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混沌之中，蘇九歌憑借著幾分情形的意識全力運轉太上忘情訣，對於那斬在道心靈魂之上的刀意，他不禁沒有半分去除煉化的意思，反而敞開了心神任由那刀意肆意斬在自己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樂之上。意外的是在太上忘情訣的加持之下，那刀意的威力成幾何爆炸式的增長，太上忘情瘋狂催動著業力斬斷自己的七情六欲，他要借助這毀滅之刃，殺己證道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一幕，恐怕所有人都難以料到，原本致命一擊反倒成了助力，從側麵幫助蘇九歌強行滅殺七情六欲幫他省去了中間很長的一段路。
在外界看來，原本生機盡銷的蘇九歌此刻身上居然在不斷起死回生，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的推移，生機猶如一根小樹苗不斷生根發芽，進而不斷壯大生生不息生機盎然。
“活了！活了！！活過來了！！！”
柳隨風高興的手舞足蹈，盡管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也不明白在這業力一刀之下蘇九歌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隻要活了就好。
小師弟雖然還沒入門，但若真的死在這裏，恐怕整個神界又將是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是啊，活了，簡直就是奇跡”
涼道士也有些激動，當那業力一刀出現刹那，他也感覺有些愕然，同輩眾人可以說無人能擋下那一刀。
“浮屠山的人，果然都是妖孽啊……”
涼道士慨然長歎。
戰場之上端木心與第五夜蟬都鬆了一口氣：
沒死，又活過來了。
端木心當初被那紅衣女孩留了一命，因此可以活；但與蘇九歌對戰，那女孩可是全力以赴沒有任何轉圜手下留情的餘地。
蘇九歌能大難不死，她們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喜悅。
畢竟對眾人而言，妖族才是生死大敵。
“這特麽可能？”
妖族眾人也是一片錯愕，紛紛狐疑地看向身後的紅衣小女孩。
“你……用了幾分力？”
“十分”
紅衣女孩說完，目光灼灼地鎖定在遠方那血淋淋的人身上，她實在想不通這人是如何在她的刀下活過來的，這完全沒有半點道理。
難道這人沒有靈魂？沒有感情？是個傀儡？
此刻蘇九歌根本感知不到他們的想法，神識之內，他端坐正中心無旁騖一門心裏運轉太上忘情訣。盡管無暇顧及身體的具體狀況，但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似乎在不斷失去些什麽，至於具體是什麽，他不得而知。
“你們看，他這是怎麽了？”
倏然有人高呼一聲，在敵我雙方萬眾矚目之下，盤膝坐在戰場中央的蘇九歌此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渾身浴血的他此刻身上開始再度崩裂，鮮血橫流不止，此外他烏黑的頭發開始大片脫落。
“這.……這是怎麽了這是？”
柳隨風見狀再度開始提心吊膽。
很快蘇九歌的頭發就徹底掉光，整個人成了一個光頭，可隨即他又重新長出一頭烏黑的頭發，那頭發越長越長，最後長發及腰；當長發停止了生長後，隨之而來的是黑色的長發自發根開始發生轉變，眨眼一頭烏黑的青絲褪去，滿頭白發生。
這.……
這一幕屬實出人意料。
所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導致他一瞬白發。
難道是他動用了某種秘法才得以存活？
這是大多數人不約而同的想法，畢竟那一刀之下，尋常人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仔細想想，隻有動用秘法才能活下來，也隻有動用秘法，才會導致身體元氣不足，這一頭白發就是最好的證據。
與此同時，當滿頭盡數染成白發後，冥冥之中蘇九歌感覺自己全身豁然一陣輕鬆；原本百事纏身痛苦難言的神識此刻變得十分輕盈，感覺如獲新生。
下一刻蘇九歌睜開雙眼，睜眼瞬間，所有人再度為之沉默，柳隨風更是眉頭微皺。
原來，蘇九歌睜開瞬間，他們看到蘇九歌的眼睛居然變成了一雙十分冷漠的銀白眸子。與拒人千裏之外不同的是此時的他整個人超凡、脫俗，不似此間之人，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人的韻味，像極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具沒有任何感情的行屍走肉，偏偏他的氣息又十分超然，整個人飄飄然酷似閉關千年的老怪物，一朝悟道勘破生死輪回。
瞧著那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蘇九歌，柳隨風沉默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名字：太上忘情。
他想到了，涼道士也想到了。
“柳帥，你說會不會是……”
涼道士欲言又止。
柳隨風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畢竟這東西數萬年不曾見過，況且.……”
他沒有多說，太上忘情，為佛門殺心佛陀秘而不宣的絕技，即使佛門中人也無人學到。倘若真的是.……那事情可就複雜了。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小師弟身上仿佛籠罩了許許多多個謎團，這一會他有些理解了，為何八百年閉門的浮屠山八百年後忽然收了他一個。
果然，大佬都沒有一個傻子。
當他胡思亂想之際，對麵妖族眾人陷入了沉思。
“你們注意到了他的眼睛了嗎？”
青羊妖尊問道。
“那是什麽功法？怎麽……怎麽氣息變得如此天差地別？”
青羊已經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詞語。
“妖尊，此子留不得，不如我們.……”
紅月冷不丁壓低聲音說道說道。
“你想死嗎？”
青羊冷冷瞥了他一眼：“此事休要再提，不然妖皇恐怕也保不住你”
轉頭他看向出神的紅衣女孩：
“你可曾有何見聞？”
紅衣女孩微微搖了搖頭。
“那這是什麽？”
在所有人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之一，第五夜蟬想到了一件事，結合此時蘇九歌的狀態她明白了：太上忘情錄。
原來如此，沒想到殺心居然將此功法傳給了他！怪不得可以抵消業力的侵蝕，甚至借此一飛衝天打破桎梏。
原來……原來如此。
她倏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再度看向蘇九歌的眼睛，又仔細看了看他的一頭白發：
既然他死裏逃生，那豈不是說……
他已經舍棄了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