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天命者
程建華三人看見了陳揚與秦墨瑤這兩個不速之客，麵上卻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陳揚暗自心驚，覺得眼前一幕匪夷所思。
為什麽匪夷所思呢？因為陳揚乃是化勁巔峰高手，對周遭的事物感知非常強。可以，方圓五十米內，就算是螞蟻爬動，他都能感覺到。可眼前這程建華三人到了他十米範圍之內。他卻依然一無所覺。
這種情況，很可能是對方的修為遠在陳揚之上。但這也不太可能，因為陳揚的修為已經是很難得了。如果有一個人比他的修為強，那還好理解。眼下同時出現三個人都比他強，這比中五百萬的彩票的幾率還要難啊！
陳揚話的同時打量程建華三人，他發現程建華要麽是沒有修為，要麽是高得返璞歸真了。陳揚覺得程建華應該是前者。因為白吟霜和程建華一起長大的，白吟霜至始至終都沒程建華有武功。這程建華總不可能短短幾年，就厲害到了逆的程度。
至於程建華身邊的寸頭青年，陳揚看出他的修為也是在化勁之中。這寸頭青年有一股相當淩厲的氣勢，這種淩厲如利劍一樣，讓人心生畏懼。可以想見，這寸頭青年一旦進攻，肯定是相當的恐怖。
境界是一回事，打鬥起來，搏鬥經驗，瞬息萬變又是一回事。並不是化勁高手就能穩贏暗勁高手。
至於那白色襯衫青年，陳揚觀察他時，心頭猛跳了下。這家夥居然真的是化勁巔峰的修為了，而且，這家夥麵色溫潤如水，令人難以琢磨。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麽我們到了你身邊，你卻沒有發覺，對不對？”程建華看向陳揚，淡淡道。
陳揚嗬嗬一笑，麵上輕鬆，暗地警戒。他道：“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你是玄門高手，可以感知磁場變化，改變氣場。你將我身邊的磁場擾亂，我便無法察覺到，對不對？”
程建華微微一笑，道：“你是個聰明人。”
陳揚一笑，道：“過獎！”
程建華又道：“你來是想為白吟霜討個公道，抓我的對不對？”
陳揚知道這時候否認也沒有用，當下道：“本來是這麽打算的，不過看起來，是不成了。”
程建華道：“白吟霜在金色年華酒吧裏，依靠鳳玉營造道場，苟延殘喘。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她的道場看起來厲害無比，外人無法進去。但我要毀掉她的道場，至少有一百種法子。知道為什麽我不毀掉她的道場嗎？”
陳揚眼神一凝，他無法再輕鬆下去，道：“莫非你是在等我？”
一旁的秦墨瑤聽得也是暗暗心驚，隻覺程建華若真是在等陳揚，這也太恐怖了。這個人，難道是神仙不成，什麽都能算到？
這樣一想，那古時候的劉伯溫，諸葛亮之類的人，擁有那般神算之力，似乎也不是過分吹噓了。
程建華淡淡一笑，道：“並不是在等你，隻是我算到白吟霜與命者有某種聯係，而命者最後會因為白吟霜，從而成為我的殺劫。我通過周密的計算，便也就算出了命者肯定會去金色年華認識白吟霜，然後為白吟霜報仇。要報仇肯定就會來找我。這其實是一道複雜的方程式計算。”
“命者是什麽鬼？”陳揚不由問道。
程建華毫不吝嗇，道：“命者，命之所歸也。未來的世界，會有一場大的氣運改革，群雄逐鹿，群魔亂舞。命者就是鎮壓亂源的存在，乃是道所選擇的人。”
陳揚眼睛微微眯起，道：“開什麽玩笑，現在是二十一世紀，科技發達，和平年代。怎麽也不可能再如以前一般亂象紛呈。”
程建華道：“不是國家之亂，而是科技發達，不容妖鬼蛇神。這是道的發展，所有的妖鬼蛇神，逆之力都不容存在。這些事情，現在與你，你也不懂。”
陳揚眼珠微微一轉，他是絕頂聰明之人。馬上就過濾了一遍程建華話裏的意思。他隱隱有些懂了，但又沒有全懂。可陳揚卻很明白一件事情，道：“你我是命者？那麽你的意思就是，我是氣運之所在。也就是，我會遇難呈祥，逢凶化吉。你若與我作對，就是逆而行。”
程建華哈哈一笑，道：“你太真了。這並不是一部電視劇，所以沒有主角不死定律。道滾滾，洪流向前，我們在其中都是渺的塵埃。你死了，你的運氣就會自然轉移到他人身上。就會有下一個命者出現。每一個朝代的變遷，都會有命者出現。劉邦是命者，項羽也是命者，就連秦二世胡亥也是命者。朱元璋是命者，陳友諒是命者，明王也是命者。你們的存在，都是道的棋子，為道完成變革。你們死了，自然有下一個棋子來完成未完的事情。”
“命者與常人的區別就是，他的運氣的確會好一些。”程建華隨後道。
秦墨瑤在一旁聽的有些懂，又很不懂。
陳揚的臉色微微一變，道：“那麽你等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僅僅是為了將祖師爺的死嫁禍給我？”
程建華淡淡道：“祖師爺的確是我玄衣門，術數最厲害的宗師。不過他對道太畏懼了，固步不前，隻知道順勢而為。如此一來，我們知曉機又有什麽用處，還不如不知道為好。”
“所以你就殺了祖師爺，想取而代之？”陳揚沉聲道。
程建華微微一笑，道：“沒錯。祖師爺一向不信任我，認為我會將玄衣門帶到萬劫不複的地步。所以，他必須死。”他頓了一頓，接著又道：“等你來，一是為了對祖師爺的死有個交代。二是因為，我要剝奪你的氣運，讓我自己來成為一名命者。”
“氣運也能剝奪？”陳揚頓時吸了口寒氣。
程建華道：“常人不能，我能。”他頓了頓，又道：“好了，命者，你要問的我都回答你了。你的手機錄音也可以關了吧？”
陳揚的臉色頓時古怪起來，他的確悄悄打開了手機錄音。然後就是為了引誘程建華承認殺了祖師爺。卻沒想到，這程建華居然連這也知道。
陳揚的心往下沉，這程建華明明知道自己開了錄音，依然敢侃侃而談。這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根本不怕，他有十足的把握擒住自己。
秦墨瑤也感受到了這種氣氛，她不自覺的靠近了陳揚。同時對程建華厲聲道：“我是警察，你最好不要亂來。”
程建華掃了秦墨瑤一眼，道：“你是誰並不重要，因為你會從這個世界消失。沒有人知道你去了哪兒。”
秦墨瑤吸了口寒氣，她覺得白吟霜的可怕和這程建華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了。
程建華又向陳揚道：“我忘了給你介紹一下了。”他拍了拍身邊寸頭青年的肩頭，道：“他叫做龍玄，是日本人，今年二十歲。不過你別看他年紀，他殺的人可不少。龍玄六歲拜師北辰一刀流派的宗師井田岩鬆。他在百丈瀑布之下，練刀十年，十歲的時候便已經是刀法高手。十五歲，龍玄斬殺他的師父井田岩鬆，一舉成名。如今，死在他手上的高手不計其數。”隨後，他又介紹白襯衫青年。“這位就更了不得了，他叫做李陽。嗯，以前是一位軍區少將哦，他的槍法在百萬解放軍中排行前三。”
陳揚眼中瞳孔放大，隨後冷笑一聲，道：“李少將我聽過。”
那李陽不由微微咦了一聲，道：“你居然聽過我？”
陳揚哈哈一笑，道：“你將國家機密販賣給東突組織，成為了國家頭號通緝犯，你的大名我當然聽過了。”
李陽眼中出現一抹淩厲神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程建華微微一歎，道：“命者，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是要我們動手，還是乖乖的跟我們走？”
陳揚冷笑道：“程建華，你稟性不良，也妄想成為命者？你看你身邊所跟的都是些妖魔鬼怪，其心不正，安能得道正統。”
程建華道：“曆史向來由勝利者書寫，你太真了。”他頓了頓，道：“不過看來你是不會乖乖聽話了。”他轉向龍玄，道：“把他拿下。”
龍玄雙眼立刻爆出寒光，恭敬的道：“是，主人！”隨後，這龍玄便跨前一步。
這家夥周身上下便爆發出了淩厲的殺意。這股殺意如實質一般，讓人皮膚上立刻起了雞皮疙瘩。
秦墨瑤馬上感到了窒息般難受。
陳揚跨步攔在秦墨瑤麵前，這一攔上來，秦墨瑤立刻就覺得所有殺意被阻擋，她的呼吸也暢快起來。
“退到後麵去。”陳揚向秦墨瑤道。
秦墨瑤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添亂，乖乖的退後。
如果沒有秦墨瑤在身邊，陳揚有兩成把握逃走。如果順利擊殺龍玄，他一個人有六成把握逃走。最主要的是，這李陽給他的威脅太大了。
李陽雖然沒有掏槍，但這個槍神在，手上肯定是有槍的。陳揚忌憚的就是李陽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