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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如夢如幻

  顫栗未止的齊衝竭力劃行著船,很快進入了那片光亮的藍色區域。環視四周,仿佛世間本為藍色,茫茫一片,迷漫著幽藍,連那船槳濺起的水花似乎也在散發著柔和的藍色光芒。


  隨著船的深入,那未知的光源也映入了齊衝的眼簾,停船凝望了一會兒,心道:“不像是什麽稀罕的人造寶物,倒像是一個特大的夜明珠”。


  那夜明珠被一團近乎凝聚的霧氣籠罩著。


  那凝聚的霧氣在竭力散發著藍色光芒,而且散發出的光芒似乎比夜明珠的濃烈許多,仿佛要與那夜明珠一較高下。那近乎凝聚的霧氣是光源的一部分,足足讓整個光源看起來比夜明珠的大了十倍有餘。


  齊衝劃船靠近那光源,透過那近乎凝固的霧氣,審視著那個直徑不足一尺的夜明珠,夜明珠那幽藍的色彩似乎在散發著莫名的能量,讓齊衝覺得心靜神怡。


  一根五尺開外的木棍插在夜明珠裏,兩者嵌套在一起,好似一把法師的權杖,又好似一柄長杆的圓錘。


  隨著海水的起伏,木棍的兩端一起一落,撬得夜明珠更大幅度的上下起落,也使得整個光源變得時高時低。那光源的時高時低,讓四周的光線忽明忽暗,海水映照的藍色光澤也隨之忽深忽淺,給人一種身處動態仙境般的美感。


  齊衝用船槳引住那木棍,心翼翼的握住,牽帶著舉起夜明珠,那夜明珠脫離了海麵的海水,也失去了霧氣的包裹,看起來更為真切。


  齊衝仔細端量著夜明珠,那夜明珠散發出的藍色光芒,柔和、優美令人賞心悅目,齊衝的心中無明的生出一種占為己有的貪欲,那強烈的占有欲讓齊衝擁有了主人翁的心態。


  當齊衝以主人的心態打量起那夜明珠時,自然而然的決斷起了夜明珠的未來。也以自己的審美觀來思索如何改變這個看起來很不協調的木棍。因為在齊衝的概念裏,夜明珠本應放在一個台子上,而不是插在一個木棍上。


  有點強迫感的齊衝自從有了這個想法後,再看這個木棍是越看越覺得不順眼,便思索著把木棍拔出來。


  幹就幹,也不拖延,於是用右手去舉夜明珠,左手來抽木棍,準備把木棍從夜明珠中抽離出來。


  當右手剛觸碰到夜明珠後,便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舉頭一瞧,自己的右手已經被冰化,那被冰化的手隨著夜明珠一起散發著冰藍色光芒,仿佛那手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夜明珠。


  那冰化並沒有停止,而是順著手臂向肩膀處漫延,一會兒工夫,手臂也開始散發著藍光,細看那手臂,仿佛戴了一副冰藍色的發著光的甲套。


  齊衝也顧不得細究,慌慌張張的試圖擺脫那夜明珠,卻發現右手早已失去知覺,隨著那冰化的漫延,整條右臂也逐漸不聽使喚,隻能用左手用力舉起那木棍,試圖讓夜明珠遠高於右手從而脫離右手,但那右手卻和夜明珠融為一體,左手向上舉,右手似乎有意無意的向下按,不管左手使多大的力氣也無法讓右手和夜明珠分開。


  惶恐的齊衝有些手足無措,好在那冰化漫延到右肩處便停止了,此時才感覺到右肩膀處傳來的陣陣刺痛,隨著刺痛的加劇,冰化開始有了緩慢退縮的跡象。


  齊衝忍著劇痛,打算向黑子求助,回頭卻見那膽鬼躲在船尾,緊盯著自己的戰況,隨時準備著棄船逃離。


  隻能獨自忍痛,側低著頭觀測右肩處,那疼痛在冰化的交界處如同兩軍交戰,千刀萬戟來回的戳弄。


  齊衝的冷汗順著發絲,滴到那疼痛處,冒股輕煙便消失不見。齊衝無心留意這些細枝末節,隻期盼著那疼痛早點遠離自己!還好能明顯的感到疼痛在轉移,從右肩向右肘處緩緩的移動,好似兩軍交戰中,自己的陣營慢慢的奪回了部分失地。


  疼痛讓齊衝有些麻木,當戰場越接近手掌處,疼痛越是劇烈,細瞧那些奪回的失地,有如初春的大地泛著絲絲綠光。很久很久才恢複些許血色,隨著時間的推移,才漸漸的恢複成本色。


  決戰了將近一個時辰,疼痛終於消失了,右手也恢複了知覺。


  齊衝很是不解,心翼翼的用右手再次試探著觸碰夜明珠,發現不會被再次冰化。又用右手摸了摸夜明珠,覺得那夜明珠柔滑如脂,帶著些許溫度。


  齊衝收回右手在夜明珠的光照下細細的查看,發覺沒有任何變化,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隻是隱隱的覺得右手的力氣比之前大了不少。


  舉了很久木棍的左臂持續傳遞著疲勞的警示,齊衝換作右手舉著夜明珠繼續端詳。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同夢境,毫無真實感。摸了摸額頭,濕濕的的汗跡證明方才的一切是真實的發生過。


  無論齊衝如何思考,都無法理解剛才發生的一切。不管有無結果,齊衝總是認真的推敲著各種可能的原因,推來敲去久久沒有結果,想來想去又想到如何改造夜明珠上去了。


  真是記吃不記打,方才在右手上發生的故事,奇妙的在左手上重複了一次。不過這次僅消耗了半個時辰便掙脫了左手。


  齊衝不得不轉回正題,思考良久,依舊沒有答案,此時無論用左手還是用右手觸碰那夜明珠,都不再發生冰化的現象。事情太過離奇,試驗也無法做,自己又想不出答案來解釋。


  繼續撫弄著夜明珠,一會兒又拾起了主人的心態,思索起如何改造這把長柄的圓錘,但無論是在哪種設想裏,皆認為插在夜明珠上的木棍是個多餘,於是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的又一番折騰,累的大汗淋漓,木棍卻依然如故。


  索性坐在甲板上,為防損傷夜明珠,赤著雙腳蹬住夜明珠,用雙手來拔木棍。熟悉的痛覺瞬間傳來,戰場也在轉瞬間抵達腰部,雙腳粘著夜明珠,齊衝在船上打起了滾。起初雙手握著木棍,戰場也在慢慢的下移,漸漸的下移到雙腿處。


  齊衝猜測結果一定會和前兩次一樣,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索性躺在甲板上,鬆開雙手慢慢等待,離奇的是,那戰場又快速的轉移到了腰部。


  齊衝大感不妙,慌忙抓起木棍,用盡方法試圖讓夜明珠脫離雙腳,好一番折騰,依舊無濟於事,不過發現那戰場又下移到了雙腿處。


  齊衝覺得一切又正常了,於是鬆開木棍打算仔細觀察,結果那戰場又開始上移。慌忙又抓起木棍推著夜明珠試圖讓它脫離雙腳,來回折騰了多次後,齊衝終於明白,原來是那根木棍一直在助著自己擺脫夜明珠的冰化。


  等到雙腳完全脫離夜明珠後,齊衝這才認真的端詳起了木棍,木棍由原來的五尺開外變成了四尺多一點,似乎還變細了,猛一看是黑色的,細一看是墨綠色,散發著微弱的綠光阻擋著夜明珠的藍色光芒。


  齊衝不由的感慨道:“原來這個才是真正的稀世寶物啊!”


  此時再觀夜明珠,本來直徑就不足一尺,現在變得不足半尺了,兩者合在一起的樣子更像一個法杖。


  東方開始發白,日光漸漸的壓淡了夜明珠的光,齊衝注視著法杖,突然生出了截然相反的想法:“不是木棍不配夜明珠,而是夜明珠不配這根木棍!因為這木棍是個寶棍”


  有了如此想法,再仔細的端詳起那四尺多的寶棍,齊衝覺得,是那個直徑不足半尺的無用的夜明珠影響了寶棍的美感。於是開始思索如何把夜明珠剝離寶棍。


  齊衝知道用身體接觸可以讓夜明珠縮,也猜測接觸久了能讓夜明珠消失,可是自己的雙腳雙手都用過了,再次接觸已經無法影響那夜明珠。隻能靜靜的去思索其他的方法。


  自從撈起那夜明珠後,齊衝便任由那漁船隨著海浪漂蕩,不料又撞見了夜間遇到過的那條超大的龍蝦蹆。


  或許是因為在白日裏有陽光的壯膽,又或許是黑子已經覺察到那龍蝦的蹆不會攻擊,總之黑子又開始狂吠了起來,似乎是在威懾那條龍蝦腿,又似乎是在為夜間所受的驚嚇複仇。


  齊衝的思緒被狂吠聲打斷,看了看對著龍蝦蹆專心嚎叫的黑子,齊衝眉頭微皺,忽然心生一策,不由得暗自偷笑。


  悄悄地走到黑子身後,迅速的把夜明珠點在黑子的尾巴上,黑子的體型雖不,但還是瞬間由黑子變成了藍子,那夜明珠也由皮球變成了鵝蛋。


  黑子停止了吼叫,有些絕望的回頭瞪著自己尾巴處的夜明珠,慢慢的黑子的耳朵藍了,眼睛裏也開始泛出藍光。


  齊衝一看這黑子快要掛了,匆忙把木棍按到黑子身上,不足一個時辰,黑子徹底的擺脫了夜明珠。


  齊衝看那寶棍足足短了半尺,夜明珠卻還有鵝蛋般大,變的更不協調,失望的用夜明珠敲了一下黑子。


  那為了逃過一劫裝死的黑子,“嗖”的一下跳將起來,惡狠狠地咬向齊衝,齊衝匆忙閃躲,不料被黑子咬掉一塊衣角,齊衝用夜明珠還擊,那黑子懼怕夜明珠,立刻躍出船,撲騰撲騰的朝著日落的方向遊走了。


  齊衝看了看不遠處,被黑子敵視的龍蝦蹆,打算拿它做為反駁老師傅海市蜃樓之論的憑據,於是取了個繩索把龍蝦蹆拖在漁船的船尾,收拾停當,便立即啟程返航。


  時辰尚早,齊衝不緊不慢的劃著船,還時不時的停船賞玩寶棍,可是越看越覺得那個夜明珠礙眼,心裏也跟著發癢,於是收槳開搞,可是不管齊衝費多少心思,花多大氣力,夜明珠依舊粘在木棍上。


  多番思索,終於想出了個好法子,那便是把夜明珠一點一點的敲碎。不大一會兒工夫漁船上便多出了很多很多的坑,夜明珠卻安然無恙!


  一番折騰,徒勞無功,齊衝猜想失敗的原因是那木質的漁船硬度不夠。心道:“應該找個夠硬的東西才能弄碎夜明珠”


  思尋著身邊最硬的東西,想來想去想到了自己的牙齒,於是決定用牙齒咬碎夜明珠。可當齊衝的嘴皮剛觸碰到夜明珠,便暈了過去。


  隻見齊衝雙手握著木棍嘴上沾著夜明珠躺在甲板上,整個腦袋如夜明珠般散發著藍光的光芒。


  十來個日出日落之後,蘇醒了過來,沒有絲毫饑餓感的齊衝,看了看色以為僅僅過了一兩個時辰,起身舒展舒展身子,覺得渾身充滿力量。


  可惜的是木棍隻剩下三尺多一點,可喜的是那木棍上礙眼的夜明珠終於徹底的消失了。。


  齊衝賞玩了一會兒寶棍,一切負麵的情緒如煙消如雲散,樂滋滋的將木棍別在腰間。


  觀察了一陣太陽和船艙的影子,估摸了一下大體方向,哼著曲,向著自以為正確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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