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天性如此
「算了，小爺不和你一般計較。」最終還是程良認輸了，將所知道的關於江宏才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抖落出來了。
「竟還是個內門核心弟子！」
焚音谷選拔弟子的手段向來為修行界所不恥，但是礙於焚音谷老祖宗對於人族的功勞，所以也從來都沒有人大聲宣揚焚音谷這近乎魔道的選拔方式。且焚音谷本身身為正道第二大仙門，也沒有什麼人能夠說焚音谷不好還能安然無恙的。
十六歲以下的靈湖境才有資格進入焚音谷參加外門弟子的選拔，要說靈湖境有多難得，十六歲一下的靈湖境，當年整個黑岩鎮也沒有出現一個，可以得見有多珍惜。
可是這樣的天賦才能夠有機會成為焚音谷的外門弟子，但是也僅僅是有機會，因為想要真正成為焚音谷的外門弟子，需要斬殺一百個同期入門的弟子，而想要進入內門，則需要斬殺一百個外門弟子，想要成為內門核心弟子，則需要斬殺十個內門弟子。
成為內門核心弟子，需要斬殺十個內門弟子，不是要求降低了，而是內門弟子人數稀少，當然還有更近的捷徑可以走。
一個還沒有入門的弟子，如果想要成為焚音谷的外門弟子，只需要斬殺十個早入門的外門弟子，外門弟子想要成為內門弟子，也只需要斬殺十個內門弟子，而內門弟子如果想要成文核心弟子，只需要斬殺一個核心弟子即可。
數量成十倍的減少，但是敢於這樣選擇的人並沒有多少，而這樣選擇了，還成功的就更少了。
恰巧這江宏才就是其中之一，以江宏才的天賦和心性，若是繼續留在焚音谷，少說也會成為一代翹楚，如果能夠站穩了內門核心弟子的位置，在百十年以後就有可能佔一山立一脈，成為焚音谷下一任長老，就算是想要爭奪掌門之位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但是偏偏天公不作美，竟然讓這樣的人進入了荒天境，這下子能不能活著出去都已經是一個未知數了。
蘇凡心裡清楚，這江宏才如果這一次從荒天境中出去了，在焚音谷的位置將會居高不下，就算是有人想要踩著江宏才上位，也需要絕對的勇氣，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有勇氣挑戰這樣的煞星。
就在程良還準備繼續說下去，將江宏才從小到大的悲慘經歷都說出來的時候，蘇凡輕咳一聲打斷了他，因為身在幻境中的江宏才已經殺掉了圍在他身邊的最後一個焚音谷弟子。
得到了暗示的程良瞬間明白蘇凡的意思，在別人背後說人壞話還勉強可以接受，畢竟身邊這是自己人，還不算尷尬，這世上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此時他們說別人的壞話還被當事人聽到吧。
顯然，不知道是蘇凡提醒的晚了，還是程良閉嘴的速度不夠快，總之江宏才涼涼的看過來的眼神讓蘇凡知道，這江宏才分明就已經聽見了他們剛才所說的話。
不過，聽見了又能怎麼樣呢？蘇凡迎著江宏才的目光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程良剛剛有點心虛的表情看到蘇凡的表現，也強硬的壓了下去，學著蘇凡的樣子朝著江宏才聳了聳肩，同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不過有點強撐的味道，比之蘇凡的自然，不經意間就落了下成。
江宏才的目光也不過是從兩個人身上掃過，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什麼東西都入不了他的眼。
事實也似乎確實如此，剛才幻境中，江宏才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蘇凡雖然也從屍山血海中闖蕩過，但是要斬殺如此之多的同門弟子，蘇凡自認為自己的心境還不到那個程度。
「本性所致罷了。」蘇凡心裡暗道。
這裡，大概也沒有什麼值得繼續觀瞻的了，蘇凡轉身離開。
程良見蘇凡走了，他當然不會繼續留在這裡，跟著蘇凡離開了。
走在前面，蘇凡自然感應到程良跟在他後面了，一點都不意外，意外的是，江宏才竟然也朝著他們的方向跟來了。
蘇凡也說不上江宏才是不是在跟著他們，畢竟這大路朝天，人家想朝哪個方向走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和江宏才產生一丁點的聯繫，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過去打招呼，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喂，蘇凡，江宏才在後面跟著咱們。」蘇凡不說，不代表程良也能接受，不過聽到程良的話之後，還是忍不住唇角抽了抽，這人還真是自來熟，難道他不是也在跟著他蘇凡嗎？
就算蘇凡心裡有什麼嘀咕，也沒有說出來，反而伸手拉了程良一下，「人家願意怎麼走是人家的事情，沒有妨礙你的時候你就不要說話。」
「誒……」
「保持一下你的高僧風範！」就在程良還有什麼想要說的時候，蘇凡一句話就把程良懟了回去。
程良現在後悔了，他看人一向准，卻沒想到這次竟然看走眼了。
這人看起來朗清的一個小公子的形象，雖然有些冷清，程良也能夠想象得到這人應該是不太願意說話，也確實如此，他並沒有看錯。
蘇凡這人確實是好半天才冒出來一句話，但是這一句話，也忒損了，他就沒見過蘇凡這麼說話的人。
實在是想不到這樣的人是怎麼能夠活到這麼大的呢？懷著這樣的疑惑，程良覺得自己一夜都沒睡好。
「比昨天熱了很多呀。」程良揉了揉自己睡的不太舒服的脖子。
「你心挺大的。」坐在邊上打坐的蘇凡冷冷的說了一句，之後繼續保持沉么。
夜裡，程良熟睡的時候，蘇凡就覺得奇怪了，這地方危機重重，就他這麼一個陌生人，程良竟然還能睡得著，也是一個奇葩。
「哇哇哇哇哇！」沒有理會蘇凡狀似嘲諷的語氣，而是朝著山洞外面走了過去。
這是昨天晚上他們才找到的容身之處，並排有幾個山洞，蘇凡隨便選了一個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