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犧牲和榮耀

  「蘇凡，犧牲一個人來換取整個太上仙門的榮耀，不值得嗎？」歐陽長老顯然沒有想到蘇凡竟然會反駁這個意見，在他看來，雖然讓一個女孩子去做這樣的事情很讓人難以接受，但是為了更多的人好好地活著，白若瑩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偌大一個太上仙門要靠一個女孩子犧牲自己的清白白挽救，你們有這個臉嗎？」蘇凡說話也不管好聽還是難聽了，反正他的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蘇凡，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費興文也上來勸說蘇凡，「我知道你是若瑩帶進門的，自然對若瑩心懷感激，但是她是為了整個太上仙門犧牲的，整個太上仙門都會記得她。」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蘇凡的聲音很堅定，就連江宏才和程良看著蘇凡的眼神都有些詫異，他們平日里也沒有見到蘇凡對那個白若瑩親密到哪裡去，甚至見面的時候也就是勉強打個招呼，看上去好像連白若瑩都不願意理會，怎麼到了這個時候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反常。


  「我也覺得為了這件事情犧牲白師姐，不好。」程良最後也說出了自己的決定，「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若是讓一個女孩子擋在前面，謀求苟且偷生，這樣的生，我也承受不來。」


  蘇凡和程良的話，就好像是一道尖刺，深深的刺在費興文和歐陽長老的心裡。


  「那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費興文看著蘇凡和程良。


  這一句話，就算是蘇凡和程良也沒有辦法回應，事情到了現在，如果不能直接靠武力強推的話，顯然費興文的辦法是最好的辦法了，可是面對城主府那樣的龐然大物，單靠太上仙門是絕對沒有辦法直接強推的。


  若是單獨太上仙門對城主府動手的話，是沒有機會找到多少同盟的，只有讓靈修文的黑暗勢力曝光，才會有更多的人自危，也才能激起他們反抗的慾望。


  「不如，我們問問若瑩的意見，若是她同意，我們就執行，若是她不同意，我們就想別的辦法？」歐陽長老最後出來打圓場。


  蘇凡只能沉默，因為他確實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但是他的心裡也清楚，這種事情問白若瑩，白若瑩是一定不會拒絕的。白若瑩也沒有辦法拒絕，因為太上仙門的大義擺在她的面前，這件事情不管是問了門中那個女弟子，她都沒有反駁的機會。


  蘇凡知道，他同意了歐陽長老去找白若瑩，就意味著他同意了白若瑩去送死，他不願意讓白若瑩去面對這樣的狀況，但是他也別無他法。


  「要不你們先出去？」費興文見蘇凡三人都保持沉默，臉上的表情也並不好看才出言問道。


  「戰爭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無辜的。」蘇凡看著費興文，「就算是我們不在這裡，也擺脫不了我們參與了逼迫白師姐去犧牲自己的事實。」蘇凡的臉色很冷清。


  程良和江宏才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也從來都沒有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蘇凡，你沒事吧？」程良試探的叫了一聲蘇凡。


  「我沒事。」蘇凡回了程良一個微笑，只是這個笑容在程良看來，比哭還難看。


  「若是受不了，就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們。」


  「交給你們，讓我去等著一個女孩子接受命運的支配嗎？」蘇凡的聲音有點冷，眼神也很滲人，「況且這並不是什麼命運的支配，而是我們為了可笑的大義，去逼迫她做她根本就不願意做的事情。」


  「誰說這是逼迫？若是我願意呢？」蘇凡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歐陽長老推開門，白若瑩跟在他的後面走了進來，「這件事情歐陽長老已經和我說的很清楚了，我知道自己會面對的是什麼。」白若瑩的眼睛看著蘇凡，眼神中都充滿了安撫。


  「白師姐……」除了叫一聲白師姐以外，蘇凡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和她說什麼。


  本以為一個女孩子在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什麼的時候，絕對會有情緒的反撲，但是蘇凡卻沒有想到，白若瑩竟然就這麼淡然的接受了他們強加給她的命運，還反過來安慰他。


  「小凡，這件事情並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儘力了。」白若瑩笑著看著蘇凡，蘇凡很久都沒有見過白若瑩笑的這麼好看了，或者說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白若瑩笑的樣子，這個師姐從最開始就像一個長輩一樣照顧他，看著他的時候眼神中都充滿了慈和，卻也性子清冷，並不是很愛笑的那種女孩子。


  「小凡，謝謝你。」很久之前，白若瑩就叫他小凡，後來他成為太上仙門的長老，白若瑩就叫他蘇長老了，蘇凡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白若瑩對他忽然就冷淡了不少，不過他一直醉心修鍊，卻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理會一個女弟子的心思。


  「白師姐，你知道你會死嗎？」蘇凡看著白若瑩，眼神中都充滿了痛苦的情緒，不僅會死，而且會被玷污而死。


  蘇凡雖然沒有修鍊過那種功法，但是也知道，只有在女子情緒極度高漲的時候，采陰補陽的效果才是最好的，而且白師姐長得好看，身材也好，就算是沒有這個必然要求，靈修文也未必會放過她。


  「小凡，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她笑著看著蘇凡，就好像在蘇凡剛上山沒多久，她要下山去辦事的時候，蘇凡叮囑她要小心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安撫蘇凡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和當初的情況是不一樣的，她即將面對的是那樣的對待，若是死亡，蘇凡還能夠接受，畢竟每個人都會死，但是白若瑩會被玷污，女孩子將自己的清白看得比性命都重要，這種情況，就算是蘇凡最終將白若瑩救了回來，只怕白若瑩也不會願意繼續活下去了。


  在太上仙門，白若瑩根本就沒有了立足之地，就算是白師姐是為了救整個太上仙門才做出的這種選擇，在危難時刻他們或許還會記掛著白若瑩的好，或許還會感恩白若瑩為了他們所做的一切，但是等到了太平盛世，他們的眼裡根本就容不下這樣的白若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