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長老需要幫助
就這樣……
走了嗎?
艾冉被淅拉走,一步三回頭,看著身後情緒激動的伽蒂爾,艾冉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尤其是無意間聽到了伽蒂爾的心意。
他吵鬧的指控,卻在保護著淅。
抑或是整個蛇獸族。
艾冉始終都在頻道外,即便她清楚她無法離開,甚至努力在適應這片大陸,但她發現,人類其實並不是高高在上的高級進化者。
這大陸上的獸人們,他們雖然原始,淌著野蠻的血液,充斥著血腥的氣息,但某種程度上,他們比人類更為單純。
他們擁有堅定的信仰,用生命捍衛著自己的族群。
哪怕是落杉,本以為隻是個令人不齒的卑鄙小人,但他依舊有一顆赤誠而熱血的心,隻是在群龍無首的蛇獸族,他選擇失望而去。
“淅……”
艾冉覺得,他們也應該為伽蒂爾做些什麽。
“等一下。”
兌不知何時趕了上來,並搶在了艾冉之前,他示意淅跟自己單獨說話。
艾冉看得懂兌的意思,其實兌直接喊她回避即可,他是部落的領袖,無需還拐彎讓淅開口,艾冉道,“那我去前麵等你……”
“不必。”
淅則一口拒絕,甚至更用力地捏緊了小雌性的手,他不認為小雌性有回避的必要,就像他從不認為自己是部落裏戰戰兢兢的小蟒蛇一樣。
“我知道,你也不服我。”
兌輕吐一口氣,甚是無奈,如果說族人都不遵守族規了,那肯定不是族規出了問題,而是領導者讓人產生了質疑。
“於我而言,不存在服不服的問題。”
淅遵守族規的表現就是不惹事,但往往會有麻煩自己找上門。
“淅,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地聊一聊。”
兌作為長老,還是頭一次跟一個年輕獸人用這樣的口吻說話,或許他是真的老了,累了,他的那些強硬的表麵,即便不卸下,也少有人相信了。
他承認淅讓他產生過恐懼,而這種恐懼的來源,並非個人,而是族群。
顯而易見,他的苦心也打了水漂。
族群裏的年輕雄性們已經開始反抗,但他們是真的不懂外獸族的強勢,他們沒有參加過強者以上的戰鬥,沒有見過真正的毀滅。
“伽蒂爾剛剛跟我說了一些話,讓我相信襲擊他們的人真的不是你,同時也讓我起了一個念頭,我想重新認識你。”
“因為我沒有直接反抗你,所以你認為我可以支持你坐穩你代理的領袖位置?”
“不,如果你想,你可以上任……”
“不必。”
淅一口拒絕。
看得出來,兌做了很大的退讓。
他願意為了族群大局利益放下對淅的偏見,但是淅不感冒,別說代理領袖了,就算是蛇獸族的首領,他也無動於衷。
“話已至此,我也沒有必要遮掩,我知道你的秘密,無關你是否是魁舜還是魁舜之後,你也一定是級蛻後的獸人。”
“那又如何?”
淅不認為這是什麽秘密,他甚至比對方還想知道自己級蛻之前是誰。
這些隻有獸世大陸才存在的詞匯,聽得艾冉一臉懵逼。
就跟她跟獸人們說的現代詞匯一樣,問題是她的那些手藝什麽的,雖有獸人們難以理解的字麵意思,但可以直接分享和教授。
兌本擔心艾冉在場,不方便說話。
但這小雌性就跟個傻子一樣,完全不曉得他們在說啥,便放心繼續道,“無論你之前多麽高級,一旦級蛻,你便是重生小白。”
淅自信道,“你的等級,我也可以很快趕超。”
兌反問道,“那你知道你級蛻的原因嗎?”
“……”淅一愣。
“你能確定你可以順利避免下一次的級蛻嗎?”
“……”淅的眉宇逐漸收攏。
他去檉澤地和高山平寒,都是為了找尋答案,不僅僅是關於自己的身份,還有他的級蛻根源,正常情況下是不該出現這種逆向轉化的。
換言之,他的問題找不到原因,便是死結。
無論他變強的速度多麽驚人,他可能永遠都在一個無限循環裏,從弱變強,而且一旦被人發現,他便處於下風。
跟低級獸人沒有任何差異。
該死,這種事竟然由對方開口!
淅猛然抬頭,豎瞳直視著跟前的獸人,雖然差了幾階,但他願意嚐試著幹些什麽,更何況他不也一直在冒險嗎?
淅雖然級蛻重生,丟失記憶,在這個老獸人麵前是個小白,甚至連獸世大陸之前發生過的事和獸人都不知道。
但他還不至於那麽好忽悠,“你說的隻是一種可能罷了,不代表我會無限級蛻,別把這種可能當成把柄來跟我談籌碼。”
兌從藍眸裏看到了殺意,道,“哦不,你不用認為我有危險,我說這些,也不是在威脅你,是我在尋求你的幫助。”
這跟威脅沒有區別?
兌知道淅無所畏懼,不怕死。
闖階晉級的風險於他而言根本不在話下,他連獸世大陸的禁術都敢嚐試,他怕是目前大陸上唯一一個用自己活體骨器的獸人。
對自己下手都狠到不行的家夥,自然也可以無視蛇獸族的利益和存亡。
可人都會有弱點。
“那你的小雌性呢?”
兌雖然看著淅,但餘光一直落在淅緊握艾冉的手上,“你是否考慮過她?”
淅一把拉過艾冉,護在身後,跟兌保持距離,並厲聲警告道,“你再跟我提一個讓我惱火的字眼,我便不客氣了。”
兌解釋道,“我說了,我不是在威脅你,我需要你的幫助,現在蛇獸族需要你,部落需要你,我已經失去威信了,伽蒂爾又……”
淅一字一句地提醒道,“我剛剛已經拒絕過了!”
兌迫切想要證明什麽,並得到對方的承諾,但他沒有跟著激動,而是平靜地說了一句話,“我去了高山平寒。”
“……”淅一怔。
艾冉注意到藍眸裏的瞳孔,隨著兌的話音而瞬間放大。
她之前也問過他去高山平寒的原因,但被他一語蓋過,從他兩次的反應來看,那裏肯定發生過什麽,並且跟他息息相關。
艾冉仰起頭,烏眸一彎,露出甜美的笑容,對淅說道,“雨淋著我有點難受,我去那邊吧,就在那棵樹下等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