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夢回現代
“黃鸝,別哭了!我可以答應你像剛才那樣大逆不道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會亂說;至於我的性格嘛,你就不要再強迫我變成以前那樣,唯唯諾諾、膽小怕事、不敢言不敢怒的,我實在是不喜歡,我也做不來。自從去鬼門關走了一趟,我就發誓,我要改變,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人欺負。我已經曆過生死,我還怕什麽呢!咱們各退讓一步,我會謹言但絕不會慎行的,畢竟那和我的風格不搭,好不好?”蘇筱筱抓著黃鸝的胳膊一邊搖晃一邊央求。
黃鸝重重歎息一聲,不大滿意地對她點頭。
“謝了!”說完,蘇筱筱在黃鸝臉頰上親了一下。
這一舉動,頓時讓黃鸝傻了眼,她的臉頰瞬間變得紅撲撲的,她摸著被蘇筱筱親過的地方,訝異地問蘇筱筱:“小姐,你這是幹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放浪呢?尤其還是對奴婢……”她簡直都難以啟齒。
蘇筱筱笑著說:“沒事啦!我一激動,就親了你一小小下。你千萬不要放在心裏,也不要有心理負擔,這種行為在二十一世紀是很普遍很正常的,就是表達喜悅之情罷了,不要緊啊!”
“二十一世紀?”黃鸝驚訝地問。
蘇筱筱趕忙捂著嘴,笑著搖頭,否認她說過。
怕她繼續追問,蘇筱筱隻得岔開話題,“宮靈呢?怎麽好半天沒見到她了?每一次就寢時都玩失蹤,真是搞不懂她。”
“小姐若不問,奴婢都差點把她給忘了。她向來文靜話少,她若不出聲,奴婢都忘了她的存在。她好像晚膳過後就不見人影了,不知去了哪裏?小姐,要不奴婢這會去給你把她找來?反正冷宮不大,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這倒不必了,任她去。反正她來此的任務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一人就可以搞定。她畢竟是皇上的人,咱們也不好隨意差遣。”
宮靈原本是要給蘇筱筱熬一碗補湯送過來的,哪知才剛走到半路,便被昌祥手下的福貴給叫走了。
在威懾殿的外殿,昌祥微眯著眼打量著宮靈,笑著說:“宮靈,以往但凡蘇妃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你都會及時來向皇上稟報;今日,卻要讓雜家親自派人去請你來,難道你忘了你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了嗎?”
“奴婢沒忘也不敢忘!”宮靈回複。
昌祥依舊笑著說:“那你為何拖延這麽久都不來向皇上稟報蘇妃的事?”
“蘇妃娘娘那邊,今日沒什麽動靜,所以奴婢才沒來稟報……”宮靈鎮定地替蘇筱筱隱瞞。
昌祥問:“果真如此?”
她點頭,全身卻忍不住地微顫著。
昌祥繞著她踱著步,說:“可是雜家卻聽聞今日蘇妃在宮外發生了很多‘趣’事,難道是雜家耳背,聽錯了?”
他居然什麽都知道!
宮靈趕緊欠身認錯:“奴婢知錯,請公公責罰。”
昌祥將手中的浮塵甩了一下,說:“雜家怎敢責罰你?你可是皇上的人,要責罰也得由聖上親自發話。走,跟雜家進去,聖上已在內殿等候你多時了。”
一進到內殿,宮靈立即跪在拓跋弘麵前,“皇上恕罪,奴婢該死!”
拓跋弘挑起她的下巴,逼她仰頭正視著他,“你的確該死!朕這麽信任你,你卻背叛朕。你才跟著她幾日,就這麽快被她收買了,你對得起朕嗎?”
“奴婢知錯了,請皇上恕罪!奴婢再也不敢向著蘇妃娘娘了。”宮靈哀求。
拓跋弘搡開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念你是初犯,朕可以最後原諒你一次,但絕沒有下一次。”
宮靈趕緊磕頭,“謝主隆恩!”
“如實把宮外發生的事一件不落地告訴朕。”他命令她,轉身坐在檀木躺椅裏。
宮靈不敢含糊地全都告訴了他,就連偶遇六王爺的事也說了。
“她真的管鈺叫石頭哥?”拓跋弘不敢相信地問。
宮靈點頭,“奴婢親耳聽到的。而且,六王爺準許蘇妃娘娘這麽稱呼他。”
“這倒是有點意思!朕可從未見過六弟如此對待過別的女人!你可知她口中的石頭哥是何許人?”
“奴婢不知。隻知是蘇妃娘娘最親近的人,至於是什麽身份,蘇妃娘娘沒有說。”
“最親近的人?莫非是宋羽凡?!”拓跋弘猜測。
宮靈說:“奴婢覺得不是宋公子。因為,宋公子和六王爺長得一點都不像。蘇妃娘娘之所以會把六王爺認成她的石頭哥,想必是六王爺和她的石頭哥長得太像而誤認的。”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一個人和六弟長得很像!與蘇筱筱有關係的人裏麵,朕沒發覺誰和六弟長得像,這倒奇怪了,她口中的石頭哥到底是誰呢?”
昌祥說:“皇上,會不會是蘇妃娘娘為了引起六王爺的注意而耍的花招?”
拓跋弘想了想昌祥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正要讚同時,宮靈開口道:“這個想法不成立。因為蘇妃娘娘壓根就不知道六王爺的身份。她才剛進宮不到一年,而六王爺早在蘇妃娘娘與皇上大婚那日就出宮遊覽去了,剛好錯過相見的機會,他們彼此互不認識的。就算是小時候,太後也從未帶六王爺去太尉府走過,而蘇妃娘娘也從未進過宮,所以……”
不待宮靈說完,拓跋弘點頭道:“沒錯,他們的確不認識對方,這一點,朕比誰都清楚。”
“那這麽說蘇妃娘娘口中的石頭哥是徹查她的一個重要線索,隻要找到他,就可以知道冷宮中的蘇妃娘娘到底是個什麽來頭。”昌祥說。
拓跋弘問:“這個人除了稱呼之外,朕對他一無所知,該如何查起?”
昌祥問宮靈:“蘇妃娘娘除了說了這個稱呼,還有沒有說其他關於那個男人的訊息?”
宮靈認真地回憶了一遍,對他們搖頭,“奴婢就知道這些。”
拓跋弘吩咐宮靈:“你先回去,以免引起她的懷疑。找個時機,旁敲側擊地詢問她關於石頭哥的事,朕需要掌握更多的線索。”
“奴婢遵命!”
宮靈走後,昌祥不解地問拓跋弘:“皇上,你以往對背叛者都處於淩遲之刑,今日你為何就這麽放過宮靈?奴才不明白。”
“倘若蘇筱筱不信任她,朕隨時都可以殺了她;但從蘇筱筱做任何事都帶上她不避著她,足可見她們之間已經建立起一定的信任。朕在這時賜她死罪,重新再派遣一個宮女過去,一來蘇筱筱會不會信任新人,朕難以預料;二來,如此大的舉動勢必會引起後宮猜忌,對朕徹查蘇筱筱之事極其不利。倒不如饒恕她一次,她才會替朕賣力行事,相比較而言,朕身邊的宮女也就屬宮靈聰慧了。”
“皇上英明,倒是奴才糊塗了。”昌祥不自然地笑著說。
拓跋弘負手於身後,緩慢地在大殿中踱著步子,嘴角微揚,道:“這個蘇妃,腦中鬼點子甚多。朕借文妃之手斷了她的生存資源,對她的生死置之不理,本以為她會活不了幾日便放低姿態來哀求於朕,沒想到她另想出了生財之道,重新將冷宮恢複生機,她的能耐,倒讓朕心生佩服。”
“若皇上想要蘇妃娘娘來哀求你,奴才有一個辦法,不知可行不可行?”昌祥問。
拓跋弘看住他,“說說看。”
“阻止她出宮,截斷她的經濟來源。隻要她想出一計,咱們就想方設法掐斷她的希望,時間久了,她便會自動放棄掙紮,到時候,無路可走,隻能來哀求皇上你。”昌祥獻計道。
拓跋弘說:“想法挺好,但比起她走投無路來哀求朕,朕更想知道她的真麵目。所以,朕不會掐斷她的希望,反而任她製造希望,她越鬧騰,露出的蛛絲馬跡就越多,那麽離她露出廬山真麵目也就不遠了。”
“皇上英明,奴才愚笨了。”
“六王爺明日要去康壽宮給太後請安嗎?”拓跋弘問。
昌祥回答:“是的,皇上。”
“明日朕也去康壽宮給太後請安,借此機會與六王爺碰碰麵,興許從他口中能套出一點關於蘇筱筱的事。還有,你安排人給朕隨時隨刻監視著六王爺的舉動,他此次回來,想必是有意圖的。”
“奴才這就去安排,皇上今夜起駕於哪個宮?”
“文蕙宮吧!”拓跋弘帶著一絲疲倦道。
昌祥恭敬地回複:“奴才立即去安排!”
蘇筱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整潔的床因她的翻動變得很是淩亂,像極了豬窩。
一會側睡,一會平躺,一會蜷縮,一會大字展開,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睡姿,就是毫無睡意,大睜著眼睛,盯著飄飛的簾幔,嘴中不住地數著綿羊,卻越數越清醒。
腦中揮之不去的是拓跋鈺的那張臉,令她忍不住地想起她的男朋友劉石磊,“絲毫不差!他不是石頭哥又會是誰呢?和石頭哥一起長大,他臉上有幾顆痣,有幾根汗毛,我一清二楚,絕對不會認錯的。他是石頭哥絕對沒錯,他肯定是找不到我,也穿過來了,為了不讓這個朝代的人懷疑他的身份,他才假裝失憶說不認得我的,一定是這樣的,不會有錯的。”
自言自語著,習慣性地摸著右手腕,當觸摸到手腕上那一抹清涼時,蘇筱筱驚喜地叫起來:“對呀,我可以問‘定情鎖愛珠’呀!它肯定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將手腕舉於眼前,目不轉睛地盯著手鏈問:“你告訴我,石頭哥和六王爺是同一個人嗎?”
手鏈沒有任何反應,安靜地環繞在她的手腕上。
蘇筱筱不死心地再問:“六王爺是不是我的石頭哥穿越過來的身份?他是來找我的嗎?回答我,快回答我。”
手鏈依舊毫無動靜。
蘇筱筱急了,一把將它從手腕上扯下來,高高舉著,作勢要摔它,威脅道:“你若再不回答我,我就把你摔死,你可以永遠都不用再說話了。”
她話音剛落,高高舉著的手鏈突然散發出幽藍的光芒,它的出現,使她房中一切動的東西瞬間定格住,時間停止了。
“你總算肯出來見我了,不威脅你一下,你都忘了我蘇筱筱的厲害。快回答我,六王爺和石頭哥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是同一個人還是長得像的兩個人?”
“你的石頭哥沒有穿越過來,拓跋鈺是他的前世。隻要拓跋鈺還活著,劉石磊就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朝代,前世今生相遇的話,這個朝代就會滅亡,徹底從曆史上消失。換句話說,你的石頭哥不可能來這個朝代找你的。”
“這樣說來,隻有前世死了,今生才可以穿過來代替前世繼續活在這個朝代裏,我蘇筱筱就是這樣穿越過來的?”
“沒錯,我早已跟你說過,我的主人在去往刑場的路上就被毒死了,你才會有機會穿越過來代替她存活於這個朝代。”
“那我想念我爸媽還有石頭哥了該怎麽辦?我想回去看看他們。”
“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不可以穿回去。”
“可是我真的很想他們,不知他們過得怎麽樣?有沒有因為我消失了而著急難過?拜托你,讓我回去見見他們吧,好不好?”蘇筱筱紅著眼眶央求那條手鏈。
沉默了很久,手鏈才說:“你先躺下,我借用夢的方式把你帶回去見他們一麵。”
“可以嗎?我真的可以見到他們?”蘇筱筱興奮地問。
“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不會騙你。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你的身體依然還在古代,隻是魂魄跟隨我回到你爸媽身邊,他們看不到你,你能看到他們,夢的時間很短暫,你必須答應我,看過他們之後立即跟我回來,要不然事情就麻煩了,知道嗎?”
蘇筱筱好奇地問:“會有什麽麻煩?”
“時間有限,以後我再跟你解釋。你若還想看到你爸媽,就給我閉嘴,乖乖聽我指令。”
“好,我不亂說話了。咱們開始吧!”
蘇筱筱話音剛落,手鏈散發出的幽藍光芒咻地一下匯成一股滲入蘇筱筱的腦中,她的身子不受控製地躺倒在床上,失去光芒的手鏈自動地環繞回她的手腕上,簾幔重新開始飄飛,燭台的火焰開始搖動,窗外的夜風呼嘯而過,一切都恢複了平常,蘇筱筱好似熟睡了過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