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皇後瘋了
“娘娘，喜事，大喜事……”紅綢快步跑進來，言語激動又歡快地向文妃稟報。
正在陪瑾公主玩耍的文妃抬眼看著她，心情不似很好地道：“再大的喜事，都彌補不了皇後誕下皇子這件事給本宮帶來的傷害。除非是她的孩子夭折了，要不然什麽喜事都無法讓本宮高興起來。”
“奴婢要說的喜事，恐怕比皇子夭折更讓娘娘你感到開心。”紅綢賣關子道。
這句話勾起了文妃的興趣，她命人把瑾公主抱下去，起身走近紅綢，問：“是什麽事？你快說。”
“剛從賢沁宮傳出來的消息，皇後娘娘所生的皇子不是她親生的，是六王妃的姐姐所生……”紅綢回道。
文妃激動得無以明狀，不自覺地抓上紅綢的胳膊，道：“小皇子不是她親生的？那她生的孩子去哪了？”
“皇後娘娘是假懷孕，她根本就生不出孩子來。為了瞞天過海，她隻得偷走青鳳小姐的孩子，當作自己生的。巧的是，皇後娘娘虛張聲勢的臨盆時辰和青鳳小姐是同一個時辰，如此一來，便沒人敢懷疑她。”紅綢道。
文妃驚訝而興奮地道：“她沒有懷孕，也沒有生下皇子，她是在弄虛作假。本宮居然被她給騙了，她隱藏得也實在是太嚴密了。現在好了，終於紙包不住火了，她的事敗露，這可是欺君之罪，她不僅保不住後位，還極有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哈哈哈……”
“聽宮人議論，皇後娘娘之所以能瞞天過海這麽久，全都是因為有宸妃娘娘在背後幫她；而如今，揭穿她的人也是宸妃娘娘。奴婢真是搞不懂，宸妃娘娘為什麽要這樣做？”紅綢納悶地道。
文妃沉思了稍許，道：“宸妃當初幫她掩飾假懷孕一事，是想要拉攏她，利用她；如今，宸妃在後宮的地位無人可撼動，不再需要她，加之宸妃和青鳳向來親如姐妹，在這件事情上，宸妃當然會幫著青鳳。說到底，這深宮裏，最厲害的人當屬宸妃，沒有之一。”
“經娘娘這麽一分析，奴婢瞬間對宸妃娘娘畏懼了不少。幸虧娘娘你沒有招惹她，要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了。”紅綢慶幸地道。
文妃微微笑道：“她的厲害之處不在於她有多麽殘忍，而是她的智謀太高超，不是本宮等人能比的。從她屢次三番地救本宮於危難之中，可見，她這人並不壞，但也不能得罪。得罪了她，便是皇後、太後的下場。”
“娘娘說得極是，娘娘生瑾公主那次，還有千子廟這一次，要不是宸妃娘娘相救，娘娘可能就……”紅綢極為讚同文妃對蘇筱筱的評價。
文妃打斷她的話，道：“不說她了。你還聽到宮人們在議論什麽？統統都告訴本宮。”
紅綢想了想，道：“聽他們說，皇後娘娘好像瘋了，現在正被皇上囚禁在賢沁宮裏，不準她到處亂跑。”
“真是天助本宮也！她瘋得好，省得本宮再費心思對付她。看來，不久的將來，這後宮恐怕要易主了，而本宮極有可能就是新主人。哈哈哈……”文妃欣喜地道。
紅綢謹慎地四下裏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異樣，才低聲地對文妃道：“娘娘，你說，皇後娘娘變瘋會不會和咱們有關？”
她這一問，文妃立即止了笑，沉下臉道：“你是說本宮在她臨盆之際給她下毒的事？”
“奴婢不確定，但咱們收買的接生婆說了，她親眼看到皇後娘娘喝下那碗有毒的安胎藥。因為是假懷孕，那毒藥自然不能毒死她肚中的孩子，而對她的身子傷害不小。”紅綢小聲地分析道。
文妃仔細想過之後，很讚同她的看法，心裏很不安地道：“皇上要是徹查此事，查到本宮該怎麽辦？”
“娘娘，你先別慌，下毒的接生婆已經被滅口了，人證物證都銷毀了，皇上是查不到什麽的。”紅綢安慰她。
文妃慌亂的心這才稍微安定了些，“對，你說得沒錯，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皇上再英明也不會查到本宮的。”
她剛冷靜下來，殿門口的小太監突然通報：“宸妃娘娘駕到！”
這一聲，嚇得文妃魂飛魄散，麵容不自覺地變白，整個人緊張不安，越是怕見誰，她越是出現。
“宸妃妹妹來了，快請進！”她努力露出自然的微笑，迎向正走進來的蘇筱筱。
蘇筱筱對她微微福了福身，“筱筱見過文妃姐姐。”
文妃伸手扶起蘇筱筱，執著她的手一起走至榻邊坐下，命宮人沏茶備上糕點。
“妹妹的身子還未痊愈，應該多修養才是，理應本宮去探望妹妹的，怎勞煩妹妹親自來這……”文妃跟她有一句沒一句地客氣著。
蘇筱筱淡淡笑著，打斷她的話，說：“筱筱向來是個直腸子，說話辦事不會拐彎抹角。有什麽話，我就直說，希望文妃姐姐不要介意。”
“宸妃妹妹盡管說，本宮洗耳恭聽。”文妃道。
蘇筱筱道：“文妃姐姐想要毀屍滅跡也應該做得幹淨點，怎麽會這麽大意呢？”
“妹妹在說什麽，本宮怎麽一點都聽不懂。”文妃裝疑惑道。
蘇筱筱道：“那個給皇後下毒的接生婆還沒死，隻是受了重傷，現在呢，太醫們正在極力醫治她，過不了幾日，她便能說話，到時候真相便會水落石出。”
“本宮聽說皇後被人毒害而變瘋，想不到這麽快就抓到了真凶。這年頭，接生婆怎麽都這麽陰毒，連皇後都敢下手……”文妃繼續裝糊塗道。
蘇筱筱盯著她，目光怪異，“我要是姐姐你，今夜便會派人暗殺接生婆，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妹妹真是越來越會開玩笑了！又不是本宮命接生婆毒害皇後的，這件事，與本宮無半點關係，本宮為何要這樣做？抓到下毒謀害皇後的凶手，盡早查出幕後主謀 替皇後報仇，這也是本宮所希望看到的。”文妃不悅地打斷她的話，偽裝到底。
蘇筱筱呡了一口清茶，擱下茶盞，道：“姐姐何必做戲做得這麽辛苦？在我麵前，你演得再好，都無濟。你和皇後之間的恩怨，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還有，你對付她的手段和伎倆，都瞞不過我。”
“妹妹，請你注意你的說辭，不要隨便汙蔑好人……”文妃無辜地道。
蘇筱筱打斷她的話，挑破道：“自從得知皇後懷孕開始，你就處心積慮地設計謀害她。你不想讓她誕下皇子，你覬覦她的那個位置，你除掉她就是為了取而代之。可是，她很不簡單，屢次識破你的陰謀詭計，死裏逃生。”
“在她臨盆之際，你采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付出比她高出幾倍的代價收買了她親自選定的接生婆，在她生產時，毒死她們母子。”
“哪知，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孩子沒毒死，卻把她毒瘋了。你怕被人發覺，就命人殺了接生婆。本以為從此可以逍遙法外，卻還是棋差一招。那接生婆命硬，隻傷沒死，她把你如何毒害皇後的詳細過程都交待了。”
“也就是說，不止我知道你是毒害皇後的幕後主謀，皇上也知道了。他之所以不來這裏審問你，是念及你為他誕下瑾公主這點功勞上。”
“他派我來，是要告訴你，從此刻開始，你不再是文妃娘娘，你隻是一個撫養瑾公主長大成人的婦人罷了，跟宮裏那些奶娘、嬤嬤差不多。”
蘇筱筱的這堆話，讓文妃的心情大起大落。
皇後瘋了，於她，是一個令她很高興的消息，她還沒高興多久，她多舛的命運，讓她處在雲端的好心情嘩一下便跌落到了穀底，到了絕望的地步。
“不，不可能，皇上不會這麽對本宮的，本宮是他最寵的妃子，他不會對本宮這麽殘忍的。你在騙本宮，你在嚇唬本宮，本宮不會相信你的話的，不會上你的當的。”文妃情緒激動地道。
蘇筱筱從長袖中取出聖旨，遞給她，道：“你自己看吧，我就不宣讀了。”
文妃接過聖旨，打開仔細地瀏覽起來，她執著聖旨的手不住地顫抖起來，她的麵容發白，紅唇發抖，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著，不會有假。
聖旨從她手中滑落，她眼角懸淚，呆滯地盯著前方，一言不發。
蘇筱筱眼急手快地接住聖旨，擱放在榻上的案幾上，“你不要怪皇上，他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不止這件事，你以往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他之所以遲遲沒有懲罰你，是念在你們的夫妻之情上；這一次，你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他不得不這樣做。希望你能理解他。”
“本宮要去見他，本宮要當麵親口問問他，他真的要這麽狠心對本宮嗎？”文妃一邊說，一邊起身欲走。
蘇筱筱伸手攔住她，“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去，現在皇上正在氣頭上，他是不會見你的；”就算他肯見你，不管你說什麽，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畢竟君無戲言。你的衝動，隻會是徒勞！”
文妃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哀求她：“筱筱，宸妃妹妹，求你，本宮求你，你幫本宮向皇上求求情，好不好？皇上會聽你的話的，隻有你才能幫我們母女倆了。隻要你肯幫本宮，本宮給你跪下都行。”
說著，文妃做勢要給她下跪。
蘇筱筱攔住她，愛莫能助地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你這一次做得實在是太過，論罪當誅。皇上給你的處置，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你應該懂得感激，而不是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