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各有打算,聲名在外
七劍鎮的另一邊。.x23us.
林欣塵在街邊喝著涼茶,顧昀隻是閉目養神。
一旁,關於魔教的人便隻有餘希身邊那個一直沉默的姑娘。
如果說兩人是被擄走的話,憑借他們兩人的本事,現在完全可以脫身而去。事實上,就算是正麵相抗,若無武道宗師,他們兩人也是可以從容應付。
隻是現在,看著並不像。
“你們,為什麽會幫我們?”沉默的女子開口,聲音並不好聽。
林欣塵放下茶杯,挑挑眉,“原來你會說話。”
餘音看他,目光厭煩,她不喜歡聒噪且閑不住的男人,而眼前之人,恰好便是。
林欣塵渾然不覺,隻是目光明亮,俊朗的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餘音被晃了晃,移開目光,“你這麽喜歡說廢話嗎?”
“這怎麽是廢話。”林欣塵說道:“以後就要一起共事了,大家總是要彼此熟悉才行。”
“跟你,沒必要。”餘音看向長街的一個方向,隱約的,那邊有錦衣衛的人入住了一家客棧。
“你這話說的可就有些傷人了,你們聖女可是有求於我們的。”
林欣塵臉上的笑還沒落下去,便覺一抹冰冷的目光看了過來,他臉色僵了僵。
餘音冷淡道:“這正是我想問的,你們接近我們,究竟有什麽目的?”
“接近?”林欣塵抱臂冷笑,“明明是她劫法場把我倆弄出來的好吧,本來我倆都約好一塊下去喝酒了。”
餘音眼神低了低,顯然是不怎麽信的,但卻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因為餘希救顧昀的確是有目的的,除去那般小女人的心思之外,最主要還是眼前男子從江左之地得到了開啟山門的鑰匙。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找到山門所在。
在派中的書籍記載裏,山門內存在著曆代教主的傳承,如今聖教勢微,內部分裂,聖女若想要整合教眾,除了需要強大的武力之外,還需要能籠絡人心的東西。
不得不承認的是,教義什麽的,在人心裏,於歲月的流逝中總會淡去。如今,隻有財帛才能打動人心。
但潛意識裏,餘音總覺得眼前兩人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是。
這時,久不說話的顧昀睜開眼,輕笑道:“我倆已經服下過貴教的醒屍斷魂丹,解藥隻在餘希身上,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餘音看著他,微微沉默。
醒屍斷魂丹是魔教專有的毒藥,就算是藥王穀和唐門都沒有解毒之法,服下後並無異常,隻是每隔三日便需服用一次解藥,否則便會從內化血而死。
解毒之法便是如此連服兩月解藥,徹底化解體內毒性。
這是用來脅迫的毒藥,在他們被救出來的當日便服下了。
餘音隻是道:“那不知顧先生如今傷勢如何了?”
顧昀點頭,“一半功力是有的。”
林欣塵看向別處,眼中帶笑。
不多時,有三道身影從街頭過來。
餘希仍是輕紗遮臉,此時接過餘音遞來的茶水,掩袖喝了。
“走,去怡紅樓。”她說道。
“啊?”林欣塵嚇了一跳,“去那幹嘛,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現在就在那邊!”
餘希沒說話。
一旁的錢富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那朋友吃的是丐幫飯,已經到怡紅樓了。”
“那咱們可以等他啊。”林欣塵道。
“他這幾日都會在那討飯。”餘希淡淡道。
“不是討飯,不是討飯。”錢富道:“是換個住處,住店。”
林欣塵明白了,這是發了財,換地方去享受了。
“我就不過去了。”
“你就別去了。”
顧昀和餘希同聲道。
兩人微愣。
林欣塵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餘音也是嚅了嚅嘴。
“那就咱們三個去吧。”餘希說道。
錢富撓頭,“三個?”
“怎麽,你還想讓你的小徒弟也去開開葷?”林欣塵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擠眉弄眼。
餘希看都不看他,轉身,“你們兩個小心些,阿音,保護好他。”
“你也小心。”餘音抿了抿嘴,下意識看了眼一旁坦然微笑的顧昀。
錢富正在跟阿標囑咐什麽,林欣塵卻是抻了個懶腰,“你們不會打算現在去吧?”
餘希看過來。
“妓院哪有白天開門做生意的。”林欣塵擺擺手,“晚上吧。”
……
崇儒客棧裏頭。
“七劍鎮的由來,聽說是這裏曾有七位劍道高手試劍比鬥,留下了不少劍痕,有後人觀前人劍痕悟道,於此發跡,名震江湖。所以才有了這七劍鎮的名字。”
容清兒雙手捧了茶,小心說道。
顧小年就坐在她的對麵,此時輕輕點頭,如在聆聽。
容清兒卻有些搞不明白。
她已經說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關於七劍鎮的民俗傳聞,幾乎跟縣誌一般,可眼前之人,還沒有任何表示,就像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聽自己說說話一樣。
“難倒,他是對我有意思?”容清兒被自己這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雙腿。
那邊,女掌櫃童瑤在櫃台旁看著,目光微閃,悄然去了後院。
……
廚房裏,童瑤看著臉色陰沉的阿風,問道:“你這是咋了,臉色這麽難看?”
大臉將燒好的飯菜放到食盤上,隨手拿過一旁的幹淨毛巾擦了擦汗。
“小風,菜就在那,是瀉藥還是耗子藥?”
“大臉你瘋了,說什麽胡話!”童瑤雙眼一瞪,唾沫噴了一臉。
大臉抹著臉,有些傻笑,“是小風說那幫人不是善茬,你不是最恨錦衣衛麽,正好咱們把這幫朝廷走狗給端了。”
“端你個頭啊,到時候死你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童瑤罵了他幾句,便看向那阿風,“你這是咋了嘛,裏麵有你認識的人?”
坐在柴火上的年輕人長歎口氣,起身道:“他是新任錦衣衛指揮使,原名顧小年,如今身份變幻,名為周錦年。”
兩人臉色一驚,“錦衣衛指揮使?!”
阿風看著童瑤,“我知道你想找錦衣衛報仇,但現在還是算了吧,他這人邪乎的很。”
“有多邪乎?”大臉湊過來問道。
阿風見童瑤也有些好奇,想了想,便道:“他初時不顯,後救公主,成名於‘四靈案’。其人反複乖戾,心狠手辣,初到神都就滅了兵部侍郎滿門,之後又算死了六扇門的神捕‘無血劍’,在公門裏凶名很盛。”
見兩人眼裏已有驚駭,阿風又道:“千歲魏央你們知道吧,他手底下有八侍從,沒一個能鬥得過此人的。上陣子神都變故那夜,不良帥就死在他手裏。他早前投靠魏央起家,從偏遠的小捕快一步步成長到今天,大權在握,手段心計都是一等一的,還想下藥?別鬧了。”
“這.……”童瑤和廚子兩人相視,顯然是怕了。
因為這所聽的盡是隻在傳說中的大人物,哪成想這些人,都被大堂中那個看著人畜無害,笑起來溫潤謙和的年輕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