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虛

  秦墨過了半晌之後才對葉清圖說：“可是這樣的話，你可就太累了。而且我不敢確定我不會再對你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秦墨提到了這件事情，葉清圖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都怪這寂靜的夜晚，同時這屋子裏麵的氣氛也恰到好處地催生了葉清圖內心當中的。


  其實要真的詳細剖析的話，還真就怪不到秦墨的頭上。


  因為葉清圖清清楚楚地記得是自己先跳到秦墨的身上，並且撫摸他背部肌肉的。


  所以葉清圖也半晌沒有說話，直到後來她才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沒關係，我下次絕對會注意和你保持距離的。我們根本的目的是為了挖掘真相，讓施害者得到懲罰，讓被害者可以期待未來。至於其他的那些小事都無關緊要，根本沒有必要時常掛在嘴邊。”


  葉清圖本來也是想要寬慰秦墨的，但是秦墨卻似乎並不認可葉清圖的這種說法，他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似的。


  葉清圖以為秦墨不願意原諒自己的衝動與冒失，所以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外麵的雨停了之後，月亮出來了，屋子裏麵的能見度終於提高了一些。


  秦墨似乎欲言又止，但是到後來他終於鼓起了所有的勇氣詢問葉清圖：“你之前對其他人也是這樣開放的態度嗎？”


  秦墨見葉清圖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用自己的雙手在腰間比劃了比劃，然後又嘬起了嘴。


  葉清圖看到秦墨這種滑稽的樣子時，卻並沒有一點點想要笑出來的感覺，而是立即怒氣衝衝地奔到了秦墨的麵前，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你是說我平時就是一個隨便的女人，是嗎？你不要把自己私生活的狀態安插在其他人的身上，我剛才也隻不過是一時昏了頭罷了。你以為我願意和你這個人渣有任何親密的接觸嗎？我現在已經後悔得要死了。如果不是怕疼的話，我真的很想把自己的這兩條腿卸下來。”


  秦墨卻笑了起來。


  “看見你張牙舞爪的樣子，我就放心了。如果你真的對所有人都是這樣開放的話，說明你身經百戰，我會擔心自己的身體吃不消。”


  葉清圖徹底不想理會秦墨了，和這種腦袋當中充滿了有顏色思想的人交談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秦墨似乎也看出來葉清圖不願意搭理他了，有些訕訕然，於是對葉清圖說：“我們先去吃飯吧，今天實在是太晚了，也調查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明天我們再繼續把其餘一些有可能性的居民樓搜尋一遍。”


  其實葉清圖這個時候已經不再感覺到饑餓了，但是還是跟隨著秦墨來到了一家小飯館。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並且剛剛下過雨，這裏又地處偏僻，葉清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個時間段順利打到出租車，所以她隻能夠跟隨著秦墨先解決完晚飯，然後再坐著秦墨的車回去。


  無論如何，秦墨比那些街上的流氓混混要強得多，如果葉清圖真的被那些人占了便宜的話，她壓根就不會再想繼續存活於這個人世之間。


  今天發生了一些令葉清圖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她在吃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但是秦墨卻坐在葉清圖的對麵，毫無總裁的形象可言，大口地吸著麵條，同時還不停地啃著手中的大蒜。


  葉清圖有些嫌惡地對秦墨說：“你能不能在吃飯的時候不要發出聲音，而且你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嗎？”


  秦墨終於收斂了一些，不過他似乎有些不服氣。


  “就算我是秦氏集團的總裁又怎麽樣？我也是個人啊。難道我就不能夠選擇令自己感到舒服的進食方式嗎？雖然我的父親是億萬富翁，但是在十五歲之前，我從來就沒有享受過有錢人的生活。之前我一直就是在街邊這樣吃飯的，而且那時候如果能夠吃到一碗加足肉量的牛肉麵，我就會充滿了幸福感。我覺得我和那些富二代不是同類人，他們根本沒有體會過人間疾苦，所以才會肆意地揮灑金錢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對於我而言，快樂和自由才是無價之寶，他們所追求的那些東西在我眼裏一文不值。”


  秦墨見葉清圖沒說話，於是親手給葉清圖剝了一瓣蒜，遞到了葉清圖的手裏麵。


  “你也這樣吃吧。吃麵不吃蒜，快樂少一半。”


  葉清圖被秦墨給逗笑了：“也不知道你這些俏皮話是從哪裏學來的。原來你這個總裁身上竟然有如此濃重的煙火氣，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葉清圖微笑著咬了一口大蒜，然後挑了一大筷子的麵塞到了嘴裏。


  這一頓飯，葉清圖吃得滿頭大汗，但是卻也很爽，很開心。


  在秦墨把葉清圖送到樓下的時候，葉清圖非常難得地彎下腰來從車窗對秦墨說了一句：“晚安。”


  秦墨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葉清圖笑著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蹦蹦跳跳地進入了公寓大樓。


  葉清圖像往常一樣開鎖進門的時候，卻看到袁枚的臉上敷著麵膜，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你幹什麽呀？大晚上的，要嚇死我嗎？”


  袁枚指了指窗戶，然後對葉清圖說：“剛才我可全都看到了，那輛車是秦少的吧？而且你剛才笑得可真燦爛啊。你們大晚上的到底幹什麽去了？竟然三更半夜才回來。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回來的，就算你們真的去過夜了，我也不會說你什麽，而且我反而會感覺到很欣慰，畢竟單身了二十多年的葉清圖竟然突然開竅，和男人約會了，這可是頭條新聞啊。你媽應該也會很開心，她不用再擔心你嫁不出去了。”


  葉清圖沒有想到過袁枚竟然如此八卦，而且她大晚上不睡覺，一直在等著自己回來，隻為了看一看究竟是誰把她給送回來的。


  果然這些做記者的都極為有耐心，葉清圖今天算是徹底領教了袁枚的職業素養。


  “我警告你，千萬不許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媽。我和秦墨壓根沒有任何私人關係，我今天是和他一起去調查他妹妹那個案子了，等到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們又會恢複到陌生人的狀態。”


  袁枚卻突然之間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衝到了葉清圖的麵前，眉飛色舞地對葉清圖說：“我剛才隻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卻沒有想到真的是秦少啊，看來你們之間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你可千萬別和我說你與秦少之間隻是工作關係，我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代理律師會和自己的委托人深入現場，並且大半夜才回來。你們是不是做了一些超越友誼的事情啊？我怎麽發現你的臉紅撲撲的？”


  葉清圖被袁枚戳中了心事，立馬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不要這麽八卦，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的時候還要早起去上班。你也趕快睡覺吧，你好像已經連續好幾天遲到了，你也不能仗著主編欣賞你而一直為所欲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