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意外連連

  整個京城因為一輛蒸汽汽車高速的運轉起來，胤礽親自負責京城的幾條大道的施工，為了圓海蘭珠一個飛馳電掣的夢想，他將整個工程盯得相當緊，再加上胤礽本身就有點完美主義傾向，在幾條大道竣工之時，就連海蘭珠都挑不出一點瑕疵。


  看著幹淨整潔的大馬路，海蘭珠幾人幹勁十足，不過還沒等他們的小汽車製造出來，大福晉肚子裏的娃娃就出生了。


  諸位皇阿哥們雖然封爵了，但是康熙想著過不了多久太子等人便要前往修仙界，大阿哥他們若是也搬出去，這皇宮可不就要空曠不少，康熙內心深處也舍不得兒子們出宮建府，出宮建府之事便一拖再拖，所以大阿哥等人依舊住在阿哥所內。


  海蘭珠已得到消息便緊趕慢趕的到了乾東頭所，據太醫所說，大福晉這一胎隻怕是要生的艱險了。妯娌多年，雖然大阿哥跟胤礽的關係極度惡劣，但是她跟大福晉妯娌之間卻並沒有那麽多的齷齪，甚至大福晉因為接連生產，身體敗壞，經常性的臥病修養，她們平日裏見麵相處的還是蠻融洽的。


  算起來大福晉也不是二十來歲，放在前世也就剛大學畢業，在這裏她卻已經是五個孩子的額娘了。想到史書上記載的大福晉所出的四個格格均都是芳齡早逝，唯一的兒子甚至連個子嗣都沒有留下來，海蘭珠由衷的希望大福晉能夠多活幾年，沒娘的孩子太可憐了。


  海蘭珠到的時候其他幾個妯娌已經都到了，個個臉色沉重，看來大福晉的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糕。大福晉所出的長女已經九歲了，在這個人人早熟的年代，這個孩子對於額娘的處境知道的一清二楚，眼眶都紅了，卻還是不停的安慰底下年幼的妹妹們。


  “情況怎麽樣了？”海蘭珠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回太子妃的話，福晉的羊水已經破了，可是產道至今未開。”大福晉生產，後院的事情便由李佳側福晉接手，這時回話的也是她。


  海蘭珠眉頭微皺，情況很不妙啊，若是產道遲遲不開，隻怕這個孩子就要悶死在腹中了。


  李佳側福晉不停的為大福晉祈福，說起來也有些好笑，整個乾東頭所最擔心大福晉的除了大福晉所出的四位小格格就剩下李佳氏了。


  皇家除了皇帝就沒有側室扶正的先例，伊爾根覺羅氏若是難產而亡，李佳氏身為側福晉也是沒有資格扶正的，大阿哥隻會重新娶一位繼福晉進來。大福晉因為隻生了四個女兒，平日裏對李佳氏這個唯一生子的側福晉一向很寬和，對弘皙也是真心疼愛，新來的繼福晉卻不見得會容得下弘皙這個庶長子。三阿哥府裏的三福晉整日裏跟田側福晉鬥的跟鬥雞眼似的，弘晉都不知出了多少次意外了。


  或許上蒼也在可憐這個女人，在掙紮了近半個時辰後，大福晉的產道終於徹底開了，一個瘦小的小阿哥出生了。


  眾人匆匆瞥了一眼小阿哥，心裏俱都歎了口氣，這個孩子太過瘦弱了，隻怕是養不久。


  沒等海蘭珠幾人離去，一個宮女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不好了，弘晉小阿哥出花了！”


  海蘭珠驚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染了天花！滿族在入主中原之前也屬於關外的遊牧族群，特別怕患上天花，像順治就是因患天花而死；康熙幼年也出過天花，臉上至今仍留有天花的印記——麻子；胤礽幼時也出過天花，幸運的是他的臉上無一絲一毫的印記。


  天花可說是大清皇室的一大天敵！康熙是個很有想法的帝王，他提倡種痘以防天花。康熙破除因循，推廣種痘，下令先給自己子女及宮中女子種痘，還給蒙古49旗及喀爾喀蒙古部民種痘，這就使千萬人因種痘而免去患天花死亡或不死而留下麻子的悲劇。


  皇室的孩子們一律滿五歲種痘，弘昊去年就已經種痘成功，三阿哥家的弘晉跟弘昊同歲，不過他的身子骨要弱不少，海蘭珠聽胤礽說三阿哥打算等兩年在給他種痘。人為種痘，跟意外感染天花最大的不同就在於能夠控製。


  弘晉前一陣落水如今正在屋裏養病，此時感染上天花，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海蘭珠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出於什麽心理，她悄悄的瞥了一眼三福晉，驚疑的發現對方的臉上滿是驚慌，眼底卻隱隱泄漏出一絲笑意。海蘭珠頓時一個激靈，被刺激的渾身冒雞皮疙瘩，三福晉她……她……怎麽會呢？


  前世今生活了兩輩子海蘭珠的手上都不曾沾染過人命，她無法理解三福晉的做法，默默的領著奴才們匆匆告辭。


  回到毓慶宮，端起案幾上的茶盞，一口氣將茶水飲盡，溫潤的茶水瞬間滋潤了幹澀的喉嚨，使得海蘭珠的心神稍稍放鬆，得以從三福晉那令人心底發寒的眼神中脫離出來。


  後背汗津津的，估計內衫已經全部濕透了，海蘭珠無力的苦笑一聲，她還是無法適應貴族視人命為草芥的事情。弘晉的身體原本比弘皙強不少，可以這幾年發生了太多的“意外”，一次次的“意外”不斷的摧殘這個孩子的身體，這一年來更是比弘皙生病都要頻繁。


  這一次的“意外”會要了這個孩子的命嗎？海蘭珠想到那個乖巧的孩子可能會早早離世，心裏就一陣難受，眼淚不知不覺的就落了下來，他精彩的人生還未開始卻要結束了。


  胤礽得知這個消息，急忙趕回毓慶宮，一進內殿便看到珠珠在哭，心裏頓時一緊：“不怕了，弘晉已經被轉移到宮外去了，弘昊他們四個在乾清宮安全的很。”


  海蘭珠難受的搖搖頭，她想說自己不是因為擔心弘昊他們兄弟，她隻是……隻是心裏難以抑製的感覺到悲哀與痛苦，可惜，她的喉嚨跟被堵住了一樣，一個字眼也說不出來，眼淚流的越發快了。


  胤礽看著珠珠搖頭便猜到自己相差了，不是因為弘昊他們，那就是因為弘晉了。想到那個乖巧的小侄子，胤礽的心裏也不是很舒服：“太晚了！弘晉其實昨夜就出現了感染的征兆，隻不過伺候的奴才們沒有放在心上，便沒稟告胤祉，也不曾請太醫。今日這一爆發，可謂是來勢洶洶，弘晉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病魔。”他小的時候曾經得過天花，知道想要挺過天花需要絕佳的毅力以及強壯的身體，這兩樣弘晉都不具有。


  胤礽用手撫摸著珠珠的後背，半響，海蘭珠終於緩過勁來，便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你懷疑弘晉是董鄂氏下的手？”胤礽暗自想了想，發現這也不無可能，他可不相信是什麽“意外”，若真是意外，那弘晉發生的意外也太多了些。


  “對！”


  “珠珠，這是胤祉該關心的事，我們不該插手，而且已經太晚了。”


  “……”海蘭珠兩眼無神的窩在胤礽的懷裏，她知道，自己不可以插手小叔子的內院，雖然心裏難受，但是她不會插手，她不會讓胤礽麵臨尷尬。


  “哎，孤會讓人提點胤祉的。”胤礽還是無法無視珠珠的傷心。


  “謝謝。”


  “珠珠，你永遠不需要對孤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