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裏應外合
“墨綢，不得無禮，你怎麽能這樣對王爺說話？快向王爺請罪！”
墨煜見拓跋鈺的臉色變得極難看，趕緊訓斥墨綢，阻止她再無禮下去。
墨綢也意識到自己太莽撞了，給拓跋鈺欠身道：“王爺，對不起，奴婢說錯話了，請你恕罪。”
拓跋鈺看著他們兄妹倆，道：“你們是為本王好，本王哪有理由責怪你們。這感情的事，本王的確不該逃避。但是筱筱的屍骨未寒，本王豈能辜負她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著別的女人。一切都等將筱筱安葬之後再說吧！”
“王爺，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昨夜，王爺已親眼見到皇上對蘇姑娘的感情之熱烈非同一般，並不是說說而已；蘇姑娘也開始慢慢喜歡上皇上。倘若王爺不好好利用‘石發弓’這個身份奪回蘇姑娘，這將是王爺一生的遺憾，還請王爺三思。”墨綢道。
拓跋鈺擔心地道：“石發弓是石發弓，本王是本王。本王隻是暫時借用他的身份接近蘇筱筱，早晚有被拆穿的一天。蘇筱筱想要托付終生的人是石發弓，倘若她發現本王欺騙了她，她是不會接受本王的。”
他的這番話令墨綢無言相對，他說得也對，通過欺騙獲得的愛情是不會長久的，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罷了，先不考慮兒女情長的事，先想法子救出蘇筱筱才行。對了，煜，你查出那個給本王送紙條的人了嗎？”拓跋鈺道。
墨煜道：“是廣泰酒樓的一個小丫鬟，屬下逼問過她，沒能從她嘴中套出那個暗中幫咱們的人。”
“沒關係，隻要那個幕後的人對我們有利就行。”拓跋鈺的嘴角浮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墨煜問：“王爺是不是想到什麽好辦法了？”
拓跋鈺看著他道：“讓那個小丫鬟幫本王稍一句話給那個幕後的人，轉告他/她，隻要他/她能協助本王把蘇筱筱從皇上身邊帶走，日後，他/她有用得著本王的地方，本王定鼎力相助，絕不會虧欠他/她。”
墨煜完全讚同地道：“王爺這招實在是高。裏應外合，總比孤立無援妙。想必那個幕後人就是深宮裏的人，有他/她協助，我們就能隨時了解蘇姑娘的情況，方便咱們行動。”
墨綢笑著道：“看來救出蘇姑娘是指日可待了。”
青鸞剛回到房間，坐在桌邊拿起女紅來做，翠兒忽然莽莽撞撞地跑起來，扶著桌邊，氣喘籲籲地道：“小……小姐，大……大事不好了。”
“你坐下慢慢說，別著急。”青鸞給她倒了杯茶，對她說。
翠兒也不管茶水燙不燙，端起來就喝，坐在青鸞身旁，一邊扇著被燙傷的嘴巴，一邊道：“小姐，奴婢剛才聽到府裏的一個下人說……王爺昨夜半夜才回來，好像還受了重傷，流了不少血呢。”
她這番話將青鸞嚇得不輕。青鸞抓著她的胳膊，著急地問：“真有其事？”
翠兒不知該搖頭還是點頭，畢竟她也是聽來的，她又沒親眼見到，“小姐，奴婢也隻是聽下人說的，這事應該假不了。難道小姐不覺得王爺今日很奇怪嗎？他一直待在書房裏，誰也不見，書房門緊閉，還派他最信任的墨綢姑娘守在外邊，這其中肯定有古怪。”
青鸞急急起身，擱在膝上的女紅砰咚一聲掉落在地，嚇了翠兒一跳，見她著急忙慌地要出門，翠兒趕忙攔住她，問：“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他一定傷得很重，我要去看看他。”青鸞一邊回答她，一邊急匆匆地往外走。
翠兒追出來擋住她的去路，“小姐，你不能去。王爺受傷一事，奴婢也隻是聽說，不能確定。你這樣貿然闖進去，隻會惹王爺不悅的。你和王爺之間的關係才漸好，不能因為奴婢的道聽途說而毀了。再有，小姐就算是去了，也見不著王爺，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可是，我擔心他的傷勢。不知道他傷到了哪裏？是不是很痛？有沒有傳太醫？有沒有……”青鸞越說越擔心，越坐立不安。
翠兒道：“這些都不用小姐擔心。王爺身邊有墨綢姑娘照顧著，他不會有事的。”
“我是他的妻子，他受了傷，我應該在他身邊的；就算不能幫到他什麽，去探望關心一下也好……”青鸞的心懸著，不管翠兒如何說，她總是放心不下。
翠兒攙扶著她，道：“小姐現在該擔心的不是王爺的傷勢，而是王爺為何會受傷？他昨夜去哪了？”
青鸞努力鎮定下來，看著翠兒道：“走，去見青鳳，她應該會知道點情況。”
翠兒阻止她，“小姐，你都不知道的事青鳳小姐怎會知曉？這些日子，你還能見到王爺幾麵，而青鳳小姐已經連續十多天沒見著墨煜侍衛一眼了。她那的訊息比咱們更閉塞。”
“那怎麽辦？”青鸞無助地問翠兒。
翠兒想了想，道：“對於這件事，小姐隻能假裝不知情。至於跟蹤王爺的事，就交給奴婢好了，奴婢替小姐去查明白王爺背著小姐在做些什麽事？”
“這樣……好嗎？萬一被王爺發現我在查他，他一定會很生氣的。翠兒，我看……還是算了吧？其實，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青鸞說。
翠兒握住她的手道：“小姐，難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王爺背著你在做什麽嗎？萬一他做的是對不起你的事，你也不想知道嗎？”
“我……我當然想知道。可是，我害怕惹他生氣，我怕他對我失望……”青鸞很矛盾。
翠兒道：“小姐，你要相信奴婢，王爺不會發現咱們在暗中查他的。”
青鸞猶豫了好久才對翠兒點頭，反握住她的手，道：“你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讓王爺起疑。”
翠兒笑著回複她：“奴婢遵命！”
賢沁宮，玉仙走入殿中的時候，皇後正對宮人發火：“都是廢物，本宮養你們何用？你們一個個向本宮信誓旦旦地保證過，說那個詛咒布偶娃娃很靈驗，文妃隻要枕著它睡就會讓她流產。結果呢？布偶娃娃都送過去好幾天了，文蕙宮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本宮對你們的器重的嗎？”
跪了一地的宮人低垂著頭，齊聲向她求饒：“娘娘息怒，娘娘饒命啊！”
“息怒？你們叫本宮如何息怒？再過幾個月，那賤人就生產了，你們是要本宮眼睜睜地看著她順利誕下皇子，榮寵一世嗎？”說完，皇後命其他宮女狠狠地掌那些跪著的宮人的嘴巴子。
玉仙開始猶豫要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皇後回報昨夜發生的事，皇後此時的心情已差到極點，玉仙要稟報的事豈不是火上澆油，恐怕賢沁宮都得鬧翻了。
算了，還是等皇後心情好點之後再說吧！
玉仙這麽打算著，正要悄悄退出去，哪知還是被皇後看到了，“你有事要稟告本宮吧？”皇後以手支著額頭斜躺在矮榻上，看著她，問。
她隻得走至皇後麵前，道：“娘娘，你消消氣，為他們而氣壞了鳳體可不值得……”
“別廢話，有事說事。”皇後一臉的心煩。
玉仙道：“文妃娘娘挑選的產婆奴婢都一一‘慰問’過了，娘娘等著看好戲便是。”
“嗯。”皇後接著問：“還有呢？”
她這沒頭沒腦的問話令玉仙疑惑不解，“奴婢不明白，請娘娘明示。”
“昨夜陽暉河邊的事。”她簡單地提示玉仙。
玉仙終是沒能敷衍過去，緊握了一下手，道：“石公子失敗了，沒能帶走蘇筱筱。除此之外，昨夜，皇上當著那麽多人說……說了他喜歡蘇筱筱這樣的話。”
“什麽？他真的說了那樣的話？”皇後彈坐起來，臉上盡是意外的表情。
玉仙點了點頭，“宮裏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皇上對蘇筱筱有意之事。”
皇後的雙手緊緊絞著，她的身體不住地微顫著，臉色差到了極點，氣憤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不能再留她在宮裏了，本宮不想再見到她。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把她弄出宮去。”
“發生昨夜那樣的事，有皇上護著她，恐怕很難……”玉仙擔憂地道。
皇後咬牙缺齒地道：“本宮不管這些，她多在宮裏待一天，本宮就難受得慌。”
“娘娘，這件事應該緩緩，不能操之過急，小不忍則亂大謀呀！”玉仙勸她。
皇後哪裏聽得進去勸，她是一分鍾都不能忍受蘇筱筱的存在。
這時，從宮外突然飛進來一隻全身雪白的鴿子湊巧停在距皇後不遠的窗台上，玉仙正準備命人將它轟走，猛然發現它的腿上綁著東西。一名宮女捉住了鴿子恭敬地遞給她，玉仙取下鴿子腿上的東西先展開看了一眼，是一張紙條，內容為：石公子請求援助，任務達成必重謝。”沒有署名，字體娟秀，這字跡是玉仙所熟悉的。
“娘娘，你看。”玉仙將紙條呈遞給皇後。
皇後看了一眼，緊捏著紙條道：“你回信，就說本宮會鼎力相助於他的。隻要能讓蘇筱筱從皇宮裏消失，就是對本宮最大的回報。”
玉仙照她說的寫好了紙條，綁在信鴿腿上，然後從窗邊放飛它，目送它飛遠。
“你派個人去暗中盯著蘇筱筱，一旦她單獨落單，就通知石公子，本宮與他裏外配合，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送走蘇筱筱。這一次，一定不能再有失誤。”皇後命令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