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實力就是道理
但是饒是如此，靈修文也還是修鍊到了靈海境後期的境界，比之這邊城中的很多修鍊者都是高出了一截，除了一些老牌強者，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是這位邊城城主的對手了。
而程良看著這位邊城城主的時候，其實並不是以一個修鍊者或者說是太上仙門的弟子的身份，而是靈修文身邊的一個新晉的紅顏知己，程慕晨的身份，這個身份讓程良對靈修文的理解更深了一層，比之尋常之人而言，程良對這個靈修文的很多理解都是通過這個靈修文自己所說。
雖然他隱瞞了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一些事情，但是過去的經歷，靈修文可是絲毫都沒有隱瞞，並不是程良多清楚這位城主的過去，而是在那些事情上面，靈修文完全沒有必要說謊騙他。
「程良，你也不要想太多，就算是他以前多可憐，就算是他現在有多逼不得已，這些在你眼裡是事實，但是在我們的眼裡，他現在的十惡不做更是事實。」蘇凡看著程良一臉暗淡的樣子，知道江宏才是不會出口安慰程良的，所以這個壞人也只能他來做了。
「可是他……」程良想了想，卻沒有想到什麼話可以為靈修文辯駁，畢竟蘇凡所說的一切也全都是事實，他的悲慘命運並不是他可以將別人的性命當做玩具一樣對打的理由。
「不管他以前有多可憐，不管他的命運有多坎坷，只要他走上了這條路，這就是他的錯。」蘇凡看著程良，這個社會太黑暗，他希望程良能夠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若是面前站著的這個人是楚幼琴的話，他或許會想盡辦法的隱瞞這些事情，但是此時面前站著的人是程良，這個人是以後要和他一起闖蕩江湖的人物，自然不能讓他繼續保持自己善良的本性，而楚幼琴，那是自己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保護的人，和程良是完全不同的。
「程良，」蘇凡看著程良，「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世界上不只是有好人和壞人，還有介於好人和壞人之間的灰色的人。」
「灰色的人？」程良看著蘇凡，他好像不太明白蘇凡的意思，然後又看了一眼江宏才，卻發現江宏才的眼神淡淡的，似乎是完全認同蘇凡的意思。
「不是誰在你的眼裡是可憐的，他就是沒有罪過的，你覺得靈修文可憐，那些被他采陰補陽一手殺害的女子們難道就不可憐了嗎？或許你覺得這是他們貪慕榮華咎由自取，那麼，那些進入荒山之中替靈修文的手下做了替死鬼的各門派的弟子們呢？他們有什麼過錯？」蘇凡看著程良，聲音不大，甚至一點都不嚴厲。
而程良愣愣的看著蘇凡，蘇凡所說的東西，他完全沒有辦法反駁，就連他那麼想要讓靈修文活著，卻也不得不承認，蘇凡所說的都是有道理的。
靈修文或許是無辜的，但是他的無辜要歸咎於那些靈家之人，也可以歸咎於現在的世道，但是那些無辜的死去的各門派的弟子，甚至是那些女子們的死，都是切切實實的是靈修文一手造成的，若是說靈修文的悲慘是整個世道造成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罪過，但是法不責眾。
說出法不責眾這樣的話來似乎有些不負責任，但是這就是現實，而那些因為靈修文而死的人，若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債主，就只能去找靈修文，出了靈修文，沒有任何人能夠讓他們安息。
就算是單純是為了讓死者安息，這靈修文也絕對不能繼續活下去了，更何況他們和靈修文的立場本來就不相同呢，他們太上仙門不可能成為靈修文手裡的劍，而靈修文不可能任由太上仙門這麼強大的存在威脅著他，所以太上仙門和靈修文必然有一個人是要在這片土地上消亡的。
蘇凡不希望消亡的是自己，所以靈修文必須死。
蘇凡不想說什麼大道理，也不願意說什麼為自己開脫，這個世道，最大的道理就是實力，這個世道，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就不需要為自己開脫什麼，實力強大之人或許會錯，但是真正的有道德的又實力強大之人是絕對不會錯的，能夠在這個世界上被很多人記住的人，或許會錯，但是真正能夠留名青史的人，是不會錯的。
蘇凡想要告訴程良，實力就是道理，但是想了想這句話又咽了下去，今天告訴程良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他需要一些時間來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今天蘇凡所說的東西，所以蘇凡也算是暫時放過程良了。
卻不想，在蘇凡拍了拍程良的肩膀，安慰他的時候，江宏才忽然說話了。
「你若是想要變強，就要學著接受這些東西。」江宏才的眼神中有一些不一樣的情愫閃過，他也想像蘇凡保護楚幼琴一樣將程良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是他很清楚那不是程良想要的，程良想要的是讓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他想要的是自己能夠保護自己，還能夠保護身邊的人。
聽見江宏才的話，程良猛然抬起頭，一雙懵懂的眼睛一下子就看進了江宏才的眼裡。
看見這樣的眼神，江宏才的心裡又是一滯，如果可以，他多希望程良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眼神啊。
這麼長時間幾人之間的關係也越發的親密，他們也更加了解了程良的為人，這個人看似經常胡鬧，但是卻也很容易被人感動，看似好像唯恐天下不亂，還有點小壞，但是真要是壞起來，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的黑暗面，他根本就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壞到什麼程度。
就連靈修文那種在他們眼裡十惡不做的人，到了程良的眼裡都成了可憐，成了命運所迫，那要是繼續讓程良這樣下去，他遲早就被這個世界給吞噬掉。
這樣的結果是他們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無論是蘇凡還是江宏才都在逼迫程良接受他們的觀念，都在逼迫程良快一點去了解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