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嫁妝

  海蘭珠的賜婚聖旨下了沒多久，大阿哥胤禔的婚期便定下來了。


  農曆八月初十，是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送嫁妝的日子，一台台綁著紅綢的箱子被抬進皇宮。京城大街小巷都洋溢著歡聲笑語，充滿著歡聲笑語。


  對於大福晉的嫁妝剩下幾個接了聖旨的人家可謂是異常關注，這其中又以索綽羅家最為重視。下麵的三福晉、四福晉可以說是弟媳嫁妝多點少點都不是多嚴重的事兒，可是海蘭珠的嫁妝絕對不能馬虎。海蘭珠的身份太特殊，她既是弟媳又是君，太子妃的身份就注定會受到四麵八方的關注，為了太子殿下的顏麵海蘭珠的嫁妝一定要在大福晉之上。


  德泰不好意思自己親去，就派了底下小一輩的去湊熱鬧。


  富昌、富源幾個一回來就被德泰叫到書房，書房裏博爾濟吉特氏、大伯母完顏氏、二伯母鈕鈷祿氏和額娘馬佳氏以及幾位嫂嫂都在，顯然索綽羅家對大福晉的嫁妝很在意。


  富昌先開了口：“大福晉的嫁妝足足有128抬，孫兒瞧著那嫁妝箱子似乎比一般的要大一些。”


  這一輩的老三富塔喜好經商，家裏的產業也多是他在打理：“伊爾根覺羅氏家還真舍得，孫兒仔細瞧了瞧，大福晉的嫁妝裏足足有25抬東西都是珍品，那嫁妝箱子比齊佳氏當年的要大了一半還多。”


  鈕鈷祿氏吃了一驚：“竟然這麽多的珍品！”她出身老牌勳貴鈕鈷祿氏一族嫡係當初的嫁妝也才隻有15抬珍品，而且她的嫁妝箱子可跟兒媳婦兒齊佳氏的差不多大。


  海蘭珠的親額娘馬佳氏的臉色也不好看，她本來隻打算準備20抬的珍品，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富陽這些年跟著自家阿瑪也算是練出來了：“大福晉的嫁妝要是按照一般宗室福晉嫁妝裝的話少說也有240抬，嫁妝箱子清一色的黃花梨，看紋路年份還不低。”


  德泰聽完孫子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敘述，總算弄清楚了大福晉的嫁妝，不屑地說道：“科爾坤打量著就他有錢是吧！我索綽羅氏可比他們強多了，不就是黃花梨嘛，老三家的你準備的那些嫁妝箱子換下來，用你們瑪嬤當年的嫁妝箱子，不夠的再打幾個。”


  眾人一聽用老祖宗蘇氏當年的嫁妝箱子，不由得一震。蘇氏當年帶著泰半的家產嫁進索綽羅家，為了避免忌諱嫁妝箱子打得可比大福晉的大多了，馬佳氏一陣喜悅，聽公公的意思似乎會添一些蘇老祖宗的嫁妝。


  德泰緊接著說道：“咱們家姑娘少，我們這一支連著三代也才出了兩個姑娘。老大家的寶珠嫁的早，海蘭珠跟寶珠當年的情況不一樣，她嫁的人是皇太子。嫁妝我和你們額娘肯定是要添不少，老大家的你也別攀比，心裏不平衡，等日後我去了，我的私產半數歸你們大房。”


  完顏氏趕緊表態：“阿瑪您這是幹什麽？就寶珠嫁的夫婿當年那些嫁妝夠豐厚的了。海蘭珠那也是兒媳看著長大，兒媳當親閨女疼，哪裏會生歪心！兒媳還想著給海蘭珠多添些嫁妝，絕對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上首的博爾濟吉特氏笑了：“一家人就該齊心，咱們家誰都不缺那點子東西，沒必要眼紅。說是給海蘭珠添嫁妝其實是在給太子殿下添顏麵。”


  德泰接著說道：“這幾年大阿哥整日裏跟太子殿下爭鋒，伊爾根覺羅氏的嫁妝多成這樣，我就不信沒別的意思在裏頭。我們索綽羅家又不缺那點子東西，絕對不能夠給太子殿下丟人！”


  在坐的幾位小輩的福晉在家裏都是嫡女接受的教育都不差，就算是德泰夫婦不明說，她們也能想明白。她們家海蘭珠因嫁妝跟伊爾根覺羅氏叫板，不如說是太子殿下借此機會讓大阿哥認清自身地位，海蘭珠的嫁妝不但要多，還要比大福晉的好！


  至於嫁妝中的臉麵千工床，德泰表示科爾坤準備的跟寶貝孫女的比起來毛都不算。


  德泰沒有告訴任何人，在小孫女出生的前一夜，他做了一個預言式的夢。夢裏一個貌美的神女化身成一朵奇特的蓮花，蓮花漸漸開放，忽而九道神光衝進蓮花芯，蓮花又漸漸合攏，一個長著藍色魚尾的神君捧起蓮花，蓮花越變越大，最後從裏麵爬出九個胖娃娃。醒來後他忘了神女、神君的長相，卻牢牢記住了那朵奇特的蓮花。


  第二日孫女出生一夕之間所有蓮花綻開，孫女的小腹處長著一朵奇特的蓮花胎記如同真蓮。德泰當時看著蓮花胎記激動難耐，這絕對是上蒼對索綽羅氏一族的指點。此後他隨時留意自家孫女的舉動越發覺得自家孫女就是神女轉世，自家孫女是生龍子的人，必須從現在開始準備嫁妝。


  就在全家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德泰自從小孫女出世就開始四處收集珍品，所有人都以為德泰退休後喜歡上收集珍品，沒人想到他其實是在為奶娃娃準備嫁妝。


  德泰一早就將寶貝孫女準備千工床的活攬過來了，就連海蘭珠的親阿瑪親額娘都沒見過那個所謂的千工床。


  特意今日休假的慶福好奇的問道：“阿瑪，你給海蘭珠準備的千工床也是用的上好梨花木？”


  德泰嫌棄的撇撇嘴：“想什麽呢！咱們海蘭珠用的是千年珙桐木！”


  一家人全懵了，他們沒聽過珙桐木啊！


  德泰麵上嫌棄實則得意的解說道：“珙桐樹又叫做水梨子，鴿子樹，鴿子花樹，木質沉重，帶有一種獨特的清香。當然選這種木材的主要原因卻是因為珙桐樹有一種獨特的寓意，相傳在珙桐木上同眠的男女會成為忠貞不渝的情人！”


  一屋的人表示長見識了，世間竟有如此奇樹，索綽羅家的女人們對珙桐樹表示向往，打算回頭托下人找找。


  富源因為這幾年在瑪法跟前養著關係親厚，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既然珙桐樹的寓意如此吉利，為何孫兒沒聽說有出嫁女用？”


  其他人也好奇，尤其是福晉們更是想多了解些信息。


  德泰沒好氣地說道：“珙桐樹稀少，很多沒等長大就被砍了，根本沒法做成千工床。就是海蘭珠的這張千工床用的珙桐木湊的也不容易，其中一部分是當年蘇家收集的，因為你們瑪嬤喜歡帶到了索綽羅家。”


  幾個妯娌頓時歇了也做一張珙桐木床的念頭。


  德泰曆經三朝的老狐狸怎麽看不懂底下的眉眼官司：“珙桐木沒有了，但是老夫那裏還有十來串珙桐樹種子串成的手串，顏色還是蠻漂亮的，回頭你們一人一串。”


  幾個小輩趕緊站起了謝恩，好東西沒有人不喜歡。


  於是，在海蘭珠本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的嫁妝又多了近一倍，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