘇凡來到白若瑩身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開口說道。
「難道你還能有什麼好辦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