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7章 初心
黑衣素貞這般擔心陳揚，頓時也讓軒正浩摸不著頭腦。軒正浩記得黑衣素貞以前提起陳揚也是咬牙切齒的……如今這一個一個的都站在陳揚的立場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陳鴻蒙見黑衣素貞這般說，臉色頓時更加陰沉。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你是不是瘋了？」陳鴻蒙忽然沖黑衣素貞道：「為了陳揚這樣一個卑鄙無恥的人，要讓更多的高手進去送死？他是你什麼人？你和他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不可見人的事情？」
黑衣素貞怔住。
這一瞬，卻是有些不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是出自陳鴻蒙之口。
她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陳鴻蒙。
不止是她，其餘人也頗震驚的看向陳鴻蒙。
陳鴻蒙卻是受夠了這種眼神，沖黑衣素貞道：「我真的已經受夠了，明明錯的是陳揚，如今不可理喻的也是你白素貞。你卻要用一種看瘋子一樣的震驚眼神來看我。如此就顯得是你對，我錯？如此，黑白就可顛倒？難道這不是你變成了神經病？明明在之前都說要幫我一起來對付陳揚。轉眼，你居然站到了陳揚那一邊。你好歹也算是一方高人，道心就是如此不定嗎？」
黑衣素貞還來不及反駁什麼……
洛天瑤在旁便已經先開口了，道：「好一個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大概在你陳鴻蒙眼裡，黑白都是你定的。你說誰黑，誰就是黑。你說誰白，誰就是白。逆了你的意，就是陰險小人。你如此君子，怎也要拿你朋友紫衣的命來逼迫陳揚進入這宿命劫火世界。若是光明正大，你可能是陳揚的對手嗎？」
張道陵道：「無量壽福！」頓了頓，道：「鴻蒙小友，貧道又想起了在先前陳揚道友已經抓了你所有的家人，他同時還可以將皇上的家人抓了來逼你們就範。他也可以將我們全部都給殺了……但他沒有這麼做。就以上這些，你不感激也就罷了，卻還要抓了藍姑娘和洛姑娘她們來逼陳揚進入死地。此等作為，實在不配為人！」
陳鴻蒙眼神暴戾起來，向張道陵道：「道祖，我已經一再解釋，那是分身所為，並不是我的意思。我若知道他會這麼做，斷然不會允許的。而且我現在已經在挽回了……」
「鴻蒙小友，非是貧道不理解你。以你之聰慧，會料算不到分身可能失控嗎？既然已經料算到了，又放分身在外，說明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張道陵道。
「若我本體活著，我都可控制！」陳鴻蒙道。
「這就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你一早就定下計劃以本體來打造宿命劫火世界。難道你沒算到本體會死，分身會亂？」張道陵道。
陳鴻蒙語音急促起來，道：「道祖這又是什麼意思？是在指責我嗎？遇到陳揚這樣的恐怖對手，我本就沒法將一切算在其中。有的時候，也是要冒險的。」
張道陵冷哼一聲，道：「冒險貧道可以理解，但貧道覺得，抓藍姑娘她們逼陳揚就範，本就是你計劃中重要的一環。你似乎很了解陳揚，知道他是什麼人。」
陳鴻蒙暴怒道：「我沒有！」
張道陵嘆息一聲，道：「天道將如此重任放在你的身上，真的對嗎？貧道現在表示非常懷疑！」
「懷疑你媽啊！」陳鴻蒙徹底失控，厲聲罵道。
張道陵吃驚的看向陳鴻蒙。
「又是這種眼神，又是這種表情！」陳鴻蒙雙眼血紅，道：「我真的已經受夠了，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要這樣的污衊我，逼我，最後還要將所有的指責放在我的身上，搞得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明明你們是錯的，明明事實不該是這樣的……好，好，好……」
他一連大聲說了三個好字，接而退後數步，道：「事已至此，咱們也已經將好話，壞話說盡。從此以後，這什麼狗屁天道重任，再也與我無關。這什麼狗屁地球，我再也不要管了。我會帶著我所有的家人離開這裡，從此以後，大家，不要再相見了！」
他說完之後，身形一晃，便飛出了一元之舟。
「鴻蒙……」軒正浩心中焦急，忍不住喊了一聲。
但陳鴻蒙已經離去。
「這……」軒正浩道：「靈尊危機就在眼前，本來有鴻蒙在，我們都無法戰勝靈尊。如今他撂了挑子，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自處？」
傅青竹道：「鴻蒙兄只是一時激憤而已，他心中一直存有大義，我去勸勸吧！」
軒正浩點頭，道：「去吧！」
蘭庭玉道：「我也去！」
兩人很快離去。
等他們走後，軒正浩看向張道陵。
張道陵卻是臉色沉重。
黑衣素貞等人面對陳鴻蒙的離去卻很是淡定。
軒正浩接而又看向黑衣素貞和藍紫衣，道：「我實在不明白，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可以說，今日事情之所以至此，全是因為你們乃是鴻蒙所在乎的人，你們倒向陳揚，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藍紫衣深吸一口氣，道：「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說出來了。」
黑衣素貞道：「軒皇，道長，你們都想知道原因，是吧？」
張道陵道：「貧道只是覺得天命之王行事如此邪氣，實在是德不配位。倒是那陳揚小友的行事風格頗合貧道的胃口……」
軒正浩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羅通道長在旁道：「是啊，什麼原因？」
黑衣素貞當下就與眾人全部盤膝而坐，然後就講了陳揚的前世今生，以及來龍去脈。
之後，藍紫衣補充道：「我知道這些信息的衝擊力太大，一時之間大家很難接受。但是……陳揚能夠得到星主接見，且法神肯定早已經知道他的存在，這中間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還有……他這次在這宿命劫火里應該已經和時間神殿的至尊時間溝通上了，不然的話，他不會消失。」當下又將自己和陳揚先前的約定說了。
軒正浩一行人一時之間卻是回不過神來。
藍紫衣等人所說的信息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顛覆了他們很多的認知。
好在這些人都是當世高人，所以倒不會覺得這些是天方夜譚……
許久之後，張道陵回過神來，道：「修道無止境，修道，修的是宇宙之中的認知，修的也是心！貧道本來以為對這宇宙已經足夠了解，如今了解這些后，才覺貧道原來也是井底之蛙。慚愧，慚愧啊！」
「三千宇宙，還真是瘋狂！」軒正浩震撼無比的說道。
羅通道長道：「貧道倒有不解！」
藍紫衣道：「道長有何疑惑？」
羅通道長說道：「若這一切是真，陳揚先生身負如此重任，但種種作為似乎太過兒戲。當初的事情，貧道也了解了很多。他曾經不顧身份暴露的危險，數次救了洛小姐。之後遇到鴻蒙小友，明明可以輕鬆殺死鴻蒙小友，可他沒有這麼做。他早些動手，不就一了百了嗎？還有這次，明明是進來送死，他為什麼還要進來？三千宇宙的存亡繫於他一身……死幾個人算什麼？」
眾人不禁呆住！
張道陵微微一笑，道：「羅通，你真的不明白嗎？」
羅通道長馬上恭敬的道：「弟子的確不解，還請道祖解惑！」
張道陵道：「這就是為什麼陳揚是先生的原因？何謂先生，你應該是懂的。」
「弟子懂！」羅通道長說道。
張道陵繼續說道：「首先，陳揚先生有絕對的本領。他曾經能夠和鴻蒙道主戰的不相上下，能夠戰勝宇宙大帝這些厲害的人物。那說明他的境界遠在我們之上……不說以前，就是現在，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他這樣一個人，如果真的忘情忘義，絕情絕心，那麼即便他將鴻蒙道主殺了，那又如何？你們想想，如果他真的靠著絕情絕心殺了鴻蒙道主，成為了這宇宙第一人。下一步，他該怎麼走？」
「他會成為第二個鴻蒙道主！」軒正浩立刻說道。
「不錯！」張道陵道：「當力量絕對強橫，將所有宇宙，以及生靈看做一串串數字的時候，人生會了無生趣。那個時候，他處在宇宙里，就像是被困在囚籠里。他會不惜一切的想要破開囚牢，出去看一看！」
眾人聽后不寒而慄！
「我等之所以沒有這個感覺，是因為我們連這個宇宙都無法探明，加上我們還有眷念和情感！」張道陵繼續說道。
黑衣素貞沉聲道：「所以，他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初心和情感。」
張道陵道：「不錯！」
藍紫衣道：「我想，這就是他和陳鴻蒙之間的區別。陳鴻蒙面對困難，險境的時候，會不擇手段，不惜一切的戰勝。而陳揚卻會寧死不走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