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要再惦記他
青鸞輕輕歎息了一聲，道：“不說這個了。筱筱，我聽人說你在尋找石公子，你可有他的音信？”
蘇筱筱沉默了一會，道：“我找到他了。”
“他在哪裏？你們見過麵了？”青鸞有些慌張地問她。
蘇筱筱道：“他已來京城，盤下了廣泰酒樓，現在是那裏的老板。我和他見過幾次麵，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什麽不愉快的事？”青鸞追問。
蘇筱筱搖頭道：“我不想再提了，就讓它過去吧！”
“刺傷你以及與皇上在懸崖上決鬥的人真的是他嗎？我聽宮人說了你們的事，但我不相信石公子會那樣對你。”青鸞問她。
蘇筱筱重重地歎氣點頭，“發生那樣的事，我一點都不怪他。是我背叛他在先，那一劍就算是我還他的情。若不是他，我到現在都還不明白自己心中的真正想法，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他。”
“筱筱，你真的打算跟皇上在一起，不再與石公子有任何交集了嗎？”青鸞急切地問她。
蘇筱筱點頭道：“經曆了這麽多，我才知道我真正喜歡的人是皇上，我不想再錯過他。皇上與石頭哥之間，我必然會對不住一個，如此糾結的問題，我隻能跟著自己的心走，此生我隻能對不住石頭哥了。”
“筱筱，你的選擇是明智的。你原本就是皇上的蘇妃，你注定了要回到他身邊，不管繞多少彎子，也不管經曆多少人。這就是緣分，你要好好珍惜才是。”青鸞微笑著握住她的手，對她說。
蘇筱筱對她點頭，“錯過他那麽多次，我不會再錯過的。”
“你已是皇上的人，自此，你的心裏除了皇上不能再惦記著別人，尤其是石公子。你要盡快忘掉他，與他劃清界限才行。這宮裏，不比外邊，由不得你再胡鬧；這皇上也不比其他男人，他可以見一個愛一個，而你不能，你隻能一心一意地愛著他，你要是對他變心了，將會輸掉自己的一生，從此萬劫不複，筱筱，你明白嗎？”青鸞極其認真地對她說。
蘇筱筱大大咧咧地對她一笑，拍著她的手背道：“放心了，我有分寸。”
“為了避免你犯錯，我以姐姐的身份給你一個忠告。現在，你和石公子隻隔著一堵城牆，你雖然已經不喜歡他了，但他卻放不下你。萬一哪一天他控製不住自己對你的思念，潛進宮裏或是約你出宮私會，你千萬不能見他也不能跟他走，最好是與他保持距離，連見都不見。這宮裏人多嘴雜，你要是一時糊塗見了他，被宮人看到，傳到皇上耳朵裏那便是大禍臨頭，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石公子，為了彼此都相安無事，你們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才行，筱筱，你記下了嗎？”青鸞道。
蘇筱筱笑問：“青鸞姐，你會不會言過其實了？有這麽嚴重嗎？我前些日子時常和石頭哥在一起，皇上都知道，他沒為難我們……”
“今非昔比。前些日子，你隻是個婢女；現在呢，你可是準皇妃。這身份地位大不同於從前，你得事事謹言慎行才好。唉，你這麽粗心，真是放心不下你，以你這冒失的個性，指不定哪天腦袋搬了家都不曉得是怎麽回事。”青鸞批評她。
蘇筱筱道：“好了，我聽你的就是。這以後，你要時常來這裏看我，給我說說深宮生存法則，好不好？”
青鸞道：“我有空便會來，隻要你不嫌我囉嗦就好。”
“不嫌不嫌，有你在我身邊幫我，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蘇筱筱笑著說。
青鸞起身告辭：“在你這待了這麽久，我也該回王府了。王爺若是找不到我，他會擔心的。”
蘇筱筱起身挽著她的胳膊送她出去，“瞧姐姐一臉幸福的模樣，真是令我羨慕。看吧，我就說王爺是真心愛著姐姐你的。”
“筱筱，送到這便好。你一定要記住我剛才對你說的那些話，不可以再和石公子見麵，不可以再和他糾纏不清，小心惹禍上身，好好珍惜皇上。”她又叮囑蘇筱筱一遍。
蘇筱筱對她點頭如搗蒜，“姐姐盡管放心，我都記下了。”
賢沁宮，婢女正給皇後梳妝，玉仙一臉憂色地小跑進來，先是屏退殿內的宮女，才對皇後低聲稟報：“娘娘，大事不妙了，雲煙的屍體被發現了，已送至刑部嚴查。皇上下旨，說是要對凶手嚴懲不殆，極有可能誅滅九族。”
皇後莫名地慌亂起來，手中的玉簪掉落在地，摔成了兩截，她麵色蒼白地看著玉仙，著急地問：“他們查到什麽了？”
玉仙對她搖頭，“奴婢打探不到刑部的消息。”
“那口井都荒廢多年，怎麽會有人發現呢？難不成你在處理屍體的時候被什麽人暗中看到了？”皇後慌張地猜測起來。
玉仙仔細回憶了處理雲煙屍體的那天晚上，沒覺得有什麽可疑，“娘娘，奴婢以項上人頭擔保，奴婢向來謹慎，不會有人發現的。”
“說這個有什麽用？屍體已交至刑部，他們很快就會查到本宮這，蘇筱筱沒被毒死，本宮反被自己害死。這可怎麽辦？你告訴本宮，還有什麽法子可以挽救？”皇後緊抓著玉仙的手，問她。
玉仙努力鎮定道：“娘娘，越是到危急關頭，我們越要冷靜。奴婢在刑部那沒打探到什麽，宮中也沒聽到什麽，這便證明他們什麽也還沒查到。娘娘，你要鎮定，不要亂了分寸，越慌張隻會越快暴露自己。”
“對，你說得很對。本宮不能亂，不能自己嚇自己。雲煙的屍體裏除了能檢查出鶴頂紅之外，就沒什麽可疑的。他們僅憑這一點是查不到什麽的。”皇後淩亂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
玉仙拿起銅鏡前的胭脂水粉給她補妝，“娘娘，雲煙的屍體不足以構成對我們的威脅，所以，這日子該怎麽過還得怎麽過。蘇筱筱雖然沒有接受冊封，但在皇宮裏人人都已把她當作宸妃娘娘來看待，接受那個封號隻是早晚的事。不說別的，就憑她住入鴻宸宮這一點，娘娘你都得親自去祝賀她，眼下，最好不要與她結仇，得罪她便等於得罪皇上，咱們該委屈的時候還得委屈一下。”
“本宮知道。這點小委屈，本宮還是受得了的。玉仙，給本宮化一個非常精致的妝容，把皇上送給本宮的那盒玉女桃花粉拿來，本宮今日就抹它。”皇後輕撫著自己略顯蒼白憔悴的臉龐對玉仙吩咐道。
玉仙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娘娘，你把那盒胭脂珍藏在哪裏？”
“老地方，怎麽，找不著嗎？”皇後回頭看著她問。
玉仙把整個箱子都搬了過來，皇後親自找了好一會，就是不見她最愛的那款胭脂，心裏莫名地不安起來，看著玉仙道：“本宮向來不舍得用它，隻有在大場合的時候才塗抹。每一次用過後，本宮都會親自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入箱裏，不可能會丟的？怎麽就不見了呢？玉仙，平日裏是誰負責打掃這裏？”
“娘娘，是奴婢。這裏收藏著娘娘你的貴重且有特殊意義的東西，奴婢怕宮人覬覦，順手偷走，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奴婢親自整理這裏的。奴婢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是奴婢拿走那盒胭脂的。”玉仙急著解釋。
皇後自然不會懷疑她，“本宮相信你，你對本宮的忠心本宮從未懷疑過。隻是，這裏除了你和本宮能靠近之外，還有誰來過這裏呢？”
主仆倆陷入沉默，玉仙率先開口道：“會不會是給娘娘你梳妝的那些宮女？”
皇後搖頭否定：“不會是她們。她們隻有在給本宮梳妝的時候才能進來，其餘時間是不允許的。有本宮在，她們不敢偷竊。”
“娘娘，該不會是……是雲煙吧？”玉仙滿麵懼色地道。
皇後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怎麽說？”
“雲煙毒害蘇筱筱後，宮中禦林軍到處追捕她，娘娘把她藏進這裏，方才躲過禦林軍的搜查。雲煙肯定就是趁避難的時候偷走了娘娘你最愛的胭脂。”玉仙分析道。
皇後的臉色由蒼白轉變為慘白，“要真是這樣，這回真的要完了。刑部肯定會從雲煙身上發現那個獨一無二的胭脂盒的，整個皇宮，隻有本宮才有。他們很快就會查到本宮的。玉仙，怎麽辦？完了，死定了。”
“娘娘，事已至此害怕慌亂都無濟於事。隻希望那盒胭脂掉入井底，沒被他們發現才好。”玉仙道。
“會有這個可能嗎？玉仙，你速速派人去那口荒井周圍查看一下，一定要把胭脂盒找回來。”皇後命令她。
玉仙正要去執行她的命令，一個宮女進來稟報：“皇後娘娘，蘇姑娘來了。”
“她怎麽來了？她怎麽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呢？難道她知曉了什麽？”皇後分寸大亂地胡言亂語起來。
玉仙拍著她的肩膀，提醒她：“娘娘，快宣她進來，她已不是可以隨意怠慢的人。”
“對，不能怠慢她。”皇後自語著，然後看向那名宮女，道：“快請她進來。”
蘇筱筱走進去，一眼便看到皇後臉上還未來得及退去的慌亂，以及玉仙臉上少許的緊張，她大概已猜到她們這副模樣的原因，她不急於揭穿她們，而是走上前，恭敬地給皇後行禮：“筱筱參見皇後娘娘。”
“蘇姑娘，快請起！”皇後擠出笑容親自攙扶她起來，然後命玉仙給她倒茶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