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養蜂人
最後端上桌的魚肝炒魚泡，動筷子的人的確不多。
不過沒人吃不代表浪費，到了晚上那一頓，就是將中午剩下來的菜加工一下，再煮一大鍋粥，再蒸幾籠屜麵食。
桌上剩下的魚肝和魚泡，晚上會被當做臊子放在麵上。
吃過午飯，郭家的客人走了一大半。
郭家大媳婦將棗泥糕的錢給吳諾結了：“晚上記得來吃飯。”
“我晚上得看鋪子呢！下次再來。”
“那好，今日麻煩你了。你給我們家送的豬，大伯他們吃了都說好，尤其是大伯他們那桌的八大塊，全都是肥肉特別適合老人吃，簡直是入口即化。”
“哎呀，你們滿意就好，我走了。”
“慢走啊！”
郭老太慢悠悠從屋子裏出來：“吳掌櫃走了。”
“走了，娘，晚上有多少人留在家裏吃飯？”
“加上我們家裏人，也就三桌人。既然大家都說吳掌櫃給我們拿來的肉好吃，晚上將剩下的肉都煮了吧！”要留在這裏吃晚飯的客人，都是和郭翁最親近的，不必摳搜那一點肉。
……
吳諾回到鋪子裏，其他人問她郭家都筵席都準備了些什麽。
“郭家從傳統筵席和大戶人家筵席中，各挑了幾道菜。挺好吃的。”吳諾的說到。
“都有哪些菜？我聽說又道水果肉，你吃到沒有？”傳統筵席的菜肴他們都吃過，對於他們來說比平日吃得好些。但吳諾一直都是好吃好喝長大，傳統筵席肯定入不了吳諾的眼。
“吃到了，就是油渣外麵加上醬料，酸酸甜甜很有味道。”這道菜吳諾覺得有些點像咕咾肉：“下次過節我給你們做道咕咾肉吃。”
“謝謝掌櫃。”
“在說什麽這樣熱鬧？”明石帶著人從門口進來，外衣上還有一些淤泥。
“表哥，你回來啦！”吳諾對明石勾勾手，示意明石跟她去後院。
“表哥，你下次穿一身灰衣，這樣弄上灰塵也不怎麽看得出。”
明石覺得好笑得盯著吳諾：“你表情為什麽這樣嫌棄？”
吳諾撇撇嘴：“我開食鋪呢！要不然你以後就別從正門進來。”
“好吧！”明石看了吳諾幾眼，話到嘴邊又咽下，最後還是決定問出來：“你跟王縣令之間有什麽事？我查到你派人將他的女人給打了一頓。而且王縣令又說你和對他有恩情的女人長得極像。”
這些事情吳諾沒有主動告訴明石，但明石問起來她如果扭捏著不肯說，不僅招人煩還會誤導他人。
“小佛因為王縣令對我有些歹意，所以我派人教訓了她一番，也是為了提醒小佛不要來煩我。
我和王縣令在羌地認識，那時候我是官伎，他是落魄書生。他對我可能有那麽一點意思，就經常來教坊找我。可我覺得他又窮又摳，隻給我寫酸詩不給我送禮物，我不想耽誤賺錢的時間，就給他寫了一首詩，讓他好生讀書。就這樣他將我當成點醒他的恩人。
接著我成了內衛，還在吳縣當了采風官，王縣令來這裏任職。”
“所以說你就是王縣令認識的那個人。”明石覺得有些好玩，沒想到吳縣的采風官有這樣豐富的經曆。
吳諾點點頭：“對啊！不過我隱藏得很好，再加上在羌地時，我和王縣令隻近距離接觸過兩三次，他並沒有對我起疑。”
“真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段故事，王縣令真是個笑話。”明石之前對王皋並沒有具體的印象，有了和吳諾這段故事，王皋在他心中形象一下子就立體了。
“王縣令聰明著呢！雖然他的酸詩沒有打動我，但他拿到了我的勸學詩。還在勸學詩的激勵下遠赴他鄉求官。”
吳諾還記得王皋離開羌地之前找過她幾次，這種送別無非就是互訴衷腸，男人讓女人等他功成名就回來娶她。所以她每次都讓丫鬟回絕，還讓丫鬟說她病了，大夫囑咐她多吃些好吃的。換成上道的客人，肯定就給她送補品了，但王皋再也沒來，真有意思！
“你跟隨的鄭老爺也是個聰明人，他壟斷了造紙作坊二分之一的產量。本來上頭有意要敲打鄭老爺一番，誰知鄭老爺準備將紙張分散運往各地，因為和皇帝陛下的計劃並不相悖，上頭不動他了。”
吳諾沉默了一會兒，等到空氣安靜下來，又突然問道：“每個州的刺史，是不是內衛的人，明監在一個州最大的頭兒，是不是本州刺史？”
明石點頭又搖頭：“這跟任務沒關係，我不能告訴你。”
“那就是我猜對了。”吳諾說到。
“各個地方都不一樣，我隻能說你們每個道都有最後拿主意的人，不一定是刺史。”其實更具體的消息，明石也不知曉。
“好吧！我回房休息會兒，待會又得做買賣了。”
吳諾床上用品都是蠶絲製品。
這些蠶絲都是客人用來買吃食收的，她也積攢了很久，才夠做兩套的蠶絲製品。
醒來後，吳諾換了身沒染色的細布衣裳，然後給自己描了眉，塗了口脂，又精神飽滿的去招待客人。
“吳掌櫃，三杯花鳳尾。你的花鳳尾比以前好喝太多，野果的酸，蜂蜜的甜，再加上酒味，好喝。”
“以後都是這個口味了。”現在花鳳尾裏麵加的不是果汁，而是用蜂蜜做成的果醬。
做果醬的蜂蜜都是花氏養的蜜蜂產出來的，現在花氏家中的蜂箱已經比當初多了兩倍。花氏的工錢比起當初可不止多了兩倍，當然花氏是值得高工錢的。
如今正是山花盛開的季節，蜜蜂產蜜勤奮得很。每過一旬就能得到花氏托人帶來的消息，無非是又接了多少蜂蜜，讓趕緊去拿。
經過花氏對蜜蜂的觀察，每個蜂巢隻要給他們留下十分之一的花蜜，就足夠他們生存了，現在花氏一直都是按這個量取花蜜的。
想必再過不久，花氏就不需要靠著給吳諾幹活賺錢。而是自家就能養蜜蜂，靠著賣蜂蜜賺錢。以如今蜂蜜的價格，花氏幾年時間就能成為小有積蓄的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