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新人
來作坊幹活的人，全都隻紡過麻纖維，開始碰著羊毛還挺緊張。結果一戳，發現紡毛線比紡麻線容易太多了。羊毛摸著舒服順滑，而且不結塊。
老員工將她們留在此處，交給專人負責，就又出去帶另一批人了。
所有人紡起羊毛來都不費勁，那麽比拚的就是速度和質量。負責考核的幾位老員工，將她們的表現都記錄了下來。
“你們純羊毛都紡得不錯。現在你們試試混紡，我們混紡的添加量是……看看你們是否能將混紡的毛線，也紡地均勻細致。”
混紡的毛線，絕不能一種纖維這裏一團哪裏一團，第一次混紡的姑娘速度慢下來很多……最後大家都成功紡了出來，但許多人紡的卻達不到使用標準。
“我給大家看看，咱們作坊織毛衣，使用的毛線最低標準和平均質量。”將幾坨吳縣熟練工紡的毛線拿出來。許多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差得遠，對於老員工沒有選她去紡毛線，她是心服口服。
“大家進來後慢慢學著吧！從明日開始就會有人重新教你們的紡線。現在拿著各自的號牌，去找你們的宿舍。”
跟阿嫣一塊來的那群小姑娘，除了年紀大的婦人，全都被分去清洗生羊毛。
幾個婦人去到紡毛線的院子一看，基本上都是年紀較大的女子。
老員工給她們互相介紹了一番，就說道：“這幾個是新來的，將我剛才跟你們說的話，也告訴她們。我又得出去接人了。”
“咱們院子就這麽點人嗎？”
“之前來了一批，她們在宿舍裏鋪床呢！你們幾個是住一塊還是樣？我們這裏是八個人一個房間……現在來的人還不多，你們可以自己選擇屋子。”
“……”
被分到清洗生羊毛的少女們也沒灰心，托人跟家人帶話時，也是高高興興的：“你告訴我爹娘，我會好好幹。清洗生羊毛一個月最低工錢是四十文，根據其他的一些事情，工錢會往上漲。等到過節的時候，我會回去看望爹娘。”
“行，你們在裏麵相互照顧。我回去報了信就又來太平城，去吳掌櫃的酒坊幹活。以後你們遇見問題就來酒坊找我。咱們都是一個地方的，出來了就一定得團結。”
“好。”
……
一直過了三日，作坊才將大批女工收入作坊中，隨後就隻有一些離得遠的人。
吳諾讓人將登記冊都送到了官府備案，官府說會去排查女工們給的信息是否準確，但第五日就告訴吳諾接過出來了。他們已經跟當地官府對接，知道女工的身份沒問題。吳諾知道他們在放屁，就這樣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核對這麽多人的消息。
那些來得晚的員工，就沒老員工親自培訓的待遇了。她們來了就直接給她們安排工舍、宿舍。
“今日你剛才休息一日，明日就幹活，你跟著宿舍的其他人即可。這個是你的號碼牌，記得收好了。”
“好。”
來人說完這個就離開，留下姑娘一個人待在宿舍內不知所措。
雖然那個老員工讓她休息，但她看見外麵忙得熱火朝天，哪裏休息得下去。
沒一會，外麵響起了鍾聲。
鍾聲結束後就聽見一陣歡呼，姑娘也走出屋去，看見所有人都往一個方向跑。
“不好意思，你們這是？”
“這是讓我們去吃飯的鍾聲，你是新來的吧？”
“是。”姑娘依然不知道該做什麽，做工的人都去吃飯，但她什麽都沒做，到底該不該吃。
“那就一塊去吧！我給你說，吃了飯就個澡換上我們作坊的衣裳。吃了飯後有些人會馬上接著幹活，因為不是我們正式上工的時間，所以你跟她們學，她們都會耐心教你。”
“好。”姑娘跟著他們來到食堂。發現食堂比她們家的院子還大。老員工告訴過她，她來食堂吃飯，去澡堂洗澡都得出示號碼牌。
姑娘排在隊伍的後麵，一直看著別人是如何做的。輪到她時也學著別人的樣子，將號碼牌晃了晃。
“你有沒有不吃的東西？”
“我不挑食有什麽就吃什麽。”姑娘剛才就看見了其他人盤子中的食物，主食是幹飯，菜是拌豬肺、蘿卜肉塊，炒時蔬。
廚娘從櫃台下拿出餐盤，將幹飯和三道菜打好：“我這邊的小吃就隻剩紅糖鍋盔，你要吃其他的，就去其他窗口打。”
“還有小吃？”
“嗯，今中午的小吃是紅糖鍋盔，山藥芋泥卷。你要不要紅糖鍋盔？”
“要要。”
廚娘又在姑娘的餐盤上放了兩個手掌心大小的紅糖鍋盔，餐盤左上角有個圓形的凹槽，上麵放著一個空碗。
“請問這個碗是？”
“湯碗，你想喝湯就去那邊打。”廚娘朝著窗口最邊上一指。
“謝謝。”
姑娘端著餐盤找了個角落坐下，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其他人嬉笑打鬧。
食堂擺了座椅，但因為吃飯時人太多，有的人選擇和朋友端著餐盤去牆邊吃，有的人端著盤子到處問：“你旁邊有人嗎？”
“沒人。”姑娘趕緊回答，她剛來作坊急需一人帶她熟悉一下作坊的情況。
“我叫倩倩，你叫什麽名字？”姑娘第一次主動交朋友，還有些緊張。
“我叫阿嫣，你是新來的嗎？”
“嗯，我今日才來。管事讓我清洗生羊毛，你是做什麽的？”
“我也是清洗生羊毛的。”阿嫣見對方年紀比她大便說道：“你如果早幾日來，管事就會給你一個小考核，如果你紡毛線紡得好，她們就會讓你去紡毛線。我們來得最早，看見基本上年紀大的人都被安排紡毛線了。”
“我家住在山裏，太晚得到消息了，你能給我說說我們要做些什麽嗎？”
“等上工的時間到了，你到我們院子，我們管事會教你。我們是分了組的，基本上是兩個宿舍的人一組，待會你吃了飯回宿舍，她們會帶著你一起。”
“好。”
“你碗裏是紅糖鍋盔，我用個山藥芋泥卷給你換。”食堂的小吃從來都是兩選一，她們若是想兩樣都吃，就隻能和對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