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進行時
“開玩笑的！”
夏洛克摸著自己的胸口，一臉自豪的表情:“我也是神會的參加者之一，你不是嗎？”
諾婭深吸了一口氣，扭了扭腦袋，聲音逐漸變得低沉，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神情，然後愈發變得明亮，習慣性的保持了沉默。
夏洛克搖了搖頭:“你應該清楚的吧，看好她，外麵有個人可是鬼鬼祟祟的”
諾婭驚詫道“你救了她？！”
夏洛克嘴角微微上揚，沒有太多的溫度。
“我隻是單純覺得有趣！”
完，夏洛克便毫不留戀地轉身走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而諾婭看著坐下的夏洛克，久久不語。
“很奇怪，是嗎？”特蕾莎嘴角不知所謂的上揚，一眼望出了神秘。
諾婭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道:“我隻是越發的弄不懂這些了！”
“你會慢慢習慣的！”特蕾莎開口道。
“同時，也習慣一個身為神的自己！”
“因為總需要時間來了解對吧！”特蕾莎仰起臉“你呢？”
諾婭沉默了下去。
仿佛河邊蕩起的微瀾，卻如水般寂靜。
她反對不了，因為她已經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還是自己，隻知道，嚴格來，諾婭不是神，但也不能稱作為人。
“等下課吧！”
…………
“其實我越來越搞不懂別人了，也搞不懂我自己！”
“哦？怎麽？”艾爾一邊聽，一邊倒了滿杯茶水送進口中。
“我不像是個神，也許對別人而講，我是個人，是妖，是魔，是魔神呢？”
艾爾噎了一下，卡在喉嚨裏的水幾乎沒有噴出來。
“這一點都不好笑，如果你是來找我開玩笑的？”艾爾緊盯著諾婭，那副冷漠的不帶笑感的臉，頓時覺得心一寒。
“得讓我夠資格做你的笑點啊，事實上你不愛開玩笑！”艾爾又喝了一杯水。
諾婭的臉更凝固了。
“嗯，我知道！”艾爾無奈的:“我會推薦你的，不過他們也得聽我的才行啊，你為什麽不讓歐若拉大人幫你！”
“我不覺得我和她很熟！”
“那我們就很熟了？”
諾婭把臉一撇，頓時將場麵冷了下來。
“不覺得！”
艾爾臉色一沉，略顯無奈的看著諾婭。
“好吧好吧，不過不這個！我覺得你要先去找一下火神赫淮斯托斯！”
“哪個黑臉大叔？”諾婭疑惑的問道“為什麽？”
“去修複損毀的創神槍！”
“修複？可以嗎？”諾婭大驚。
著，艾爾臉上浮現出不屑的微笑“這是自然，赫淮斯托斯是我們神域的鐵匠之神，所有的神器都是由赫淮斯托斯親手打造的，就連已經粉碎的朗基努斯之槍也是他在萬餘年前打造的！”
“哦，這樣啊！”
“神會的規則裏沒有規定不能使用武器，而且接下來你需要打倒的啃食者，你自然需要修複創神槍！”
“聽起來不錯，不過我現在更需要的是神會的參賽資格！”
艾爾慢慢想了一會道:“如果真像你這樣的話，自然會進執行部的推薦名單！”
“話是這樣，我想知道，夏爾這個人怎麽樣？”
艾爾用手指托著下巴仔細斟酌了一會才:“夏爾那孩子嗎，挺聰明的，神域內的綜合成績也屬上等，對你來，也絕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貨色！”
“這我知道！”
諾婭傲嬌般的瞥了瞥眼睛，順帶的用手把艾爾推了一步皺了眉頭。
“我想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什麽？”
諾婭的臉色有些緊張以至於就像被繃帶纏繞了一樣，過了一陣子後，又鬆垮開來。
“不，沒什麽！”諾婭猛然抬起頭來“對了，好像很久沒見到韓和韓雪兩人了，不知道她們學的怎麽樣了？”
“真難得！”艾爾十分驚訝。
“以你這種性格的人居然也會關心起別人來！”
“別看我，我也分感興趣和不感興趣的好吧！”
“就算是那樣，你對她們很感興趣？不過我隻是他們的代理老師而已，該教的已經教給他們了，剩下就看他們自己的悟性，去學院學習了！”
“嗯！”
艾爾鬆了一口氣:“起來我也很長時間沒見他們，過幾去看看他們的修煉達到什麽程度了也好！”
“我想他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諾婭淡淡的了一句，隻是聲音顯得無比低沉。
“的倒是好聽，我不記得你會這種誇獎別人的話！”
“你隻是沒見過！”諾婭咬了咬牙，一道光波飛射了過去。
將襲來的光波擊碎後艾爾也握緊了拳頭，如汪洋般的神力在手中升騰起來。
“要不要來練練！”
“我正有這個意思！”
諾婭一笑，白色的神力肆無忌憚的外放，化作狂風席卷開來。
艾爾瞳孔瞬間收縮。
白色神力凝聚全身，清晰的震鳴後，頓時淹沒了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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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婭最先注意到了那個身影。
已經是傍晚，在通往寢室的羊腸道上，一行人沉默的走著，諾婭突然一下子有了反應像貓一樣的警惕著看著前方。
在樹叢的陰影當中圍著一群學生，離他們更近的地方，是一個少年，臉上掛著燦爛微笑的夏爾。
夏爾打著招呼……但是，諾婭那閃爍又有些憂鬱的眼光看著夏爾。
“諾婭，原來你也來了！”
“我路過而已，而且回寢室就這一條路……”
諾婭陰著臉回答。
夏爾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臉友善的微笑。
“不過這又是啃食者作案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高瞻遠矚，消息靈通呐！”
“這，這沒什麽，啃食者可是見神殺神的主——我自己也有危險，這不是在操別人的心！”
諾婭點了點頭，視線朝後麵穿了過去，直接看到裏麵被黃色的警戒條圍起來了，聖騎士團的站在那裏不讓人擅自闖入。
“這麽晚了還不回去，你剛剛訓練過嗎？”一隻潔白的手掌摸上了諾婭的後背，諾婭一驚急忙看了過去。
“嗨！”是卯月。
“你怎麽在這裏？”
“我隻是來找我的無賴男朋友！”卯月不太高興的瞪著夏爾，夏爾一臉無奈的表情。
“哦。這樣啊！”
“不過啃食者還真是過分，這是第幾次了吧！”卯月的表情略帶傷感，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夏爾的胳膊。
諾婭看向了樹叢中的陰影處，是在幾個聖騎士團成員包圍之中橫躺著一具缺肢的屍體。
這次的，沒有被攔腰截斷，隻有扯出心髒時留下的傷痕，那個傷口，有部分溶解了，跟迄今所見的其他神靈不一樣，保留了相當的原形。
肌膚是黃褐色的——從結論來看，又有點不符合。
在那跟前，有個學生扶著殘骸哭泣。仿佛是在為同伴的死而哀悼。
仔細看了看死者的臉，竟然不可思議的帶有一絲印象。
是前幾的啃食者作案現場時最後活下來的然後被逮捕的其中一人，但是身體被破壞的太嚴重了，以至於外貌不一樣了。
來也很正常，那個半透明的身體隻是被魔法液體化而已，本體當然還是由固體組成的。
目眥盡裂，雙眼有如燃燒一般，卯月轉身離去。
“等等，諾婭！”
夏爾背對著卯月，用著意想外的強硬口調：
“你隻需要看著，但還是不要跟啃食者扯上關係！”
“——但是！”
“解決啃食者的事是聖騎士團的職責。再者……”
夏爾回頭望向卯月。
並非一直掛著的笑容，而是痛苦地皺起了眉毛。
“你的心情我明白，不過很抱歉了！”
“是你自己吧？”
“什麽？”
“你選擇了諾婭——是那樣吧？你等於是想把諾婭推入下一個深淵！”
卯月愕然地呆立不動。
“那個，不是……唉，抱歉了，我們可以暫時分開嗎，等我抓住了啃食者，我們暫時別見麵了！”
夏爾悄然地轉過身去，走開了。
夏兒麵如死灰，斷斷續續地在顫抖。
“怎……怎麽辦……”
“喂，你肯定是誤會什麽了！”
“我沒事！”
卯月甩開諾婭，就那樣像子彈一樣地跑走了。
諾婭目送著纖瘦的身影遠去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雞，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不禁自然自語。
“……也不用哭吧！”
話語溶解在風中，化成泡影消失了。
“喂！你去哪？”
嗖！一道光刃從卯月手中甩出，擊打在空氣上，極速而產生的火焰更是飛馳了很遠。
卯月沒有回答諾婭，然後繼續往外走去了。
一瞬間的硬直讓諾婭呆了一下，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等等，那個方向是！”
然而，卯月已經走遠了，她朝著剛才死者的叢林深處走了。
那個神域的試煉森林，隻不過現在已經荒廢了，倒是有許多的難以處理的怪物深藏其中，久而久之，神域也便懶得處理，也就沒人進入了。
諾婭覺得好像不能對卯月坐視不管，接著便躲開其他神靈的耳目，踏入了森林。
一雙藍色的眼睛頓時閃爍著異樣的光。
深林裏，倒是靜謐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懼中，鬼怪的身影與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可以讓人產生到了陰間的幻覺，粗壯參的詭異植物，色澤妖嬈的無名昆蟲，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的不同尋常。
狹窄的老參道，彎彎曲曲，陰森可怖，月亮被湧來的黑雲遮蓋，隻從厚厚的雲層後麵透出一層含混的暗色光暈來，風在高高的樹頂搖晃著，發出一陣陣龐然緩慢的沙沙聲，像是頭頂移動著沙漠般的樹海，襯托著靜謐的夜，風中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初冬的含義，一星半點兒的，懸浮在空氣裏，是露水或者冰屑，不清楚，隻是碰到皮膚的時候，會激起一陣的雞皮疙瘩。
這邊試煉森林之所以荒廢不隻是潛藏著的無數試煉用的怪物，怪物還好，隻是聽以前兩個神靈相約到這裏決鬥，兩股強大的神力到達中心引爆，造成了一場巨大的森林火災，盡管絕大多數的怪物是不怕火的，卻將遍布整個森林的數萬毒蟲燃燒殆盡，那種毒蟲是需要迅速殺死的，不然體內的毒氣就會朝著周圍擴散，數以萬計的毒蟲的毒氣同時擴散，頓時將森林變成一塊異地，有些怪物甚至也因為這毒氣而變異了，所以就此荒廢了。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必然，諾婭的龍的體質正好免疫這種毒氣。
正如現在所看到的一般，隻見一條如同雄渾巨樹般巨大的黑色蜈蚣，正緩慢地爬過，所到之處，樹木交錯斷裂，像是一條巨蟒爬過草地後留下的痕跡一樣……泥土碎石沿著它路過的地方四處迸射，成千上萬條巨大的腹**錯起伏地砸向地麵，大地的裂縫交錯蔓延，像是冰麵的裂痕一樣四處崩壞……
周圍拔地而起的山崖，圍繞成了這個巨大的像是遠古遺跡般的洞穴。
諾婭渙散的視線裏，是那張風雪裏堅毅而充滿自信的麵容，鋒利濃密的眉毛下，是赤金色的眼睛，目光永遠都像是大雪彌漫的寂靜曠野。
“可以試著尋找一下！”
諾婭發現身旁一側巨樹，空氣顯露出一絲震動，但是直覺告訴她這絕不是卯月，然後慢慢抬起手臂，猛烈的朝著巨樹揮了過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